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新中华-第4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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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的冲锋队列伤亡惨重,但是他们仍然冲进了日本军队的战壕。伤员在地上爬行,用双手去抢日军打得通红的机枪管。用手榴弹和炸药于他们的火力点同归于尽。我们更是看到他们一个军士从地上一跃而起,用胸口挡住了日本军队一挺正在发射的机关枪!
陪同我们的中国军官都忍不住喃喃的对这支部队下了一个评语,是疯子般的警卫师。这支部队在激战之后,往往就是队列凋零。我们有一个统计数字,这个师在最终结束战斗撤回南京的时候,出发时是一万二千六百人,上火车的时候只有六千一百人,还有四千人在医院。伤亡率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但是他们的军官士兵都会用一种挑衅的眼神,在打下的阵地上面看着我们这些白种观察员们。似乎就在告诉我们,就算敌人是我们这些西方军队,他们也有毫不动摇的决心取得胜利。
这个师在各级长官部里面名声不一。我们所认识的甲午集团军的司令官林述庆中将。一位可敬的职业军人。对这个师似乎就很有一种不屑一顾的精神。认为这个师不是合格的战斗部队,只会以蛮勇的攻击来应对战场千变万化的形势。而且对不像他们出身纯洁——指那些曾经在光复前形形色色的中国军队当中服过役的军官。或者在保定或者其他地方军事学校接受的军官培训,而没有他们江北官校的学历的军官们。都表示出了一种由衷的轻蔑态度。这样的很难指挥而且缺乏经验的部队,并不是一支好部队。
但是在国防军那位新崛起的,位高权重的李睿将军眼中。这支部队却是他最偏爱的步兵师级部队之一。至于偏爱这个词,不如说是李将军的精神和他们是一致的。
这支部队在地方驻军的时候,在离开首都的日子里。也闹了不少的麻烦。以致于都传到我们这些被客气的尊重,但是得到的消息有限的观察员们这里来了。陪同我们的年轻参谋曾经以玩笑的口吻说起了这个师的一个后方小分队在天津侧翼受到日本第二军部队攻击的时候。在天津南面西面的道路上,自发的组成了哨卡。将那些惊惶失措的地方官员堵在道路上,掀翻了他们的汽车,甚至还动手打人……这样的行为有没有受到追究,或者被谁保护下来了,就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了。
总之在国防军高层看来,这支部队似乎不再适合留驻首都担任警卫工作。他们太激烈,而又太容易冲动。所以我们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中央警卫师在南京进行补充整顿之后,将改编为步兵六十一师,加入欧战战线。国防军序列当中,将不再有中央警卫师这个番号。
当这个师来到欧洲战线,并不能将他们等同于那些已经久经考验的在欧洲作战的中国师团的力量来看待。他们有太多的精神,战斗力却成问题。希望我们的军事当局,至少在他们才抵达欧洲的这段时间,将他们只当作二分之一个师的力量来计算。这样也许不会造成军事上不利的影响……
又,关于中国国防军普遍采取一个师三个团建制的编制的合理性,已在另一份报告当中提及。为了提请高层的注意,我们这些军事观察员决定采取较为极端的方法。在对于中国国防军每个师的战斗力分析报告的最后,都提及如此一句。以作为我们强烈呼吁意愿的注脚……”
——————协约国联合驻华军事代表团之《中国国防军各师历史,编制,战斗能力分析报告——中央警卫师(步兵六十一师)章节》
现在,这个师就成了李睿他们最后的,也是最可靠的依靠力量。陆续补充到八千人的中央警卫师,现在番号还没有改变。分驻在南京腹心中央的几个军营里面。特别是在标营的师直属工兵营,更是到时候可以直扑政府大楼的核心力量!在他们的策动准备中。已经秘密的准备了数万发的弹药,整个师都等着九月三日的那一天!等着他们迈向自己的理想国度的那一天!
几个转折下来,走在前面的总统府副官长赖文臻少将停下了脚步,示意李睿自己推门进去。李睿收拾起了自己有些走神的情怀。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笔挺的军服。深深吸了口气,喊了声报告!推开门,雨辰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自己?是他准备离开南京前,最后安抚一下自己?还是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活动,进门之后就命令卫队逮捕扣押自己?或者还是干脆就表明态度,支持他的行动?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赖文臻,他一如既往的趁着的微笑着,看不出半点其他的表情。短短的一瞬间,李睿的脑海里面已经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但是又转瞬间宁定了下来。无论结果是什么样,自己都是在自己理想的道路上面走着,不是么?
门里面响起了雨辰安静的声音:“进来!”李睿不再犹豫,吸了一口气就推门走了进去。穿过小小的客厅,就走到了雨辰的办公室里面。看见雨辰还是和往常一样,显得有些疲倦的靠着椅背坐在那里。他穿着习惯的军服,带着点微笑静静的看着他走进来。
这就是他们的领袖,以同他们一样的岁数,以他看起来并不宽阔的肩膀撑起了这个共和国的一切!他带领着他们走到了现在,支撑着这个脆弱的国家。如果不是他,不会有他们现在这些意气风发的军官团。不会有强大的国防军,不会有这个共和国的今天!而他们这些军人的使命,就是推动着总统在他一贯坚持的道路上面走下去!他现在需要支持,以走过现在这个表面欣欣向荣,底下暗流涌动的局面。他们所作的一切,就是给总统最好的支持!哪怕最后要他来承担全天下所有的罪名!他们所做的一切,没有错误!
李睿站在他的面前,朝雨辰庄重的行了一个军礼。在这一刻,他的所有不安,彷徨,犹豫,紧张。全部都不见了踪影。有的只是平静和坦然。
雨辰淡笑,站起来朝李睿招了招手:“纵云,坐下吧。回南京就不愿意来见我。非要我找飒爽来促驾。我就那么可怕?坐下吧,随便聊两句。转眼我就去上海,不知道要忙几天。中日谈判没有定局的话大概也不得回来……你也是要去欧洲的人了。无病从欧洲打电报过来,他的指挥任务太重。要你赶紧过去搭伙。今天这一见面,不知道啥时候就再见了。这几年你天南地北的到处跑,那里仗打得大打得辛苦就要你去。真是不容易啊!”
雨辰的态度出奇的温和,似乎他命令惠英慈监视李睿的事情丝毫就没有发生过。只是娓娓的在那里拉着家常。李睿只是以点头来表示应对。气氛在两个人当中显得有些古怪。
看着李睿坦然的神色,雨辰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纵云,你憋着不肯来见我。是不是因为我命令飒爽监视你在南京的居住?或者是我把你的北方总部参谋班子打散了。表明对你的不信任?要知道,你是军人,就必须服从我这个国防军最高统帅的命令!我做这些指示,心里是一点也不后悔的!大家都知道国防军是我雨辰最大的支柱和依靠,没有你们,我雨辰走不到今天!作为军队,没有纪律,不统一能行么?能自行其是么?你们的想法我都了解。但是你们不能自己搞一套嘛!年轻有想法我是知道的,我也是年轻人啊!对于军队自行其是的想法,我需不需要整顿?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他语气一换:“但是你们要知道,我对你们这些年轻骨干还是保护的,特别是纵云你,更是前程远大!现在有国防军的高级将领要退役来针对我们以前的政策和现在的局面。国防军这个大局还是必须维持!至少在现在,国防军是我们民族未来的依靠!我的处境很艰难。所以你们必须团结在我的周围,不能自行其是!不能搞小圈子!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慢慢提出来。我作为国防军现在和未来的统帅,会尽最大努力保护我们这个民族的元气的!国家未来二十年的国运气数,我们算是打出了一个开头。你要明白,我心里更加的明白。我们国家其实真正的实力是达不到现在的高度的。但是国家的强盛道路保持下去,有很多道路可以选择。我们维持住这么一个军事强势的地位,在战后亚洲可以为我们争取到更大的发展空间,我的基本国策是不会动摇的!所以你们大可以放心。就算我的处境再艰难,我也会坚持自己的道路。而你们就一定要听我的招呼,服从上级的命令!从上到下,都应该是这样!”
李睿的心旌摇动。雨辰口口声声要他们服从命令,也坦率的承认了对他们这个小圈子的监视注意。让他们要遵循军队的纪律。但是从另一个方面,他听出的却是鼓励!雨辰反复的在陈述他的处境艰难,反复的在说国防军是他最坚强的后盾,反复的说他的道路不会动摇。这意味着什么?也许就意味着他希望有人站出来替他解决这个艰难的处境!总统啊总统,您真的是这么希望的么?你为什么不早些和我们说这些呢?
稍微冷静下来一想,雨辰的意思也许还是希望稳定,将问题在体制内解决。他这么和自己半诉苦,也是在何燧离开之后。希望军队的高级将领能够理解他的苦衷。不要再找什么麻烦。他从来没有半句话说会支持他们,只是要他们支持他而已!而且他也没有下达让惠英慈解除对他们监视的命令。他仍然会很快调离欧洲,很快离开这个漩涡当中。
……总统,你有苦衷,你有顾忌。我却没有。有的时候,在你无法推动历史的时候,就让我们来吧!
雨辰后面的话已经有些听不进去了。李睿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直到雨辰又问道:“中央警卫师的改编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听说部队情绪不小啊……”
李睿矍然一惊,中央警卫师?总统怎么突然提这个了?他斟酌着字句回答:“这些日子我很少下部队,中央警卫师的整顿补训工作是总参作训部在进行,总统要问中央警卫师的情况,还是问念荪参谋长比较恰当一些……要不等司马部长从天津回来了,更是他直接抓这个问题。我对中央警卫师的问题实在不是特别的熟悉……”
雨辰笑笑:“念荪已经和我说了,中央警卫师要改编调离,情绪有些不稳定。这是学生兵很多的部队,大意不得。念荪已经很少带部队了,和中下级军官交往不深。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在南京还有些日子,把中央警卫师思想给我理顺了!把我对你说的话对他们说说。让他们安心到欧洲去作战!有什么想法,朝德国鬼子撒去!在哪里都是为国家出力么!”
这些话更让李睿将心都提起来了。总统……总统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雨辰淡淡的微笑,李睿总是强迫自己不朝最理想的情况去想。但是一颗心总是忍不住变得越来越火热。他都有些呆住了,只懂得看着雨辰。
雨辰笑着摆了摆手:“好啦,走之前和你聊了一会,心情疏散很多。你去忙你自己的吧。听说灼然退下来,也可能准备成家。念荪说一个女大学生等他等很久了。你个人问题什么时候解决?马上纯如回南京就要结婚,我是当定了证婚人的……”
李睿突然的问道:“总统怎么看灼然退下来这件事情?”
雨辰微笑不变:“你怎么看?”
李睿冷冷的道:“国防军的叛徒!”
雨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变得非常的复杂:“人各有志啊……我早就说过。这条道路上面,有人掉队,我是不会等待他的……但是中间有人走了另外一条路呢?灼然是国防军的老人啊……我想再和他谈一次,谈一次。从秣陵关走到今天,大概我和灼然,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吧?”他的语气萧索,但是却没有指责李睿的叛徒的定义。在这一刻,李睿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不明白。
这次显得有些古怪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两人似乎谈了很多,又像是什么也没谈。只是泛泛的寒暄了一下。李睿起立告辞,雨辰也破例的一直将他送到了门口。等到坐回自己的办公桌的时候,雨辰拿起铅笔想批阅什么报告。但是几次都难以将精神集中在文件上面。最后用力的将手中铅笔拍断,靠在了椅背上面。
“光复那一年啊……时间过得真快,我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跟不上时代前进步伐的,是别人还是我?”
9月2日当天夜晚,何燧应雨辰召唤来到总统府和他谈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两人客客气气的告别了。当天夜里,雨辰就告诉即将和他一起上火车明天去上海的吴采,灼然真的要走了。至于他们还谈了什么,又是历史上一个无解的问题。被后世无数的历史学家所猜测,所揣摩。时代走到这一刻,似乎就出现了成千上百的歧路。为人们的幻想提供了无数的空间。在雨辰即将离开南京前往上海的九月二日的这天夜里。显得是那样的安静,谁也没有想到。共和国就这样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