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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毒妃狠绝色-第86章

小说: 毒妃狠绝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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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怕人认出,不敢在北城找大夫,命车夫七弯八拐去了南城,找了一间不起眼的药铺。

小蓟先进门,伙计见生意上门,笑脸相迎:“姑娘,要买点什么?”

小蓟的眼睛在药店里扫了一眼,落在角落一个五旬老者身上。

杜家本身也是开药铺的,这一眼自然就分辩出那必是坐堂的大夫了。

她就直接朝老者走了过去:“我家小姐来京投亲,得了急病,要请大夫扶脉。想问一下,贵店有没有静室?”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当然,诊金双倍。”

掌柜的瞧小蓟穿着体面,猜度必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方便抛头露面,这也可以理解,于是道:“内堂安静,小姐若不嫌弃,可以里面请。”

杜荇便戴着帽帷,遮了脸面,这才扶着大蓟的手下了马车,鬼鬼祟祟地进了门,直接就进了内室。

老头一扶脉,心里便有了数,含笑道:“恭喜小姐,是喜脉。”

兜头一瓢冷水浇下来,浇灭了杜荇最后一线希望。

她象一缕游魂似地飘了出来,回到车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小姐,现在怎么办?”大蓟扭着手帕,害怕得心揪了起来。

杜荇未婚怀孕,这要是东窗事发,杜老太太追究起来,她和小蓟两人贴身大丫头谁也跑不掉!不死也要脱层皮!

小蓟也慌了神:“不管怎样,先瞒了再说。”

大蓟惶然:“能瞒多久?”

遮瞒只有一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姐的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终归是纸包不住火。

小蓟张了张嘴,终不敢建议小姐找这老先生开些药方,把孩子流掉。

要知道,流产跟生孩子一样凶险,闹得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而且,她听人说,流过产的女子,再要怀孩子就难了!

小姐还没嫁人,这要是以后嫁入夫家,不能生,没有孩子傍身,一辈子也就等于完了!

“要不然,”大蓟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轻声道:“小姐去找三公子商量吧?孩子是他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吧?”

一言点醒梦中人,杜荇豁然而醒:对,她肚子里怀的是和三的种!就算天塌下来,和三也会替她顶着!

这么一想,杜荇重又振做起来,立刻做了决定:“对,去找三郎!”

于是,马车掉头,直奔相国寺。

这段日子,她与和三好得蜜里调油,几乎天天见面,每次都是在相国寺碰了头,再相携着去各处游玩。

不出所料,和瑞果然在等她,两个人见了面,也不避着大蓟小蓟就在旁边,直接搂住了就往唇上亲。

杜荇臊得满面通红,忙不迭推开他,轻声喝道:“别闹,有人看着呢!”

“怕什么?”和瑞温柔地挽着她的腰,搀着她上了自己那辆舒适的豪华马车:“我和自个的媳妇亲热,碍着谁的事?”

媳妇两字入耳,杜荇不禁又惊又喜:“三郎~”

两个人相爱,好得象一个人似的,床/第之间,缠绵绯侧时免不了说些甜言蜜语,这却是和三第一次唤她“媳妇”等于间接肯定了二人的关系。

杜荇高悬了一晚的心,总算了落了地。

和瑞捏着她的下巴,额头轻碰她的额头,低声调笑:“怎么,你不想嫁给我?”

杜荇心头一热,垂着头,红着脸,鼓起极大的勇气:“三郎,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和瑞见她无限娇羞,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哪里还忍得住,伸手将她推倒在软垫上。

“别~”杜荇推拒:“这事很重要。”

“嗯~”和瑞双手忙着四处点火。

杜荇被他弄得神魂颠倒,抓住最后一丝理智,低嚷:“三郎,我怀孕了~”

和瑞一呆,猛地推开她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杜荇被他吓了一跳,眼泪瞬间冲进眼眶,怯生生地道:“你,生气了?”

“你确定?”和瑞一脸严肃。

杜荇不敢看他的脸,头垂到胸口,心跳得快要蹦出来,声音更是细若蚊蚋:“嗯。”

“太好了!”和瑞猛地一把抱住了她:“我立刻去禀告父母,找人上门提亲!”

“真的?”杜荇猛地抬头。

“你不信我?”

“信,我信!”杜荇激动得投入他的怀抱:“三郎,你真好!”

私奔变裸奔(上)

铺面,货物,都是现成的,许氏想着盘店的那五万两,总是忍不住肉痛,索性连粉刷都省了,直接把匾额挂上,从杭州带来的随从里挑了几个机灵的做伙计,三十日就开张了。2

匾额是石南送的,上等的金丝楠,黑底金漆,大红绸缎扎花,往门楣上一挂,店面立刻就亮堂了许多。

见石南亲自到贺,周边的店铺纷纷过来捧场,鞭炮不断,锣鼓长鸣,从清晨起一直放到晌午才消停。

杜蘅不知从哪请了一队杂耍,两头雄狮,咚咚呛呛舞得好不热闹,末了狮口里吐出对联: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对联虽然老套了些,但是喻意却是极好的,看着瞧热闹的街坊邻居将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许氏这些日子对杜蘅的积怨也消了不少棼。

再加上,陈得贵并未吹牛,这间绸缎铺子的确是间旺铺。

杜诚做了近二十年的绸缎生意,还是头一回做得如此轻松顺畅。

早上打开门开始,登门的客人络绎不绝,店里五六个伙计,裁布裁得磨出了血泡,上货下货,忙得连坐下来喝蛊茶的时间都没有诡。

打完佯,杜诚把算盘拿出来,噼里啪啦一打,除去本钱,净赚了二百三十多两。

他心里也明白,这里头新店开张是一部份,石南的面子是一部份,杜蘅请的舞狮队又是一部份,三样凑一块,才能有这样高的利润。

刨开这些特殊的原因,每日赚个七八十两,应该不成问题。

屈指一算,一个月赚二千,一年赚个小二万,确实大有可能。

如果,能死死地巴住石南,通过他的关系介绍些大客商,一年赚个三万也不难。

这么一想,夫妻俩个顿时欣喜若狂,走路脚下都带了风。

加之顾氏百日已过,虽不能请戏班进园子大肆热闹,家人聚在一起喝几杯小酒已是无妨了。

当天晚上,许氏便在怜星院里备下酒水,请了老太太,杜家二兄弟,几位少爷小姐,就连几位姨娘也都坐了席。两房人,把怜星院挤得满满当当。

杜家好久不曾出现过如此热闹的场景,老太太最盼的就是阖家团圆,儿孙满堂,见了这场景,自是喜得合不拢嘴,连病痛都轻了许多。

杜家能有今日,无庸置疑,许氏居功至伟。

老太太破例吃了几盏酒,把许氏好好夸奖了一番,又鼓励杜谦努力钻研医太,以求出人头地;杜诚好好经营,为杜家的锦衣玉食提供保障;要求几位少爷努力读书,小姐们勤习女红……

说着说着,不知怎地话锋一转,绕到了锦绣,锦屏两人身上。

如今大房没有正室,几位姨娘也相继去世,杜谦身边没有个正经的女人,乘热打铁,把锦绣和锦屏两个抬了姨娘。

她两个做了杜谦的通房,抬姨娘是早晚的事,大家都有心理准备。

只是没料到老太太会这么着急,顾氏的百日刚过,立马就抬了。本以为,还应该再等等。看来,老太太是等不及了。

倒也是,杜松瞎了双眼,基本成了废人一个。杜谦若不是乘着年轻,赶紧娶妻生子,大房岂不是后继无人?

许氏想到这,面上便有些不太好看,忍不住偷眼向杜蘅看去。

顾氏是她的生母,百日刚过,杜谦立刻就娶姨娘,而且一次娶俩,心里最过不得应该是她。

杜蘅却是神情自若,看不出半丝不妥。

杜荭阴冷一笑:从装傻充楞,到牙尖嘴利,再到如今的喜怒不形于色,二姐的道行更深了!

杜谦脸一红,略有些不自在:“娘,这事不急,缓缓再说。”

“怎么不急?”老太太眼一瞪:“你都三十七,近不惑之年的人了,再不抓紧,难道等到五十再生儿子?”

若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她还想张罗着给杜谦续弦呢。

顾氏走了,儿子又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总不能一辈子空着正室的位置吧?

既是早晚要娶,倒是宜早不宜晚了,拖下去恐又生出波澜!

杜松面色惨白,手是银筷叮地一声落到桌上。

虽只轻轻一响,却似是石破天惊。

萱草弯腰,拾起银筷;茜草手脚麻利地替杜松换过一双新的。

一时间偌大的花园里,没有人敢说话,所有人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脸上。

“松儿,”老太太这时也发觉话说得有点急,没顾忌到这个长孙的脸面,顿了顿道:“你也这么大了,有些事不想面对也得面对。不是祖母不疼你……”

杜松猛地站起来,生硬地打断她:“你们慢用,我这个瞎子就不在这碍你们的眼了,先告退了。”

说罢,推开椅子就走,才一抬步就撞到桌脚,幸得萱草手快扶了他一把,才不至跌倒。

“滚!”杜松越发暴怒,一脚将她踹倒,独自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萱草又痛又羞,捂着肚子想追又不敢追,眼泪在眼眶里拼命打转。

柳氏回了清州,丹参和玄参被发卖出府,萱草和茜草二人便被拨到了松院服侍杜松。

原以为总算有了指望,哪里晓得竟是这个下场!

杜松眼盲功名利禄全都成了泡影,满腹诗书全无用处,一改平日的严格自律不近女色,每日里足不出户,只与婢子厮混。

老太太怕他一时想不开走了绝路,再加上也着实没有心力去管他,索性睁只眼闭只眼。

左不过几个婢女,杜府还养得起!

杜松早已不是那个风度翩翩,玉树芝兰的锦绣少年。

如今的他,性子乖戾暴躁,说话残忍尖刻,折磨起人来更是花样百出。

她,她真的受不了了……

“大哥喝醉了,我去扶他。”杜仲连忙推开椅子追了上去。

杜松眼盲,滴酒不曾沾唇,醉酒不过是托词。

老太太一时下不来台,瞪着他半晌没有说话,欲待责骂,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身影,心痛如刀割,哪里张得开口?

说到底,这毕竟是她捧在掌心呵疼了十七年的金孙啊!

一时满园清寂,无人做声。

杜荭笑靥如花,端起酒杯:“恭喜爹爹,恭喜二位姨娘。”她既开了头,杜芙,杜蓉,杜诚,许氏……都端了杯向他道贺。

园子里重又热闹起来,方才那点不快和尴尬,象水面掀起的一个小浪花,转瞬不见踪影。

一席酒总算是宾主尽欢,直吃到月上中天方才散去。

第二日便是初一,杜蘅照例带了紫苏,白前去静安寺。

拜祭完顾氏,给宝宝烧完纸钱后,本欲去见慧静,不巧他却出了门,只觉大为扫兴。

初七想吃飘香楼的肘子,杜蘅也想看看新盘的店面,顺便去查查帐,索性就带了她们几个去飘香楼打牙祭。

吃饱喝足了,又去另外几间铺子里转了转。这么走了一大圈回到杨柳院时,天已擦了黑。

好在如今外院管事,巡夜的都是她的人,许氏拘管不到,老太太更是鞭长莫及,就算彻夜不归,也没有人敢说什么,自由得很。

她进了门,洗了澡换了家常的衫子,因白天走了太多的路,脚有些疼,便脱了鞋歪在炕上,紫苏坐在脚踏上给她捏着。

白芨掀了帘子进来:“小姐,大蓟姐姐来了。”

“没瞧见小姐累成啥样了吗?干嘛放她进来!”白前绷着个脸,没好气地道:“跟她说,小姐睡了~”

白芨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去回了她。”

“不用,”杜蘅笑了笑:“唤她进来吧。”

大蓟一进门,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二小姐,求求你救救奴婢吧!”

杜蘅唬了一跳,忙坐直了身体:“出什么事了?”

大蓟看着杜蘅只是流泪,也不说话,也不起来。

白前越发看不得,冷着脸斥道:“你做什么,有事说事!给人瞧见,还以为我们小姐怎么着你了!”

大蓟哪里肯起,伏在地上,以头叩地,叩得地板呯呯响:“二小姐,若不答应奴婢,奴婢就不起来了!”

“呸!”白前怒火填膺,冲上去拖她:“还赖上了!怎么着,小姐上辈子欠了你啊?想死只管去,别在这触我们小姐的霉头!”

“白前~”杜蘅轻声喝止:“你们都出去。”

“小姐,你别心软!准是大小姐又闯了什么祸,收拾不了了,拖你当垫背的呢!甭理她!”白前瞪大了眼。

大蓟羞愧的垂了头。

白前还真猜对了,大小姐的确闯下了弥天大祸。

若不是没有法子,她也没脸求到二小姐面前来。

白蔹一指戳上她的额:“大蓟姐还什么话都没说呢!你先噼里啪呼数落上了!小姐在这里,轮得到你做主么,糊涂!”

白前被她堵得说不出话,一双大眼睛象要吃人似地瞪着大蓟。

“走吧~”白蔹无奈地摇头,将她强行拽了出去。

杜蘅微微一笑:“坐。”

“奴婢不敢~”

杜蘅也不勉强,端了茶,揭开杯盖,轻轻地拨着茶水上的浮沫,轻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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