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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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
南槿看他蠢蠢欲动了好久的手终于伸过来的时候心里就想,糟了! 果然,她只眨了个眼,再睁开的时候钱掌柜就已经趴在眼前的地上。 那是真趴,四脚贴地的那种。 白欢一脚正踩在人那肥硕的屁股上,一点也不顾及女孩子家该有的矜持,抬了脚又狠狠往下踩去。
南槿看着这一脚方位有点偏,估计真落了下去,这钱掌柜下半辈子就毁了,连忙将白欢拉开,不顾那死老头在身后骂得多不堪,她紧着拉着人跑了。
她们是生意人,虽说也不能让人占便宜,但是万一人真有个好歹,她们也不能平白在他身上糟蹋银子吧! 小姑娘从小在白家长大,不晓得她这种小户商贾人家的艰辛,南槿皱着眉啧啧几声,心道算了,这生意要黄了,要算账也只能找穆谨了。
出门的时候南槿图热闹,没让叫马车,二人一路游到钱庄,当时心情都好,不觉得远,回来就不一样了,二人没精打采地在这数九寒天的街市上走过,一路雪水融化,搅和了稀泥,被人踩多了,就成了一地狼藉。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手脚都冻得冰冷。
刚进门,远远的就有马蹄声,白欢寡淡的一张脸迅速绽放光彩。 南槿自己买下的这栋宅子在城中比较偏,平时少有人来,而能听到马蹄声,那来人就必定只有一个了。
果不其然,两人站在门口等了一下,一辆马车就正好停了。 走下车的男子一袭墨黑镶金线的斗篷,一张脸却有月白光华,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润,南槿只一对上就迅速低头,貌似随意地笑了笑。
穆谨看见南槿的神色勾了勾唇角,不理会一边笑得诡异的白欢,将手上的暖炉扔给她,交待道:“去添些炭来。”
白欢乐颠颠地跑了,穆谨几步上前,什么也没说,便先握住了南槿的双手,眉头又皱起,问道:“这么冷,出门怎么也不坐马车?”
南槿没有答话,只试着往外抽手,毫无意外,她没有成功。 这是穆谨这一年半里对她做得最过分的动作了,自己最开始还能随便扯两句便将手抽出来,后来便渐渐不能。 她照例张嘴想要说两句,却被拉着往屋里去了。
等穆谨放开手,南槿脸上又有些红晕,她有些着恼,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眼睛一转,看见白欢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她便放开了说道:“你来得正好,我今天就把那丫头还了你,你要是不领回去,我就把她随便卖了,给人家当媳妇去!”
外面闹得正欢腾的身影立马顿住,然后哧溜一下没影了,南槿轻哼了声,没再理会。
穆谨看得好笑,问道:“她又惹什么祸了?”
南槿将白日里的事情细细讲来,穆谨却皱了眉头。 半晌才慢声道:“幸亏今天去的是她,不是我。”
南槿彻底无语。 人家才是一家子啊,她跟他说个什么劲啊!
穆谨唤人去准备晚膳,南槿见家中仆役朝着穆谨毕恭毕敬惟命是从的模样,脸上就很纠结,她真的很想出门去看看门口挂着的到底是穆家还是南家。 为什么自己雇的人一个个都拿穆谨当了主子?不过细想下来她觉得多数时候还是自己的过错,因为就连她自己,对着面前这个男人,大多数时候也都是莫可奈何的,谁让她欠他的呢!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何况她都欠成这样了。
吃饭的时候又说到钱庄的事情,南槿在过去的一年半中买下了几家钱庄,于是打起了通存通兑的主意。 她的几家钱庄在景阳城的实力一般,比起老字号奉德钱庄还差了一截,于是便想与奉德钱庄的钱掌柜商议一番,不想见了几次,愣是没谈到正题上,究其原因,无非都是那死老头心术不正罢了,他想拖着沾点便宜,便一次次地敷衍下来。
南槿说着也很无奈,她的实力摆在眼前,想要更进一步,要么搭上大庄家,要么就要一个好的契机。
穆谨看她紧皱眉头,劝道:“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与白家关系匪浅,你又何必自己撑着呢?” 当初他就告诉过她,只要她需要,白家可以无条件支持她,可是她一次都没有开口。
果然,穆谨这样一提,南槿就只是摇了摇头,笑道:“还没到那种时候,现在我还可以,等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一定找白家求助行了吧!”
她有自己的考量,毕竟依附白家名不正言不顺,而她已欠下穆谨太多,多到不知要如何偿还了,她心里不安。
穆谨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眸中隐现无奈,一年半了,她还是纠结于此,他真的要拿她没办法了。 “不是白家,是我!”他隐约有些无奈的语气道:“你想要什么,都有我!”
南槿因他这句话愣住,脑中乱作一团,眼神闪烁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恰在这时有仆役送来信件,南槿得以解脱,忙不迭地将信拆开,笑意立马爬上眼角眉梢。
“怀岳要过来了!”她道。
穆谨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下不得,良久,随意应了一声,起身抚了抚她的头顶,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72第七十一章 分外眼红
南槿在来到北珉不久后便收到穆谨转达的来自姜怀岳的消息;从那以后便时常书信来往;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面。
这是第一次;所以南槿的心情可想而知;极度激动。 激动到穆谨每日里阳光灿烂地来,乌云遮面地走。 南槿没心思管他,但一边也奇怪着;他平时没这么闲;每日里都上门来。
终于等到这天,南槿早早起了,在房间枯坐一上午,才等到人来。 姜怀岳仍是一袭月白的袍子;肤色胜雪;却明显已不是当初那种病弱的模样,眉眼间多了几分刚毅,或许是他已完全挑起姜家大梁的缘故,举手投足气势已是不同,看得南槿一愣一愣的,心里早已颤动不已。
他终于长成姜怀中期待的模样,自己却已离开许久。 南槿有些酸涩地想,终是没办法像家人那般相携着平静共度一生。
南槿强忍着眼角的湿意,笑得灿烂。 姜怀岳下车起目光就未离开过她,脚步竟没见有多急切,只是慢慢走近了,站在她面前,沉默注视良久,最终只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地问道:“你还好吗?”
南槿笑得愈发灿烂,终于还是垂了眼,抬手拭了拭眼角,下一秒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只怔了怔。
然后一声明显刻意的咳嗽打断了这一刻的静谧,南槿愕然抬头看向声音来处,穆谨正满脸不豫地站在门口,看着拥在一起的二人。
姜怀岳忙与人见礼,南槿却是脸上一热,退后一步站好,朝姜怀岳道:“进来吧,外面凉。” 说罢又看了眼门口的穆谨,似是眼神示意,然后径自朝屋内走了。
待二人进了屋内,穆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突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姜怀岳来之前特地去江阳城探望过息闵,他如今被困京城,倒没受多大委屈,只是难回息家,也难以与外界取得联系。 他还特地请姜怀岳转告南槿,说他曾被允进宫看过梓商,孩子很是乖巧,被照顾得还不错。
南槿听得很沉默,见到姜怀岳那一刻激动的情绪早已平复,如今听到这些,只是觉得胸口沉闷异常。 她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做。
穆谨自己走进来后也没等人招呼,只在一边坐着喝茶,那模样倒像半个主人。 姜怀岳视线几次扫过他,眼中光彩忽明忽暗。
其实此次他来,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与南槿商议。
自南槿开始在北珉经营钱庄开始,便有传信给姜怀岳,告知此事,同时建议姜家也可趁南北通商的机遇,经营此行。 姜家在南越的经营区域极广,家底雄厚,做这件事正好合适。 但南槿也嘱咐,如果想做大,给姜家留条后路,就千万不可露出姜家的名头。 卫瑜桓因为她的事情早已视姜家如眼中钉,绝不可能容忍姜家在任何一行业做大,甚至也有可能将来某一天借故发难。 所以为了姜家,早点打算并不为过。
姜怀岳此次来,正是为了钱庄的事情,因为卫瑜桓要南伐了。
一个月前卫瑜桓为了统一南越国内,曾派遣官吏正式出任管理湎郡,但派去的人有去无还,湎郡几个部族首领联合起来给了卫瑜桓一个下马威,以证明这个刚上位一年多的皇帝并不能让他们臣服。
卫瑜桓二话不说,下令发兵征讨,以立君威。
但南越国近年来战乱不断,国库早已不堪重负,空空如也。 于是一纸皇榜秘密昭告各郡,要向巨富之家征借粮饷,姜家也因此受到了郡丞的款待。
姜怀岳觉得,这是个可乘之机。 但具体如何做,他还想借这次见面与南槿商量。
南槿听他这番说明,心中早有计较,当下却也没细说,只吩咐丫鬟先用午餐。
午餐颇为丰盛,但南槿偏爱素食,对肉类兴趣缺缺。 还没动几筷子,就见一块疑似肉类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碗里,她盯着张了张嘴,目光飘向穆谨,然后便见后者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特地嘱咐厨房将羊肉味道去干净些,你也得吃一些,不然还是一天到晚手冰凉。”
南槿被训得皱起眉头,一脸纠结,这话平时听他说出来也没怎么,这会儿听着却总觉得有那么点儿不是味道。 再一转眼,看见另一边的姜怀岳直愣愣地盯着她的手,她突然觉得本来好好的手有点儿烫,故作掩饰地咳了声,在另两人火辣辣地眼光下迅速将肉塞进嘴里,没来得及仔细尝尝是否真的没了肉味,就咽了下去。
穆谨满意地笑笑,又不时夹上几块,屋内的气氛也随着他的笑意逐渐加深而越发诡异起来。 一顿饭吃得千辛万苦,南槿心中后悔不迭。 幸好穆谨吃完饭便要离开,南槿将其送至门口,他回身又握了握她的手,入手温软,柔弱无骨,他得意地笑笑,转身离开。
南槿回到屋内,姜怀岳正自出神,看见她进来才微闪着目光,欲言又止。 南槿担心他要问出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便也不打算开口,二人静坐着喝茶。
突然门口一阵吵嚷,消失一上午的白欢那丫头不晓得又跟谁在闹腾,南槿有些头大,忙叫人去看看,去的人还没回,白欢自个儿气势汹汹地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半秃的老头儿。
她一手拽着人半边衣领子,一手叉腰,朝着屋内的南槿笑得十分得色。 南槿只得起身走出去看个究竟,不想那老头儿竟是熟人,不正是奉德钱庄的钱掌柜!
那钱掌柜此时十分狼狈,被一个还没他高的小姑娘拽得几乎站立不稳,原本戴着帽子遮挡自己那没几根毛的秃头,此刻帽子早不知掉哪个角落里去了,只剩个光秃秃冒着油光的脑袋顶着寒风。
偏生他此时还抬头朝南槿谄媚一笑,南槿生生受了,同时打了个寒噤,温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钱掌柜正要开口,白欢就先亮了嗓子:“我在门口玩儿哪,就看见他鬼鬼祟祟地在咱家周围转悠,贼眉鼠眼的样子,铁定打什么坏主意,便将他抓来给姑娘发落!”
她话音刚落,那钱掌柜忙不迭地否认:“哪有哪有,白姑娘莫开玩笑,老朽今日来是专门找南姑娘商议钱庄之事的,这不刚到门口,就被白姑娘撞见了。”
他一身狼狈,却不见一点脾气,态度比之前几次见面好了太多去,南槿心下奇怪,但这生意场上的人多是如此,前几次或许是看她不上眼,今日自己亲自来,还如此低姿态,或许又是因为发现什么地方有利可图?
南槿不动声色,示意白欢将人放开,白欢原本想着好好教训这色鬼一番,见南槿还请人进屋奉茶,心下忿忿,也跟进屋来欲要理论,一转眼看见屋内坐着另一人,当下便呆住了。
她从前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有男人能胜得过自家少主,可眼前这男子却只一眼就将她震住了。 这世上哪能有人长得如此好看,她愣愣地想,简直就是天上的神仙,或者是那些话本子里走出来的男人。 不不不,那些话本子里的男人哪有他这么好看的,不过是千篇一律的貌比潘安,面如冠玉罢了,可这人却是活生生的,真是让人看着流口水。
她手有些不太灵活地擦了擦嘴角,发现只是自己的幻觉,再抬眼看那男子的时候,被他扫过来的眼神震得元神出窍,几步窜到南槿身后,满面绯红,再不敢抬头。
南槿看着她莫名其妙,也没管她,径自招呼钱掌柜。
没想到钱掌柜竟是亲自上门商谈那通存通兑的事情。 让南槿惊讶的是,之前他还端着架子顾左右而言他,这次却是直截了当地要谈合作细项。
说起这事,其实真是好事,南槿的几家钱庄规模虽不及奉德钱庄,但在北珉也算是分布几大郡县,全国主要城市都有铺面。 但她家的规模还是不及奉德钱庄,她便想如果能联合奉德,实行两家的银票通兑,这样无疑可以为两家同时吸引不少客源。
她去找过这钱掌柜好几次,不想没一次谈到点子上的,还差点被人占便宜。 她后来仔细一琢磨,也摸出点儿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