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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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将他迷晕。”生奴将详情细细道来。
“你为何要犯险?我们这次若是被薛钦抓到,只怕性命难保。”紫苏惊讶于眼前这个少年的智谋与胆识。
生奴转过头,徐徐地掀开了破旧的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一片溃烂结疤的伤痕。
“啊。。。。。。这。。。。。。”紫苏震惊地盯着他手臂上极尽丑陋的疮疤,灰绿色的美眸中霎时晕开了层层泪雾,“如何会成这样?”
“我们村中有人曾经偷了蛊王精心炼制的毒蛊。。。。。。蛊王为了惩罚、报复他,便以村中所有人来做活蛊。。。。。。”生奴仰起头,过往木然的脸庞上终于展露出了怨恨与激愤的神色,“我这只手臂是被蛊王所养的灵蛇咬伤的。。。。。。”
“后来呢?你们村中的人。。。。。。”听着他凄惨的经历,紫苏心生恻隐之情。
“死了。。。。。。我苟且偷生地活了下来。”浓烈的恨意涌满了眼眸,掌心抚上了自己丑陋骇人的手臂,“辗转流落。。。。。。因缘巧合被蛊王买回去做了家奴,一做就是这么多年。”
“你潜伏在他身边,是想要报仇吧?”半垂下眼帘,紫苏的眼底流露出了深深的怜悯。
“没错,可惜太难了。。。。。。蛊王行踪飘忽,我一年中能与他相处不过短短一月时间,他戒心太强,我找不到机会。”生奴懊丧地斥责着自己的无能。
“与你无关,你才十几岁,哪里斗得过蛊王,能够保全自己,平安地活下来,已经是对你逝去亲人最好的慰藉。”紫苏体贴地安慰生奴,“我想,若你的亲人还在,他们也希望你能过得幸福,而不是一味地冒险去报仇。”
她很明白,要一个十几岁稚嫩少年,一力抗起报仇的血债,实则太过强人所难了。
“谢谢。。。。。。”黝黑的脸庞上拂过了一丝腼腆的笑意,生奴的眸子依然有着属于少年般独有的澄澈,“我平日虽然寡言,但你与蛊王的对话,我都有听。我知道,你不想将毒典交给蛊王,所以刻意拖延。。。。。。。”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紫苏自嘲地笑了笑,“我实在不想这本书被薛钦那样的人掌控。”
“正因此,我才甘愿冒险带你逃离。”望向紫苏的眸光中满含敬意,生奴感慨不已地说:“你的善念,你的良知。。。。。。让我很受触动。尤其我们村里的人尽数死于蛊王之手,他有多么心狠手辣,我最是清楚的。。。。。。。”
“谢谢。”紫苏扬起手,轻拍了拍生奴并不算宽阔的肩膀,道出了自己的顾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我这个伤并不轻,若是你我再一路同行,只怕会连累你。。。。。。。”
“不,我们要一起走。”生奴以坚定的口吻表态,言辞中满是真诚与恳切:“我多年来都是孤独一人,尝尽了孤独的滋味,若你不弃,我想随侍你左右。。。。。。”
“快别这么说,你对是我有大恩的。”紫苏展颜一笑,对生奴倒也觉得有几分亲切感,“你今年多大?”
“十四。”生奴不解地偏过头,不明白紫苏为何有此一问。
“我十七岁,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我们以姐弟相称,互相扶持,齐心协力摆脱蛊王。”隐隐的痛楚再次袭来,紫苏弯下腰身,指尖微颤着抓紧了衣裙。
“这是止痛的药丸,赶快吃下去。”生奴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瓷瓶,将淡黄色的药丸塞入紫苏口中,为她喝了清水,“来先休息下,等药力起了作用,咱们必须要赶路了。”
“恩。。。。。。。”紫苏虚弱地合上眼帘,默默地点点头。。。。。。
楚宫
伏羲殿13608173
千容浅孤身一人走入内殿,重重地合上了殿门。
祭天大典刚刚结束,众朝臣们也纷纷散了,整座大殿霎时恢复了那让人窒息的死寂。
自从紫苏去后,他消沉了许久,不理朝政,不问政事。
几位肱骨之臣日夜在王府书房外跪拜轻托,足足十余日,千容浅自知不该再如此放纵自己沉溺在悲恸中。
他强打起精神,敛起悲伤,开始着手处理政务。
手中的皇权与地位是他辛辛苦苦才挣来的,千容浅岂能舍得让它轻易溜走。
新君初登大位,朝内局势尚不平稳,他须得时时谨慎,处处提防,才能永立不败之地。
千容浅下令将王府中的兮然苑封存起来,里面的摆设布置,一草一木都不许其他人触碰。
他搬入楚宫后,即刻命令工匠在西宫的一片空地上完全按照兮然苑的构造来修建一座一模一样的殿阁。
也许,唯有如此,方能聊以寄托他心中深浓的思念之情吧。
事情过去已足有一月时间,千容浅却仍是固执地不愿相信紫苏已然逝去的残忍事实。
虽然禁卫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带来令人绝望的消息,他们对相府的搜查没有任何发现。
但千容浅仍是抱有一丝痴念,一丝妄想。
“叩叩。。。。。。启禀陛下。。。。。。遇美人求见。”小安子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第四十四章 相互扶持
千容浅偏过头,大掌撑抵在额边,幽深的紫眸中泛起凛冽的寒意,也许唯有此,才能稍稍掩饰无尽的哀伤与痛悔。
“寡人,做错了吗?”低沉的嗓音暗哑地飘出,他迷茫地望向小安子,无助地想要求得一个答案。
“陛下。。。。。。”小安子眉头深锁,凝重而惋惜的面色已然对此作出了回答。
“寡人,很想知道她。。。。。。究竟是生,是死。。。。。。”阵阵痛楚涌入心口,千容浅颓然地垂下了头,语意感伤地自语:“也许,这也是个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
对于紫苏之事,小安子对千容浅心中有怨,有不满,但还是不忍心见他如此消沉,沉溺在悲伤中不能自拔。
毕竟,千容浅如今身为楚皇,肩负天下重任,个人私情须得让位于国家大计。
“陛下。。。。。。听奴才一句劝。”小安子冒着被斥责的危险,大胆地点破了那个残忍事实:“这年头,哪里有被挖了心,还能存活的人呢?陛下。。。。。不要再抱幻想。紫苏姑娘她,确实死了。。。。。。”
俊美无俦的脸庞上霎时覆上一层寒霜,用力地合拢了掌心,指节发出了咯吱的响声。
“一日未见到她的尸首。。。。。。寡人便一日不能相信。。。。。。”此时,千容浅的眼底耀动着偏执的光芒,他厉声低吼。
“纵然她还活着,又如何?”小安子摇了摇头,毫无畏惧地迎上了他锐利如锋的注视,“破镜焉能重圆?还是陛下要再杀她一次?”
“大胆奴才!”千容浅暴怒地挥动长臂,长袖扫过桌案上摆放着的香鼎。
香鼎飞转着砸向了小安子的额头,继而“叮。。。。。。”的应声落地。
如注的鲜红从头上流下,小安子一阵头晕目眩,惊恐地倒在地上。
冷眸瞥见了他额上的血色,千容浅侧过身子,冷声喝令:“退下!”
“是。。。。。。”小安子蜷缩着身子,快步退出了内殿。
这时,身着华服,妆容艳丽的紫遇踏着细碎的步履,款款而至,“妾身,给陛下请安。”
千容浅并未回眸,冷唇微启,逸出了平缓的声音:“过来坐。”
现如今,紫遇自是春风得意。
虽然千容浅继位大统后,不过短短一月间,便迎娶了三位朝臣的女儿为妃。
纵是如此,她依然是后宫女人中身怀有孕的第一人,她腹中的骨肉让她的地位尊贵非常,甚至超过了皇后。
紫遇很清楚,后宫的女人都将她视为大敌。
有了皇嗣,地位才能牢靠,才能稳固。
不过,她要在这后宫中生存下去,还必须牢牢抓住千容浅的心。
“陛下。。。。。。。”紫遇在他身旁落座,纤细的指尖轻抚上他的手背,娇媚的话语中透着关怀:“陛下这几日看起来倦怠极了,是朝务太过繁忙了?妾身熬了些补汤,陛下要用些吗?”
“不了。”千容浅心不在焉地拂开了她的素手,冷峻的面庞上不带一丝笑意,“你身怀有孕,好生在宫内休养。”
他已记不清楚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他碰了紫遇,紫遇又怀有身孕,千容浅不得不负起这个责任。
再说,原本他亦是打算迎娶紫遇的。
只不过,除了许给她地位与富贵之外,其他的东西,千容浅给不了,她也不应该再生妄想。
“陛下,方才,皇后娘娘来过妾身的寝宫。”紫遇看得出千容浅冷淡的态度,暗自压下不满,仍是巧笑嫣然地望着他。
“皇后?”飞扬的剑眉微微斜挑,千容浅略显不耐地问:“怎的?她为难你了?”
“没有,只是娘娘她。。。。。。似乎对妾身有些误解。。。。。。。”紫遇小心翼翼地应道,极力避免在千容浅的心中落下个搬弄是非的印象。
闻言,讥讽之色拂过眉间,千容浅端起茶盏,轻呷了口,“她说了什么?”
“娘娘认为妾身。。。。。。。曾在南郡。。。。。。。”捏起丝帕,拭去落在颊畔上的泪珠,紫遇哽咽地说道:“军营。。。。。。那段不光彩的过往。。。。。。。让妾身V66H。
更显卑贱不堪。。。。。。妾身这腹中骨肉,若是生出来,有辱陛下英明。。。。。。。”
默默地合上了眼帘,千容浅相信,以胥嫣儿那高傲跋扈的个性,她完全说得出这席话。
“不堪入耳之言,不必放在心上。”提及过往,只会勾起他心底的歉意与愧疚,大掌拍了拍紫遇的素手,“你安心养胎就是了。”
“是。。。。。。”紫遇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凄楚娇柔,惹人爱怜。
幽美的紫眸张开,深深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每一次看到她,千容浅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紫苏为泪水浸湿的美眸。
那句渗透着浓稠恨意的诀别在耳畔久久回荡:“情丝已断,愿天上地下,不复相见!”
“退下吧。”匆匆地敛起思绪,千容浅逸出一缕微不可闻的叹息。
“是,妾身告退,这个补汤,陛下记得喝。”紫苏双手端过了汤碗,若有所思地凝睇了千容浅须臾,这才转身离开。。。。。。
凌阳郡
紫苏与生奴两人互相扶持着逃出了瀛都,商议过后,两人决定南下前往凌阳郡。
一路上,他们几乎是在日夜赶路,只为逃过蛊王薛钦的追逐。
有几次,紫苏和生奴差一点被薛钦看到,或是与他擦肩而过,幸得神灵眷顾,他们才跌跌撞撞,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凌阳郡。
南郡与此处分列东西两侧,相隔湘江与峄山,而且,这里民风淳朴,他们希望能在这里暂时安顿下。
“来。。。。。。歇息片刻,咱们再找落脚之处。”生奴搀扶紫苏在林边的一片空地上坐下,紧张地查看她苍白依旧的脸色,“喝口水。”
多日来的奔波躲藏,极大地耗损了紫苏的病体,心口的伤一而再再而三地裂开,幸好生奴懂得不少医理,帮助她强撑了过来。
“生奴,我们可以暂时喘息。。。。。。我看薛钦他不会再追来了。”紫苏握紧生奴的手,干裂的唇瓣缓缓地翕动。
“好,我也这么看。”生奴认同地点点头,他很明白,且不论蛊王是否会赶上来,他们都不能再奔波了。
紫苏扬起手,拔下了别在发间的紫玉钗,交到了生奴的手中。13608175
轻灵的美眸中泛起了缕缕波澜,这支钗还是当年她在楚宫为楚皇治病时,燕洵送她的。
不过短短一两年的光景,曾经谈笑风生的故人,竟已不知了踪迹,真真是天意弄人。
“这。。。。。。”温润的触感在掌心蔓延,生奴不解地看向紫苏,“阿姐,这是。。。。。。”
“这支玉钗,它的形态看似简单,但玉的质地是最上乘的,等咱们入了凌阳城,将它当掉,应该可以换不少钱,足够我们在山林间安家落户了。”紫苏气息虚软地低语。
“阿姐,你若舍不得,还是不要当掉了。”生奴人虽小,但却机敏得很,时常能够体会到紫苏的情绪波动。
“生奴,咱们要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支钗,再不舍,也是身外之物。”历经过生死,紫苏的心境倒也开阔了许多。
她不会再如以往那般,对某些人,某些事念念不忘,死守着,铭记着,到头来苦的是自己的心。
“好,阿姐,我知道了。”生奴微微一笑,将玉钗藏入了怀中。
越是想出,紫苏越是喜欢眼前的这个少年,也许是年幼时太过苦痛的过往,让他拥有着超越自身年龄的成熟与镇定。
“生奴,等有了钱,我要先给你买件新衣衫。”素指轻抚上他已经破烂的衣袖,紫苏柔声地说。
“阿姐可否给我做一件?”携手逃亡的这段日子,让生奴对紫苏有了更多的依赖和眷恋,他将她视为家人,唯一的家人。
紫苏又怎忍心回绝他的要求呢?
“好,等我身体好些,你想要多少件都行。”爱怜地抚上了他的发顶,紫苏突然开始轻咳:“咳咳。。。。。。咳咳。。。。。。”
“阿姐,咱们得走了,距离这里不远,有马队经过。”生奴的听觉十分灵敏,他果断地搀起紫苏,扶着她向凌阳城的方向走去。。。。。。
凌阳城
踏入城门的瞬间,紫苏才发觉,原来西南第一城,与瀛都的繁盛比起来也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大路虽然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