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日春秋-第6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去第二页,写着:“我漂亮吗?!”
看完了,狄阿鸟寻思片刻,古怪地试探:“阿过,信啥意思?!”
赵过皱了皱眉,征询说:“为了要兔子么?!杀兔子涂信?!”
狄阿鸟“哦”了几声,表示明白了,却又说:“你真没看到还是假没看到,你没发觉,这个兔子的兔,少了个点儿。”他信口读道:“我闷死了,想要一点免子,买了兔子,腿上没有毛垫子,不是雪兔,阿过阿师,我又上当了,呜呜。所以,我把面子杀了,把血涂到信上,让你知道,老欺负我没有好下场,敢杀个面子给我吗?!我漂亮吗?!”
狄阿鸟有点暴躁地说:“我们学堂送情书就是粘上兔子毛,表示兔子般的速度,赶快传给某人,这他娘的就是情书。这小丫头片子不得了,当着我的面给你送了情书呢,你说,怎么办吧。”
赵过低着头,满脸羞愤,一动也不动。
狄阿鸟猛地站了起来,问:“给我说句实话,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赵过说:“没有的事,你知道,她故意诬陷我。”狄阿鸟惊奇了,说:“不负责任,那个,你为什么私底下老送她东西?!啊?!我就在奇怪呢,这你送他东西,都说是她让送的,她让你送,你就送?!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她要什么东西?!依我看,是你,你们早好上了,是不是?!哎,现在好了,现在给撕开脸面,不再跟以前一样只是心照不宣,是不是,她问你,她漂亮不漂亮?!”
赵过连忙说:“漂亮,可是我们?!”
狄阿鸟想了好半天,才说:“那,我问你,你爱她吗?!”
赵过臊了个没脸,说:“这是她写错了字,也许有意诬陷我,故意让你知道。”狄阿鸟退一步,坐回他的毛垫子上了,叹了口气,说:“这贼丫头想你呢。你也不必有什么为难的,我妹妹也是妹妹,除了那一身毛病,也是个女人呀,你娶谁不是娶?!是不是,我阿妹开始追求你了,你,你看着办,啊,就当我不知道,那个,还有,你比他大五岁,也不算啥哈,也没啥哈,那个,我也不讹你,你想清楚,想清楚了,就你这模样,这性格,信不信,错过了,你很难娶上像样的老婆。”
赵过请求说:“阿鸟,你别拿我开玩笑。”
狄阿鸟一瞪眼:“开玩笑,我是开玩笑的吗?!你告诉我,你能混上个什么样的老婆?!你说。”
他肯定地说:“我不讹你,你说,我阿妹,配得上你么?!实话告诉你,我其实还不大乐意,只不过,看好一点,别的人,治不住她,你呢,是个硬脾气,跟我一样,是个硬脾气,能管得了她,这点我放心,不是因为这个。”一挥手,又说:“我才不给你机会呢。你给我好好想想哈,负不负这个责任。”
赵过被逼得没门,说:“我负责任。”
狄阿鸟肯定地说:“我可不讹你哈,负责任,就好好地回一封信,当着我的面,我教你,别说她漂亮,记着,要一个劲儿贬低她,最后再稍微称赞,说她有智慧,脑门亮,不然她以后嚣张,想法控制你。你要对她表现出极不屑一顾,哈,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想让她伤心,一切都让我做主,所以呢,征求过我的意见再作决定,我说了算。也可以告诉他,费青妲对你有过意思,你也没看上,你准备娶一个贤惠的,漂亮不重要,她那一身缺点,你极看不过眼,快,纸笔拿上,现在就写。”
赵过机械地拿起笔,趴上划两下,皱着眉头,无奈地说:“我不会写。”
狄阿鸟要求说:“不会写也得写,实在不会写,你就说,你是我的人,父母都不在了,娶亲的事儿,我做主。”
赵过说:“不太好吧,万一咱们弄错了,她真的写的是错别字呢?!”
狄阿鸟说:“你也写错别字呀。”
赵过又说:“我不会像她那样错成歧异。”
狄阿鸟不容置疑地说:“不会,那你就写实话。”
赵过想了半天,只好独自一人写,写了一会儿,交上让狄阿鸟看,上面写道:“阿田,我本来是个种地的,不认识字,幸亏遇到你哥哥,才有今天,所以,我得报答他,你是他的妹妹,虽然有点小毛病,却从他那儿继承了智慧,美貌,我是不敢有非分之想的……”狄阿鸟看到这里,把信扔了,大叫道:“你就不能不谦虚?!你写,我本来隐居山中,正在种地,学富五车,被你哥哥感动,出山辅佐他,但是呢,他是君,我是臣,我不能不听他的,你是他的妹妹,按说,人不漂亮,贪婪,吝啬,懒惰,我不该看上你,可是,你毕竟是你阿哥的妹妹,还是有点慧根的,我决定暂时与你相爱,看看你改正不改正自己的错误,我的抱负远大,希望总有一天,可以领上千军万马,深入大漠,封狼居胥,捉拿你最崇拜的单于和阏氏,献给你阿哥,所以,即便我们成亲,我也未必与你常相厮守,希望你能经得住煎熬,不要经常因为小事打搅我,比如缠着我杀兔子血,最好你能相夫教子。”
他把笔交给赵过,两句一拍头,赵过照原话写着,那个委屈呀。
蜜蜂又哭得哄不下。她也是身体奇重,每当到这个时候,女人抱着,简直能被她蹬散架,只要狄阿鸟在家,谢小婉就会把他女儿塞给他,让他这样强壮的人接受他强壮的女儿折腾,过来一看,狄阿鸟正在逼赵过写信呢,把女儿往狄阿鸟怀里一递,只等赵过一写完,就拉过去看,一看就晕了,大叫一声:“哪个白痴这么写情书?!狄阿鸟是吧,照他这么着,你打一辈子光棍。”
狄阿鸟一听就不服了,说:“我就是这么写情书的,你们一个一个,都硬嫁给我,不要都不行。”
他又说:“何况我阿妹,她脾气怪,哎,对,你不给她点气势,她把你当病猫,当嗒嗒儿虎。”
第二卷 大漠孤烟 七十一节
家里的妻妾大多没见过狄阿鸟的阿妹阿田,都觉得赵过被狄阿鸟给讹了,因为两个人的话里,都透露出狄阿鸟阿妹身上的毛病,贪吃,吝啬,懒惰,是只等赵过一走,就寄予同情,在一块儿混个笑声。
李芷却没心情与她们一起笑闹。她眼看狄阿鸟策略失败,好日子一定不会太久,住在这儿住得朝廷不耐烦,他们真能撵人,到时无论撤藩,还是硬逼着走,那都不是个事儿,必须得打开局面。怎么打开局面呢?!李芷略一想,就想到了狄阿鸟的母亲,自己没法儿影响他的决定,可他母亲呢?!
对,联络她母亲,从她母亲那儿打开一点局面,也许会好一些。外头大学纷纷下着,在眼底里晃动,好像是灰黑色的,到了第二天,又是这样,到了第三天,简直是一团一团的愁云。李芷这样坐着看外头的雪发愣,几乎每天都是一个模样,家里的女人们感到点什么,掐了放肆的笑声。
黄天霸也给住下了,等呀,等狄阿鸟的一千匹战马呀,有了这一千匹战马,家里那头才能循环周转。
这时,妻妾们也才知道,原来因为狄阿鸟干了一件极愚蠢的事儿,使得无人来投奔他。眼看又是这么一天即将过去,到了下午,几个士兵不要命地往狄阿鸟家里跑,大声喊着:“大王。大王。”李芷就听着他们在外后喊:“北面来人了,来人了,肯定是来投奔大王的。”立刻一丢嗒嗒儿虎,往外走去,大声跟人说:“去,到神机营去找你们家大王,告诉他,有人来投奔他了。”
她自己在厚雪上拔腿,不停地走着,只见人从四面八方聚集,走在前头,去看何人来投奔,看来他们跟自己一样,心里都憋着劲呢,连忙到处告诉人:“不要乱,都不能乱。”到了镇子边,远远有了人影,人正在外放的士兵带着,往跟前走呢。人们站在镇边小沟的里侧,簇拥着往外看,一看人影,好几个,都骑着马,顿时欢呼起来了。
狄阿鸟正在看人箍盾呢。工匠们和读书人一起努力,终于利用几何将盾分成盾面、盾蒙、盾铲、盾骨、盾把手,可以拆卸,使得盾的重量减轻,便于维修、携带,并且能够分开量产,狄阿鸟提出这样的观点,甚至根据情况,看情形判断上几层盾面,再用什么样的盾的新观点,也就不停地关注着。
盾样品出来了。
下头是锐利的锨面铁叉,两个士兵拿上,在狄阿鸟注视着,拿锤一夯,进地下了,然后飞快地把大盾架上,下头一咬合,上紧,后头再顶上枪把子,就是一面结实的盾墙,背后一上绳,拿一头牛拽呢。
紧接着,还要示范,一层盾面,一层盾蒙,能不能抵挡大斧砍击,一听有人来投奔自己,大伙大惊小怪的,只是一阵心烦,给来告诉他的人说:“去,去找图里图利,别屁大点事儿,都来找我。”
说完,看着包边的扇面,被人敲进盾骨吆喝,一层带金属亮光的黑皮一蒙,四周箍紧,自己套上,勾着指头,给一个手持斧头的士兵说:“来,来。”士兵晃晃脑袋,啤一声吐沫一吐,哈哈手,咆哮一声,把斧头抡了,狄阿鸟顶盾而上,只感到盾面一重,一声闷响,自己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振动,大叫了一声“好”。
他放下盾牌,发现盾没事儿,除了盾蒙张了口子,盾没事儿,倒是知道怎么回事儿,说:“像这样的大盾,砍到中央区,中央吃不住,可咱们这有盾骨,越是中间越坚固,所以没事儿,不错,这种想法还是比较适合实战的。”
他确实比较满意,小的圆盾不用说,大盾可分解成刚才的钢銛和盾头,一旦士兵出发,把栓去掉,也可以几十张一叠,放到马车上,冲锋时,为了保持体力,增加速度,士兵们可以把钢銛和把手挂到腿侧,将盾面背到背上,也可以利用这种盾牌,飞快地在野战中组成盾墙障碍,人躲到后面,站起来时射箭,蹲下时骑兵无可奈何,还能够在移动防御中,接受打击兵器时,脚踩钢銛,利用盾牌,快速搭建帐篷,因为盾蒙的镀制工艺,到了大漠上的夜晚,盾心上足可以凝结一小碟清水。
如果盾坏了,也不用减轻负担抛掉,只需在补给车上拿下一块扇面,换掉其上坏烂那块的扇面,不必扔掉,必可以抵挡草原上密集的流矢,增加士兵野外生存的能力。
他继续考察盾的性能,不停让旁边的文人做记录,根本就没往镇边赶,镇边仍在欢呼迎接,一直等到人到跟前。
李芷心里格外激动,大步上前,只见为首的是个身体单薄的年轻骑士,身后有十来个大喊,连忙说:“劳你们投奔,奶酒已经准备好了。”
图里图利也跟头疯熊似的,带着人跑到跟前,二话不说,就是一句:“投奔缴纳财物,这是你们知道的,不愿意交你们的马,也没关系,服劳役。”说完,从身边的士兵怀里抓一个头盔,往前递去,说:“王爷发的,戴上。”
来人愣了一愣,眼看图里图利又要发其它人,说了一句:“我从他母亲身边过来,不是来投奔你们的。”
李芷差点因为丢人,转身就走。
图里图利双手捧着一顶头瓜,等来人一塞,麻木地把两个头瓜搂在怀里,而四周的人更是失望,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是看到了动作,就知道,个个失望地嘘嘘,慢慢地奔散。李芷反应过来,连忙往家领,路上问:“母亲还好吗?!”来人点了点头,却说了句:“差点没被他气死。”
还没到家门,通知狄阿鸟的人就半路折回来,禀报说:“大王正在忙,没时间接待,让图里图利去就行了。”
李芷顿时脸红脖子粗。
来人要求李芷带他们去见狄阿鸟,李芷本来想让他们先吃饭,先休息,却实在张不开口,只好让人前头带着,一同去了神机营。
两路上士兵恢复了忙碌,有的正列着队刺杀,远处的校场上,几十名骑兵排阵奔腾,抛了一大片雪尘。
众人多少释怀一点儿,毕竟不是来之前想象的文恬武嬉,狄阿鸟穿身睡衣,在家追美女呢,一致地走着,不时到了神机营,只见工匠们忙忙碌碌,却规规整整,而各种器具发出的声响,或者让人两耳难受,或者让人牙酸,更不知道到了哪儿,据他们所知,没有什么作坊,会被这么利索地组织起来。
很快走到了跟前,忽然面前一排下头空的墙壁,没路了。
包括李芷在内,大伙都把眼神放到领路的人身上,怪这家伙竟然能摸错路。那人却哈哈笑了,举步一迈,到跟前砰砰打墙,一打,里头不耐烦地问了一句:“谁呀。滚犊子。”那人回过头,有点得意,有点自豪,大声说:“找大王的,试个求盾,把路封个严严实实的。”很快,这堵墙呼啦就散不见了,一个士兵举着一块走了。
李芷发觉来的人有点松动,稍微那么松了口气,继续与他们一起往前走,再一走,狄阿鸟就过来了,先给李芷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注意到别人,惊讶叫了一声“晚容姐”,一抬眼,又喊了声“张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