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说韩非-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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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倒还真的么想过这个问题,觉得有点意思地笑笑,想了想道:“墨门,墨自然是黑的,我看就叫黑社会好了。”
“黑社会,黑字还说的过去,社会是啥意思?念起来真拗口。”风玉璇有点不解的笑问,韩非也懒得名词解释了,笑笑道:“拗口么?呵呵,念着念着,自然就习惯了。”
“……”风玉璇丢来一个白眼。
第六十七章 初到咸阳
吹在脸上的风有些凉凉的,路边的草也开始现出一些枯黄来,星星点点的显得扎眼。秋高气爽,本是出游的好光景。
使秦的团队由庞援带着三千骑兵护驾,簇拥着韩非那辆招摇的马车西行而去。马车原本是风玉璇的,被韩非据为己有后经过一番改造,宽大的车厢内垫上了厚厚的软垫子,坐在上面舒服的人想睡觉。
领军的庞援似乎羞于见韩非,除了出发前的一次问候,到现在走了大半天了,还没再次出现在韩非的面前。
看着前面策马而行,神色多少显得有些寂落的庞援,韩非心中不由微微感叹:“此人终究还是一条汉子啊。”
从为人臣的角度出发,庞援没有做错什么,因为照样而失去一个朋友,韩非并不情愿。伸手掀开车厢内的一块盖子,从里头摸出一瓶酒来,韩非递给喜儿低声道:“给庞将军送去。”
喜儿自然有些不情愿,撅起小嘴嘟囔着磨蹭着不肯下车,韩非见了脸色一沉,作势要亲自去送时,喜儿才连忙拿起酒瓶跳下车,三步两步的赶上前面缓缓而行的庞援。
拿到酒的庞援多少有点愕然,回过头来看一眼时,发现钻出了马车,站在车门前微笑着望过来,庞援不觉心头一酸,赶紧回头对喜儿道:“替我谢谢非公子。”
能够得到朋友地理解。对于现在的庞援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看见韩非脸上宽容且理解的微笑时,庞援知道韩非还拿自己当朋友,这一点已经足够了。鼻子里有点发酸的庞援抬头看天,心情自这一颗起变的顺畅了许多。拔开酒瓶上的塞子,一口浓烈地有些呛人的白酒灌了下去,没一回脑子里便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胯下战马似乎也感觉到主人的心情变化,扬起前蹄一声长鸣,轻快的朝前蹿了出去。
次日,行至所谓的三不管地区,庞援多少有些不放心的督促着手下仔细戒备,探马更是派出了几十个。安排好一切,庞援打马来到韩非的车前。韩非似乎已经注意到庞援的来到,主动从车厢里出来,朝庞援拱手道:“庞将军!”
庞援拱手还礼,略微有些激动道:“时下已经进入马贼猖獗的地段,我军有三千精骑。一般地马贼断不敢撸我虎须。万一真发生什么事,公子切记,断不可离开车厢,庞援自可保公子无恙。”话里透着一股坚决,韩非明白庞援的意思。也不再多言,只是微微拱手道:
“如此,有劳将军了。”
二人正说话间。前方突然烟尘滚滚,庞援见了不由大吃一惊,朝韩非道:“公子安坐,庞援去看看。”
三千训练有素的骑兵立刻展开了战斗队形,韩非的马车也停了下来,五百步卒在车前列阵,前后左右将韩非的马车护地个严实。
很快庞援心头便升起不祥的预感,来的远远不是所谓的马贼那么简单,黑压压的一片。居然还有战车在前,人数不下万人,列着整齐地队伍完全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如果只是简单的遭遇战,庞援有信心率领三千骑兵打赢这一仗,怕地是对方奔着韩非来,马车在道路上跑不快,仅有的五百步卒也根本抵挡不住对方一次简单的冲击。
气。氛变的有些紧张了,前来的队伍也慢慢的变的清晰起来,派出的探马居然没能提前报回消息,想必已经着了人家的道,不难看出对面地人马是有备而来。
双方距离三百步的样子时,前面拦路的队伍没有继续逼近,只是摆开了战斗队形,庞援想到的第一件事自然送韩非的安全问题,立刻派出五十名骑术高超的骑兵来到韩非的车前,一旦对方有不轨之心,立刻将韩非带上战马,由庞援率军抵挡一阵,让韩非先跑路。
庆幸的是,对方并没有立刻发起攻击,反而是派出一个信使来,单人独马奔赵军阵前过来。
“魏国柔公主求见韩非公子。”信使距离阵前十步时停下,大声喊了起来。
原来是故人,庞援悬着的一颗心顿时就放下许多,不过还是没敢掉以轻心,魏柔固然不会害韩非,却包不准会动手抢人,这个任性的公主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庞援自然要征求韩非的意见,打马来到韩非的车前,将情况一说,韩非听了苦笑起来,略微思索一番道:“庞将军,你看这样如何?让魏柔一个人上来,我也一个人过去,大家在两军之中见面就是。”
韩非这个提议让庞援不由微微感动,这其实是在为庞援着想,身边的三个女人还有一群家将都留下来,表明了韩非不会跟着魏柔跑走的心迹,庞援也清楚韩非跟魏柔之间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有韩非出面事情自然会好办很多。
韩非的意见很快就传达到对面,回复很快也传了回来,魏柔表示同意。
上了庞援专门准备的战车,由季子曾亲自驾驶,韩非缓缓朝阵中而去,对面的阵形中很快也闪出一条通道来,一辆豪华马车缓缓出现,驾车的大汉腰间挂着一柄大锤子,正是朱亥。
两车在中间相遇,韩非先跳下车来,魏柔不必韩非,大庭广众之下也是不好抛头露面的,估摸着这次出来也是瞒着魏王的,所以魏柔没下车,只是在车厢的帘子后面轻声道:“有请公子上车一叙。”
远远地看见韩非上了魏柔地马车。庞援不由有些紧张起来,好在很快就注意到朱亥上了季子曾的车,两人朝边上走开了二十余步,庞援这才放心,也不由的对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些许的渐愧。
掀开车帘子,韩非的脑袋刚钻进车厢。立刻被一双柔软地手臂搂住了脖子,接着便是一对热情如火的嘴唇贴了过来。
庞援领着手下们很有耐心的等着,马车离的有点远,别说看见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就是想听到点什么都不能,这一等居然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韩非居然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庞援虽然有点心焦,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半个时辰能干点什么?写手说,以唐家三少的码字速度。可以完成七千字,炒股票炒成小股东的倒霉蛋会说,足够心碎好几回了。
韩非说,这妞怎么跟饿了半年似的?车厢里面战斗暂时告一段落,姿势却还是维持着一个观音坐莲的暧昧样子。双手死死搂住韩非脖子的魏柔,半死不活地在韩非耳边道:
“跟我回魏国吧。”
身体还连在一起的时候谈论这么严肃的问题,韩非明显的很不适应,过去的半个时辰内,魏柔小野马一般地坐在身上折腾。差点没把韩非的身子给折腾散架了,齐人之福也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下来说话吧?”韩非苦笑着,这日子实在有点不是人过的。走之前初尝男欢女爱的风玉璇好比敲骨吸髓一般地渣了几天,刚缓过一点劲来,又碰上这么一位三月未见的旧情人,居然就感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两军之间行苟且之事,刺激是很刺激,就是身体有点受不了,又一次感受到锻炼身体地重要性啊。
“不,我喜欢就这么放着。”魏柔不肯就范,韩非自然拿她也没办法。这也是一个刺头啊,想想日后家里的女人们都聚齐了,估计那叫一个热闹,韩非有点头疼了。
“魏国我是不会去的,我想魏王现在也不会冒着得罪秦国、赵国和韩国的危险收容我,再说魏国也有人未必希望我去啊。”韩非苦苦相劝。
“我不管,王兄最近一直逼着我嫁到齐国去,你得跟我回去娶了我,不然我就硬抢。”
“别胡闹,我跟你去了魏国,且不说我手下那些兄弟们的处境,单说眼下就得打起来,那得死多少人?再说了,赵国能答应么?到时候大军压境,魏王是断不肯为了我与赵国开战的。”韩非一口拒绝了魏柔的提议。
“那我怎么办?你办法多,你给我出个主意,不然今天你别想离开。”魏柔心中凄苦,堂堂一国公主眼前这般已经够下作了,居然换不回一个韩非去,不由鼻子一酸,话语中带上了一点哭腔。
曹雪芹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捏的。泥人见了水自然是要化地,韩非也不例外,连忙伸手拍拍魏柔的后背做安慰状。
好在韩非离开赵国之前,很多事情都有考虑到,魏柔自然也是在考虑范围之内的,处理办法都是现成的。
韩非低声的在魏柔耳边嘀咕了几句,魏柔听了不由一惊,抬头看着韩非疑惑道:“你怎么是这个打算?”
韩非只得苦笑道:“还能有啥打算?”
……
一个时辰的光景过去了,两边等待的人都有些懈怠了,高举的刀枪早就耷拉下来了,弓箭手也放下了强弓,庞援心中倒坦然了许多,只是出自对韩非人品信任的坦然。
略显得有些憔悴的韩非终于出来了,这好天气里居然弄的满头是汗,坐在马车上冲着迎上来的庞援拱手致歉道:“累将军久等了。”
魏柔的马车也回了本队,很快前面挡路的队伍就缓缓的撤退了,留下一路烟尘。
……
“什么?韩非到了咸阳?太好了,立刻给寡人传来。”王宫里的赢政听到李斯的汇报时,兴奋的一丢手上的竹简站起身来嚷道,完全忽视了低头站在一边的李斯,更别说发现李斯神情上的落寞和眼睛里的嫉妒了。
“大王,不可。时下国政还是丞相在主持,韩非乃赵国之使,按常规需等丞相与之谈妥了一切事宜,才能晋见大王递交国书。”李斯的话于程序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理由倒也堂而皇之。不过赢政听了心里却很不快,冷笑着来回走动道:
“笑话,寡人一国之君,想见谁就见谁,我看谁敢拦着。”
李斯对韩非虽有嫉妒之心,不过他一生的事业始终是于赢政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对赢政的忠心也是确实的。李斯虽自认才华不如韩非子,不过就历史的角度来看,历史比起韩非来,更长于实干,同时也是一个才智之士,所想的也是为赢政好,要不也不会在赢政统一六国后,曾力劝赢政让百姓休养生息,放弃南征之举了。
“大王,万万不可鲁莽行事。时下大王于丞相之间关系微妙,此刻召见韩非,不免有越俎代庖之嫌,引起丞相不满反倒不美。再者,眼下还不是于丞相翻脸的时候啊。”李斯苦苦相劝,所言确实也是老成谋国之语。赢政心里明白,李斯说的全在理上,时下最要紧的是如何争取各方的支持,尽快亲政,将吕不韦手上的权力夺回来,一时的意气之争,当真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之举了。
可是赢政心里确实很希望见一见韩非,一直觉得韩非书里的那些的内容,简直就是为自己写的,太对性格了,不见一下心头真的犹如万蚁钻心一般的痒痒。
“既然不能明着见,那么就暗里见。哼哼!来人啊。”赢政说着喊了一嗓子,肥胖的赵高圆球一般的滚了进来。
“大王,有何吩咐?”
“你去安排一下,寡人想私下里出宫一次,给我记好了,事前要是走漏半点风声,我灭你九族。”心中不快的赢政说话是杀气腾腾的,吓的赵高缩了缩脖子,没敢有半句多话,应下后退了出去。
咸阳!驿馆内。庞援最终也只是将韩非送到了咸阳城外,将韩非交给吕不韦派来的人后领兵回去了。
说起来迎接韩非的倒是个熟人,就是那个到联军之中谈判的莫骜,吕不韦帐下的第一谋士。一向自负才高的莫骜,在韩非面前多少有点抬不起头的味道,完全没有大国之臣的傲慢,甚至显得有点恭敬的将韩非引到驿馆中住下,再三交代下面好好接待,这才回去向吕不韦复命。
第六十八章 相逢一笑
咸阳,“南临渭水,北倚九嵕,左挟崤函,右控陇蜀”,实为形胜之地。因地处九嵕山之南,渭水之北,古称山南为阳,水北为阳,故称为咸阳。
公元前350年,秦孝公任用商。鞅变法,迁都咸阳,“大筑冀阙,营如鲁卫”。经过百余年的营建,到秦始皇统一六国时,咸阳已成为拥有近百万人口的宏伟都城。
咸阳宫阙郁嵯峨,六国楼。台艳绮罗。
自是当时天帝醉,不关秦地有山河。
站在咸阳街头,看着来往人群的川流,韩非的脑海中浮现这首李商隐的《咸阳》。后人在凭吊咸阳的时候,更多的是感慨曾经的繁华似流水一般的不再回头。现在的咸阳规模虽然已经是天下第一大城,但就城市建设而言,还停留在简朴适用上,论奢华,甚至还比不上新政。从这个角度上来看,秦国的历代国君,励精图治借地利而养精蓄锐,逐步向外扩张,终于为成就赢政一统天下的霸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从凭吊历史到参与历史,这样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