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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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
至此,这个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可说编得十分圆满,几乎称得上是无懈可击。
“几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苗疆查证。”付珈佇坦坦荡荡地道。
查?苗疆距此几千里,还遍布瘴疠,怎么查?
若是发公涵到云南去,再等当地官府派员去核实了,再回以公文,往返耗时费力暂且不说。到时穆王府一句有疑问,就得重新再查。
这样两地公文来往,拖个一二年怕也解决不了。
查明真相可以等,这个案子却万不能等,总不能把堂堂世子爷押在牢里长达二年吧?
况且,以前有夏正庭镇守,云南还算安靖。现在夏正庭死了,新的都指挥使刚刚到任,威望不够,立足未稳,云南乱象已生,皇上正为此事心焦。
哪里还能分出人力物力专门调查这么一件小事?
南宫宸微微一笑:“就算你所说属实,顶多也只能证明你表妹德行有亏,与本案并无关联。”
穆王妃一窒,脸上欣喜的表情褪去,泪水再次凝满眼眶。
是啊,不管死的那个女子真实身份到底是谁,是不是真的顶了付珈佇的名字进了穆王府。
她顶着萧绝未婚妻的头衔是事实,萧家承认了她,也是事实,她如今被人害死,也是事实!
萧绝,仍然脱不了纵仆行凶,杀人灭口的嫌疑。
魅影走了出来:“若我能证明,付鸿与那死去的赵春妮相互勾连,且赵春妮的性命,也是他害的呢?”
一句话,石破天惊。
“你,你血口喷人!”付鸿又惊又怒:“我连见都没见过那丫头,如何跟她勾连?”
魅影冷笑:“是与不是,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要看证据!”
“好,你有何证据?”付鸿就不信,他还能无中生有,把黑的说成白的不成?
“付鸿,我且问你,”魅影淡声道:“你一无田地,二无衡产,三无本事,这么多年,靠什么维持生计?”
付鸿象给人踩了尾巴,一下跳起来:“你管我以什么为生?”
魅影不理他,看向几位主审:“想必几位大人也知道,付鸿是个帮闲,靠的就是一张嘴混日子,平日吃喝嫖赌无所不为。”
陆尘几个都不做声。
南宫宸两道漂亮的眉毛轻轻敛起,不悦地道:“那又如何?他就不能替侄女讨个公道了?”
“若真是为公道,自然可以讨。可倘若是利用别人的善良,行叵测之事,则其心可诛!”杜蘅淡定对答,但那份温婉之中,却生出几分犀利刚毅,让人不敢直视。
证据
南宫宸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晦涩难明,淡淡道:“逞口舌之利没用,需得拿出证据才好。悫鹉琻晓”
魅影道:“事关世子爷清誉,若无切实证据,我也不敢乱说。”
他转向付鸿:“我且问你,你有没有打着穆王府的旗号,在外招摇撞骗?”
“没有!”付鸿竭力否认。
“说谎!”魅影轻蔑一笑:“我去过陈家坳,遍访乡邻,人人都说你与穆王府有来往。这些年,有不少人送钱送物,通过你的关系进了穆王府做事,是也不是?泶”
也不理他,望向几位主审:“大人若不信,可到陈家坳查。另外,王府几个仆役,婆子就在堂外,随时等候大人传唤。他们都可证实,我所言非虚。”
陈家坳不同于苗疆,就在京郊,是否谎话,一查便知。
付鸿脸涨得通红:“我,我不过是看他们可怜,才帮他们一把。至于财物,我又没强行索要,是他们自己送我的,算什么招摇撞骗?锃”
言外之意,就是承认自己确实介绍了仆人进王府做事了。
“这也不能断定,赵春妮就是他介绍的。”陆尘皱眉。
“王府不同别处,每添减一人,必要记录,何年何月何时,由何人引荐,到何处做事等等,都是有纪录可查的。”魅影神情严肃。
陆尘嘴角微抽。
纪录由王府提供,还不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但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可不敢这么说。
“除此之外,”魅影微微一笑道:“春妮有个兄长,叫二毛,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孝顺儿子。上个月初摔断了腿,赵家倾其所有,也不够他吃半个月的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躺在床上等死。眼见病得要死了,赵家却突然发了笔财。不止请了郎中,买了上好的伤药,听说还花五十两买了枝山参。我昨天去看过,已经能下地了。”
五十两,对于这些身居要职,手握大权的官员来说,自然不是值一提。
可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来说,却是一笔足够一家五口,生活两年的嚼用。
赵狗子家境如果富足,就不会逼到卖女儿。
赵春妮也不会节衣缩食,每月八百的月钱,一文都不敢乱花,尽数拿回去贴补家用!
可赵家不仅替赵二毛治了腿,还舍得花五十两买山参!钱从何来?很显然,这就是付鸿买付珈佇的命的钱,更是春妮丧命的祸根!
这个理由,不必解释,在场的人都想到了。
于是,堂上堂下,上百双眼睛都唰地一下集中在了付鸿的身上。
付鸿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砸得措手不及,慌忙道:“不是我,我没有!我自己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银子给别人!”
对啊,付鸿本身是个帮闲,别人出钱让他杀人还差不多,他哪里有钱买凶杀人?
众人眼里又都闪现疑惑。
“他没有,付姑娘的表妹有。”杜蘅淡淡地道。
“世子妃,你这不是说笑么?”陆尘实在不想打击她,还是忍不住出言讥刺。
怎么可能有人出钱,买凶杀自己?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杜蘅挑起眉梢,清凌凌的瞳眸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
陆尘被她看得头皮发麻,竟不敢直视,讪讪地移开视线。
“谁有功夫跟你说笑?”萧绝将脸一沉,怒色逼人。
陆尘机灵灵打个寒颤,当着满堂人又不甘心退让,只得硬着头皮道:“不是下官有意冒犯,实是世子妃所言,大违常理,难以服众。”
说完,看了四周一圈,见堂下听审的百姓大都是深以为然,频频点头,不觉胆气又壮了些,倚老卖老道:“世子妃与世子爷伉俪情深,竭力维护,想要替他脱罪的心情,下官十分理解。只是,断案讲求的是证据,不能凭空臆测。”
杜蘅一笑,并不反驳。
魅影道:“大人要证据,我就给你看证据。”
也不等陆尘明白,朝着门外嚷了一声:“迎春坊的桂姐何在?”
“来啦~”娇笑声,人群里出来的妖妖娆娆的女子,倒也有几分姿色,可惜是个半老徐娘。
几位主审看着这女子捏着帕子,一步三扭地扭到堂上,对着陆尘拂了拂手中香帕,盈盈拜下去:“妾桂枝,见过陆大人。”
陆尘只觉一股香风扑面,只呛得连连咳嗽,吓得倒退了几步:“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肆?”
正要唤人将她赶出来,却见魅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大人不是要证据?她就是。”
陆尘一呆,不明白这人跟付珈佇的死有什么关系?
不过,付鸿见了这名女子,却是面色惨白,冷汗淋漓,低声喝道:“你来做什么?”
桂枝抛给他一个媚眼,道:“死人!又给哪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勾了魂去,半个月,连人影都不见!”
“不是告诉你,我有要事要办,最近都脱不开身么?”付鸿气得直跺脚。
“桂枝,我来问你,付鸿是不是放了一大笔钱财在你这里?”魅影沉声喝问。
“才五百两,算什么多?”桂枝***首弄姿。
魅影也不说话,只望着陆尘冷笑。
陆尘被看得心慌气促,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付鸿!老实交待,你银子从何而来?”
付鸿跪倒在地:“大人明鉴,小人真的没有杀佇儿!且不说她是我嫡亲的侄女,在她的死讯传出之前,我甚至从来没见过她,怎么可能杀她?至于跟她合谋,共同谋夺穆王府的家产,更是无中生有!”
魅影却再不给他辩白的机会,冷声喝道:“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分明是你与那付小姐的表妹串谋,原本想嫁进王府,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不料世子爷拒婚,让你们的打算落了空。你嗜赌成性,又贪财好色,不几天就把银子挥霍一空。便隔三岔五找她要银子。付小姐的表妹被逼不过,手头又实在没有太多银子,逼急了就反过来威胁你。”
“不对!”付鸿危急关头,倒也生出几分急智:“按你所说,该是她买凶杀我,怎么反是她丧了命?
却不知,这一问,等于间接承认了魅影之前的指控。
南宫宸暗骂一声“蠢货”心里也知,走了一招烂棋,如今大势已去,救他不得,只好静观其变了。
“因为她与王妃相处了几个月,深知王妃心地善良,仁慈大度,倘若把事情和盘托出,再编个被人逼迫的理由,就算不能嫁进王府,也能下辈子衣食无忧。”魅影瞪着他,表情很是鄙夷:“你知道世子爷嫉恶如仇,若发现你在背后算计于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害怕事迹败露后小命不保,就想杀人灭口。无意间得知赵二毛腿伤无钱医治,性命垂危,就许以重金,让她替你杀了付小姐的表妹。事成之后,你又引春妮到山塘,借机推她落水,是也不是?”
“不是,我没有!”付鸿满眼惊恐,扯直了喉咙拼命嚷:“不是我杀的,不关我的事!我根本不认识春妮!大人,陆大人,陆青天,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坑蒙拐骗可以认,杀人的罪可认不得!
认了,小命就不保了啊!
魅影冷笑着做了结论:“你打的好如意算盘!把付小姐的表妹和春妮都杀了,再把脏水泼到世子爷身上。再以族叔的身份,跳出来状告世子爷,好名利双收!”
“不是!我冤枉!”付鸿急红了眼,跪在地上“咚咚咚”,磕得额头破了皮,鲜血直流。
“还敢喊冤!”魅影大喝一声:“倘若你与付小姐的表妹真的从未谋面,又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一纸诉状把世子爷告上公堂?明显早有预谋!”
陆尘一想,对啊!
付珈佇的死讯传出去才一天,付鸿就把状纸递了上来!
说是两人之前根本不认识,谁信?
普通人,冒着得罪穆王府的风险,帮所谓素未谋面的侄女说两句公道话,还得掂量了再掂量。何况,要对簿公堂?
更何况,付鸿还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混混!
说不是敲诈,都没人肯信!
“冤枉啊!”付鸿跪地膝行:“银子的确是别人给的,可真不是付小姐的表妹给的!”
听他跟着魅影称死去的付珈佇为“付小姐的表妹”杜蘅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显然,经过一番辩论,不止那些看客,就连付鸿也开始相信,进入王府的那个,是假冒的了!
“不是付小姐的表妹,那是谁?”陆尘气怒交加,喝道。
“我,我不知道!”付鸿有苦难言。
那人许他重金,指使他做事,却从未与他见面,他哪里知道是谁?
“大胆!”陆尘越发恼怒:“哪有人收了别人的钱,却不知是谁送的理?”
“小人真不知道啊!”付鸿急得直冒汗:“小人只是地上的烂泥,哪有这个胆量上穆王府讹银子?”
这话一说,堂下轰然大笑的更多了。
“是啊,你不敢上王府讹银子,却敢把人家世子爷告了!”
“蒙谁呢,这是?”
付鸿狗急得直挠墙:“那状纸,也不是小人要递的!小人是给人逼的!说递了状纸,就有钱花!小人只是个混混,就算有这个胆,也没这个本事跑到穆王府杀人啊!”
也就是说,他承认是受人指使构陷萧绝啦?
魅影的脸上露出笑容。
至于,背后指使之人是谁,那可不关他的事!也不需要他来证明!
陆尘想着这半个月来吃尽苦头,却原来竟是个泼皮无赖想要讹银子!
登时恼羞成怒,扔下一枝牙牌,喝道:“来人,给我狠狠打!打到招为止!他要一直不招,那就直接打死!”
“大人,冤枉!冤枉啊,大人!”付鸿痛哭流涕,拼命求饶。
谁理他?
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把他拖了下去,手臂粗的木棍敲在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饶命,啊~~”一声声惨叫,响彻大堂。
“该!”有人朝他吐口水。
“呸!”还有人骂:“也不撒泡尿照照,怂成这样,还敢上穆王府讹银子!”
“活腻了!”
“世子爷受委屈了!”陆尘满头大汗,朝萧绝拱手抱拳:“幸得如今真相大白,还世子爷清白。可见,这人世间,总是邪不胜正的……”
萧绝似笑非笑:“陆大人,案子还未结,付鸿还未招供,现在做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不用审了,”陆尘把手一摇:“事情已经清楚了,这泼皮无赖伙同了付小姐的表妹想要讹世子爷!幸亏世子英明,没有上当。”
萧绝摇头,转身朝后衙走去:“口说无凭,审案不能只凭主观臆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