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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绚日春秋-第640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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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狄阿鸟的名声好转,谢小婉住下之后,过了十多天,她父亲才派了人来,送了一些衣食用品,给一个狄阿鸟认识的麻川甲,保护她女儿,别的也不管了。狄阿鸟倒是在发愁,因为谢小婉带来的都是胡乱拉的年轻人,不是被威逼,就是被利诱,这个一说,是他哪个伯伯家的,那个是她哪个叔家的。

狄阿鸟就算是相信他们有真本事,也不相信他们能呆上两三个月以上。不过学堂就要开学了,他贪多,一口气开了十三科,科科缺先生,这也顾不得了,一个个先打发到课堂上再说,到了课余,就会把人召集起来,寻思着给他们点儿信念,叫来田云,让带着众人跑圈,一边跑一边唱提升道德的歌:“皇威正赫赫,兵气何匈匈。家国唤奇骏,育人求振兴。巾帼势不让,玉女步尘归。边塞夕晖远,明珠在钓矶。问我何所苦,百年造一英,问我何所求,帝国万年青……”

再过两天,朝廷从中央派了个翰林做县学,学堂挂匾,请王志来提笔,王志犹豫半天,写了两个字:“黄土。”自己也觉得自己写的傻,不敢写了,求助于幕僚,幕僚一寻思,加了个“甫”,于是,这座学堂,就叫“黄埔学堂”,狄阿鸟走马上任,做了第一人学监祭酒,后来听说朝廷本来是想让派来的县学来做祭酒的,狄阿鸟想了一想,就给他塞了一个总务祭酒。

至此之后,这座不伦不类的学堂成立了。

为了弥补钱款,吕宫亲自出马,要求县民募捐,与达摩和尚争香油钱,奔走的口号是:“省拜神钱财,造子孙栋梁。”

第二卷 大漠孤烟 二十四节

因为要争香油钱,达摩寺庙也不盖了,跑去占了上云道长的道观,拉了几十个信徒,有的给剃度了,有的还长着头发,都穿着袈裟,天天进程,排成一队,在街上走,宣扬他们的佛法。

因为县里支持的是学堂,有些公众地方,贴的,站的,都是为学堂作宣传的人,达摩则不行,只能步行环街。

两下几个交锋,达摩一败涂地。最主要的不是被战败,而是百姓们不知道佛主是哪个神,以为外来的和尚不一定会念经,他们分明看到以前游逛的乞丐,摇身一变,被度化了,心里自然反感,虽然达摩的法力传开了,还是有人从脚上脱下臭鞋,敲到他弟子的光头上。达摩却以为自己被学堂打败了,过去观摩学堂的策略,最后得出结论,学堂出来宣传,让孩子们上学,那是给百姓们递出可以上学致富的信号,给补贴;很快又得出一个结论,他们说,智慧在学堂;接着,又得出一个结论,学堂里的老师都很好看,比自己的无赖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学堂中读书人多,他们会编小曲,写诗歌,能说会道,出来宣传,手里拿着东西呢。

达摩取经回寺庙,一番思考,觉得自己要想和学堂竞争,得有钱,有钱了,才曾学习人家的策略,既然自己没钱,就不作正面交锋,自己来推波助澜,往学堂里钻。

这一点,他是有经验的,西方来的佛经都是梵文翻译的,本来很简单的道理,一翻译,带有番邦风味,所谓不知者为高深,不明朗求钻研,读书人大多是因此迷上佛学的,看看般若经,一个人名,都是又臭又长,稀奇古怪,跟什么远古生出来的疙瘩头一样,用来骗读书人再好不过。

他也是一代高人,发誓要将佛门发扬光大,想通了这些,立刻换件新袈裟,双手合十,奔去学堂,求学堂允许他在学堂传授佛法。

总务祭酒本来就和狄阿鸟有理念上的差异,一捧佛经,高深,玄妙,与老子道德经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样的老师,对玄学,对于士林清流来说,意义非常重大,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从此,达摩僧人就穿着大红袈裟,出入学堂,白天上学校广场,宣扬佛法,夜晚秉灯夜读,势要佛学压众生。

狄阿鸟去听了几次,觉得佛学里头,确实有些奇妙的哲学,一旦讲经说法,也确实好听,宣扬的都是某某国家某某人路遇一头大象,投掷到空中去了,这跟讲故事差不多,招惹了许多学生去听故事。

他再去凑凑热闹,发现这故事变味了,讲究一些因果轮回,至于法力,含糊而过,天天一诵经,妈咪妈咪哄哄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一句话,达摩先生,你来。达摩跟去了,再一句话,达摩先生,你想在学堂呆么?!想呆可以,先教我梵文,让我知道西方世界在哪,人口多少,地域多大,兵力是否雄厚,人们吃什么,喝什么……

达摩傻了眼。

达摩确实是西方人的名字,不过他不是西土人士。他老师的老师往上八代,是在西定帝国时,被帝国大军在高棉人那儿带回来的,说是什么婆罗门,来到中原后,就开始宣扬佛法,救苦救难,为了救苦救难,语言都不通,就到处“瓦砾哇啦果”,跟人家讲解佛经。狄阿鸟这些问题,他答不上来,他只好用佛主的语言给了婆娑世界,极乐世界,东方净琉璃世界三个世界……讲那个跟柱子一样,分许多层的宝地。狄阿鸟听着太玄,说:“据我所知,我们脚下的地是圆的,跟柱子一样的地方,不曾去过,神化还不是学问,达摩先生,不如你不教学了,去西方世界看看去吧,回来了,告诉我,他们在哪,人口多少,地域多达,兵力多少,人吃什么,喝什么,都有什么山,什么河,几个人能往天空扔大象,回来之后,咱们也让人都去西方极乐世界。”

达摩手指放到肚皮上,抠了几道红印,这才想出了一个托辞,说:“和尚年龄不小了,往西土,不知几千里,哪里还能去得,将来让我的弟子去吧。”

狄阿鸟又说:“那你不去,我怎么知道你教给学生的东西,是真的是假的呢?!”

达摩幼时学经,长大后云游四方,本人智慧受许多人称赞,却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回去之后一个劲儿叹气,最后算算自己的年龄,其实也不是太大,三四十岁,正壮年,不妨带个聪明的徒弟去西方看一看,若干年后回来,再有人问类似的问题,自己才能回答他,也只能答应下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才能宣扬佛法。

狄阿鸟资助他三匹马,送他上路了,他就带着一个弟子,不停回首,向西出发。

狄阿鸟送他回来,就在等上京的风月了,一是向他请教达摩先生的几大世界,二是给他说件事儿,让他请求朝廷,派出大批的少年来求学,多多造就人才。

这时的风月已经抵达京城,就在皇帝决定要见他的时候,申白鹤一行也抵达京城,去告御状。

秦纲比着以前胖了,也许会有人觉得他一定是偷懒,忙于美食和淫乐,这才发福,其实这就大大冤枉他了。

他是个军人,征战疆场,长期锻炼出来的体型还能保持,一旦夙夜忧劳,灯下尤批阅全国各地送来的奏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体型就会骤然发胖。风月也不是没见过胖子,没什么好奇怪的,代鱼木家族问候完玉体,等待他的垂询。

就在皇帝的手一旁,压着王志的来信,以及一些密探送来的消息,大抵都是给狄阿鸟说好话的,虽然别的人不像王志,说出谁占了高奴,都会忍不住称王,谁称王对朝廷都不是好事儿,既然反正有一人称王,不如让狄阿鸟去,凭他的为人,不会背叛朝廷,也都没有找到什么人家不轨的证据。秦纲并不认为王志的主张是什么好主意。他对高奴还不是太了解,很想通过使臣,摸摸鱼木家族的底儿,摸摸他们对朝廷的态度,开口就问:“听说你们都是夏侯氏的旧部,是吧?!”

风月佯作不知,得体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夏侯也好,其余他部也罢,都是天子的臣民。”

秦纲对这样的话很满意,提到狄阿鸟,谈到两者之间的关系,发觉鱼木哥俩也是一心借助朝廷。

他分析过形势,觉得高奴在两者之间,会更容易亲近朝廷的,不说在经济上,朝廷可以与他们互惠,而且,在某些方面,拓跋氏与他们习俗相近,可以并吞他们,而朝廷上,却是他们利用的对像,只要自己不逼他们过甚,应该是可以把他们当成是对付拓跋氏的一道利剑。

相比行事出人意表的狄阿鸟,这样的两个人,应该更容易控制一些,他们竟不自信,干出扶立狄阿鸟的事儿。

不过这次事件,也使他充分认识到夏侯氏几代是比较受人拥戴的。

既然如此,狄阿鸟这张牌可以用来对付鱼木家族,如果鱼木家族不听话,自己就可以利用狄阿鸟去征服他们,这样就容易得多,类比鱼木家族,夏侯氏旧地也不太平,太不太平,那个巴伊乌孙简直把朝廷当成他的粮仓,正在折损朝廷放归数万游牧人的威信,博格阿巴特也是可以用到滴。

据说,巴伊乌孙已经壮大到两万人马。

去年,高显女公来朝,说是狄南堂的遗孀和狄阿鸟是高显人,顺便要接他们回国,朝廷方面断然回绝,他们朝贡的队伍立刻沿途折返。

高显不是要求夏侯氏承其旧地,而是要接人,态度这么坚决,绝非是一纸婚姻,只能说明一个很实在的问题,他们对夏侯氏的地盘也垂涎三尺,那么,他们纵容巴伊乌孙坐大,就是一种策略,至于内掠,则是他们双方心照不宣的默契。

秦纲看着眼前的风月,竟发现他额头刺墨,想也是流放出去的人,心里不免阵痛,不过作为一国之君,对待外藩是不能失礼,不能纠问人家怎么被流放,又是怎么被游牧人所用的,一番谈话,他对这个使者好感大生,等让对方退下之后,神思一走,又想到了那个胆大妄为的巴伊乌孙。

备州多戎狄,因为栾起与夏侯氏大战,半数城池变成焦土,巴伊乌孙在开春时,抄掠江北,竟然差点抵达大名府,他的胆子是越来与大了。以他的力量,朝提是断然不会与他议和。朝廷给他金银玉帛,粮食茶叶的,他也拿不出东西来交换,这匹恶狼,必须铲除。高显盯着那儿,拓跋氏盯着那儿,甚至还有许多人盯着那儿,扶立夏侯氏刻不容缓。朝廷上知道狄阿鸟暂时不可用,毕竟他给帝国带来了太多震撼,用兵如神,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放虎归山,予以扶持,于是前不久,给狄南堂的正妻过继了一房子嗣,已经着手派遣军队送他们回国。

秦纲心里清楚,这孤儿寡母,包括别乞撒满他们,不会是巴伊乌孙的对手,不过有了嫡亲势力扎根,他们几方势力联合,足以和跟巴伊乌孙那个对手相持,只要他们不被高显等势力一下侵吞,自己就还有时间,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就不必派遣博格阿巴特,只要他们不是一下被其它势力吞下,且让他们应付着,经营着,将来真有放归博格阿巴特的一天,也好让他们与之掣肘,反过来避免博格阿巴特坐大,反而成为朝廷的祸端。

朝廷暂时无法坐收夏侯氏旧部,不过可以将之一分为二,不,应该说一分为三,别乞萨满一支,夏侯氏的狄南非一支。至于博格阿巴特,就在中原袭爵,制衡他们好了,听说他的妻子死了,皇后害怕那些针对自己女儿的流言,想让自己招他为婿,这也是稳妥之际,只要博格阿巴特在中原,无论是高奴,还是在夏侯故地,他们都不会那么嚣张,因为博格阿巴特一旦长大,就是他们的正统。这么多的考验过去了,他确实该是一个忠臣,确实应该是,可以被自己拿来用。

想到这里,他决定去南岸河堤一趟,今年如果天下大熟,帝国就活了一半,足以活了一半儿。

臣下已经安排好了,他坐了辇,握了握长剑,启程出发,刚刚过了正午门,车驾被拦,有人闯车驾告御状。

告御状是要被流放的。

秦纲已经无形之中把这个惯例放弃了,他发誓,他要亲民,他要图强,父亲留下的三支长箭都在宗庙,他必须有历代帝王都没有的东西,率百姓与二三子战,所以,对于喊冤的事件,他比较重视的。

他神色一敛,说:“去问问,是什么冤屈,要告什么人?!”

内侍匆匆过去,不大功夫回来,说:“秉万岁,是从北边来,告博格阿巴特的。”

内侍说了,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因为这位皇帝,刚刚在京城杀了个血流成河。

秦纲却笑了。

狄阿鸟的事儿,他一清二楚,大的劣迹没有,小的毛病一身,也许,那个年轻人会成为自己的女婿,而自己这个女儿,是唯一的嫡子。

内侍催问:“要带过来吗?!”

秦纲颜色一厉,说:“去,就地腰斩,将人头给博格阿巴特寄去。”

内侍小心翼翼地提醒说:“陛下,你还没问告什么呢,据说……”秦纲说:“你怎么回事儿?!立刻杀掉,将人头寄去。”

第二卷 大漠孤烟 二十五节

人头是与风月的队伍一起回到雕阴的,可是风月并不知道与自己一起抵达的皇差带有什么样使命,他对这次出使很满意,封号早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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