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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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抬手,弹出一缕指风。
哧一声,杜荭左手握的树枝应声而断。
“啊!”杜荭身子一晃差点掉下树来,吓得脸都白了:“你要干什么?”
“不干嘛,”夏风慢悠悠地踱到树底下,笑眯眯地抬头看她:“就想看看,到底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手快?”
“孽畜!”杜谦厉声喝道:“还不给我闭嘴?”
转过头,冲夏风揖了一礼:“小侯爷,小女年幼无知,出言无状,还请你看在下官的份上,高抬贵手,饶她这一回。”
夏风淡淡道:“恕我直言,三姑娘的性子,若不乘早拘她一拘,怕是迟早闯出大祸。”
杜谦苦笑:“惭愧,以后一定严加管束。”
夏风抬手,击断另一根树枝。
“啊~~”杜荭尖叫着坠了下来。不等她落地,夏风再发一掌,杜荭身子斜飞出去,半空中翻了个斤斗,稳稳地站在了地面。
“来人,”杜谦疲倦地挥了挥手:“把三小姐押到祠堂去跪祖宗,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上来两个仆妇,一左一右架着杜荭就往外走。
“放开!”杜荭用力挣扎:“我自己会走,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
被她一喝,两个仆妇都是一怔,讷讷地放开了她。
杜荭冷冷地盯着杜蘅。
这事不算完!终有一天,这笔帐,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杜蘅也并不闪避,一脸平静地迎着她。
“哼!”杜荭冷哼一声,大踏步去了祠堂。
“小侯爷,”杜蘅淡淡道:“戏看完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岳父大人,”夏风客客气气:“阿蘅交给你了,若你无法保障她的安全,我随时会把她带走!”
杜谦张了嘴,窘得满面通红。
“告辞。”
谁也没有料到,一场闹剧,最终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草草收场。
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纪,连番刺激之下,终于病倒在床。
柳氏被关进柴房,杜荭又在祠堂罚跪,杜松两眼失明,性格大变,松柏院里每天咆哮声不断,杯盘碗碟一天都要换上十好几套……
杜谦整天长吁短叹,整个杜府的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迷之中。
杜荇勉强在家里坐了三天,终是受不了这种氛围,开始往外跑。
杜谦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管她?
唯有杜蘅,一如既往的平静。
每天早起,用过早点就去瑞草堂,喂老太太吃完药,陪她说会话回杨柳院。
午后绣绣花,有空在紫藤架下看书,偶尔还下下棋。
十五一大早,套了马车去静安寺。
紫苏从包袱里拿出东西,一件一件往香案上摆,嘴里念叨:“小姐精心策划了这么久,本以为一定可以扳倒柳氏,不想还是给她逃过一劫!柳氏只掉了颗牙,三小姐也只罚跪几天祠堂!真是可恨!”
“如果一次就被击倒,她也不是柳氏了。”杜蘅不以为意,淡淡道:“好在,了结了赵妈妈的狗命,也不算全无收获。”
“这么死,真是便宜了她!”紫苏狠狠啐了一口:“只要一想起小……”
杜蘅冷冷看她一眼。
紫苏一窒,垂了头,嗫嚅着小声道:“我,我就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
杜蘅没有搭腔,拣出一个无字的牌位,从怀里掏出丝帕,反反复复无限温柔地擦拭着——仿佛她擦的不是一块牌位,而是婴儿的脸,那么轻柔,那么细心,眉眼之间全是温柔……
她擦了很久,直到擦到纤尘不染,这才小心翼翼地摆到顾氏的牌位之旁。
紫苏看得鼻酸,燃了香,默默地递到她手上。
杜蘅拈着香,给顾氏拜了几拜,把香***香炉之中:“娘,蘅儿来看你来了。”
紫苏含着泪,将一本画册递给了她。
杜蘅接过画册,视线却落在那块无字的牌位上,久久不语,泪水渐渐地凝满了眼眶,一滴一滴落下来,砸出一个个小坑。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娘向你发誓!赵妈妈,张妈妈,柳氏,杜荇,杜荭,南宫宸……
那些所有害得我们母子惨死,那些让你甫出世,不曾喝过一口奶水,不曾享受过娘的拥抱,甚至来不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冻死在冰天雪地的畜牲!
终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他们一个个送进地狱!
抬手,缓缓撕下一页画纸,递到烛火上,宣纸在高温下迅速熏黄,青烟冒起,转眼火舌漫卷而上。
火光中,赵妈妈的脸慢慢扭曲,变形,蜷缩,最终灰飞烟灭……
蹲在横梁上的石南,看着这惊悚的一幕,无声地搓了搓手臂,开始明白一个道理:以后得罪谁也千万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温和无害的小女人!
此刻的他,完全没的意识到,此刻的一个闪念,会成为他往后严格奉行的金科玉律,并且为他点亮了一条通往明媚人生的康庄大道!
他竭力俯低身子,想看清她手中的画册里,有没有熟悉的脸宠。
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掉在紫苏头上,她面色一变,厉声喝道:“谁?”
石南飘然落地,吊儿郎当地往香案上一靠:“别紧张,是我。”
“石少爷?”看清来人,紫苏松一口气的同时,怒火飚了上来:“你来就来,干嘛鬼鬼祟祟地躲在横梁上偷窥?”
幸亏方才小姐及时阻止,不然她叫出“小王爷”三字,就全完了!
一念及此,惊出一身冷汗,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格外警惕。
石南笑嘻嘻地指了指杜蘅手里的画册:“看起来,二姑娘的仇人有点多哦,竟然还弄了本生死薄。啧啧啧,怪不得人常说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胡说八道!”紫苏脸上变了色。
“啊唷~”石南嘻皮笑脸:“大家都合作这么多次了,不要这么严肃嘛!来来来,给我看看,都有哪些人榜上有名?”
杜蘅眸光一冷:“你很想上去?”
“误会,误会!”石南的头摇得象拨浪鼓:“小生绝无此意!”
PS:那啥,今天临时有急事,来不及码五千了,差的两千字,明天补上。
慧智大师
“误会,误会!”石南的头摇得象拨浪鼓:“小生绝无此意!”
错身之间,画册已然易了主。然……上面竟是一片空白!
“石少东好功夫!”杜蘅不愠不火,语气却暗含讽刺。
“啪”把画册扔回香案,石南抬手,挠了挠头:“啧,防得滴水不漏,一点也不好玩。”
“想要好玩的?”杜蘅斜睨着他:“帮我做件事,包你好玩又刺激,还有大把的银子可赚。瑾”
石南挑起一边眉毛,好气又好笑:“你没搞错吧!刚给你办完事,立马又派任务!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你可以拒绝。”
“是吗?”石南表示怀疑:“我不记得你给过我拒绝的机会。恰”
“你选择了合作,证明我的提议并不是那么不可理喻,且那把钥匙,的确有这么大的价值。”杜蘅淡淡地看着他:“既然是互慧互利,就不能奢望一点代价都不付,对吧?”
“……”
“其实,我并不是非找你不可。”杜蘅好脾气地解释:“我完全可以找其他人,只不过,要求别人做事,总要给足理由和甜头。我想,你一定不希望除你我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知道钥匙的存在吧?”
“……”最可气的是,明明被她算计威胁了,竟然还摆出一副:看,我多么为你着想的姿态!
而他,瞬间由据理力争,变成了无理取闹!
“现在,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给你拟的新计划?”杜蘅很有礼貌地征询他的意见。
石南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你是老大,爱咋咋地。”
“紫苏~”
紫苏应声上前,递了一只紫檀木盒过来。
石南不接,只扬了扬下巴,嘲讽地问:“毒蛇,蝎子,蜈蚣都用过了,这回打算用什么?蟾蜍,大黄蜂?”
“这是五万两,”杜蘅不理他的挑衅,慢条斯理地道:“我要你半个月之内,想办法把它全部输给柳二爷。”
“很好,下毒玩腻了,改行坑蒙拐骗了!”石南讽刺。
“这也是跟石少东学的。”
石南睁大了眼睛:“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教你做过这种缺德事?”
你天生阴毒,别想赖我头上!
杜蘅沉默了片刻,略带点失望地道:“我不知道,石少东居然如此健忘。”
顿了顿,道:“只要能达成目的,我其实是不介意用些手段的。”所以,大可不必装出来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来。
“听起来,你似乎对我很是了解?”石南吊儿郎当地问:“我是该深感荣幸呢,还是该退避三舍?”
“稍有了解,不过没你想象的多。”杜蘅竟然一本正经地回答:“除非你背叛了我,否则无需担心,我暂时还没有精力去对付你。”
“哈!”石南失笑:“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主子的恩宠?”
“现在,可否言归正传了?”
“我对赌博一道,并不精通。”
“石少东何必自谦?”杜蘅淡淡道:“柳二爷并不精于赌,所以你对付楚桑父亲的那一套,用在他身上,就足够了。”
石南瞪大了眼珠瞪她。
这事做得极隐秘,她如何得知?
杜蘅讶然:“这么明显的事实,你不会以为我猜不到吧?”
石南窒了一下,冷笑:“我的任务就是,让柳二爷倾家荡产?”
“我赌他手里一定私藏有杜家的房产地契,你要想方设法,逼得他用房产地契做抵押。”杜蘅也并不否认,淡淡道:“我对他的家产并不感兴趣,事情结束后,包括那五万两银子全都归你。”
石南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不愧是清州首富之家,二姑娘出手,果然豪爽得很!”
笑了笑,冷冷提醒:“我记得,这五万两银子还是当初,我孝敬给您的?”
而柳亭的家产,既然是他劳心劳力赢来的,本来就没她什么事!
她这完全是慷他之慨嘛!
杜蘅理直气壮:“我给了你欺诈的对象和理由。”
顿了顿,补充一句:“这件事,关系到柳氏能不能早日把母亲的嫁妆交到我手里。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石南瞪了她好一会,败下阵来:“好吧,你的确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女人!”
他本来以为,这是件很简单的任务,没想到……竟很有挑战性,至少已成功地激起了他与她缠纠到底的欲/望!
说到底,他还是低估了老头子运筹维幄,操纵他人的本事。
也许,他应该回过头来,仔细查查二姑娘的底?
起码,要弄清楚这块无字牌位的主人是谁,对不对?
“说起楚桑,”紫苏见缝插针,小心翼翼地问:“他现在怎样了?”
“怎么,”石南没好气地睨着她:“你对他有兴趣?”
紫苏脸一红,啐道:“鬼才对他有兴趣!”迟疑了一下,解释:“我,只是好奇。”
“女人,好奇心不能太胜,会害死人的!”石南瞪她一眼,懒洋洋地摇了摇手,转身消失:“走了~”
“等等!”紫苏眼角余光,扫见那只紫檀盒赫然还在香案上,急忙抄在手中:“银子还没拿呢!”
追到门外一瞧,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真是个怪人~”折回佛堂,把盒子扔进包袱:“五万两银子,居然连眼角都不瞄?”
“说明他根本就不缺钱。”杜蘅冷静地道:“也说明,那把钥匙,比我们想象的利用价值还要高出很多倍。”
“那,”紫苏犹豫一下,压低了声音问:“小姐找到那把钥匙后,真的要交给石少东?”
杜蘅不答反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紫苏叹了口气,无限苦恼:“既是夫人留给小姐的东西,拱手让人心有不甘。可是留在手里,肯定后患无穷。别人先不提,石少东已经替小姐做了这么多事,万一恼羞成怒,怎么办?”
杜蘅忍不住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必要预先为将来的事苦闷,做好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紫苏收拾好包袱:“咱们现在,是不是要打道回府了?”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地方要去。”杜蘅说着,领先步出了佛堂。从侧门出了寺庙,沿着小路朝山上走。
走到一半,眼前居然出现一处断崖!
浓雾弥漫,山岚缭绕,崖下一片怪石嶙峋,俯视崖底,黑黢黢不知有多深!
紫苏愣住:“怪了!明明应该有路的,哪去了?”
杜蘅却是眼睛一亮,提起裙摆跑到断崖边,果断跳了下去。
“小姐!”紫苏大吃一惊,来不及想,跟着纵身跃了下去。
想象中粉身碎骨,撕心裂肺的疼痛,并未降临。
眼前景色一变,绿草如茵,花香阵阵,竟还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
杜蘅站在一丛金盏菊之前,抬头望天,嘴里念念有词。
“小姐~”紫苏急步过去:“这地方好生古怪,咱们还是……”
“你怎么来了?”杜蘅这才看到她:“别动,这里满是机关消息,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紫苏唬了一跳,立刻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怎么办?”
“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