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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毒妃狠绝色-第323章

小说: 毒妃狠绝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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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皇室马上得天下,所有皇室子弟很小就开始学习骑术。且赵王的骑术她不是没有见过,当年在别院打猎,那么崎岖的山路上都能疾驰如飞,还能张弓搭箭。

现在行军,身边高手护卫如林,居然能从马背上摔下来!

“的确可疑,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萧绝道:“主要还是中了埋伏,加上虎跳峡地势本来就很狭窄,才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他不在大理好好呆着,跑到虎跳峡做什么?”杜蘅问。

虎跳峡她当然知道,那是从永平到大理的必经之路。

两边都是悬崖峭壁,中间只有一条仅容两人通过的狭窄山路。

断崖是呈倒喇叭形,越往上越开阔,到最上方时已有几丈宽。

犹记得当年她和慧智从虎跳峡下经过时,她还曾笑着问过慧智,以他的功夫,能否飞跃断崖?

萧绝看她一眼,解释:“赵王攻下大理,苗王虽投了降,可仍有小股贼匪不服朝廷招安,四处流蹿做案。二月初,听闻南诏大军压境,赵王率大军南下,意欲支援永平关的守关将士。结果在途径虎跳峡的时候,遭遇贼匪设下的陷阱,猝不及防之下,才着了道。”

“南诏发兵了?”杜蘅更吃惊了。

按说,慧智刚从北齐回去,脚跟尚未站稳,不可能选在此时向北齐发兵。

除非,他事先跟南宫宸达成了协议。

发兵,只是一种姿态。

目的是造成边境紧张局势,逼迫赵王走虎跳峡向边境移动。

“是!”萧绝很肯定地答:“半个月前收到的消息,不过据最近传回的可靠消息,南诏虽号称五十万,实际只有二十万不到。”

“有阴谋!”杜蘅不顾一切地脱口嚷道:“这一定是事先安排好的,不然不会这么巧。”

萧绝没有吭声,默默地看着杜蘅。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究竟有多紧张!

因为他不能确定,这究竟是她的一次失言,还是一个开诚布公的信号?

整颗心都悬了起来,身子微微前倾着,全神贯注地盯着她,仿佛怕错过哪怕是最微小的一个表情。

“师傅他,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杜蘅已经意识到说错了话,表情变得十分迟疑。

意识到这并不是失言,两人近乎凝滞的关系将要面临一次重大的突破,饶是镇定如萧绝,此刻也不禁心脏咚咚狂跳起来。

一时竟觉得口干舌燥,听到自己极干涩地问了句废话:“你是说,慧智?”

杜蘅顿了顿,没有说话。

萧绝其实不知道她究竟沉默了多久?

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盏茶,也许只不过是几秒,对他已经是个极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他紧张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出声,生怕惊忧了她。

好不容易才决定迈出来,又会重新缩回壳里去。

终于,杜蘅似乎下定了决心,犹犹豫豫地问:“那,你知道吗,师傅其实是南诏的太子。”

“我知道~”萧绝索性不瞒她:“这次就是我亲自护送他回大都。”

“怎么是你?”杜蘅吃了一惊。

萧绝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早说过,我跟慧智很小就认识了。”

杜蘅有些茫然:“哦,我还以为……”

这种事,慧智不会跟他说。

原来,到底还是她天真了。

忽地又想到另一种可能,猛地抬起头:“外公呢,他知不知道?”

“你说呢?”萧绝反问。

“那……”杜蘅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往下接。

这一刻,真相呼之欲出,触手可及,她却没有了探究的勇气。

“你没猜错,”萧绝给了她答案:“老爷子交给我的任务,就是保护慧智,保证他在大齐境内的生命安全。”

弃子

“外公,难道是南诏的奸细?”杜蘅有些不敢确定。悫鹉琻晓

想来想去,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否则,他一个北齐的医者,如何能把手伸进南诏皇室,且直接插手这种皇储之争!

萧绝愣了一下,道:“这倒不是。”

“不是?”杜蘅只觉奇怪:“那他究竟是怎么认识师傅的?我记得师傅说他很小就来了北齐,一直碾转在各大寺庙之中。直到九岁那年,玄谭带他到我家。在此之前,玄谭一直住在我们家。啊,这事你应该更清楚。玄谭跟你,同住在善堂。罘”

萧绝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想要说话,杜蘅已径自往下猜:“难道,玄谭一直住在我家,目的就是游说外公?”

萧绝忙打断她:“不是的,外公跟凤云起的母亲自幼相识,呃,凤云起是慧智的俗名。”

怕她听不明白,特地解释了一句飙。

杜蘅若有所思,道:“你继续往下说。”

萧绝挠了挠头,道:“其实要说清外公跟凤云起的渊源,还要追溯到一百七十年前,大秦灭国,北齐南诏立国之初那段混乱的时间。这中间,又夹了个金钥匙的秘密……”

“金钥匙的秘密?”杜蘅望着他,似笑非笑:“我如果没有记错,某人曾信誓旦旦,称根本不知道金钥匙的秘密?”

“咳~”萧绝干咳一声:“我那时是真不知道,这次去大都,云起陆陆续续告诉我的。”

杜蘅摆出一副不相信,却不想戳穿他的样子,拖长了声音道:“哦~~原来如此~~”

“真的!”萧绝急了:“不信,咱们问那小贼秃去!”

杜蘅很随便地拍了拍他的手:“你是我相公,我不信你信谁?”

“我是真不知道,外公他,防着我呢!”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杜蘅的预料,错愕之下追问:“外公防你什么?”

若不是对他极其信任,怎么可能在死后,把辛苦训练的一批高手如聂宇平之类的交到他手里,甚至连慧智的安危都托给他负责?

萧绝无奈地摊了摊手:“外公怕我知道了内情,对钥匙起了贪心,坏了他的大事。”

杜蘅茫然:“他这样欲遮还掩,就不怕引起你反感,然后直接去查?”

钥匙的秘密的确是最大的隐秘,可以萧绝之能,若真下了决心,也不是查不出来。

“我不会!”萧绝斩钉截铁地道。

杜蘅默然。

是,他不会。

他就是这种一诺千金之人。

印象中,凡是他答应过的事,还从来没有出尔反尔过。

萧绝正色道:“老爷子不说,自有不说的理由。我绝不会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愿,做他不愿意我做的事情。”

杜蘅神情颇为复杂,毕竟是自己的外公,也不好如何评价,叹了口气道:“外公他,心思可真重。”

萧绝却不以为然:“做大事的,该慎重时一定要慎重。绝不可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换成我,也会这样做。”

杜蘅没有吱声,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次,却是真心的慰藉,再无半分调侃和讥嘲之意。

萧绝微笑,反手握了她的:“你放心,爷心胸开阔得很,才不会为这点子事闹脾气。再说了,老爷子已经把最珍贵的给了我,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那个钥匙,究竟藏了什么秘密?”杜蘅脸一红,忙把话题岔开。

萧绝遂把秦哀帝临终托孤之事说了一遍。

杜蘅缓缓道:“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萧绝有些不安,轻声道:“其实,夏风真是个很不错的人。即使没有当年的盟约,你嫁给夏风也是最佳的选择。外公,只是想多一些人保护你。”

然而,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不能说服,又如何说服杜蘅?

她是那样敏感,一定已经猜到了老爷子的用意了吧?

杜蘅却仿似不太在意,就事论事地道:“奇怪,外公何不直接把永通钱庄给他就好,偏要拐这么大一个弯?”

“永通钱庄?”萧绝却不知道这件事,心中一跳:“你说的,是那个永通钱庄吗?”

“除了这个永通,还有哪个永通?”杜蘅白他一眼,弯腰探手到床边,按了个开关,床底暗屉打开,取出那只匣子,把永通钱庄的印鉴和文收拿出来,交到萧绝手中。

一脸平静地道:“你看,这是年前钱庄大掌柜刘宜彬来拜访我时,亲手交到我手里的。现在,我已经是永通钱庄的东家了。”

萧绝惊讶不已,拿着印鉴,半天没有说话。

老爷子究竟在玩什么?

慧智为什么没跟自己提这件事?

是忘了,还是不知情,亦或是故意隐瞒?

以慧智的聪明,遗忘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的机率不大。

隐瞒的话,他连前世这种惊世骇俗的事都跟自己坦白了,何必在这些小事上搞鬼?

身为继承人,要做的事很多,这种筹集资金的事,自有手下那帮能臣来办,轮不到他操心,所以未曾关注?

对,一定是这样!

杜蘅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前世,不管是钥匙还是钱庄,都没有到她的手上,为什么?

顾家的钥匙她知道落在了杜荭手里,夏家的给了夏雪,最后两把钥匙的去处都到了南宫宸的手中。

可第三把钥匙在慧智的手里,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南宫宸。

意味着,南宫宸机关算尽,甚至搭上了他们母子的性命,最终还是没能用上这笔巨大的财富?

永通钱庄呢,是给了慧智,还是到了南宫宸手里,亦或跳出了事非圈,置身事外了?

还是萧绝先打破沉默,无限感慨地道:“老爷子还真是深谋远虑。所谓狡兔三窿,也不过如此了!”

“是啊~”杜蘅幽幽地道:“外公思虑之周密,的确万中无一。”

可就是在这样周密的计算之下,前世所有的安排,都不曾出现。

是意外吗?

以顾洐之之能,能把身后之事,安排得这般周密细致。

若他真在乎自己的死活的话,自然有把所有意外排除在外的应对手段,即使其中一环出现了背叛者,有了差错,也不至于影响到另一环。

从已经生出的事实来看,他也的确是这样考虑并且安排的。

钥匙,交给萧绝负责。而永通钱庄,交到了刘宜彬的手里。

既然不是意外,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是有目的的,计划中的舍弃!

在仔细权衡了利弊之后,放弃她,任她自生自灭。

支持慧智登基,才是顾洐之的目的,更是他所有计划中的重点。

换言之,顾洐之所有的计划,都是围绕着“慧智登基”这个中心,以此为目的来安排。

所有可能影响,甚至妨碍这个计划的人,都是铲除的对象。

她,不过是一颗吸引北齐皇室注意力的弃子罢了。

杜蘅的心跳快得不象话,人更是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真象,原来如此简单,如此不堪!

她是弃子,是被所有人抛弃的对象!

早在南宫宸抛弃她之前,她就已经被顾洐之抛弃!

还有什么好怨恨的呢?

在皇权这个巨大的利益面前,亲情显得如此的渺小和可怜。

连亲外公在皇权面前,选择的都是外人,而不是她这个唯一的骨血!

一念及些,杜蘅如坠冰窖,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白得如一尊没有生命力的瓷娃娃。

萧绝心痛得不得了,紧紧地将她揽到怀里,声音格外的凝重和沉滞,带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细究起来,前世她的悲剧,也有他的错。

他没将她放在眼里,没有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她,他甚至早早地离开了她。

如果,他及早发现柳氏的阴谋,不让她经历那些恶梦,又帮她拿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财产,又有聂宇平等人的护卫,结果,会不会不同?

杜蘅努力想要掩饰悲哀,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缩在他的怀里。

可不论她如何努力克制,也阻不住汹涌翻腾的悲伤,泪水似决了堤的水疯狂地滴落。

往日满怀滚烫的胸膛,此时亦显得冰冷无情。

她紧紧地蜷缩着,一遍遍地哭叫:“冷,好冷,我好冷……”

所谓亲情,所谓爱情,在权利面前显得如此单薄和可笑!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她还能相信谁,倚靠谁?

故人

萧绝心如刀绞。悫鹉琻晓

她受了太多的苦难,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情绪,如果不发泄出来,这些情绪早晚会变成病痛反噬她的身体。

所以,他并没有用空洞的语言安慰,更不曾试图阻止或劝哄。

他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她,努力地用身体温暖她。

哭吧,让所有的悲伤都化做泪水奔涌而去,从此告别悲伤,再不被往日羁拌盥!

因为,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杜蘅哭得声嘶力竭,终于没了力气,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让他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偶尔伴着无可抑制的颤抖,发出一两声抽泣。

萧绝没有勉强她抬头,只耐心十足,一遍遍轻轻拍着她的背泸。

现在说出事实,无疑是雪上加霜,往她的伤口上抹盐。

可,这个事实,她迟早会发现,要面对。

与其到时她从别处发掘到真相,被打个措手不及,还不如快刀乱麻,一次痛个够。

抬手将她散乱的鬓发顺到耳后,露出她恬静的侧脸。

心里蕴酿了无数次的话,好几次到了嘴边又咽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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