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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锦衣夜行-第85章

小说: 锦衣夜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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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仇跟我之间,虽然是恩怨纠葛,但对她母女来说,却是真真的呵护备至,并非虚假。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幼时跟我这个亲生父亲的隔阂,再加上她母亲的死,她又怎会这般容易放下?”

“可是。。。。。。”欧阳雷欲言又止。

聂天诚微微摆手,头也不回的继续讲道:“从那天后,我每年都会回去看她,但她始终不肯见我。我只道时间是最好的缓和剂,她一时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那就慢慢来吧。打听到聂天仇对她极好,我倒也放了心,见她不愿见我,便也不再回去。只是每年给她寄过去一些钱,但每次都是寄过去就给我寄回来,从没一次接受的。那时候,我才只道,只怕她是真的永远也不肯原谅我了。不论她的母亲对我怎么样,但对她来说,母亲却是最最亲近的人,即便我是她亲生父亲,但牵扯到她母亲的死,便再没了转圜的余地。”

欧阳雷默然,细细一想,倒也真是如此。这事儿自己只是站在圈外去想,但从聂兰的角度出发,一个自己从小就没接触过的父亲,一回来就逼死了朝夕相伴,至亲至爱的母亲,让她又如何能说放下就放下?她能叫聂天诚一声二叔,已经是不知做出了多大的让步了。

“她虽然不认我这个父亲,但我却如何能不认这个女儿?”聂天诚凄然的摇摇头,似自语又似解说。

“我虽然没能将她接到我身边,但却从来没放弃过她。一年中,不知要派多少人回去看她,将她的一切都细细的告诉我。她小学,中学,大学,一步步走来,每一件事儿,我都清清楚楚。我不能亲自在她身边呵护她,那就暗中爱护她吧,这是我做父亲的责任啊。”

聂天诚低沉的声音慢慢诉说着,欧阳雷点点头,心中也是凄然。聂天诚面上却是忽然带起一丝愧疚,缓缓道:“只可惜,我这父亲终归还是没有做好,我只道事事都在掌握中,却忽略了她始终是个女孩子。终于还是有一件事儿,我没能及早察觉,以致铸成大错。”

欧阳雷悚然一惊,霍然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他。

聂天诚目中射出极痛恨的光芒,半响才道:“在她大学毕业那一年,忽然有段时间竟然诡异的消失了,竟然连我派去的人都找不到她,直到一年后,她再次出现,却是忽然在京都这儿出现,而且竟然开起了一家车行的买卖。整个人的气质也是大变,我吃惊之余,一边帮她暗暗铺路,一边访查这一年中她的去向,最终搞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在她中学的时候,就有个当地的大家之子喜欢她,只是当时一直没有表白,直等到大学时,见她往外地去了,唯恐她被别人捷足先登,便央求家人上门为他提亲。那家在当地很有些势力,聂天仇本身做的就是些介于灰色地带的生意,自然不敢得罪,便单方面的答应了,不过倒也没有说死,只说若是兰儿不反对,他自是举双手赞成,并承诺帮助做通兰儿的工作。”

面上现出一丝冷然,聂天诚目中放出冷光,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一般。“这个老家伙,竟然敢拿我女儿的幸福来做交易,便只这一件事儿,我今生便不与他干休!他一厢情愿的答应了,等到问到兰儿的时候,却不料兰儿似乎早已有了心上人,死活不肯答应。逼得急了,竟是连那个家也不肯回了,最终搞得聂天仇极是狼狈,跟那家的关系也降到了低谷,听说很是吃了不少苦头。而兰儿极是聪明,事情做得隐秘至极,不但瞒过了他们,竟然连我一直派在她身边的人也全部瞒过。只是这一次,她的聪明却给自己带来了苦难,唉。”说到这儿,聂天诚不由长长的一叹。

欧阳雷听的怔住,心中不期然的升起一丝不自然来。当时他虽然没明确给聂兰什么答复,等于是变相的拒绝了聂兰,但但凡是个男人,在听说喜欢自己的女人竟然曾经喜欢过别人,心中也是有些别扭。只是他这个念头才起,就恨不得伸手给自己两巴掌。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吃这门子的醋?别说当时聂兰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就算认识,只怕以自己当时的情况,也是八辈子没资格跟这样的天之骄女交往的。

他心中千思百转,聂天诚似乎是若有所觉,扭头看他一眼,才又继续道:“她跟那个男人交往了不知多久,我本来以为是她大学时的同学,但是等我遍查那里所有的男学生,也没发觉有哪一个跟她有交往,追她的倒是成堆成堆的,但她总是矜持自守,从不假以辞色,在大学中甚至混了个冰山美人的封号。”

欧阳雷听着这个外号,想想聂兰日常和别人之间的举动,不觉微微点头。别看她总是笑呵呵的,但那种笑容,却总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让人不敢生了近亵的心思,便如冰川一般,从外面看,安静温和,但内里却是激流踹荡,刚烈异常。欧阳雷心中猛然想到,这个性子,可不是跟她母亲一样?想想今晚她走时的凄然一笑,欧阳雷心中忽的悸然起来,浑身上下出了一通大汗,要不是跟那个交警谈过,他几乎要怀疑聂兰是自杀了。

聂天诚哪知他心中此刻想法,微微顿了顿,自顾接着说道:“他们之间应该是交往了许久,兰儿失踪的一年,原来竟是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如今就寄养在京都市郊的贵族幼稚园中。那个男的,并不是真的想要跟她结婚,在她大学毕业前不久,就早已独自离开了。我费尽心机,百般打探,也只是得了极少的信息。只知道这个男的似乎很有些家世背景,自己孤身一人四处游历,本就属于那种无聊的到处找刺激的人。却喊着什么要游历天下,以增阅历见闻的言语。以兰儿当日的单纯,只怕就是被他那种不羁吸引了,这才被他得逞。兰儿开这个车行,好像跟他也有些关系,似乎那人极喜欢名车,自己开着的,就是一部名车。而那人听说最后出现的地方,也是京都。所以,这才有了兰儿在京都开了这么一间旭日车行的事儿。她今晚往市郊去,只怕也是起了去看看孩子的心思。唉,苦了她了,一个未婚妈妈,又不能自己带个孩子,既要忍受着长达两年的母子分离,还要自己一人孤身在这虎狼之世打拼,我这做父亲的,如何能不心中既悲且痛?”

欧阳雷此刻早已被聂天诚这个说法震惊的瞠目结舌了。聂兰不但曾经喜欢过别人,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这。。。。。。。这。。。。。那又怎么会对自己流露出那种神态来?他一时间,只觉得世事不可思议,实在是难以接受。

聂天诚回转身来,有些怜惜的看着他,轻轻拍拍他肩头,温和的道:“是不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傻孩子,难道你不知道哀莫大于心死一说吗?那男人如此对她,她就算再怎么曾经喜欢过他,这会儿也不会对他抱有幻想了。只看她宁肯将孩子藏起来,也不肯自己带而被那人知道就可见一斑了。因为听说那人家里是三代单传,一直盼望着他能赶紧传宗接代呢。如果一旦被其知道他和聂兰有了骨肉,势必会满足兰儿的任何要求。要是兰儿只是为了能和他再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不打这张牌?我自己的女儿,虽然我没在她身边,对她的性子却是了解的。她外柔内刚,是不肯就此吃了这么个暗亏,想要找回点什么来而已。唉,我上次让你对她好点,就是发现了她对你的不同之处。我不奢望你能娶她,但分给她些关心,给她一些温情,别再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飘荡,也就足矣。”

欧阳雷木然的听着,脑子里一片的混乱,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老人,一时间不知自己究竟该怎么回答。

聂天诚再次拍拍他的肩膀,转过身去,轻轻的道:“她自幼丧母,目睹家中剧变,一直在悲苦中渡过。长大后,却又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一生中实在是没几天欢乐的日子。这次如果就此去了,也就罢了。如果邀天之幸,我希望你能给她些慰藉,尽量让她能过的快活些,这,就算一个深爱自己女儿的父亲,自私的请求吧。”

聂天诚说完,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招呼他,自顾拄着拐杖步出了亭子。欧阳雷心头乱成一团,今晚突兀的接受了这么多信息,饶是他心境超人,也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眼看着老人孤独寂寥的背影,在雨中萧瑟而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扬声问道:“聂老,那个孩子叫什么?”

聂天诚身子微微一顿,随即再次往前走去。“他叫聂磊!小名石头。”欣慰的声音,从前面飘来。欧阳雷不知道,聂天诚那一霎那间,忍不住老泪纵横。欧阳雷能问起聂兰的孩子,自然是想去照顾他,那么又怎么会不答应自己的请求呢?孩子啊,但愿你吉人天相,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老人悲苦的喃喃念叨着,身影渐渐模糊于风雨之中。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睡美人

洁白的房间里静悄悄的,聂兰静静的仰躺着,如同等待着王子来吻醒的睡美人。精致的面庞上,一片祥和。输液管缓缓的滴着,这个美丽的生命,如今便靠着这细细的纽带维系着,脆弱的让人看了心阵阵的揪然。

床头柜上,一束盛开的百合花散着淡淡的馨香,含珠承露,和雪白枕头上的那张面庞相映,让坐在一边的欧阳雷不由有些失神。

这已经是聂兰手术后的一周后了。经过最终的抢救,聂兰终是从死神的魔爪下逃脱了一命。只是,许是上天容不得太过美好的事物,聂兰虽是暂时没了生命危险,却也没能即时醒过来,因猛烈的撞击,颅内血压过高,虽经手术导出,但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进入了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这,也就是常说的“植物人”。

对于聂兰的状况,院方不敢表达过多的意见,只是将情况如实告诉了欧阳雷等人,让他们自己决定。只有陈国平隐晦的说了一句“尽人事听天命”的话,便不肯多说了。

聂天诚伤心之余,支持不住,加上又受了一夜的风寒,听到女儿的情况,登时旧疾发作,再次昏了过去。好在就在医院里,一番护理下,总算是没再出什么岔子,只是苦了欧阳雷,又是老头又是女儿的,忙里忙外的一番捣腾。幸得他锦衣功法神奇,倒也没被累倒。

等到聂天诚略微恢复点后,已经是第四天了。欧阳雷几天来一直没有离开,所有事情,都有倪小海跑前跑后照应着,这个纨绔难得的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不知他的家人会不会奇怪,他是不是也出了什么状况。

聂天诚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人去将旭日所有事务暂时处理了一下,在律师的帮助下,将一干事务结束,旭日算是暂时关门了,没让欧阳雷再去费心。但眼下却有两件事,是必须要马上去办的。

一是银鸥那边,既然已经安排妥了,董莹的事儿也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二是怎么也得抽时间去看看聂兰的儿子。既然那天聂兰是准备去看儿子,不论站在那个立场,欧阳雷都是没有理由不去做的。

所以在跟聂天诚商量一番后,便给聂兰安排了最好的房间,每日用大量的金钱维系着生命,慢慢期待奇迹的出现。欧阳雷本就有些身家了,聂天诚更是资产亿万,加上旭日一结束,聂兰也是小有资产,这金钱一事儿倒是最不成问题的了。

等这些事儿搞定,欧阳雷这才让张天建全天候的守着这里,保护好聂兰。既然聂兰出事儿有些蹊跷在里面,那就不能大意。至于其中的隐秘,只能等其他事儿办完,再来处理了。欧阳雷自己带着尤俊,再次进入银鸥,将一干手续办完,正式以客户身份进入银鸥。

头几天因为牵挂聂兰这边,便极少呆在那边,一天倒有大半时间留在医院里。欧阳雷问过陈国平,说起很多植物人复苏的案例,陈国平苦笑摇头,那些个个例又怎么能适用于全部?植物人并不是每个都有苏醒的可能,恰恰相反,植物人大多是不能醒转的。在医疗界,对待植物人,是用昂贵的费用提供各种营养维持这种状态,还是放弃对其生命的维持,一直争议不休,难有定论。

要知道植物人之所以称为植物人,并不像电视电影上演的那样,好像能听到你说的话怎样怎样的。植物人不单是丧失了意识,就是连自我的存在也是感知不到的。电影电视上演的,只是其中极为罕见的个例而已。但是植物人能随着外界的刺激,做出喷嚏,打哈欠等动作,倒是真的。

听着陈国平的解释,欧阳雷一颗心几乎要沉到十八层深渊中了。有心要再试试自己定魂针的效用,但以他目前修为来说,一来不能发挥出其真正的威力,二来只怕所得不过是皮毛,反而对聂兰起到相反的作用。人的身体大有奥妙,如今医学只不过开发出极其微小的一部分,便说是万分之一都有夸大的嫌疑,欧阳雷在左思右想下,还是不敢轻易尝试。即便是要试,也得等自己觉得有些把握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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