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说韩非-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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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见了心中不由暗想,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赢政虽然道歉。但是谈话毕竟陷入了僵局,韩非心礼盘算着如何措辞先闪人为上的时候,正好外面李强送酒到了,门外守卫进来汇报,这才算是解了一时尴尬的局面。
借着李强来到地机会,韩非立刻起身拱手道:“此酒乃韩非亲自所酿,留与公子品尝,韩非身有要事,先告辞了。”当着李强的面,韩非自然是不能说出赢政的身份。即便是喜儿她们几个,都被丢在楼下的。
韩非要走,赢政自然不好强留,只得客气的拱手回应道:“如此,先生走好。”
韩非下楼去了。赢政站在临街的窗口处,默默的看着韩非消失,一直都没机会说话的李斯继续沉默着站在边上。
“李卿,你与韩非同门之谊,你如何看待此人?”
时刻等待着机会说话的李斯。缓缓的靠上前来,低声道:“大王,之前微臣见韩非话语流畅。似乎于昔日大有变化,适才韩非不惧大王威胁,李斯以为这才是韩非之秉性。论才,韩非远远高于李斯,只是此人一向率直念旧,对韩国念念不忘,微臣担心此人不能全心全意地为大王办事也。”李斯说完话,默默的又往后一退,对赢政有着充分了解的李斯。清楚的知道赢政最忌讳什么。
“李卿!如果寡人杀了赵嘉,断了韩非的退路,你觉得韩非能就此归附寡人否?”赢政地脸色变的有点阴晴不定,背后的手已经紧紧的捏成拳头,手背上青筋绽露。
“大王!恕微臣直言!不能!”李斯的回答简单,说完话又默默地退了两步。
赢政闭上眼睛仰起头来,似乎在进行激烈地思想斗争。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回头扫了一眼低头等候的李斯道:“我知道了!”说着来回走动了几步,突然又道:“回头你安排一下,让内史腾、李信、桓纥、杨端他们晚上去拜见韩非,表达一下这些手下败将们的仰慕之情。”赢政说着居然露出微笑来,看地李斯有点模不着头脑了。
别了赢政,上了李强赶来的马车后,韩非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整个人如同瘫痪一般往车厢上一靠,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掉,这时节本有些凉爽,韩非的这般反映顿时把喜儿给吓的不轻,连忙靠过来问:“公子您不舒服?”
韩非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嘴角扯动两下,脸部抽搐着现出笑容来,起先笑的有点勉强,后来笑的竟然有些开心了。
这场赌博,韩非赢了,赢的是如此艰难,赢政终究是赢政,虽然现在还没有成为日后横行天下地赢政,但已经崭露出足够的霸气和魄力。韩非赌的是赢政对自己的需要,韩非赌的是既然自己能转越回来,运气就应该在自己这一边。也许正是因为有穿越这一强大的作弊器为后盾,韩非才会去赌,才敢去赌。
天刚擦黑,韩非下榻的驿馆里突然热闹了起来,杨端、李信、内史腾、桓纥、王贲似乎像商量好似的,毫不避忌的一起出现在驿馆门外,这些杀气腾腾的将军们都带着不少亲兵,可把驿馆里的官员们给吓坏了,忙不迭的支应着,生怕这些老爷们突然翻脸干点出格的事来,把里面主这等韩非给伤着碰着了,那就没办法跟吕不韦交代了,毕竟莫敖奉了吕不韦的命令,一再关照要招呼好韩非的。
驿馆官员们胆战心惊的,没曾想这些将军们居然依足了礼数,送上拜帖,扬言要拜见韩非,这才让驿馆里负责接待的官员们安心不少,一边给韩非送进拜帖,私下里早有人一溜烟就去了吕不韦那报信了。
拿着拜帖的韩非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帖子上的名字,那个不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今天居然一起出现了,还好王翦带兵往赵国边境去了,不然大秦名将真的是济济一堂了。他们来干什么?他们又想干什么?这个问题韩非不得不面对。
王宫之内,赢政听了李斯的汇报,不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似乎看见了韩非皱起眉头苦笑的样子的,笑的很开心的赢政对身边的李斯道:“李卿!你说韩非这会是什么表情?吕不韦得了消息又是什么表情?”
“大王高明,微臣以为,韩非也好,吕不韦也罢,此刻一定是脸上皱的都是褶子。”李斯也很想笑,不过在赢政的面前不敢放肆罢了。
“哈哈哈!”赢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来回的走动着,颇为兴奋的说:“你告诉他们,今天是集体拜访,明天开始,轮流出动,一人一天,不管他们用任何理由,一定把韩非给我缠住了,不能让吕不韦有机会私下里见韩非。哼哼!吕不韦,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么?”
李斯听了这话,凑趣的露出苦笑道:“大王,如此一来,微臣颇为担心一件事。”
赢政来了兴趣,笑问:“何事?”李斯皱起眉头道:“韩非这次来的匆忙,那种好酒一定带的不多,微臣担心,让那帮老粗们都喝了去,大王您酒瘾犯了怎么办?”
赢政一听就乐了,连连点头道:“言之有理,自打喝了韩非带来的美酒,如今再和这宫里内侍上的酒,便觉得这嘴巴里淡出鸟来了。”赢政一开心,便冒出不知道从学来从粗话。
第七十一章 论兵
一干秦军名将们,看见韩非时候,脸上的表情不能说不精彩。在这个过分崇尚武力的国度里,军人自然是以勇武为自豪。可就是眼前这么一个看起来白净的读书人,甚至可能连一把长戟都未必能舞动的韩非,却是在战场上,将这些自认为勇武的将领们打的一败涂地的人。要论单挑,估计十个韩非都未必是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可就是这样一副略显单薄的身躯上,却显示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一种天下人不可小觑的睿智。
杨端、内史腾在前,其他三人在后,甚是整齐的同时拱手道:“杨端(内史腾……)见过先生。”
韩非有点奇怪,这帮子瘟神怎么想起来登门了?难道是战场上吃了亏,想来真人PK找回场子?不过看这架势不像,还踩着饭点,看着意思是要请自己吃饭?不管怎么样,韩非还是很客气的一一拱手道:“不才赵国使节韩非,见过众位将军。”
“我等冒昧来访,叨扰先生了。”杨端在这些人中间职务最高,上前代表大家说话。先生这个称呼,韩非听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按道理自己韩国公子的身份,他们应该叫自己公子,现在叫的是先生,总给人一种有阴谋的感觉。
这些将领,在日后的秦军之中都是极有影响力的人物,结识交好对日后混迹秦国肯定是有帮助地。所以韩非微笑着让众人进去,堂前落座后,坐回主位上的韩非这才开腔道:“诸位将军来访,韩非不胜荣幸,略备薄酒请诸位将军品尝。”
杨端他们在战场上都是吃了亏的,虽然是奉命来的。可是那个肚子里不憋着一肚子的问题。既然韩非请大家喝酒,自然乐的接受,边吃边谈一向是中国人地习惯。
众人纷纷谢过韩非后,驿馆里的下人们早将大盆装的肉端了上来,韩非微笑回头,门里等候的喜儿见了连忙招呼驿馆里的下人端上两坛子白酒来,敲掉泥封后,一股扑鼻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这些个将军都是好酒之人,顿时都不觉眼前一亮。
倒进小碗里的酒不似这年月寻常的酒一半浑浊。清瞳澈如水却香的醉人,杨端他们光是看看就有点忍不住想喝个痛快了,心里可能都嫌韩非小气了,弄个小碗来装酒,这也过瘾啊。都是军人,脸上的表情自然带出一点心里地想法。
韩非见了不由微微一笑道:“诸位,此酒乃韩非秘方酿造,不同寻常之酒,初次引此酒。不可过急,需小口慢品,带适应了再急饮不迟。”说着韩非举起酒碗来。朝大家一举道:“请!”
一干人等虽然不怎么相信还有啥酒能一碗酒放倒自己,不过韩非喝的斯文,他们也不好太粗鲁,也都跟着喝上满满一口,顿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精彩异常,喝的有点猛的王贲立刻酒被呛地咳嗽两声,高浓度的白酒下肚子,火辣辣的给人一种浑身火烧一般的感觉,这才知道韩非所言不虚。并非耸人听闻。
都是识货的主,几乎都不由地一起赞道:“好酒!”
酒过三巡,正面战场上让韩非杀的惨败的将军们,脸都有点红了,憋再肚子地问题也提了出来,第一说话的是李信。
“先生!李信有一事不明,昔日联军兵临咸阳城下,城内守军不多,为何先生舍咸阳而去?再有,先生二败王翦之后,为何不趁胜攻击咸阳,反率军返回?”
“兵法云:兵无常形,水无常式。联军远道而来,虽连连获胜,然后其各国之间互相猜忌的本质没变。咸阳城高,联军屯兵坚城之下乃不智,一但受阻,联军的供给伤员等各军之间保存实力等诸多问题都会暴露出来,即便退一万步来说,联军击破咸阳,也并不能从根子上重创秦国实力,恐怕还会落的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吧。”韩非说完看看李信,李信似乎想辩驳两句,最后还是坐了回去。
“先生,我奉大王之命奔袭联军归路,渡口之战赵军骑兵出现及时致使功败垂成,我倒想请教先生,是如何算猜到我军行动计划的?”内史腾对这个问题一只想不明白,赢政用的兵是从北方军团调来的,联军没可能知道地。
韩非听了笑笑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其实说穿了很简单,渡口的重要性我就不说了,我想说的是,如果我是秦军统帅,对于深入的联军,我也会才确彻底断其归路,务求全歼的战略,让庞援星夜驰援渡口,无非是一招简单的防范措施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内史腾心里那个难受啊,自己认为很隐蔽的作战计划,到了韩非那里,只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理由。
韩非见内史腾表情如此,不由又笑道:“其实这些兵法上早有说明,多算胜,少算则不胜。兵法人人会读,只是要看怎么灵活运用,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两个问题回答之后,一直很认真听着的杨端开口叹道:“先生当真是鬼神之能,悬羊击鼓骚扰咸阳追兵的使丞相不敢贸然追击,沿途丢弃车马财物,使杨端不敢造次错过最佳战机,先生疑兵之妙,我等拜服。”
韩非听了不由哈哈哈大笑道:“悬羊击鼓,不过是取巧而,不足为荣,兼秦军连败,士气不振,故有奇效。至于丢弃车马财物,本意是为了轻装前进而已,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先生看不起我等乎!”一直没有说话的桓纥突然冷笑起来,冷冷的看着韩非道:“先生说的轻巧,我等皆行伍出身,不乏出生入死之经历,与用兵一道也各有心得。据我军事后线报,先生与我军夜袭之前便到了楚军营中,对那李园说我军即将偷袭,这事先生如何不提?我等诚心向先生求教,先生嫌弃便说个明白,我等自去便是。”
第七十二章 质子
桓纥的问题令在座的每一位都神情为之黯然,杨端王贲就不说了,其他的都是吃了亏的,那一夜伏击战后,秦军主力几乎完全丧失作战能力,要不是王翦勇猛秦军善战,估计要给联军全歼了。
所有在座的人都看着韩非,希望能从韩非的角度出发,看一看到底输在哪。
“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就是换位思考。刚才我已经说过,站在秦军的角度出发,我派庞援轻装增援渡口,同样的道理,先假设我是秦军的将领,如果要偷袭,肯定会优先选择楚军。原因很简单,楚军武备松弛,又是大国,一旦楚军被击溃,联军自然不战而退。秦军一向长于主动进攻,所以我断定秦军会夜袭楚军。”韩非微笑着给出答案,这个答案是韩非自己编的,当然也比较符合逻辑。
韩非的话让五人同时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本都是用兵的行家,只需要轻轻的点拨一下,在战术思想上的进步和提高绝对是飞跃性的。
“先生,我对您话的理解是,用兵当出奇。如果您是秦军统帅,您会如何指挥上次的战役?”内史腾用上了敬语,这也标志着他对韩非的彻底心服。
“内史将军,恕我直言,一味求奇反偏离正道了。用兵之道,其根本还是要追求一种堂堂正正。例如长平之战白起对廉颇,廉颇抓住了秦军远征粮草接济困难地要害。使白起几乎无功而返。同样的道理,联军虽兵抵咸阳城下,奈何秦军十万加上坚城一座,我要是秦军统帅,便守而不出,同时坚壁清野。轻骑四出骚扰联军粮道,待联军不支退却时,再寻机追击歼敌一部。如此,联军虽众,不足惧也。”中国历史上有太多关于战役的经验总结和教训了,论实战韩非不行,可要谈理论,有太多东西可以说了。
“先生高论,杨端拜服。杨端有一事苦恼已久,今请先生教我。”杨端现在完全是一副请教的架势了。韩非精彩的战略战术分析,已经彻底的征服了他。
“将军请讲。”
“杨端长期与匈奴人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