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日春秋-第4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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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是真愁,看看黄皎皎不声不响地坐在床边,是抱着孩子从东走到西,从西走到东,实在困了,想孩子要不是自己地,不会这么赖自己,心里还是挺高兴,对黄皎皎也就有一些愧疚,搂着孩子三个人睡,到了半夜,实在忍不住,在黑灯瞎眼里摸黄皎皎,发觉黄皎皎因为有了孩子,乳房又大又囫囵,一揉,两条腿就不安地扭动,就喘息着压过去。
第二天天亮,唐柔的消息传了回来,说官府正追她的同伙,再问,好像牵扯到一样什么东西。
狄阿鸟特意托付马如龙,到了下午,就已经知道了:官府追查的是武律汗留下的藏宝图。
马如龙郑重地说:“据说,这藏宝图里除了武律汗的财富,兵甲,还有一样信物,到手之后,可以回到草原,收拢他的死士。”
狄阿鸟大吃一惊,说:“还有这么个信物?!”
马如龙说:“没错。这图被分成八份,分别交给夏侯武律的八个卫士,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好多人都在抢,官府也在找,实在不行,就会将那些牵扯到案,抢夺藏宝图的人当成谋反大敌,咔嚓掉。”狄阿鸟走了神,自己真不知道二叔到底有没有留下宝藏,他听很多人都说有,就连自己家司马唯都说有,应该是真有,但如果有,阿孝一定会知道的。
阿孝怎么不知道?!
他想起昨夜从唐柔手掌拽出来地羊皮卷,真后悔自己没有打开看一眼,看看是真是假,不管图分成多少瓣,依照自己对东夏土地的了解,想破解都不是太难。
马如龙从他这儿得到地好处多了去,以为他也想要,提醒说:“哥。我跟你说。这个图肯定是真的,但是谁拿到它,都得死,朝廷盯着呢。你千万不要往那上头琢磨,你现在的生意是真好,多少钱不能挣?干嘛还求那个财?!”
狄阿鸟点了点头,说:“我才不去操那个心呢。”
他眼珠动了一动,别有用心地把昨天晚上的事儿说给马如龙,说:“我是怕。昨天我出去买点东西,偶然钻一个车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害怕别人怀疑我。”
马如龙说:“哥。坏了,你越是没有见那图,那女的还越咬你,很简单。图要在你手里,她还有出来再拿到手地可能,不会告诉别人,要是没在你手里,她咬你,就开脱了她自己。”
这推测不怎么成立,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狄阿鸟想回马车出事的地点去找找看,却还是有顾虑,找到还好,找到了交给官府,找不到呢?!岂不是让人知道,昨天晚上,逃走的那个人是自己。
他发觉自己真倒霉,去赴宴,刺客的嫌疑差一点儿就指向自己,出去买包药,沾了抢地图的嫌疑,想了想,跟马如龙说:“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瞒你,你说那个女的,她真的有一份地图吗?!”
马如龙说:“都是江湖传闻,官府摸到的消息,到底有没有,谁也不知道。”
他一拍脑袋,不要狄阿鸟说明,自己领悟过来了,说:“我想了一个好办法,让她暂时脱了嫌疑,以后她走的路长了,接触的人多了,谁也不会再追究昨晚地人是谁。”狄阿鸟点了点头,补充说:“我就怕,她出来,假装来找我讨要,把目标引向我呢?不如咱俩弄一份假图,故意让官府找到,不再怀疑她,从而也不再怀疑我。”
马如龙说:“这图,她是大侠郭解那儿搞到的,那咱还从郭解那儿下手?!”
狄阿鸟也听说过郭解,大吃一惊,说:“这个人,咱们栽赃,栽得起吗?!”
马如龙笑道:“怎么栽不起,郭解现在……哼哼,在大牢里呢,不久就要问斩,不然那小娘们,怎么能弄到这张图?!”
狄阿鸟还以为半路劫唐柔的人是郭解的人,问了马如龙,这才知道,现在长月黑白江湖道上,说了话算的,叫许景琦。他还记得自己卖鱼,大水替什么人收保护费,报了个类似地名儿,这就揉了揉眉头,问:“他靠着谁,竟然能和郭解一样,独霸长月?!”
马如龙说:“李卫。李卫是他学生。”
狄阿鸟一下震惊了,说:“不可能吧。李卫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学生呢?!”
马如龙说:“李卫以前就是在长月街头混的,后来做了牢子。”
狄阿鸟想了想,说:“这么说来,这个人,我也要去拜访、拜访。”
马如龙说:“他儿子找就找我了,说码头上有一批人闹腾,准备让官府管,你给我说过,我也就含糊其辞了。”
这个事儿,狄阿鸟也从张铁头那儿得过信儿。张铁头现在和几帮势力斗得起劲儿,老提议招兵买马,想不到要对着干的一个,竟然是李卫的大哥。
狄阿鸟有点儿心寒。他已经和李卫挂上了钩,觉得得罪李卫的事儿万万不能去干,于是说:“你给他们递个信儿,就说码头上张二子,改天亲自登门,拜访他们家老爷,另外,许一许口,给点好处。”
马如龙说:“其实不用理他们,他们能把咱们怎么样?!李卫现在有爵无官,一个闲人,他还能怎么样?”
狄阿鸟有一种预感,摇了摇头,说:“李卫不可能一直闲下去,因为他是国王心腹中地心腹。”
他起身打发马如龙,回来正胡乱摆弄些账单,来了客人。
一位十四、五岁地少年、一个略大一些的少年,两人各自背着小木箱,各提一个棍儿,要饭一样到来。
那少年地箱像个小篓,很好看,坐到外头看来看去,一气抹几把眼泪。片刻之后,狄阿孝卷了一阵风冲来,说:“阿田来了。她本来带了几箱货,被挑夫给霸占了。听说还差点被卖掉,你快去看看吧。”
狄阿鸟连忙往外走,就见外面两个脏脸少年,一个是狄阿田,一个,是罗丫。
狄阿田抱着他大哭,说:“阿哥。我听说你在长月,来找你做生意,雇了俩脚力,俩坏蛋,到了长月,合伙把东西抢了,要不是罗丫带着刀,他们肯定把我们卖了,你快去找找吧。”狄阿鸟心疼得要死,揉着她的脑巴子,想她是偷着跑来的,想骂也没法骂,却又不知道她怎么找到自己的,忽而,见墙边边上还走来一个下人,是费青妲家的,更加奇怪。下人说:“我们家出了事,要不小姐,就送她来了。”
狄阿鸟问:“出了什么事儿?!”
下人说:“听说官府查上我们家了。”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践宝座,兵势失利遣疆臣(62)
这下,家三房头的人齐全,热闹是热闹了,风险也更大。
狄阿鸟正怕蹲一窝被人挨个摸,想不到还没有把狄阿孝送走,狄阿田又偷偷跑来,一时只顾不安,也就没去打听费青妲家的事儿出多大。他只想着尽快让阿孝带着媳妇,带着到长月的狄阿田一起失踪,但细细琢磨,嫁过来之后消失比较麻烦,首先,大婚很复杂,其次,人家好歹也是宗室,给女儿操办嫁妆的里头,总有不少奴婢吧,失踪虽然也能照样儿玩,但时机不好确定。
狄阿鸟急了就常有一些跳墙的想法,决定在没成婚之前抢走新娘,当然,要抢人就得有人手参与,挑的人不能是自己身边的,最好还是东夏人或者高显人,自然不是因为亲疏,而是因为那些从塞外来的人和人接触少,可以保密,可以随时和狄阿孝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无人察觉。
他不动生色地安排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当夜色再次降临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张小纸条:今有财厄。他细细琢磨,将纸条烧了。第二天,朝廷来人通知,天下英雄大会提前召开,要考较技艺,让大伙准备,他狐疑、狐疑地,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也就在两天后随着大流,按部就班地去朝廷礼部,接受一个什么通知,被送到一个大殿里作题。
题都是将一些书籍里面选出来的字抹掉,让填空,狄阿鸟想来想去,自己还是没有文化好,就胡填一气,不等人家开场一刻钟,就捧着肚子出来。
考场官员收了卷。就见上头爬满大乌龟,小王八。
接下来第二天,考举重,射箭,狄阿鸟一看两个大磨盘横着,不由分说上跟前,喊上赵过来抬,害得亮牌官直接将他逐出场,接下来的射箭,他倒不含糊。霹雳啪啦一阵连弓,射了个满分。
他品出味到来了。一边去东市,一边给赵过说:“朝廷的英雄大会,果然是求贤。”到了东市,还没有来得及进自家贸易行,赶来了二十几个兵,围了一圈。不一会儿,就把正红火的生意搅了,把人赶出来,关上门,交叉着,贴上俩大大的封条,上面“乙乙某某”记着日期。
他拉住激动的赵过,抬着头,瞪着吆喝:“这纸怎么贴到我们家大门上了?!一开门,不就弄烂了吗?!”
掌柜、伙计、客商都还在挤扛。见他来,往他跟前聚拢,有的还是觉得他设了什么骗局,被朝廷知道,封了生意。
听他这么一说,都愣了,纷纷告诉他:“这是不让你(咱)家再做生意,你赶快去衙门评理去吧。”
说话间,马如龙地小厮也到了,喘着气扯他。到了僻静处。就说:“户部追赃,怀疑咱们这儿有逆产。你赶快带着账本过去。”
狄阿鸟见应了“破财”,懒得去跑,二话不说,让人去叫谢先令。谢先令都早有准备,带着两个账房,携了册子来,给狄阿鸟说:“封贸易行,顶多是堵咱生意,就怕钱庄挤兑。”
狄阿鸟依然不放在心上,说:“空票都补了,咱钱庄的钱也一分没有贷出去,来多少,让他取多少。噢。挂个牌,就说,为了应急,动用比较大,凡是迫切取钱的,收三倍保管金。你只管交账薄,让他们好好看看,咱一分一厘,都是自己挣的,我去见见费小姐,要是她那儿也要补赃,我还可以借给他些,另外,大,大家都怪忙的,去到市场上扛两头猪,分下去,就当是休息、休息,钱?!照发。”
一团自家账房、伙计都担心工钱,围着不走,一听他的话,崇拜的眼神好像盯了自己家那财神爷。
谢道临一家还不知情,他跟老婆愁:“这个憨小子,他每天进货、出货这么大笔,还真挣来十万。”他女儿在外面欢天喜地,听师兄弟们由衷赞叹:“姑爷可真是不简单。”消息送来,谢小婉当即就叫了一声:“这朝廷怎么能这样不讲理呢?!他才来长月多久,哪有什么赃?!”说完就蹬蹬上楼,跳上去一怀疑父亲,却让谢道临松了一口气。
谢道临说:“我不管,我把女儿养大,谁不拿来十万两,休想娶走。”
谢小婉一下淌了眼泪,扭头跑着去找博格阿巴特了。
谢道临一没人就笑了出来,说:“我不信,朝廷不挖出大笔、大笔的赃款,我不信,他还能挣上十万。”
狄阿鸟却一点都没有愁,到了费家,费家已经鸡飞狗跳,陈敬业已经先到了。陈敬业是见不得狄阿鸟的,迎头就问:“你来干什么?!”
狄阿鸟笑呵呵地说:“你别急呀,咱们两家还是世交呢,我来,还不是想看看老费,怕她有事?!”
陈敬业怒声道:“现在朝廷眼里只认钱,费小姐,好好地做生意,朝廷给她安了诸多的罪名,到头来呢,竟然说,只要老老实实交出赃款,就没有罪……”
狄阿鸟不像他们这么幼稚,而且知道费青妲是做哪一类地声音,跟着愁:“是呀。我的生意也被封了,还让不让人活?!
陈敬业愕然,问:“你地生意也被封了,为什么?!”
狄阿鸟做戏发火,苦笑说:“我哪知道,到现在,连个罪名还没有呢?!”
陈敬业逼问:“你的意思是说,费小姐咬你,你也太把自己当根蒜了。还是,哪些罪名,费小姐为你顶着的。”
正说着,费青妲出来了,盈盈一拜,说:“多谢陈公子仗义相救,要不是您,小女子现在,怕是要住进刑部省大牢。”
陈敬业收住脸色,说:“这是应该的,再说,朝廷上有很多人给你说话。
狄阿鸟看看,她的眼睛肿了起来,嘴角还带着伤,也连忙问:“朝廷不会用刑了吧?!”
费青妲欲言欲止了一下。说:“陈公子,你还是先走吧,我有点儿事,想给他说。”陈敬业一下激动起来,说:“真的是他?!来人不,把他……”
费青妲要求说:“陈公子,你不要添乱了,你回去吧。”
狄阿鸟知道费青妲为什么要陈敬业走,因为陈敬业当费青妲清白,而自己。是多少知道些内幕地,要是费青妲现在没有主张。不知道怎么好,或者是真咬了自己,一定是要私下跟自己说,他乐呵呵地看着,说:“回去吧。”
陈敬业一下儿急了,抢话道:“青妲。你不要相信他……”
费青妲有点儿不耐烦,说:“陈公子,你还是请回吧,我和博格阿巴特的事儿,不用你管。”
陈敬业冷哼一声,站起来,愤愤地往外走去,忽然一回头,看向狄阿鸟,眼神寒得彻骨。
狄阿鸟揉了揉脑门。再一次说:“我的生意也被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