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女尊)-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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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载光阴，匆匆而过。
如今的我不是村子里的九丫瘦骨如柴，也不是尚书府的小九卑躬屈膝，而是我，九落。白衣胜雪，洁净无垢，与尧之相处得多，也学得他几分淡然；黑发如云，眸似星辰，好山好水好人家，这几年的骨架开始生长，双颊丰腴了许多，添上了点血气，愈发的有灵气。尤其用上轻功的时候，飘逸出尘，那个身影还能骗得几个人呢。
我对着镜子抿唇一笑，想到那个词，风华绝代。
我竟长得有以前的离落几分影子，对了，是眼睛，两世的经历使它不像乍看上去的清澈，无暇剔透却是内藏璇玑。
不禁感叹，女大十八变，肯定没有人能认得出我了。
夜正浓，月色悄悄的浸满一屋，四处都静悄悄的，我却睡不着觉，住了六年的地方，我明天终于可以离开了。兴奋之外，还有淡淡的不舍。
翻窗飞出，停靠在门前的大树上，晃着两条腿，仰头看天。
这六年里，每天都是吃药练武，要不就是防着敖景的偷袭，哪有空闲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欣赏天空呢。
我伸出手去，让月光温柔的拂过我的手，吃吃一笑，为什么长大了，还是离月亮这么远呢，无论再怎么伸出手去，都是一臂的距离，那便是永远。
我拿出碧玉箫，停靠在唇边，一个个音符跳跃而出，清婉柔和，悠远而绵长，如一溪泉水缓缓流淌而过，让这夜更加的宁静了。
月色迷蒙，我低头望去，只见屋前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背靠着墙，仰头望天，静静的与我分享同一片夜空，同一首乐曲。
那一个人呵。
我随意的哼着，或是低沉或是欢悦，断断续续随心而动，淡淡的甜香微微流动在寂静的空气中，我的手指尖仿佛萦绕着春的气息点点滴滴。
一个破音而出，我姿势一变，调皮的吹起了欢乐颂。霎时间，月色也被我乱成了随风而散的花瓣，我翩然落下，停到尧之面前微微一笑。
“帅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共奏一曲吧。”
本以为尧之会像往常一样对我漠而视之，我却透过那朦胧的月色，看到他勾唇轻笑，如洁净的莲花绽放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的圈圈涟漪，又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箫，我不如你。”
他的声音如琴音般静水流深，叮咚一声划过夜空，我看着他结松的长发，余下的青丝随意飘散在空中，不同别日的严谨，竟另有一番风情。
晚风轻拂，素月幽静。我不得不思考，是不是月亮太过迷人，而让他太过诱人。
尧之的直视，轻轻的浅浅的，多年的相处，我们虽未如胶似膝，却亲近了许多，他的一个眼神，足以让我意会。很平静，却又很担忧。
“尧之，你也是舍不得师傅吧。”
尧之没有回答，我继续自言自语，“师傅虽然常说我们罗嗦又邋遢，其实她也是很怕寂寞呢，我们下山了她肯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说不定下次回来，她又变成野人了。”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模样。
“不过呀，师傅更不愿看到我们婆婆妈妈的告别呢，你说是吧。嘻嘻，明天可不要哭鼻子哦，我们只是下去一阵子而已。”我吸了下鼻子，擦了下眼睛，讨厌，大夜晚的怎么起雾了，我呵呵一笑。
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的靠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尧之用他特殊的方法陪伴我，即使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却让我知道他一直在那里。
你为谁翩然而来
白衣胜雪
你为何驻足停留
满脸漠然
你无畏世俗偏见
渺苍穹
傲然伫足峰峦之巅看人世间朝朝落落
你无求贪嗔痴怨
淡别离
特立独行尘世之外化情海中点点滴滴
你带走我的思绪
用你的静默
妆点
这个无眠夜
……
有一种感觉，不需言语。
***
隔天神清气爽。
“师傅，徒儿要下山了！”
“走吧走吧！”敖景挥挥手，满脸不耐。
我笑看敖景，规矩的一鞠躬。
“谢师傅多年的教导！”
敖景往后跳一大步，惊恐的看着我，“你这是什么，老婆子又没作古，要你这么大礼干嘛！”
我嘻嘻一笑，跟随着尧之飞身下山，风温柔的拂过我的脸颊，我的声音飘散整个山头。
“师傅，我送你一首歌吧~！”
琼山上
长满了奇珍药草
五十里山路通四洲
群山绵绵望不断哪
比不过敖师傅恩情长
啊依呀依子哟
敖师傅
象太阳
她指引着徒弟
前进的方向
我们永远跟着敖师傅哎
徒儿的日子万般好
啊依呀依子哟
……
（改自《浏阳河》）
作者有话要说：
☆、31 入教
这次出行没有第一次那么狼狈，好歹我也一身轻功高强，不用怕被尧之这个丢来那个扔去，所以不出一月，我们已经来到千影宫所在的擎山。
初看擎山低如丘，不可睥睨，再看高入云，不惮攀援，山脉重重，遍布荆棘，看来也是布了阵法。易学有言，“灵福地，坚心磨琢寻龙穴，着意修持上鹫峰。灵山仙境，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藏风聚气的所在，接天河通地脉。昆仑地脉发来龙，有分有缘方受用。峦头高耸地脉遥长。龙脉悠长，地形远大。一起一伏远来龙，九曲九湾潜地脉。周围山绕翠，一脉气连城。活水迎前，通天叠叠翻波浪；高崖倚后，山脉重重接地龙”。看来擎山乃风水宝地，更是人杰地灵。
门口早已站着两个青衣小童等候，看来我们在山下的时候，他们早已发现了，心里赞叹这千影宫果真不一般。
“两位请留步。”左边的小童开口道。
我抱拳，款款说道，“在下九落，受敖宫主所托，前来一会贵教长老。”
“可是敖景宫主？”俩小童似乎很惊讶。
我拿出随身的玉牌给她们，两人交换了眼神。
右边的小童笑道，“虽然是敖宫主的吩咐，可是宫规有言，凡不是教众，请由侧门通过考验。”
考验？我这又不是去挑战。我看了眼尧之，难道他不是教众吗？
两人似乎也没见过尧之，想来他深居简出，没有人认识也是正常。看这两小童武功一般，硬闯是没问题的，可我又不是来找茬，做事还是低调一点好。
“如此，在下便去侧门参与考验。”
两小童抱拳回道，“青怡（青盈）教内静候两位！”
话音刚落，两人便化作一抹青影消失眼前，看来武功一般，轻功却是一流。
尧之熟门熟路的带我去侧门。只见这侧门足有城门般大小，气势甚是宏宇，门紧闭，附近浓雾一片，看不清实况，门旁立着两米高的石牌，上书“入教通五门”。
我用询问的眼光看尧之，却见他俊眉深锁，不知道担忧什么。
“有五关，一关一门。”
“尧之你也不知道测试的事吗？”
尧之摇头，我想了下，敖景回来的时候肯定大摇大摆的，根本没有试过这些测试，而她在琼山应该住了很久了，可能没有带过尧之回来，自然不了解这些。
我拉了下尧之的衣袖，笑着安慰道，“别担心，要是区区五关都过不了，我怎么能当师傅的徒弟呢。”
尧之率先迈出脚步，我按下了他的手。
我笑着跟他说，这么漂亮的手只适合拈花杀人，这样粗重的事让我们这些女子来做吧。
看来，我也越来越变态了。
尧之漂亮的眼睛忽闪，退到身后。我双掌放在大门上，略微怔忪，莞尔一笑，果真如此，这石门怕是有千斤重呢。
不过敖景那师傅，对我在力量方面上也有强制性的训练，不过每次都被我躲过去了，开玩笑，我没有这个世界的审美观，不喜欢当神力爆肌女超人，所以深厚的内力在这里派上用场了！
轰隆一声巨响，随着大门的打开，漫天的灰尘扑鼻而来，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大门在身后徐徐关上，顿时浓雾散尽，眼前五个黑衣劲装女子凛然而立。
看来第一关是武功。
我与尧之对视一眼，背靠着背向前方飞去，先下手为强！
尧之的绝艺落花针配上白绫的使用，美轮美奂，与我一手流水剑法配合得天衣无缝，威力惊人。想当初我与尧之合练这招落花流水，可是破坏了敖景多少棵桃花。因为我练的是主攻，尧之练的是配招，刚开始的时候我总是只有速度没有准头，要不刺中了却没有威力，让陪练的尧之陪着受罪。
到现在，我能挽出的剑花越来越多，剑更是在挥动时发出淡淡的红光，映着那纷纷飘落的桃红花瓣，华丽至极，美不胜收，我爱极了这套剑法，原来我内在跟尧之一样的闷骚啊。
宝剑化成一道银光，连绵不绝间，又形成一条上下翻飞的美丽的银带。尧之在我空隙中下了一场华丽的针雨，让那偷袭的黑衣女惊跳连连。
她们以为看起来纤弱的尧之比较好对付，只分了一个人过去，我暗笑，不出一刻，那个女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不停，看那样子，她的胫骨肯定被大清洗过了。
我眼神飘了过去，没死吧。
尧之斜了我一眼，我用无比同情的眼神看他的下一个目标。尧之出手，非死必残。
哎呀，顾着耍帅一个不小心被拍中，我的身子急促往后飞去，果不其然掉进一个不算温暖却很结实的怀抱里，偷袭我的那人已经被飞针钉住了四肢，兔子的待遇啊。
这一点默契，可是花了六年好不容易练成的呢。
我看着那光滑的下巴，笑眯了双眼，因为我知道身后总会有一个人，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吗？
我是不是很任性呢，尧之也许是被逼的呢。
其实尧之，你是超级奶爸吧！我偷偷笑着。
轻轻松松的搞定五人，眼前的大门咿呀的打开。
眼界豁然开朗，满目青翠，鸟语花香，我不禁赞叹，好一个世外桃源。
我却被草丛中的那朵花吸引了注意，不，应该是叶子上的花。叶子约莫一米左右长，更长的甚至接近两米，花散落在叶子上，形状酷似齿轮，长得十分娇艳。
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兰花香，清新却又醉人，让我感觉如情人般亲吻一般甜腻，我从没见过这种花，显然尧之也对它很好奇。
靠近一看才发现花长在沼泽中，附近十分潮湿，我不敢再上前一步，这些地方可是那些恶心的爬行类动物喜欢栖身的地方啊。脚往旁一挪，却踢到一些东西，低头一看，差点没吓个半死。
一堆白骨。
我与尧之对视一眼，对这种花的情况已经能猜到七八分。
相传在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那茂密的原始森林里，生长着一种令人畏惧的吃人植物叫日轮花。这花无论从外表还是生长环境来看，都十分吻合这个日轮花，它附近都躲藏着大型蜘蛛毒寡妇，那才是吃人的凶手。
无论它是不是食人花，就算它再诱人，我们也不敢以身试险，想到那浑身长毛的东西，我情不自禁打了个颤抖，只觉空气中的香味越来越浓，是食人花主动觅食了吗。
我与尧之立即凝神闭气，往嘴里塞进一粒清心丸，这桃源原来是个毒源，多浪费了这些美景。
尧之看着我依依不舍的眼神，冷淡的说道，“你要是喜欢，回去琼山就建成这个模样。”
看着尧之翩翩的背影，我真是受宠若惊。
“尧之，其实是你想弄成这样好方便养你的宝贵药草吧。”
尧之没有回答，我撇了下嘴巴，果真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32 通关
安全通过毒源，这一关就通了，而第三关根本没有门，跨进那个洞口，来到的竟然是书房。
只见墙上写满了字，根据墨色分辨，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时候写的，靠近一看，都是算术题。
桌上附有说明，让来者挑墙上一道未解出的题目，然后在下方按下答案的按钮，答对者通过。
我一道道题目看去，简单的有如小学解一元一次方程，再难一点的有函数、几何，对现今学术的研究程度来说，这里的题目很是新颖超前，甚至已经接近我那个时候的学识！
这让我惊叹，担忧未解下的题目会不会太棘手。
突然，我在一道被划了很多道痕迹的题目前停下，摸着下巴，笑了。
尧之站在我身旁，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有炸药。”潜台词是能把这些墙炸倒了。
尧之的话让我华丽的愣住了，原来还有这么直接的方法啊，这时候不得不佩服尧之的单纯，那些心思扭扭曲曲的人肯定想不到自己弄的完美，竟有这么大的一个BUG吧！
“不用，我有答案！”我自信一笑，尧之不肯定我的能力是正常的，毕竟在山上六年，我除了学过字外，可没经过算术这一门教程。
一个穷书生用家传玉佩换砚台，当铺当价为一百银，砚台进价十八银，售价二十一银，老板没有散钱，到玉器店把玉佩用一百银卖了，后来被告知玉佩是假的，一文不值，老板不得不给玉器店一百银。问老板总亏了多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