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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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你跟娘说实话,你和你大嫂怎么了?”说着,将军夫人一顿,怀疑的眼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又道:“以前,你可比云静还护着你大嫂,现在怎么完全变了个样?”
听母亲提到自己过往的态度,夜云琅只觉得是种莫大的羞辱,口气也变得急燥起来:“娘,没有大嫂是不是咱们将军府就不行了?为什么你们现在口口声声都是她?”
闻声,将军夫人也生气了,哼道:“你若有你大嫂一半的冷静与魄力,娘也会指着你。”
“……”
一句话被噎得死死的,可不就是,她在这府里过了十几年,却没有真正帮到过母亲。反到是比她还小的云静,偶尔还会被母亲夸上几句。夜云琅其实也很自卑,所以才更想让自己好起来,可是,每当她想要努力让自己变好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来打击她。
她受不了,受不了。
“你呀!你怎么就不能让娘省省心?”说着,将军夫人又红了眼圈,深深一叹:“你大嫂现在病成这样,以后还不一定能生孩子,娘都快急死了,你怎么就不能懂事点?不说替娘分忧,也该让娘过几天安生日子啊!娘真是……”
夜云琅的眼泪彻底掉了下来,撒娇般依进将军夫人的怀里,她哽咽着痛哭:“娘,您别哭啊!是女儿不好,女儿对不起你。”
看二姐哭成那样,夜云静也心软了,不忍再逼迫她。只是事情总得要解决,如果二姐坚持不肯找大嫂那也只能跟人说她的头发是真的烧掉了。可是娘方才说的话却更让她担心:“娘,大嫂真的不能生孩子吗?那小羿和小颜不也是大嫂生的么?而且,大哥一直说那是他的孩子,您还担心什么?”
“他说是就是啊?孩子们现在又丢了,就算是滴血认亲也找不着主。”对于那两个孩子的身世,将军夫人一直心存怀疑,是以,当初夜云朝要求将孩子们入宗谱的时候,她便一拖再拖。毕竟不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生出来的孩子,就算真的是夜云朝的骨肉,亲厚之感也要差上许多,是以,将军夫人一早就打算让他们再生几胎,可现在,眼看着希望要落空,她是愁啊!
还有马道长提的那个不详之说,难道她那天煞灾星的命格,除了会让家宅不宁之外还要加上一个断子绝孙?
想到这里,将军夫人心头一抖,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娘,你觉得孩子不是大哥的?”
将军夫人摇了摇头,谨慎道:“娘只是以防万一,只要你大嫂还能生,那就最好了,可现在……”
“您别急啊!大哥和骆神医关系那样好,让他过来看看再说,兴许能治好的。”
闻声,将军夫人勉强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想了。”
可女人病不是那种急症,不是说医术高不高明便能治好的,生孩子那种事也不像是其它的,就算是能怀上还要看保不保得住,保得住了也得看生不生得下来,就算是生得下来也得看先天弱不弱,就算是一切都好还得看能不能养得活。总之,一个孩子怎么够,将军夫子希望自己儿孙满堂,可现在看来,这个希望实在太渺茫,她又岂能不失望。
将母亲的失落看在眼里,原本还抽抽嗒嗒着的夜云琅突然抬起头来:“娘,您别担心,治不好也没关系的。”
“怎么没关系?咱们府上就你大哥一根独苗,他要是后继无人,咱们将军府就要落败了。”
夜云琅勾唇,无所谓地道:“大哥只有一个,可大嫂又不止一个。”说罢,她又意味深长地提醒道:“秋霜居里不还住着十二个么?一人给大哥生一个也够咱们府上热闹了。”
一听这话,将军夫人眼睛一亮,心头的阴霾瞬间除尽:“对呀!娘是急糊涂了,怎么就忘了她们了呢!”
“娘,大哥不会答应的。”
未料到二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夜云静吓了一大跳,想到之前二姐在大嫂房里提到的那句从来只见新人笑,何人闻得旧人哭,她心口一寒,看向二姐的表情已几近惶恐。二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将军夫人不以为意,只强势道:“这可由不得他。”
有了夜云琅的提醒,将军夫心情大好,再看夜云琅那一头乱发也不似方才那般闹心了。抚了抚她那焦黄的发尾,将军夫人虽觉可惜,但也不想再逼女儿,只道:“事已至此,娘也就不逼你了,明日个就直接去见老太太吧!跟她实话实说就好,反正已经这样了,就算老太太想逼你嫁人也得等上几年待你头发长长了再说。”
“谢谢娘。”
重新依进母亲的怀里,夜云琅唇角轻勾,终于成功了,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大嫂,没有你我一样可以,不是么?
——临溪轩走水了,夜云琅和夜云静都便在将军夫人的安排下住进了临海轩。
翌日清晨,夜云静来邀二姐同去老夫人的梅园,见二姐心情极好的样子,她心口一滞,面色顿时有些冷。
夜云琅的长发尽毁,此时短短的只能打了发油在头顶上勉强盘出两个丫髻戴上珠花,她年纪本就不大,这么一打扮看上去竟是比夜云静看着还小。她本在铜镜前小心地看着自己的一身打扮,见妹妹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刚想问她好不好看。却发现妹妹脸色不好,于是奇怪道:“怎么了?一早上就臭着个脸,谁惹你了?”
“二姐,你为什么要跟娘说那些?”有些话,是姐妹才会问得这么直接,夜云静年纪虽小,但心智却并不比这个姐姐差,她看得出来二姐已经迷失了方向,她不想她越错越远。
一听妹妹这口气,夜云琅就知道要数落她,口气顿时也冷了下来:“不然我能怎么说?告诉娘我是因为喜欢骆惜玦才烧了自己的头发吗?娘会打死我的。”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闻声,夜云琅脸色剧变:“那你想说什么?”
“你明知大哥不喜欢那十二房贵妾,为何要故意怂恿娘?”秋霜居里那十二房美妾在府里住的时间也够久了,但大哥从未去看过一眼,就凭这些也该明白是什么用意了。别说娘安排不了大哥的事,就算是安排得了,大哥要是不动心谁又能逼他?更何况,那些女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都放了出来,夜云静真不知道府里会乱成什么样。
“什么叫怂恿?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夜云琅不肯承认,还倔强地狡辩,这让夜云静觉得非常生气。
“二姐,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变成这样,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害人之心不可有,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害自己的家人?”
以往,她觉得二姐虽然性子冲动,但生性善良,而且正义感极强,可怎么这件事落到大嫂头上她就这么偏执?骆惜玦喜欢的是谁也不是大嫂能够控制的,为什么二姐就是想不通?
“我怎么害她了?”
“没有么?如果你是大嫂,知道大哥有那么多妾室后会怎么想?不伤心不难过吗?”
伤心?难过?
夜云琅冷冷一笑,突然刻薄道:“就是要她伤心要她难过怎么了?”
“二姐,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高兴行不行?”她的伤心她的难过既然别人不能体会,那就让别人也体会体会她的感觉,让她们知道自己有多痛苦,这样,她们才会理解自己。
“二姐,你简直不可理喻。”
面对二姐的固执,夜云静气得连脾气都没有了:“你觉得大嫂是那种可以任人摆布的性子么?你是嫌咱们将军府还不够闹腾?”
“云静,你还是我亲妹妹么?怎么胳膊肘朝外拐?”
夜云静也怒了,激动道:“大嫂也是咱们家的人,不是外人。”
自她受‘伤’以来,一直是夜云静陪在她身边,安慰她,鼓励她,可没想到最后连她出来指责自己不对。夜云琅真的生气了,那牛脾气一上来便又开始口不择言:“你不当她是外人,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当我是外人好了。”
这算是威胁么?
夜云静心口一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姐变了,变得让她几乎快认不出来了:“二姐,你想过没有?如果娘真的给大哥的房里塞人,大嫂一气之下离开咱们家了呢?”
“离开了更好。”
“那姐有没有想过,离开后,大嫂会去哪里?”
闻声,夜云琅突然便沉默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娘家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能自己住或者是住到别人家……
“二姐也想到了是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徒儿的娘亲无家可归,二姐觉得大嫂有没有可能直接住进保和堂?”
她这个二姐就是太喜欢做梦了,可世道如此炎凉,又岂能一直活在梦中?她是要点醒她,让她明白,这世上需珍惜之人,绝不仅仅只有一个骆惜玦,还有与她血脉相连的这些家人。
这话一出,夜云琅面色瞬间惨白如纸,不会的,不会的,大嫂根本就不喜欢骆惜玦,怎么会住到他那里去?可是,如果大嫂也跟自己赌气呢?如果大嫂也希望自己一样伤心难过呢?
“你胡说。”
“那就当我是胡说好了。”言罢,夜云静深深地看了夜云琅一眼,而后,转身就走。
离开临海轩后,夜云静也没有去梅园,而是折转几步去了瞰澜轩。
行至月亮门前,夜云静心潮起伏,一边是自己的二姐,一边是自己的大嫂,亲疏有别,她本该义无反顾地站在二姐的身边,可二姐现在已经走火入魔,若是自己是非不分陪着她一起,岂不是要将二姐送去那万劫不复之地?可是,若自己向着有理的一方,固然大哥大嫂会欣赏自己,可她与二姐的情份,或者便永远再回不去。
值得吗?她不知道,所以她犹豫,她踟蹰不止。
似是在心头无限挣扎,终于,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嫂卧房的方向,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大嫂,对不起了!
她不能支持二姐,却也同样不能支持大嫂,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只能做那中间最为难的一个人,但愿自己有那样的能力,能勉强维持着这样的平衡,直到有一天,大家又变得如以往一般相亲相爱……——“走了么?”
因卧病在床,华青弦并未直接掺与临溪轩走水之事,原本还担心是夜云琅想不开,可知道只是烧了头发后,她便心如明镜。适才听泌兰说三小姐一直在院子里徘徊,她便猜到那丫头是有话想对自己讲,可等了半天一直却一直没见她进来。
“走了。”
“倒是为难她了。”既然最终选择了离开,应该是已经有自己的选择了,不过,她也不怪夜云静,手足情深,这也是人之常情。
“云静性子温婉贤淑,是个明事理的。”
闻声,华青弦启眸看了自己男人一眼,道:“云琅要有云静一半的沉稳,也不会这么闹腾。”
昨夜之前,她曾提过要解决夜云琅头发有事的两个办法,一个就是接上去,还有一个就是烧掉。没想到,夜云琅始终不肯向自己低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最激烈的第二种。她如此绝然,华青弦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以后若想要好好在一个屋檐下相处的,怕是不会太容易了。
知她心意,夜云朝小声地解释:“那时我不在家,娘也忙,云琅便有些疏于管教,算起来也是我的错,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看不出来你挺疼她的呀!”
“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的坦白让她几分安然,夜云朝性子清冷,能替夜云琅说出这些‘求情’的话已属不易。可毕竟是他的亲妹妹,他若是不闻不问只一味的偏袒于自己,反倒会让华青弦觉得刻意,夜云朝是那种天生没啥人情味的人,他对妹妹这种不偏这倚的评价,已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可,她也能理解。
不过,有些话她也得说在前头:“我只能保证,她不来惹我,我就一定不会去寻她的麻烦。”
“不需要为难,若是云琅真的做得不对,你做大嫂的替我教教她也是应该。”夜云朝深知华青弦的个性,她已对夜云琅手下留情,如若不然,以她的手段根本不会让夜云琅有机会气到她。
“不为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这么简单。”言外之意,人若犯我,呵呵!绝不手软。
闻声,夜云朝不再言语,只伸出大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我要去看看天水,你吃了药再乖乖睡一觉。”
“早点回来。”
“等我。”
“等你。”
送走了夜云朝,华青弦合衣小睡了一会儿,便被泌兰叫起来吃药。
吃完药,她还是觉得浑身无力,这一次的病来势汹汹,笙华郡主这具身体又差,以至于她总是觉得没什么精神。看她仍旧一脸惫懒的样子,泌兰小心地问她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她摇了摇头:“不困。”
“要不,奴婢陪您说会儿话吧?”
“也好。”
得了她的应允,泌兰很快搬了杌子过来坐到她床边,一边打着络子,一边陪她说着些闲话。听着倒也琐碎,但却实实在在地让华青弦了解到这几日她不在的时候府里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