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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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送出去七颗人头,会得罪不少人。虞东来虽然不怕,但也不想招惹没必要的麻烦。要知道在dìdū里为官的,哪一个身后没有什么背景?
看着桌案上薄薄的几张纸,虞东来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几张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方解在樊固这三年来做过的事。虽然不全面,但相隔万里能查的这般仔细也殊为不易了。
“鹰鹫”
虞东来轻声叫了一声。
一直恭恭敬敬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黑袍男人立刻应了一声:“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是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很高挑,最大的特点就是瘦,虽然身上披着一件宽宽大大的黑sè袍子,但却丝毫也没让他看起来丰满一些。正因为袍子太肥而他太瘦,所以看起来样子有些滑稽。就好像一根竹竿上挑着一块布幡,还是yīn沉沉的招魂幡。
这个人身体瘦,脸更瘦。
因为颧骨吐出两腮下沉,所以看起来眼睛也有些向外凸着,就好像鱼的眼睛似的,而且还是死鱼的眼睛。
他不是一条死鱼,他是虞东来手下一柄好刀。
虞东来将桌案上的纸张拿起来递给鹰鹫说道:“这个少年郎,你亲自盯着,绝不允许他在dìdū出什么意外。”
“可是这个家伙和咱们兵部的人在樊固之死好像脱不了关系。”
鹰鹫语气中微微透着不悦的说了一句。
“不管那些陛下将这个少年的名字写在了储才录上。虽然他这样寒门出身的子弟被陛下写进储才录的,十个人最终有九个就好像石头沉浸湖水里一样再无声息。但现在咱们动不得,谁也不知道陛下哪天兴致所在,会见见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等等吧”
虞东来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一年之内他不能让陛下再想起他,那就只能怪他自己没有本事。dìdū太大了死个把小人物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卑职明白了。”
鹰鹫应了一声冷笑道:“我尽力让自己忍一忍。”
“卓布衣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女人。他历来不是一个为女sè所动的人,所以这个女人必然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你也派人盯着些,如果过几天这个女人身上多了一件飞鱼袍那就更不能动那个边军小卒,情衙那群野狗撕咬起来根本就不管不顾。哪怕你只是动了他们嘴里的一根骨头,他们也会扑上来咬的你体无完肤。”
“喏”
鹰鹫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不过这就这样便宜了那小子,是不是有些太抬举他了?让他死不了,吃些苦头没什么吧?”
虞东来表情微微一窒,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别去想那些没意义的事,你弟弟死在了樊固我知道你心里有恨意。但只要那个方解能考进演武院,谁也动不了他。别说你,就是我也动不了。周半川只要还在演武院一天,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把手伸进演武院的大门里面。”
鹰鹫嘿嘿笑了笑:“若是他考不进演武院呢?”
“最起码”
虞东来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得让陛下忘了他,或者对他死心。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件细微的事都有可能让陛下龙颜大怒。所以你还是忍忍吧,就算他考进演武院又如何?大不了三年之后分派出去在某处边城从军,你想杀他,最多忍三年。”
鹰鹫没说话,但心里却并不在意虞东来的话。
杀弟之仇,三年太久了。
方解蹲在路边一棵大树的横枝上看着dìdū的方向怔怔出神,远处那座大城的轮廓太壮观了些,以至于彻底颠覆了方解心中关于古城的概念。本来他一直以为,长安城再大也大不过前世时候的dìdū。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离着长安城至少还有十几里路,但这样远的距离看过去,依然看不到长安城城墙的尽头,长安城之大由此可见一斑。不说别的,那么长那么高那么大的一圈城墙建造起来,就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只怕也就只有这个世界上的大隋,才有如此雄厚的国力。
“大犬”
蹲在树杈上的方解嘴里叼着一个花了二十五个铜钱在一个货郎手里买来的烟袋,抽的却是价值一两银子一斤的上等烟丝。虽然是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抽烟,但他还是能极熟练的吐出一串烟圈。
他问大犬:“你说,小腰姐进了dìdū会不会把整个情衙的人迷的颠三倒四?会不会有什么出身高贵而且潇洒帅气的年轻公子一眼看上她就没皮没脸的贴上去?小腰姐会不会找到中意的人?”
“不会”
蹲在树下的大犬嘴里也叼着个烟袋,但却没有塞上烟丝。他或许只是觉着,方解嘴里叼着烟袋的样子有些帅。
“如果真有那种人,小腰只会打的他满地找牙。”
大犬认真的回答道。
方解嗯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我就放心了”
极小人。
第六十七章 一指
第六十七章一指
在dìdū长安十几里外的小镇子里,方解和大犬每rì闲来无事就是在路边树杈上蹲着。。。 看看远处巍峨的dìdū城,说些没边际胡乱扯皮的笑话。他们蹲在树上看风景,而每每这个时候沉倾扇都把他们两个当风景看。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指着大犬和方解问沉倾扇:“姨,那两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蹲在树杈上面去?”
沉倾扇轻轻捏了捏那小丫头的娇嫩脸蛋认真的告诉她:“那是两个鸟人。”
小丫头显然不知道什么是鸟人,所以她问翅膀在哪里藏着。沉倾扇笑着说那俩都是不需要翅膀也能飞的鸟人,很厉害。小丫头问姨你会飞吗,沉倾扇想了想说能,然后一闪而逝消失无踪。
小丫头吓了一跳,啊的叫了一声掉头就跑。
方解看着从一棵大树后面悄悄露出头,看着那小丫头落荒而逃的背影抿嘴微笑的沉倾扇。他忽然觉着,这个女人自己一点都没有看透。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清楚沉倾扇的xìng格,三年半之后他以为沉倾扇没有一点改变。但是现在,他恍惚中觉得自己看到的沉倾扇都不是真实的沉倾扇。
也或许,都是真实的沉倾扇。
“你到底有几面?”
他喃喃的说了一句。
大犬以为方解在说他,仔仔细细的想了想之后不确定的回答道:“两面?”
方解哑然失笑,随即问道:“哪两面?”
他这一问,大犬更不知道自己想的答案是否正确了,所以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正面和背面?”
方解哈哈大笑,一脸的畅然。
大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忽然眼神一凛指着官道南边方向沉声道:“似乎来了大人物。”
数百骑
道袍束带,高冠散发。
三两大红sè的马车居中,缓缓而来。
方解眯起眼睛,忍不住低声叹了一句果然大人物。
站在一棵大树下的沉倾扇纵身一跃跳到方解身边,一点也不淑女的在树杈上坐下来指着那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说道:“一群臭道士不足为虑,但马车里有两个老道士倒是厉害的让人害怕,一个修为高的能吓死人,另一个根本就深不见底。”
她转头看着方解说道:“当然,你或许对另外一个人更感兴趣。”
就在这个时候,方解在那一行数百人的队伍里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所以他有些失神,看着那些人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在一辆马车旁边跟着的不是道人,也不是接引他们的朝廷官员。
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壮汉,一个腰间挂着一对铜钹的瘦子。一个后背上缚着铜棍的中年男人,一个一袭黑衣大白天也蒙住口鼻的刺客。
麒麟,横棍,铁奴,夜枭。
那个队伍里本来应该还有一个沉倾扇,但现在沉倾扇坐在方解身边。她双手扶着树杈,两只脚在半空中来回荡着。这个样子的沉倾扇才让人忽然醒悟,她的年龄其实远没到给人感觉的那般成熟。
“我是不是该下去打个招呼?”
大犬笑了笑说道。
“铁奴还欠我一顿酒。”
沉倾扇皱眉:“你不是不喝酒的么?”
大犬认真道:“三年半不见,值得喝一杯。”
方解揉了揉鼻子,或许是蹲的腿有些酸麻了所以也在树杈上坐下来。他看着那一行数百人,盯着其中一辆马车忽然自嘲的笑了笑。
“真的是个废物,假的是个天才。”
他问沉倾扇:“如果你是我幕后那个人,会不会觉着就把那假的带回去更好些?你们当初干的这叫什么事,随随便便偷来一个人都比我生猛牛…逼而且如今还贵为萧真人的关门弟子了,rì后岂不是要更生猛?”
“你可以下去拦住马车。”
沉倾扇微笑着说道:“她一直很想见见你。”
方解从腰畔的鹿皮口袋里拿出烟袋点上,吸了一口撇了撇嘴道:“她想见我绝不是因为我比较帅,积压了三年半的怨气有多大我用屁股想也能猜的出来。如果那怨气能转换成杀人利器,隔万里也能把我绞成一滩烂泥。”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沫凝脂”
“好听,漂亮不?”
“很漂亮”
“那我更得小心了,以后真见着她说不得要夹着尾巴做人。人漂亮的一塌糊涂,还是个他娘的天才,而且还被大隋道宗领袖收为弟子,十年之后就是人见人怕怕的九品高手还让不让人活?”
沉倾扇笑了笑,没言语。
叼着烟袋眯着眼睛坐在树杈上的少年郎,看起来样子怪异如同一个妖孽。
礼部负责迎接清乐山萧真人的官员早早的就在南城三十里外的送客亭等着,这些官员的级别并不高。官儿最大的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不过要知道能劳动大隋礼部的官员出城三十里迎接的人,当世真就没几个。
当年南燕皇帝慕容耻亲自来大隋dìdū递降臣表的时候,礼部的官员也不过是在长安城门口等着罢了。
用一位礼部官员的话来说,萧真人虽然算不得什么通天的大人物,但这个人是如今大隋的一种脸面,所以礼部的人不得不小心应对。蒙元帝国有佛宗,有大雪山大轮寺大轮明王。于是皇帝陛下就让大隋有了道宗,有清乐山一气观萧真人。这是大隋皇帝陛下亲手竖立起来的一面旗子,礼部的官员怎么敢不举得高一些?
而且这次是大隋皇帝亲自下旨,邀请萧真人来观礼演武院考试。是邀请而不是征召,连陛下遣词用句都这般严谨,下面的官员们如何敢不当回事?
对于萧真人,礼部官员也真有几分敬意。
陛下要立起来一个宗派,可不是随随便便指定一个人就能立的起来的。虽然清乐山那一夜桃花开一夜仙桃熟的典故不知真假,但能骗得了大部分百姓那就是神迹。换做别人,真不见得有这个手段。
早晨的时候方解和大犬是看着礼部官员过去的,这会看着他们陪在一辆马车旁边缓缓回来,方解忍不住赞了一句:“道宗领袖就是要有这般的架子,几个五六品的小吏还真没资格上他的马车。”
大犬撇了撇嘴:“你可知道即便是蒙元帝国的大汗去大轮寺,也要一路三拜九叩的上去?大轮明王指一个人就能让他成为帝王,再指一次就能把他变回凡夫俗子。那才是真的有地位,萧真人的架子比起大轮明王来还是差了些。大轮明王出行,三千金身僧兵护卫,四大天尊随行左右,撒花千里,沿途百姓官员能跪满了草原!”
沉倾扇却不以为然道:“那是因为佛宗立教时间久了,如果道宗能坚持几百年不倒,那么几百年之后的道宗掌教只怕出行也会如大轮明王那样被人沿街跪拜。也能随随便便指一人为帝,凌驾于凡俗世界任何皇权至上。”
“不会”
方解摇了摇头道:“只要大隋不倒,道宗就永远不会有那么辉煌的一天。除非道宗将宗门转移到大隋之外,去和佛宗抢下来一片江山做自己的根基。”
沉倾扇一怔,然后点了点头:“是是我想错了,大隋的皇帝太强势,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帝国内有人的影响力超过自己。如蒙元帝国那样,皇帝也需要大轮明王指定的事,在大隋只怕再过多少年也不可能出现。”
“皇权离不开神权。”
方解笑了笑道:“因为皇帝要指望着神棍们为他多骗老百姓。但除非做皇帝的是个废物否则绝不会允许神权凌驾于皇权之上。”
大犬忽然自嘲的笑了笑道:“有时候皇帝不废物,也可能面临灭国的惨苦境地。”
这话和前面的交谈不搭调,也不知道他因何而发。
方解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官道上的大队人马越来越近,排场看起来也就越来越大。
最前面的那辆大红sè马车到了镇子边上的时候将帘子挑了起来,能看到里面有一位剑眉高鼻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