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女尊)-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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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便能护他周全。
如果我救得了他，那么后果会不会不一样呢，可是我还是来不及……来不及，世上太多的来不及，就像我临去前来不及与小离说的那一句话……
夕阳西下，把我的影子拉得斜长斜长，我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如小丑一般，自娱自乐，很是怀念姥姥家的那棵大树，至少有它在，我就不会行单影只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 大婚
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当你来到这个世上，上天早就已经注定好了。所以，你尽管竭斯底里，你尽管不择手段，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在孤儿院里做饭的何婶曾经这样跟我说，那时候我才十二岁，对情事懵懂，更多的是不解。
后来，她死了，吃了一整瓶的安眠药。送她走时，我匆匆撇了她一眼，脸容苍白，却挂着浅浅的笑容，在那幽暗的夜里，显得特别诡异。
出殡的那天，她的丈夫来了，哭得很难过，他哭倒在何婶的牌位上，他说他对不起她。来了很多的人才把他拉了出去，霎时间，静得能听到那诡异的敲钟声回荡在心间。
人死了，还要他那一句对不起有何用呢。
岁月悠悠，至今，我仍是不知我该争取什么，或者放弃什么。那些虚幻的、真实的梦交织在我眼前，我看着秦飘絮近在咫尺的俊脸有点茫然，现在我是活着还是死了。
“小九，怎么又发呆了，我说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赏赐呢。”
我敛好情绪，“少爷是宇朝第一公子，可九丫却孤陋寡闻，从来没见识过少爷的风采，真是可惜啊。”
秦飘絮扑哧一笑，“你是要本少爷卖艺咯？”
“不敢，少爷就算肯卖，九丫也没有那个钱买啊。”
秦飘絮长发结松挽成发髻，素钗随意簪着，余下的青丝如清泉般垂下，仰首间飘逸灵动。他望向天空，眸中瞬间填满光泽。
“好，我就为小九舞一曲。”
错愕间，只见秦飘絮款步移至树下，轻抚着树干低声哼着什么，忽而转身，宽袍轻扬。
秦飘絮的身影在林中跳跃，仿佛他一生来就该在这花雨中旋舞，舞姿曼妙，情真意切。
落花在他身旁飞舞，轻绽雪白的身子，扬起的轻风，让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落白中，他就如一个仙子亭亭玉立。
我深以为男子舞蹈过于阴柔，却不知秦飘絮跳得如此灵秀飘逸，那样一幅出尘的画，已经超越了我所了解的艺术感知，震撼之余无不感到失落，这样的男子，果真不是属于我的。
新叶初冉冉，初蕋新霏霏。逢君后园燕，相随巧笑归。亲劳君玉指，摘以赠南威。用持插云髻，翡翠比光辉。日暮长零落，君恩不可追。
秦飘絮足尖轻点，几个旋转后骤然停下，细汗淋漓，在阳光下微微跃动，他回眸轻笑，眼中流转着白玉的光泽，天上的星辰仿若都陨落到他瞳孔深处。
绝代芳华。
那一抹身影用最绚丽的方式刻在我的记忆深处，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尽管我不再记得当年我为何而沉沦，但那个深秋的午后，那个后院的树下，有个男子，倾倒众生，那淡到极致却让我痛彻心扉的微笑，还有那在唇齿间若隐若现的馨香，一直在我的心头，萦绕不散。
秦飘絮……
尚书府小公子大婚，全国举庆，简直能媲美皇亲国戚的婚嫁，别提秦飘絮天仙之姿，就冲着秦大人这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的面子，众人也要特意登门祝贺啊！
所以此时的尚书府正是满堂笑声不断，喜气直冲云霄。
这下，道贺的人在前厅祝贺，媒人公及一干丫鬟小厮聚在秦飘絮闺房里左抹右涂的，好不忙碌。
秦飘絮让我留在房里帮忙，虽然于理不合，可秦飘絮的坚持让众人只能在背地里瞪我。
平日潇洒自如的秦飘絮也一反常态，搅着手帕甚是紧张。他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失神，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蓦地羞红，那姿态更让这精致的脸庞添上一丝风情。
众人不禁看呆了。
“小公子真是天仙下凡啊，日后凌小姐还不紧着把公子藏在家，露面了给可疑之徒拐去可怎么好！”媒人公打紧取笑道。
秦飘絮居然含羞答答的瞪了他一眼，柳眉弯弯，长睫飞翘，主人的好心情不言而喻。大家笑得更欢了。我敛下双睫，默不作声。
“就是啊，奴婢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相衬的夫妻呢！少爷跟夫人日后一定美美满满儿孙满堂！”
就在一声一声的祝福下，秦飘絮披着红盖头，媒公扶着出门。
凌然一身纁色领缘的玄色深衣趁得她的面容愈加俊朗，唇角噙着的一丝笑意让那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温和多了，我多看了她两眼，只觉得那笑容有分难懂的深意，但当她转身牵着秦飘絮，笑容那般温和，我舒展双眉，该是我多虑了。
爱人结婚，新娘不是我。哎，我的故事也落俗套了。秦飘絮也寻得他的幸福，我的存在也是多余的了，我想，过了今晚就离开吧。
我挂着少爷最宠的丫鬟的名号，没有人敢指示我干活，当然，他们会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嘲笑啊幸灾乐祸什么的。
我跑到外头呼吸一下清新空气，忽然听到门外有整齐的踏步声，那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我一惊，直觉大事不妙！
几个带刀的侍卫破门而入，粗鲁的推开挡路的人，气煞的来到大殿。
侍卫目光所到之处莫不是惊恐，喜乐骤停，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绷紧的紧张感。
带头的内侍看到秦夫人一家，莫名的笑了，她往前走去，宾客纷纷让路。她才张口，全场人都扑通跪下。
“圣旨到！”
我的脑轰轰作响，什么都听不清楚，什么虚无道长一派胡言，什么官商联姻谋反夺位，尚书府被抄家了，女的充军男的充妓……
内侍那有点尖锐的声音刺激着众人的神经，待她最后“钦此”二字一顿加重力道说完后，尚书大人举起微颤着的双手，接下递下来的明黄手卷。
“谢主隆恩！”
“秦夫人，圣上这算是开恩的了。”内侍拍了下秦夫人的肩膀，假惺惺的安慰道。
“谢大人，不知这些官差是……”
“自然是请尚书大人离开的。”
我迅速看向秦飘絮，只见他紧张的握着凌然的手，凌然则是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表情却是心不在焉。
“大人不能宽容几天……”
“秦夫人，这是圣上规定的，你别让我难做了。”
内侍转身，笑脸盈盈的拍着凌然的肩膀，“凌姑娘，你这次做得不错，要不是你以身作诱，尚书大人的罪证不是那么轻易能得到，圣上的赏赐过几日就到府上！”
凌然迅速放开秦飘絮的手，僵在原地，竟不知所言。
作者有话要说：
☆、13 诈离
秦飘絮揭开头盖，看到凌然的不做解释，琉璃般璀璨的双目渐渐流转着死气般的沉重，忽而，他双眸瞬间睁大，点点星光逐渐破碎，他转眼看向凌然，满脸的不敢置信。
“然你……”
凌然往旁移开几步，竟不敢与他对视，“对不起，絮儿，我……”
“凌然，这就是你给我秦家的好聘礼！？”秦夫人怒气攻心，恨恨的看着凌然。她喘着气跌坐到椅子上，秦郎君惊呼一声，立即扶着他的妻主。
“为什么……”秦飘絮低喃着，鲜红的嫁衣显得他的脸更加苍白，他看着凌然，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人，他执着得想要一个答案，他脚步不稳，往前踉跄一步差点跌倒，我立即过去扶着他，他却拂开我的走，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但是在离凌然一丈远的地方，两把刀隔开了他们。秦飘絮停下脚步，笑了，风华绝代。
身上的嫁衣红如火，在风中张扬的舞动，像是在嘲讽着，那一笑却让这精致的脸容显得诡异，凌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欲往前而去，亦被隔绝在两刀之间。
出乎大家意料，秦飘絮突然扯下嫁衣，只穿着白色的中衣，不理会众人赤裸裸的目光。他看了凌然一眼，然后转过身去，扑通一声跪倒在秦夫人身前。
“爹娘，絮儿不孝，引狼入室！秦飘絮在此发誓，只要我在的一天，不忘家破之仇，他日定手刃仇人，还秦家清白！”
烛光摇曳，秦飘絮眼中的怒火却惊得众人屏住呼吸。凌然更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往后踉跄一步。
秦夫人双目充血，她双手握拳微微颤抖着。秦郎君则是捂着嘴唇，早已泪流满脸。
“秦公子请跟我来。”内侍上前，把手递给秦飘絮。
秦飘絮却是轻轻的笑了，风华无处觅，风投影落尘。他淡然的看着众人，我却看到他眼中沉重的悲哀，好不容易才止住冲上去的脚步。大喜之日，先被妻主背叛，后遭家门巨变，他身为一个男子，逃过了是不幸，逃不过也是不幸。他低垂眼帘，无反抗的顺从。
“以秦公子之姿，不出几日定能赎身过回荣华富贵的日子。”内侍皮笑肉不笑，眼中是赤裸裸的嘲讽。
我的心被重重的锤了一下。
我粗略看了下，大厅里有十多个人，门外可能有几十个，硬冲是不大可能的事，再仔细看去，往后院的那个方向，只有一个人，很好突破，冲过了那里，后院里有个小洞能跑出外面。只要给我半个时辰，不，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了！
可是谁给我这个时间呢，急死我了！我摸到怀中鼓鼓的硬东西，大喜。
对了，爆竹！
前几天我改良了这里的爆竹，不仅爆的时间更长，响声更大，最重要的事，近身点燃很有杀伤力，这种危险物是不被使用，所以我随身放到了衣袋里。
在场的人在僵持，看那内侍要靠近，我立即冲过去把她撞开，然后扑倒秦飘絮，我趁机秦飘絮的耳边说道：“少爷莫急，等下趁乱往后院跑去，水井后面的树下有个洞……委屈少爷……”
秦飘絮飞速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可终究是没有时间给他再讨论了。
所有人看着我的动作，那内侍正一脸怒气。
“大人啊~~~~~~~~！！！！！！”我破音而出，一个华丽的咏叹调，迅速的突破重围，转几圈来到那个后院的缺口。
“小女子好命苦啊！十岁的时候被拐到尚书府，还把小女子的爹娘囚困起来，要是我不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卖命，就要把我爹娘先宰后焖扔去护城河喂鱼！小女子每日只能吃一顿睡一个时辰，常被这人叫去踢打，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逢年过节加餐狠狠的打。”
听到我的话全场人都愣住了，我偷偷瞄了下秦飘絮，还好他跟得上我的速度立即换上一副愤恨的神情。
“九丫你这个贱人！亏尚书府待你不薄！岂容你这样诬赖我府！”
秦郎君你有力气就不要再叫了，怎么就不吼出卖你们家的那个呢！
缓口气，扑倒下一个，“最过分的就是这个秦小公子！别看他在外面人模人样的，其实在府里就是个恶霸！只要是个年轻的女子他就要……小女子不堪侮辱，曾想自杀，却被这畜生救活，在我面前用刀一刀一刀的割他上一任新欢的皮肉，先是眼睛，然后是鼻子，他说我再反抗那就是我的下场……他最爱把手指切下来当蜡烛燃烧，看着那白花花的手指变黑变成灰烬，他就觉得特别的有意思……”我发了下抖，说得有点寒，看他们直冒冷汗脸色苍白的样子，“上天开眼了！青天大老爷终于为小女子伸冤啦！小女子本来毫无生意，可想到这恶霸的恶果，忍辱负重的活下来，今天终于让我看到他们生不如死的下场了！哈哈哈哈哈哈——”
立即从怀里掏出一把爆竹，就近油灯点燃，一个漂亮的弧度扔出去。
噼里啪啦——合着我的大笑声好不精彩。
再看去，秦飘絮果然逃走了！
这时他们才发现上了当，那个大人脸色很难看，尤其脸上沾了点灰。
“混账！把她绑起来！”
“呀！你们别吓我啊，我的胆子可是很小的，一不小心吓到了就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了！”我又拿出一堆爆竹，有恃无恐。
那些侍卫显然有点害怕我这大型杀伤力的不明物体，可见有个漏网之鱼拔腿就想追，我立即一个飞扑死命的抱着那个女子的腿，冲击力之大，那女子竟被我撞晕过去了。
背上刺痛，这人还真是不要命的乱踩，嘶……好痛，我怎么遇到秦飘絮都要受这些皮肉之苦，都是祸不单行啊。
“大人！”
“废物！一个男人都抓不住！”
想冲过去？我眼明手快，又是一把危险物扔过去，再过来，保证你们爆得薄薄脆！
看到他们被炸到灰头灰脑的，我噗的笑出来，
“都别动！我是远近驰名童叟无欺雁过不留痕号称梨花水上漂，人送绰号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霹雳大盗九九九！”
大家又被我骇住了，一股浓烟，赶紧扯呼。
爬过了洞，带着在外面等候的秦飘絮死命往前跑，果然没猜错，这里有条河，后面就是我上次不小心闯入的地方。这里是不受官府管辖的！
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