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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绚日春秋-第166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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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倏地醒来,无不奔出来看。见前面半山起了火烟,老猎户狠狠地往方铜身上瞪了一眼,提了弓叉,健步如飞般往下赶。

惟有迷瞪的飞鸟在千呼万唤中出来。他往外面的草垛上一坐,仍无法自制地瞌睡。赵过使劲地晃他,指着起火的山村问:“我们怎么办?!”

飞鸟想想再想想,眼睛皱了又皱,他脑子渐渐灵光。觉得很少有土匪跑到这里袭击小村,最有可能是沙通天遇到了他们的人,再次带人追来,便问:“可能是沙通天又追来了?!”说到这,他随即安排急不可耐的方铜说:“你下去看看!!看看人多少,什么人!然后立刻回来。”又立刻给旁人下命令:“立刻备战!”

众人纷纷整甲持兵,飞快地给马备鞍子,飞鸟却在观察和回想地形。

他知道在这几间屋子的侧处是个林子,往下可通到村落,也是小村附近唯一的树林。很可能是遇险的人们最可能去的地方,一定会引去追兵。这就留下张铁头汇合方铜,自己带人前往。

这周围的山势平坦,而往林子的路又是人经常走的,非常光滑,适合骑兵突然袭击。飞鸟飞快地指挥他们,让他们在深草中布成半包围的阵势。一个人和自己居在阔坡的侧上,五个人居在斜下,注意隐蔽,听自己号令才能行动,以防止村里逃来的人误以为是敌人。

果然,他们刚刚布置完毕,真有人往这里逃。人过去再过去,呼儿喘气声又低又急,不自觉地影响到埋伏中的人,他们紧紧握着兵器。手掌发汗,恨不得捂住说不定会叫的马嘴。

不一阵子,尾巴果然上来,足有十来个之多,提着两枝火把。每一双眸子都不敢稍眨地凝注着火光中。

清楚地看到官兵才穿的甲衣,共有一个骑兵和十四,五名步兵。飞鸟更意外到极点。

他已经来不及想为什么有官兵,看样子还是精锐中央军,也等不及张铁头和方铜来汇合,先行放过前面的几个村妇。发出号令,射掉为首的骑兵,率先打斜上杀出。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两马掠过,接着把几名难以制止惊慌,布置不成防线的步兵砍在马下,向下跑去。步兵乱成一团,但很快记起对骑兵的战法,挺着长兵器,转着紧追,不让飞鸟他们有转头加速的机会。但他们立刻就发现自己的愚蠢,斜下的骑兵早已等候多时,加速打在队伍的腰上,对着人头猛砍。

等这五个人错到下面,上面的飞鸟两骑却又转头。

剩下的官兵眼看在几个浑身裹着脏布的带伤骑士面前无生还的希望,一改靖康精锐的硬朗,丢下兵器投降。这种情形下收俘虽有风险,确实也需要当为舌头,汇合的骑士分出哨子,飞快地打扫战场,最后押着他们往黑暗里去。

翘首以苟活的俘虏对黑暗又紧张又担心,但还是乖乖地接受命运,最后被押到一棵大柏树下停下。飞鸟立刻上前询问说:“你们有多少人?!为什么要入山。”

“大概二百多个弟兄。”一个军士相对镇定地回答,“鞑子突然南下,主力在北面都被他们击溃,胡将军和费将军都生死不明,除了抢点粮食进山还有什么办法。你们也和我们一样吧,要是这样窝囊地被土匪打了,我们这些人还不白活?!”

“自家人不打自家人!”一旁的俘虏连连点头,相互附和。

“鞑子南下?!这怎么可能?!”飞鸟的表情立即凝冻,他一把抓了回答自己的军士,确认说,“你骗我的!是不是?!你们要入山围剿王师!对不对?”嘴巴里这么问,他心里却不完全当假,但看被他抓住的俘虏郑重地点头,他心里一抖,使劲甩倒这个军士,使劲往空中一击,大声嚎问:“这怎么可能?!”

柏树的枝丫深处响起风声,夜鸟冷飕飕地叫,不远山头有野狼长嗷,凄厉得竟如游牧人站在这块大地的高处,舍我其谁地睥睨和宣昭。周围的弟兄纷纷下马,神色悲寂地围到飞鸟的身后,以各种各样的面孔和这几个俘虏照面。他们的眼神几乎等于穿心的大箭,追问这过错,这勇气,这可耻,似在无声地问:和我们打仗时的厉害呢!厉害呀!厉害到钻到山里屠杀村子!你们这帮禽兽!厉害呀!去打呀!

俘虏的头越来越低,心里却滴血一样为自己申辩:头掉了也就是个碗口大的疤痢!可那滚滚的烟尘,穿着兽皮,面目狰狞的彪果,让大地也抖上几抖的呼呀声,马蹄轰。你们没有见!你们没有见呀!要我们这一小搓人干什么?!能干什么?!

终于有人顶不住了,开始落泪。他完全忘记此时的地位,崩溃一样高声抗辩:“我们想吗?!你们想咋啦,我们想吗?!长官要走,你们找他去呀!”

他的喊声立刻换来一拳。连马里得这样土匪都忍不住用铙钹一样的拳头来问候,更不要说其它人了。大伙七手八脚地上前,专提了面孔来打,边打边不出气地问:“我叫你们欺软怕硬!叫你们烧杀村子,叫你们逃!”

俘虏们惭愧地蜷成一团,不断地发出嚎叫一样的哽咽,直到方铜两人过来才得到解救。方铜把村子里的情况说了一下,也把目光瞄准几个俘虏,问怎么回事。众人都不回答,赵过伸着手,对准俘虏猛点,大叫说:“问他们!”

“要问,问我们长官去!”最先和飞鸟说话的军士吐了口血沫子,大声说,“只要说打鞑子,我第一个杀回去!”

飞鸟咬咬牙,把勤王和打击鞑子的目的放到一起,说:“去!我去!就去找你们的长官说。”

第一部 刀花马浪 第五卷 山高经行云漠漠,冲冠一怒家国仇 第二十三节

山下,除了在一处还没盖上茅屋的荒宅子上高燃的十多支火把外,整个村子又回到暗黑无光中,并多出几分悲回之气。

数名神色凝重的军士押来几十名男女老少,让他们排成一排一排的。而这只人马的长官戴峰背风站在高处,不断走动在这为数不多的老少面前,一遍一遍地嚷:“鞑子势大,抗战辛苦,弟兄们在战场上杀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有粮的出粮,有人出人,别耍花样!刚才那些人都是榜样!老子怎么都是拿,就看你们是死了任我们取,还是活着献出来!”

七、八个军士骑着马回来,在外围听了一下。其中四个下马,大步往前走,站到军士之列倾听。戴峰正陷入某种激动,并没有注意到哪来这么多骑兵。他正说得得意,一个不起眼地小兵驳斥说:“司马大人。小人不知道辛苦在哪?!我们为什么不回头和鞑子打仗?偏偏钻到这里,杀人要吃的。”

戴峰堂皇的言谈体系顷刻倒塌,没面子极了。他看那军士尚无胡须,眉毛微微上挑,含蕴着十足的蔑傲,只当是带着对上级的不服气从军的名门,就说:“你知道什么?要避其锋锐,蓄而后发!”

“后发?!怎么发?什么时候能避过锋锐?等鞑子退回草原去?!我只知道我们原本的上千人马,如今蓄到二百多,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发了!”小兵诘问。

“是打散了!”戴峰恼羞成怒地吼,“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的部下!目无长官,一点也不知罪吗?!”

小兵一扬头,脸庞上度了一层刚毅。他又说:“我叫什么名字不要紧!可将士们都叫我问问,想知道将来论逃兵罪和败坏军纪罪的是我们还是大人您,也想知道大人您是不是贪生怕死。要是您怕死,没必要拉着我们到处躲。一人逃走就行了。鞑子入侵,任何有血性的靖康男儿都该奋战到底,我们是龙鳞精锐,不是您左右的奴隶!”

“是呀!你说。”小兵身侧一人大呼。

渐渐有人响应,先是一人、二人,接着是十数人。他们很快振敲兵刃,一致请求:“回去!杀回去!”

“你!你!”戴峰脸涨成猪肝模样,他四处看人,见士兵们纷纷悲愤地看来,心头惶恐。指住那小兵就喊:“来人哪,杀了他!”

亲兵有些迟疑。但两个军官模样的人却到处制止,用鞭子抽打。但凭鞭子如花,士兵却是一动不动,笔直地挺着身子,不服气的声响渐渐汇成蕴着泪花地怒吼:“龙鳞铁卫,天下无敌!百胜不骄。万战不靡。”

这曾令人骄傲的宣誓,悲壮凄伤之意已经远大于威猛雄壮。

被官兵赶来的百姓心头也如火地骚动。一个老人以为又是猛人入侵,扯着颤巍巍的嗓子,在人后鼓舞。戴峰环顾左右,见身侧的人众也都如悲如怒,又是一阵颤栗,便死死地指住那个小兵,狠狠地给身边的人一巴掌,大叫:“杀!杀了他!”

几个亲卫跳下来去拽,却被那小兵身边的人护住。

刹那间。刀剑出鞘。有人趁着汹汹之势出手,把亲兵刺死。戴峰看的真切,正要翻身往暗处逃走,几名骑士从外侧突入,将他围在中间砍杀。

在纷乱的场面中。小兵被人簇拥到台上,众将兵这才突然觉得陌生,都因没有见过而四处问,想出身旁的同伴那里找答案。小兵猛地一扯头盔,暴露在睽睽目光下,大喊:“我是皇太凌!若将来有罪。我愿意一人承担。凡是愿意与鞑子一决生死地。袒左!凡是想离开的,袒右。”

军士间顿时静如针落。既无人袒露左右臂膀,也无人质疑这个小兵的身份,连一动都不动。直觉告诉他们,这是个来历不明的人,但在理智上,他们又都拒绝想象这会是个击碎他们逃跑意念,胆大妄为的篡权者。而行险的弟兄几个,心头也都以头发丝子系了千斤的重物,一动不敢动,怕自己稍有异动就被辨认出来,被敌人在瞬间吞没,就连一向卤莽的赵过,也死死地盯住飞鸟。

飞鸟何尝不知道这种危险,也把手握到刀柄上,随时准备杀人,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紧张,就一点一点地放松。

陡然打破这种对垒地是刚才要打猛人的老人,他大声说:“只要你们回去打鞑子,只要你们听这位长官的话,我就把藏着两只羊牵回来!”

在众人目光的压逼下的飞鸟终于爆炸,他拉过来一个军官模样的,就用巴掌打,边打边问:“你听到了没有?!心让狗吃了没有?!”

主客立刻易位,士兵突然从武力上跌落下来,接受这些百姓的眼神。他们不知道是羞愧还是难受,纷纷低下头,不声不响地袒露左臂。飞鸟大喜,立刻让有军阶的人上前一步,另外派人约束并召回外面的士兵,让地头上混个人熟的人给百姓借粮食。

天快亮的时候,士兵们列着队上山扎营,而一束火把把飞鸟更显忧愁的身影映在高岗上。

虽然他暂时地赢得了这二百三十六人的默认,但以后的事情还很多很多,若是像今天这样的两顿饭,也半点解决不了。一夜间,他屡教不改地贪睡恶习跑得无影无踪。休息到中午,他立刻下令,连日向县城移动,也好解决就食问题。

※※※

王师自北面溃败,在追兵下没有回头、聚集有生力量的机会,造成如潮般的败势。联军在纵深千里的国土入如无人之境,无曾一败,很快深入到靖康的腹地——靖康经营数代的旧都,达到第一个作战步骤的成功。

这样巨大的成功,连猛人尚不是一击而就,在靖康军民心里上造成的打击是无法言明地,这不但是“打不打”的抗战,而是“能不能赢”的自我估量,尤其是秦汾的公开露面,以自己的名义对重臣的拉拢。

在目前敌兵深入的局面下。无论是密诏夏侯勤王的秦汾一方,还是背后借力的秦纲,暗地里不知道吞了多少后悔药。他们原本都只需要一把小刀,对不利形式稍微割破一下,但实在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漏子,招惹来这么强大的敌人。

秦纲还好,渐渐扭转自身局势,聚集了不可忽视的力量,但秦汾却成了刀俎上鱼肉,惟有小心翼翼地应付夏侯的眼神。不顾身侧尚有良知的忠臣反对,颁布明诏。号令天下兵马听从夏侯的调遣,讨伐秦台。

他和夏侯站到一道战线上,对秦台弄国,专权,陷害忠良,“后羿拒主”的种种讨伐变得明朗。朝野难免有人生出弃一人可救天下的软弱论调,尤其是在秦台并非人主的事实下。

一些以将军无动于衷来试探,但从南方各州入勤的大军照样抢向庆德,军队人数仍是激增。剔除讨论他们和游牧人都抢割农田上保证大军供应的亡国之举,他们最终会把长戟大剑指向谁呢?!秦台敏感不已,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怀疑,若下一仗再输,自己的处置权必然属于别人。

由于对危机的惶恐,他急切的希望健布回来,也好依靠对方的威信和不败。让三军用命,以抵挡鞑子的兵锋。消息走个来回,健布却推脱了。他表示自己剿贼事急,希望秦台能放下前嫌,以秦纲总领天下兵马。

这自然是在挟恩。利用秦台对自己的需要来换取和秦纲的和平,并没有吐露了自己的内心。事实上,他心中更急切还是请战,一日三束战马,就等着一句话。

为了攻占庆德,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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