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工-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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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若是不信。本官这里还有好几道圣旨以及皇上的亲笔信函。都是不同时候写给本官的。里面是同样的意思。皇上说了。只要辽东的局面改观便让臣迅速进京。微臣一直铭记心中。不敢或忘。”李彦认真说道。
“这不。这次刚刚打了个胜仗。本官估计建奴受到的损失不小。所以马上登船赶了回来还请李公公代禀奏皇上微已经回京。希望能够尽快见到皇上微出师辽东。年方才有所进。微臣无能。让皇上失望了……”
“这个……”李体乾手上拿着圣旨。在微微发抖。圣旨上确实有这样的话。李体乾也相信李彦所说。并非虚言。作为皇帝身边的近侍。他当然知道。朱由校是个感情的人。一直都惦记着那个年龄差不多的玩伴。最近还时常提起。
这件事肯定不能让皇上知道。不然他们肯定动不了李彦。这家伙可不像孙承宗。孙承宗是传统的读书人。御史们几份折子一上。老孙就呈上奏疏。辞官回家。虽然按照惯例。只是个姿态。不过到了魏忠贤那里。顺势就准了。天启帝问起来。反正是他自己要走的。也不会有事情。
李彦不按牌理的突京城。肯定不会像孙承宗那样。轻易给他们机会。
如今。李彦拿出了…|…旨。虽然是几年前的。但毕竟还是圣旨。意思明白。李体乾知道。这会儿想要拿人。就显的名不正言不顺。
想了想。李体乾脸露出阴阴的笑意:“李大人精忠报国。将皇上的旨意牢记于心。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咱家这就禀奏皇上。李大人就在这边等圣旨吧!”
李体乾拱了拱手。也不跟李彦多说。转身就走。
李体乾人走了。外围那些兵马却没有撤走。李体乾觉的这事也好办。李彦他不是有圣旨么。那几就再下一道。让他滚蛋就是。
李体乾急急忙忙回到宫里。因为天色晚了。就打算明天再禀告魏忠贤。然后弄张圣旨撵
。
李体乾走了以后。李彦回到院子。包有才宋钟国等人还等在屋子里。包有才呵呵笑道:“少爷。人都了?”
李彦笑了笑:“人妖走了。人还着。大概有上千人给咱们看着院子。”
钟国不屑的撇了撇嘴:“上千人?也不够咱一个旗打的。”
阉党那边看严。不过'|的能力实在稀松平常。|院这边。前前后后进驻的亲卫。也经有两个哨。两百多人。
至于通过各个道到城里的力量。也已经有特战营的一个哨。人数虽然不多。可是都很干。真的要打起来。这些都是可以以一当十的。
李彦抬头看包有才一眼:“外面的情况都怎么样了?”“都挺顺利。”包有才敛容:“阉党的势力虽然嚣张。但是没什么组织。的方上也不人心。咱们的工厂商社都组织的挺好。平常读报听书。对阉党的认识很分。发动组织都挺顺利。”
李彦点了点头:“|就好。不能让阉党坏咱们的经济基础。”
“北镇抚司那边。廷弼。以及左光斗等人皆在囚室。许显纯以追比为名。日日用刑。诸位大人恐怕难以支撑太久。当初汪大人也是给活活打死的。”包才脸上露出忿恨的神色。他和汪文言两人性情相投。没想到数年不见。人事已非。对阉党尤其|。
李彦也露出凝表:“不行。就只能让邵荣组织劫狱了。华夏社那边呢?”
“报纸特刊都已经准备好。明日一早。就发往各的。定然让魏阉丑行。人人皆知。”包有才咬牙说道
李彦点了点头:“|就好。该布的局。咱们也都布好了。该出手的时候。咱们就的赶紧出手。等到明天的报纸出了。我想聪明一定会明白咱们要干什么。魏忠贤也会忍不住。所以。咱们可都要做好准备。”
宋钟国和包有才都了起来:“一切都已准备妥。”
李彦点了点头。坐在那里琢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意的。这次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没有挽回的余的。
李彦留在这边做幌子。吸引魏忠贤和阉党的注意力。而他下面的人则在积极活动。
跳跃的火苗中。薄薄纸页很快化为灰烬。孙承宗苍老的面色溶入周围的黑暗。显的无比沉。
作为传统的读书人。孙承宗勤于国事。辽东局面的改观。他也功不可没。虽然最后落的个丢官弃职。他也无怨无悔。毕竟。他所做的。都是忠于皇上的。也是为了这个朝廷好。
孙承宗虽然是公认东林中的一员。事实上与很多东林官员不同。孙承宗更强调实干。辽的数年。李彦所推行的那套工商政策。不仅在辽南东江。在辽西津一带。都有所发展。虽然和传统的认识不同。但他还是抱着支持的态度。事实也证明。工商业的发展。确实带来了极大的好处。辽西军越来越强。并且不再依靠朝廷拨付的粮饷。就是最好的旁证。
一纸调令。让孙承宗在大战之时离开了山海关。回到京师。他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官位。而是辽东的战况。今日这一封信。让他了了这个心思:复辽军大胜。复的千里。新打通辽东辽的联系。此中意义。长期在前线的孙承宗清楚的很。
心中孙承宗还知道。彦在战事刚刚明朗之时。立即登船。如今已在京城之中。对于李彦此来。孙承宗有些吃惊。李彦在信中说。此来是为了报捷。并商定今后对建奴的战策。孙承宗本能觉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李彦没有明说。字行间。却出对京城局势的担忧。并表现出对孙承宗辞官的不认同。
孙承宗与李彦在入关之前。接触的比较多。入关以。然共事。一在辽西。一在辽南。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不过。孙承宗仍然从以往的接触。以及辽南的发展中看出。如果李彦遇到他面对的情况。处理方式肯定不同。而他这次回来。也肯定别有所图。
至于所图为何。是不是信中所说。为了辽东最后的决战创造良好的条件。孙承宗就不敢去想了。
别的不说。光是李彦的年龄。二十出头。这就是个一切都有可能的年轻人。
如今。孙承宗的住已然给锦衣卫看住。孙承宗知道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和李彦见面。不过。他还是打算去见一见。免的李彦做出更不合适的事情。
第三卷 巧木匠
第二一九回 弄权
忠贤不认得字,不过因为客氏的关系,还是成为了太监,依明朝的惯例,司礼监的权力很重,相当于内廷。
魏忠贤权大,司礼监另外一位秉笔太监李彦贞,掌印太监王体乾都是魏的死党,魏忠贤就是通过两人掌握了内廷。
同时,魏忠贤又提督东厂,管着锦衣卫,稍有人不如意的,就着锦衣卫捉拿下到镇抚司诏狱,权势之大,一时无两。
这些权力,说到底还在于魏忠贤得到了天启皇帝的宠信,因而名正言顺,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让天子心甘情愿给权力的,可谓最高境界。
如今魏忠贤大权独揽,朝廷内外有何大事都要经过他的首肯,内廷、外廷,尽皆如此。
这会儿,魏忠贤正听着内阁首辅魏广微,司礼监的太监李彦贞、王体乾汇报事情,李彦贞和王体乾二人都是颇通文义,明朝太监之中,有学识的也不少,也出过郑和、张永这等人杰。
突然,魏忠贤瞪着魏广微:“你这是要给杨涟他们说情?”
魏广微身子一颤,小心地抬头看了魏忠贤一眼:“非也,微臣只是觉得,杨、左等人在狱中日久,怕激起民变,不如放回去,让人看着,谅他们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
“混账话,”魏忠贤高声尖叫:“杨涟数我二十四大罪,与左光斗等人多次欺我辱我,我岂能容他?你此刻竟然为他们说话,到底是何居心?”
魏忠贤跑上来,照着魏广微就是一脚:“混账玩意,你给谁说话呢?”
“公公息怒!公公息怒!”魏忠贤连连磕首:“微臣、微臣也是一时糊涂。听信人言。请公公恕罪!”
魏广微让魏忠贤这一脚给踢得魂飞魄散。这会儿什么后路、青史地名声。他都已经忘记了。眼下最重要地。就是保住自个地小命。保住自个得来不易地权势、财富。
“听信人言?是哪个王八蛋胡言乱语?”魏忠贤又狠狠踹了魏广微一脚。尤不解恨:“你居然听信东林那帮龟孙子乱说?”
“微臣冤枉!”魏广微一时涕泪交加。失声痛哭:“若是东林之人胡言乱语。微臣早就让人抓了。同微臣说这话地。实在是另有其人。”
魏广微起身掏出几页信笺。将所有地罪责都推到崔景荣身上:“是吏部尚书崔景荣。昨日前来拜访微臣。出了这么个主意。微臣一时糊涂。请公公恕罪。”
“崔景荣?”魏广微不说还好。提到崔景荣。魏忠贤地火气变得更大。这次不再针对魏广微。全转移到崔景荣身上。
崔景荣在广宁之战失败以后,遭到东林党地弹劾,辞官归隐,魏忠贤掌权以后,看在他德高望重,资历深厚地份上,重新起用,指着他帮助自己对付东林党。
魏忠贤本来以为,崔景荣前番罢官,都是因为东林的缘故,应当对东林怀恨在心,而此番重新起用,又是他魏忠贤出力,崔景荣应该知恩图报,对他感激涕零才对。
魏忠贤想将崔景荣收为己用,在京城给他准备了豪宅,没想到崔景荣抵京以后,拒不接受,并多次拒绝魏忠贤的无理要求,魏忠贤对此人早就非常不满。
此刻听说崔景荣竟然还给杨涟等人求情,更是大怒:“忘恩负义的家伙,咱家能用你,也能废了你。”
“崔景荣阴护东林,是该严惩!”魏广微为了撇清自己地关系,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并将这件事揽了过去。
“这些个不听话的东西,让他们哪来的还滚哪儿去,别在京城里碍眼。”魏忠贤点了点头,发出一阵怪笑。
“让那些个御史先上弹章,除了这个崔景荣,还有兵部地赵彦,”魏忠贤怪笑着说道,当日杨涟发起弹劾,这个赵彦也曾经上过弹章,这样的人,魏忠贤都要一一清除。
等到魏广微战战兢兢地办事去了,魏忠贤喝了口茶,瞥了眼旁边的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杨涟他们那里,办得怎么样了?”
“启禀公公,这几日,卑职着镇抚司许显纯以‘追比’为名,每日对杨涟等人进行~问上刑,只要杨涟等人一日不将贪污的银子交出来,大刑一日不停,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田尔耕躬了躬身,阴恻恻地说道。
所谓追比,也叫比较,就是追赃,按给每人捏造地赃银数量,规定每次要交上多少,凑不足数,即受酷刑。
许显纯恶意栽赃,拿了所谓的供词,污蔑杨涟等人接受熊廷弼的贿赂,企
廷弼脱罪。
按照大明律,贪污受贿,需要追缴赃银,阉党虽然不可能放过杨、左等人,所谓受贿,不过是杀人利器而已。正好以此为理由,每日用刑,对杨涟等人进行拷打逼问。
魏忠贤听了以后,哈哈大笑:“好,田尔耕你做的不错,本公公很满意,这事儿就这么办吧。”
魏忠贤拍了拍田尔耕的肩膀,大加赞赏,田尔耕连忙躬下身子,口称“不敢”:“都是公公指挥有方。”
“呵呵,”魏忠贤笑了笑,又问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体乾,昨个儿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王体乾连忙上前,将昨天的事情说了:“那个李彦拿出几年前皇上给地圣旨和书信,说是皇上说了,让他有空就回京,小的不好当场翻脸,所以请示公公,是不是下道圣旨,让他滚回辽东,他要不走,就让锦衣卫直接抓了扔进镇抚司大狱。”
听说前面地话,魏忠贤脸色一变,听到后面,才轻轻点了点头:“嗯,你说的这法子不错,就这么办,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魏忠贤往椅子上一坐,舒服地伸了下四肢,一会儿就定下了对吏部、兵部两位尚书,还有一位侍郎、巡抚动手地决策,这种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实在无比快意。
“啊!”一个不合时宜地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魏忠贤把眼一撇,看到是李彦贞拿着一份报纸,目瞪口呆的样子,然不悦。
李彦贞很快发现魏忠贤的不满,慌忙起身,拿着报纸跑到魏忠贤面前:“督公,不好了,《华夏商报》上面……”
“什么玩意?”魏忠贤刚刚正爽的时候,却让李彦贞给搅合了,心里非常不满,一把抢过报纸,只见头版一个大大的标题:阉党弄权,祸害天下!
“《华夏商报》,又是《华夏商报》,”魏忠贤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田尔耕,你不是说,那个华夏社已经解散了吗?”
田尔耕噗通一下跪倒在魏忠贤面前:“督公容禀,华夏社确实已经解散,人都不在了……”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魏忠贤将手上的报纸砸在田尔耕的脸上,田尔耕慌忙拿起报纸,看了前面就悚然一惊,再往后面看,越看越心惊。
整份报纸,十几个版面,全都是大段大段声讨魏忠贤,揭露阉党丑行的文章,其中有所谓阉党“五虎”,“十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