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伤心画不成-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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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我替别人操心的时候,我自己的麻烦却来了。
太后派人过来让我去清萧宫走一趟。
这天一早,天气就有些闷热,我刚想着这种天气恐怕池塘里的鱼儿都要浮上来透透气了吧,结果太后的口谕就到了。
“静瑶叩见太后娘娘。”我跪下来的时候偷偷觐了一眼太后,发现她老人家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便知道大概她找我过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没说:“平身吧。”而是招招手说,“你们都退下吧。”当然这话不是对着我说的。
我听到她的语调也是冷冰冰的,心里更加觉得不妙。
其实自从上次刘锦在御林园为了救我受伤之后,我已经能感觉到太后在态度上面对我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虽然我知道她在竭力装作跟以前一样。
我心里总隐隐觉得其实太后是知道真相的,她之所以没有点破,只是为了给皇帝留点面子。那件事情之后,我又将皇帝按到浴池里面戏弄了他一回,上次在大金和东煞人比武的时候索文烈明着跟刘锦要人,还有之后……
算下来,我的罪行还真不是一个手指头可以数的完的,这次太后叫我过来不知道是想跟我清算哪件事情。
“你实话告诉哀家,你跟东煞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
“啊… ”我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她,心想,难道太后知道了那天索文烈摸黑进宫去我那里了?
但我心里实在没底,便不敢胡乱答话,怕自己言多必失。
便故意装作糊涂道:“回太后,静瑶不是很明白。”
太后长叹了口气,“陈傛华,你该知道我们大金的女子向来重视自己的贞洁。”她平时总喊我静瑶,这一声陈傛华,摆明了是想将我跟她的关系生疏化。
我垂下眼皮,眼睛盯着地面照例一声不吭,只想听她后续怎么说,再想好怎么应付。
太后见我不吭声,显然是怒了,将放在边上小方桌上的茶水杯子拿起来,又重重地放下,杯子磕在木板上发出很大的响声,确实将我吓了一大跳。
“哀家在问你话呢!”
“太后娘娘息怒,静瑶只是一头雾水,静瑶不知道该如何回太后娘娘。”
太后冷哼了一声:“你不明白?”
“是,静瑶不明白。”我决定死鸭子嘴硬到底,太后问得不明不白了,我自然不能随便乱招。
若是人被抓了公安局,负责审讯的警察在证据不是很充足的情况之下,通常会先问些模凌两可的话,那人若是心虚,抖一抖就把事情都给抖出来了。
我记得我们邻居家有个长得挺老实的一个孩子,因为偷了辆自行车被警察拷进局里去了,那警察说:听说XXX那里的案子也是你干的,听说XXX的案子还是你干的……那孩子急了,脸红脖子粗地跟人辩解:你们不带那样冤枉人的,XXX和XXX的案子都不是我干的,我只在XXX干过……这个教训告诉我们,被人试探的时候必定得提高十二万分的警惕。
太后干笑了一声:“你在群马镇的时候,听说曾经被东煞人捉去过一段时间?”
我点了点头,应了声是。这事情曾经被李菡真翻出来说过,不知道太后这时候又突然问起到底是什么道理。
“听说,你跟那个东煞的新单于曾经住在同一个帐篷?”
我一听心一下子就虚了,太后怎么连这个也知道了?
想了想便回答道:“不算住在同一个帐篷,当时静瑶被东煞人抓去之后关在了帐篷,当时索单于去帐篷看过静瑶几次。”
太后原本的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看起来就像一只老狐狸。
“看过几次?哀家怎么听说那新单于成日在帐篷里折腾你,有人还听见……”大概是觉得有些话说出来不雅,便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你怎么解释?”
Kao!居然连这个都传出来了,难道是大金派了一支狗仔队过去挖掘深度新闻了不成?
我身上的皮肤又开始不争气地冒冷汗,好容易稳了稳神道:“回太后娘娘,当时的东煞单于昏庸无道,整日沉迷于女色,索单于当时是为了救我,才会出此下策。”我将当时发生的一些事情描述了一遍给太后听,当然将索文烈折磨我的场景全部都讲成了纯洁的两个人唱双簧的片段。
“索单于抽打一下桌子,静瑶便惨叫一声,撕一块布,静瑶就大哭大喊……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的,请太后明察。”我问心无愧地盯着她,同时接受着她带刺的目光的审视。
“你以为你编个故事,哀家就能轻易相信你么?”太后终于还是选择不相信我,在她的观念里,在东煞的都是野蛮人,吃人不吐骨头的,怎么可能会保全一个大金女子?!
加上这次索文烈又使出这么暧昧的态度,使她相信,我跟索文烈之间一定有奸*情,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刘锦可能从别人手里捡了个二手货,她老人家能不气么?
我叹了口气:“太后娘娘可以不相信静瑶,静瑶自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作者有话要说:哦买雷帝哥哥,为毛我更文老那么晚啊老那么晚~~~~
我睡觉去了,再这样下去会未老先衰的,虽然我已经老了。。。
第七十四章
从清萧宫出来,我的身体还在发抖。
读大学那会儿,我有个非常要好的女同学找我诉苦,说她跟她的男朋友一不小心就搞到床上去了,完事后,那男人就很仔细地看了床单,发现我那同学竟然没有落*红。当时就一脸不爽,穿了衣服就走了,后来就没怎么联系过她。
我同学说到伤心处就“嘤嘤”地哭,说自己真的是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就没落红。她猜自己平时骑自行车,所以不小心把那层东西给弄没了。
我说:“丫就这点出息,他既然这么在意那层东西,你就让他抱着那层东西过一辈子算了。”我同学当时就傻了,呆呆地看了很久之后,终于说了句:“没看出来你竟然也有这么恶心的时候。”
我虽然很自信,坚信,非常相信自己是个处*女。但那层东西是不是还在,谁也说不好。
太后叫来的稳婆大概四十几岁的样子,穿着蓝灰色的短卦长裙,四十几岁于古代的女人来说,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太太。
“请陈傛华除去衣衫。”她讲话时声音平静温和,倒让我很仔细地看了她一眼,发现是个长相清癯的老妇人,并非我在电视中经常看到满脸凶相的老宫女。
我被请到后殿,脱了个精光躺在长椅上,稳婆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上下下扫描了几遍之后,又让我分开两腿……我深呼吸再深呼吸,就当自己是在看妇科医生。
稳婆出去报告前,看我的眼神显得很奇怪。可不是么,我毕竟已是皇帝的女人,而今依然还是处子之身,这原本就是一件相当诡异的事情。
太后除了奇怪之外,还有些生气。
大概她认为我还没跟皇帝XXOO就被封为了傛华,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老人家的眼皮简直在是岂有此理,这对至今还在苦苦盼望能得到皇帝恩宠的佳丽们多不公平!这样下去,后宫必然会不和谐,不太平。
“回太后娘娘,大概是静瑶在塞外生活了一段时间,回到大金之后一时之间水土不服,所以,身体一直都不太干净,以至于一直都不能伺候皇上。”我跪倒在地,表现出一副为了不能跟皇帝睡觉而悲痛欲绝的模样。
“太后娘娘,依老奴之见,陈傛华的月事不调大约是之前在塞外过得太辛苦,气血两亏所至。”一旁的稳婆插嘴道。
“唔……”太后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既如此,就让御医帮陈傛华好好看看。”
“谢太后娘娘。”
她抬手揉着两侧的太阳穴,幽幽吐了口气道:“哀家有些累了,你们都退下吧。”我见太后决定就此为止,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
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只听见膝盖发出轻微的“喀塔”声,大概是在地上跪了太久的缘故。
“陈傛华。”
太后突然又冷冷地唤了我一声,我忙应声。
“今后,你还是好自为之。”
我诧异地抬起头,迎上那双全然没有笑意的双眼,只是眼底深处那一抹寒意让我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出了清萧宫,阿不早已经等急了。见我脸色不太好,心里也猜到我大概又受到太后的训斥,便识趣地闭了嘴,什么都没问。
我的心里终究是愤愤不平,回去的时候在心里骂了一路。
TMD!难道老娘愿意留在宫里啊?刘锦那混蛋有种就放老娘出宫去,老娘一不要抚养费二不要赔偿金,不信凭着自己一双手养不活自己。
又TMD,刘锦那厮不知道被多少个女人睡过了,老娘嫌弃他还来不及,好自为之个嘛?个嘛?
我在心里把刘锦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遍以后,心头的气终于消了一些。这让我我越来越清醒地认识到,在这里生活是极其需要阿Q精神的,否则个个会被憋屈到成为神经病。
头顶上传来几声轻快的鸟叫,我抬起头,见到森森宫墙之上停了两只灰不溜秋的小麻雀,把头伸在一处蹭啊蹭,亲昵而快活,叽叽喳喳地叫的正欢。
我看到出神处,不由地从口中漏出一声轻笑,小麻雀们受到惊吓,轻叫了一声呼啦地飞走了,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我望着被宫墙隔成了一块块的天空,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觉得自己竟然连一只小麻雀都不如。
麻雀有爱情,可以和亲爱的另外一半亲亲我我,耳病厮磨;麻雀有自由,随时随地,翅膀一扑腾就能飞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可是这两样东西我却从来没有过,准确的说是陈静瑶从来没有过。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无限感慨之下,竟酸溜溜地吟起诗来。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迅速地转过身去,想不到来人竟是之前帮我验身的稳婆,看情形是从清萧宫出来经过这里。
“老奴叩见陈傛华。”
“不必多礼。”我笑笑,“静瑶还要谢谢你之前为静瑶说话。”
她摇摇头,“陈傛华太客气了,老奴说的只是实话,并没有刻意帮陈傛华说话。”她看了我一眼,“老奴还有事就先走了,陈傛华多保重。”
“哎—”我急忙叫住她:“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傛华太客气了,老奴姓崔。”她又是淡淡一笑,紧接着便转身走了,我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想:她的和善不会也跟太后那样是伪装出来的吧。
在这种环境里呆得久了,人就会变得多疑猜忌,大概,很快我也会变的。
第一次见到江南王刘潜是在太后的寿宴上。
他是刘锦的皇叔,是先皇最小的弟弟。刘潜三十岁左右,周身散发着儒雅的气息,举手投足间均现出贵气。
我见这位皇叔对人很是和善,人缘极好,大约也是以为长袖善舞的人物。
去清萧宫之前,容秀取了几套裙服让我挑,均为很艳丽的颜色,款式也偏隆重。这也自然,毕竟参加太后的寿宴不能太寒碜。
“这套吧。”我指了指其中一套水红色的裙服。容秀便赶紧地忙碌起来,帮我换衣服,化妆,梳头。不管怎么说,在她心里总归还是希望自己的主子在人前风风光光的,这样她在宫里也有面子。
我送了一尊鎏金马作为给太后贺寿的礼物,这也是刘锦送给我的东西当中挑出来比较珍贵的。
说起来,刘锦送我的那些古董玩意若是能让我带回现代,铁定能让我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好久没在人前出现的林蓝儿穿了一套鹅黄色的裙服前来贺寿。我见她今天韶颜淡妆,笑意盈盈,精神状态相比前几天好上了不少。
还未等我开口,李菡真已经翩然上前,挽着林蓝儿的胳膊道:“姐姐小心着点,这帮奴才个个笨手笨脚的,见了姐姐身子重也不见得扶上一把。”随即又笑道:““姐姐今天好气色啊,今天这一身打扮,可是一点都看不出姐姐已经是有身子的人呢。”
“谢谢妹妹。”林蓝儿温柔地对着她笑,我在一边冷眼看着她们,心想不知道她此刻心里是不是对李菡真充满了嫌恶。
“妹妹听说女人有身子的时候依旧光彩照人,生女娃娃的机会比较大呢。”李菡真咯咯地笑:“若是能生个像姐姐如此美貌的小公主,想必皇上一定会龙颜大悦吧。”
趁着林蓝儿一怔愣的光景,李菡真已是抿嘴一笑,似花蝴蝶一般翩然飘到别处去了。
林蓝儿看着她的背影,眼眸中一闪即逝的杀气让我心里莫名地一寒。大概是发现我正看她,她微微显得有些尴尬,拨了拨前额的发丝朝我勉强笑了笑。我对她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李菡真难道不明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道理么?何况,林蓝儿也不见得是兔子。
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即使是太后的寿宴也不过是叫上一群歌舞伎唱唱歌跳跳舞,大家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当然这种时候也是我师傅沈吟风光芒四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