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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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谦听了这话越发面色不善,当着母亲的面不好发作,强行按捺了,淡淡道:“不早了,今晚蘅儿先到母亲院中住一晚,明天再找人牙子来买几个合心意的丫头。”
“嗯。”杜老太太点头:“如此安排甚好,蘅丫头,跟我走吧。”
杜蘅目的达到,乖巧地点头:“好。”
人还没走出竹院,就听到杜谦咬牙切齿地低吼:“柳氏,你跟我来!”
铺路(一)
杜蘅随老太太回瑞草堂。
“蘅丫头,”老太太把锦绣几个支出去,盯紧了杜蘅的眼睛:“你跟我说实话,这房子是不是顾家的祖产?”
杜蘅低下了头:“是。”
就知道老太太火眼金睛,必然看出蹊跷。
杜老太太狠狠地闭紧了眼睛,良久才缓缓张开:“她好大的胆子,张嘴就是五万两!”
杜蘅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老太太这辈子大起大落,养成精明而多疑的习性,挑拔既已成功,若再接着落井下石,必会怀疑她别有居心。
“这么说,柳二买的铺子,田地,也全都是顾家产业?”杜老太太沉了嗓子。2
杜蘅摇头:“刚搬进来时,母亲有一次与我闲聊,偶然发现她对这院子竟是非常熟悉,追问之下,才知母亲幼时随外祖来京,曾在这小住过一段时间,这才偶然得知。至于铺子和田产,母亲并未提过,委实不清楚。”
她一个闺阁女子不管庶务,若非刻意调查,怎知杜家在京中买了哪些铺子,田庄又置在何处?
柳氏执掌杜家十几年,为杜谦育有二女一子,早已在杜府稳稳站住了脚。
她也没想,一下子就把她扳倒。
她的目的,也不是简单地把柳氏扳倒,或是赶出杜府。
她要的,是把柳氏连根拔起,这辈子生不如死,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她只是在这对母子心中,种下一颗名为“怀疑”的种子,它一旦扎了根,便会悄无声息地成长,到一定的时机,自然而然会暴发!
杜老太太陷入长久的沉默,长叹一口气:“人哪,为什么这么不知足呢?”
杜蘅面上阵青阵红,清澈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写着挣扎,惶恐和一丝羞惭:“祖母,我没收下萱草和茜草,你不会怪我多疑吧?我,我实在是有些怕了……”
老太太岂会不明白?
“傻孩子,”伸手把她搂到怀里:“祖母只怕你一味纯良痴傻,不知替自己的将来打算。看你今日的表现,总算还没糊涂到底!”
若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将来嫁进夏家,也未见得就立得稳身,更惶论给杜家带来利益!
“祖母,你不怪我?”杜蘅仰起头,大大的眼中闪着泪花。
杜老太太拥着她的手紧了紧,心中已有了决断:“你将来是要嫁进侯府,当侯爷夫人的!提高警觉,凡事多长点心眼,多想一些为什么,是对的!”
柳氏,把持了杜府还不够,还想把手伸进侯府去!
只要有她在一天,就决不许她兴风作浪!
杜蘅眼睛一亮,摒了呼吸:“我有个想法,求祖母成全。”
“先说来听听,”杜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摸不清她的底细,也不敢把话应实了:“只要不逾矩,祖母便答应你。”
铺路(二)
“那几个丫头,我想自己做主挑。2”杜蘅虽有些怯懦,却没有犹豫,毫不避讳地说出了想法。
杜老太太轻叹一声,望着她的神色越发和蔼:“你想在府里选,还是想到外面买?”
老太太岂有不明白?
自古以来,有女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斗争!
这小小的杜府后院都如此复杂,平昌侯府那样的富贵繁华之地,暗地里的争斗只怕更加险恶。
“外面买的,一来不熟悉性子品行,二来易于做手脚。”杜蘅乘机把自个的想法说了出来:“通共只有六个,我想在家生子里挑,毕竟知根知底,老子娘什么的都捏在手里,也不怕她们翻出天去。”
老太太看着她的眼里,有一丝欣慰:“你能想到这一点,很好。2可有看中的人?”
原以为她提出要在家生子里挑贴身伺候的人,老太太心里会不高兴,没成想竟这么痛快地允了。
杜蘅悄悄松了口气,语气不自觉便轻快了许多:“是有几个合眼缘的,还差几个,想费郑妈妈的心,到田庄铺子上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合适的。”
“家里的不够你挑?”老太太不动声色。
杜蘅轻咬唇瓣,委婉地解释:“家里的,一般都分派了主子,总不能为了我方便,夺人所爱。”
老太太看着她,忽然笑了:“你这丫头,倒也鬼灵精。”
显然她是给柳氏吓怕了,伺候过别人的,不敢要。
“府里没分派到哪个院子里固定伺候的,不是粗使的,就是年幼的。”老太太想了想,出言点醒。
“我就是想要十二三左右的。”杜蘅笑了。
“十二三?”老太太皱起眉:“会不会太小了些?规矩怕也没学全。”
杜蘅道:“左右我还有三年才嫁,规矩什么可以慢慢教。最要紧的是人本份,做事勤快,若是再机灵一点,就更好了。”
老太太听得她说出实话,脸上露出笑容:“成,明天一早我就让郑妈妈去打听。”
要培养得力的心腹丫头,没有两三年时间怕也是不成。
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从小跟着,主仆间的情谊,忠贞度什么的,自然比那些半途的要强。关键时候,能急主子所急,危机关头,还能挺身而出。
杜蘅眼里掠过一丝羞惭,垂下头:“给祖母添麻烦了。”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老太太想着,既然允了,索性再大方些:“你只管挑,若是不够用,可以再添几个,月例银子从我这里出就是。”
“祖母肯允我胡闹,蘅儿已十分感激,哪敢再要祖母破费?”
“钱要花在刀刃上,银子不给孙女,难不成带到棺材里去?”杜老太太笑了:“你将来是要嫁入夏家的,侯府的做派与咱们家,必然又有不同。咱们虽不能跟侯府比,可也不能让人笑话了去。几个人,咱们眼下还用得起。”
铺路(三)
“谢祖母~”杜蘅抬起头。2
“跟祖母还客气~”老太太道:“既然要选,索性把打理嫁妆铺子的陪房也交待她替你留意一下。省得将来又费一番手脚。”
到底还是嫩了些,只知要培养几个心腹得力的丫头,却没想过要挑几房好的陪房,将来随着她过去,帮着打理嫁妆。
殊不知,杜蘅从头到尾是在做戏。
她压根就没想要嫁到夏家,陪房什么的,当然不会考虑。
“祖母,”杜蘅声音哽咽,若说前面都是做戏,这次却是真心地感激:“你对蘅儿这样好,让蘅儿如何报答?”
看得出来,老太太虽存了几分与夏家一较长短之意,怕她在夏家抬不起头,要给她撑腰之意。
连陪房都想到,却是真心实意替她着想,真心在疼她了。
十年,整整迟了十年,乍然而至的亲情,令她孤单太久,寂寞太久的心,蓦然抽痛起来。
眼前模糊一片,胸口更是压了块巨石般喘不过气。
老太太见她真情流露,越发怜惜,轻抚她柔软的发丝:“又说傻话了不是?祖母难道是图你的报答么?”
杜蘅顺势偎进她的怀里,轻声呢喃:“祖母,你真好~”
不,她不能心软!
前世所尝到的痛苦,还不够令她觉悟吗?
不能被这一点点的温暖打动,必须坚定立场,让所有凌辱过她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小丫头收拾好了梢间,来请杜蘅休息。
张妈跟在身边伺候她洗漱宽衣,多年没做这些,有些生疏,显得手忙脚乱。
杜蘅也不做声,默默地站到一旁,只在她铺床时,说了一句:“被褥铺到地上。”
张妈本想劝阻,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服伺杜蘅睡下,张妈小心试探:“小姐,不好麻烦老太太屋里的人,晚上还是我替你上夜吧?”
“嗯。”杜蘅轻应。
张妈一阵兴奋,看来小姐还是很信任自己的。
也对,小姐是她一手养大的,她什么性子,自己还不清楚?
就算心里有怨,这会子也早消了。
她大着胆子,抱了被褥到杜蘅身边,殷勤地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挨着她并头躺下。
杜蘅心中冷笑,并不开口训斥。
她一个奶娘,按理只能睡在角落,或者脚下,哪有跟小姐并头躺着的理?
“萱草和茜草,不仅性子和顺,做事机敏,模样也是极出挑的。”张妈乘机劝哄:“将来跟着你嫁进侯府,还能帮着你拢住侯爷的心!柳姨娘心疼你,才会给你,小姐做什么不要?”
杜蘅不接话茬:“不早了,睡吧。”
欺人太甚!她还没嫁过去呢,就想着往她房里塞人了!
张妈碰了个软钉子,自觉无趣:“是。”
紫苏归来
第二日她陪老太太用过早饭,前脚刚回竹院,后脚郑妈妈便送了三个小丫头过来。2
杜蘅的目光,凝在中间那个身着藕色比甲,青色长裤,瘦高个子,浓眉大眼的小丫头身上。
郑妈妈也是个有眼力的,见杜蘅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丫头瞧,便把她推了出来:“这是厨房何妈的闺女,今年刚满十二,叫双儿。双儿,这是二姑娘。”
“给二姑娘请安。”双儿跪下叩了一个头,竟是中规中矩,丝毫不怯场。
“快起来~”杜蘅疾走两步,双手扶起她,眼底有一抹晶莹一闪而过。
“谢二姑娘。”双儿抬眸,目光急切地在她脸上逡巡,似试探,似关怀,更多的是欣喜。2
“以后,”发觉她的手竟然反握住了自己,杜蘅心中怦怦狂跳,垂了眸,低低地问:“我唤你紫苏,可好?”
“二姑娘给你赐名呢,还不快谢恩?”郑妈妈心中微讶,忙出言提点。
这丫头命还真好,合了二姑娘的眼缘,一上来便占了个大丫头的名份!
紫苏恭恭敬敬地叩头,竟是半点不骄不躁:“多谢小姐赐名。”
郑妈妈暗自称奇:小小年纪,竟是这般稳重,说话行事的做派,哪象个厨娘家的丫头?就是侯府的大丫头,也不过如此了。
郑妈妈又介绍了另二个丫头,杜蘅已是心不在焉,胡乱改了名,偏瘦的那个叫白薇,肤色微黑的叫白前。
郑妈妈只说剩下三个,过几天再送过来,便告辞了离去。
送走郑妈妈,杜蘅再也按捺不住,在张妈一脸疑惑的注视下,拉了紫苏进屋:“跟我来。”
把所有窥探的目光挡在门外,两个人手拉着手,默默地对视着彼此,听着彼此狂乱的心跳,异口同声:“是你吗?”
紫苏眼中含泪,用力点头:“小姐,是我,我回来了!”
“紫苏!”杜蘅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泪飞如倾。
可见老天还是有眼的,知她孤苦无依,特地把紫苏送还给她!
紫苏声音哽咽,急切地上下打量着她:“小姐,你没事吧?在碧云庵,她们有没有……欺侮你?”
明知此行碧云庵,小姐有危险,她却因年纪小,身份低,根本没资格去,可把她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真真是度日如年!
杜蘅冷笑:“狗改不了吃屎,她们又怎会放过对付我的机会?不过,我既有了准备,自然不会让她们得逞。”
遂压低了声音,把那夜的事说了一遍。
当听到紫苑伙同张妈出卖杜蘅,结果被柳氏反咬一口,毁了清白,送了性命,紫苏不禁恨得银牙咬断:“下作的小昌妇!小姐这些年是如何对她的?竟然忘恩负义,推小姐上绝路!活该有此报应!”
主仆情深
杜蘅闭着眼睛,那惊魂的一幕幕再次浮上脑海。2
那时凭着一把怒火,一腔怨恨,咬紧牙关拼命撑过来了。
可现在回想,当时有一步行差踏错,便会再次坠入炼狱,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这一世,我再不会重蹈覆辙!傻傻的与人为善,一味的隐忍退让!我的朋友,必定舍命相护;与我作对者,哪怕不择手段,也定要逼得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紫苏同仇敌忾:“我听小姐的!”
“血债要用血来偿!”杜蘅脸微侧,双眸幽明晦暗,仿若无波的古井,声音低而清晰,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割开无边的黑夜:“所有践踏我,欺侮我,背叛我,胆敢阻挠我复仇者,虽远必诛!”
紫苏只觉热血沸腾,低声重复:“血债血偿,虽远必诛!”
杜蘅红了眼眶:“前世你为我送了命,就不曾后悔,不曾埋怨过我?”
紫苏摇头:“我的命本就是小姐给的,早已打定主意生生世世追随小姐!我只恨自己没有本事,不能护得小姐周全!”
杜蘅只觉喉头哽咽,眼眶热辣,一头扑入她怀中:“紫苏!”
紫苏眼尖,瞥到窗纸上有黑影一掠而过,忙抑住了情绪,扶稳了她,轻声道:“有钉子。2”
杜蘅伸指,抹去泪痕,淡淡道:“是张妈。”
“明知她居心险恶,小姐怎不把一并打了板子,赶出府去?”紫苏蹙眉,百思不解。
“她害我母子双双惨死,”杜蘅眉间浮起戾色:“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