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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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家与顾家联姻,两家又是通家之好,皇上又怎么可能只疑顾家,而信任夏家?
做为萧乾唯一的儿子,萧绝,他的身份绝对不仅仅是之前的商界大佬,后来的京都小霸王这两个面貌。他在神机营里,应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从萧乾的身体来看,很有可能萧绝还是下一届的掌舵人。
所以,他根本就不爱阿蘅,而是受了皇命,故意接近阿蘅?
目的,当然是想刺探出少主的秘密,得到那笔数额惊人的财富!
只有这样,太康帝对他在对待杜蘅的种种近乎无赖的胡闹行为的百般纵容和宽容,才解释得通!
一念及此,夏风呼吸急促,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
不,他绝对不会允许阿蘅沦为任何人获得荣华富贵,向上爬的踏脚石!
必须要提醒阿蘅,这个单纯的傻丫头,也许被萧绝的痴情打动,陷进去最后被卖了还替萧家父子数钱!
“……我想来想去,总觉得可疑,哪有这么巧的事……”夏正庭说了一大通,却发现夏风早就神游天外,不禁十分恼怒,提高了声音喝道:“风儿!”
夏风回过神,提起精神,道:“我在想,既然已经知道了藏宝的地点,不如直接禀明了皇上,带了人去挖。既可将功补过,也可表明夏家的忠诚。”
目的达到了,萧绝才会对阿蘅放手,不是吗?
有了这笔巨大的财富充斥国库,那桩近二百年的查无实据的所谓谋逆案,皇上自然不会再追究。
大不了,辞官不做,带着阿蘅隐居乡间,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悠闲日子,胜过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要这么简单,我早就带人去挖,还用你教?”夏正庭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藏宝之地遍布机关消息,没有藏宝图,别说去一支军队,就是几十万人都有可能尸骨无存!”
“藏宝图?”夏风吃了一惊。
夏正庭点头:“放在特制的玉盒里,存在永通钱庄,只有执夏家和顾家的两枚钥匙才能开启。若是妄想用蛮力打开,盒子立刻爆炸,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找到宝藏的下落!而宝藏的大门,需要历代少主亲自开启。”
夏风无语。
不得不承认,秦哀帝的心思,果然不是一般的复杂。只可惜,他没把聪明用在正途,否则大秦也不至亡国。
想了想,问:“就没有精通机关消息的人,设法破解吗?”
夏正庭只是冷笑,并不做答。
夏风稍一想,便也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
盒中藏宝图既是如此重要,谁放心把它交给别人去研究?
何况,就算打开了盒子,拿不到第三枚钥匙也是妄然。
夏正庭眉尖藏着一抹戾色,声音里有掩不住的怨毒:“我总觉得,萧绝出现在顾家,不是巧合,而是某人精心布置的一颗棋。”
“萧乾掌着神机营,集天下密探于一家,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天底下没有人比他消息更灵通。”夏正庭慢慢地道出胸中的疑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被人牙子拐卖,竟然查不出?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落到了顾洐之的手里!”
“您是说,”夏风一惊:“皇上授意,让萧绝去接近顾洐之?”
那么小的孩子,莫说未必能入得顾洐之的眼,就算真的能得到他的信任,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他就不怕,寒了萧乾的心?
“还有可能,”夏正庭看他一眼,慢慢地道:“顾洐之带走了萧绝,视若亲生,倾囊授其技艺,把家业交给他打理。最后的目的,当然是把萧乾拉下水!”
夏风倒吸一口凉气,手指控制不住地轻颤。
不论两种推论哪种是真实的,萧绝和阿蘅都不可能有好结果!
前者,是萧绝有目的刻意接近阿蘅,当然谈不上真感情;
而后者更糟!以萧绝狠辣的行事风格,当真相曝露的那一天,阿蘅岂非死无葬身之地?夏正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儿子的情绪波动。
“以我对顾洐之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自从我与他撒破脸之后,他表面与我重修旧好,甚至把唯一的孙女押上,与夏家联姻。私底下却在寻找另外一棵大树。萧乾显然是最好的目标!”
“不可能~”夏风心神不定,下意识反驳:“谁不知道萧乾对皇上忠心耿耿,数次出生入死,是过命的交情!怎么可能为了复兴大秦,背叛皇上?”
“所以,他更要挟持萧绝。”夏正庭淡淡道:“这是典型的挟天子以令诸侯。萧乾再忠心,也不能不顾骨肉亲情,眼睁睁看着自己绝后?”
“萧绝走失时才二岁不到三岁,”夏风据理力争:“萧乾正当盛年,顾洐之又不是神仙,焉知他不能再生育?”
“不要忘了,顾洐之是大夫,还是最有名的那个!”夏正庭有力的驳斥,令夏风哑口无言:“说不定,萧乾的不育,就是他造成的!”
夏风默然无语,半晌才道:“他费尽心机拉拢萧乾,没有夏家的钥匙,又有什么用?”
夏正庭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要么,他找到了破解盒子的方法。要么,就是他复制了一份藏宝图?当然,也可能一切只是我的凭空猜测。”
“不管怎样,”夏风松了口气:“顾洐之已经死了,再去追究这些也没有了意义。”
“顾洐之虽死,那笔财富可不曾消失。”夏正庭不以为然:“皇上已有疑我之心,我们不得不另做打算。”
“做何打算?”夏风狐疑。
“这些年,我几乎把大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少主的影子。”夏正庭却不答,慢慢地道:“我怀疑,顾洐之把少主藏到了南昭。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只能留给你去完成。”
“父亲,”夏风心中咚地一跳:“你不会是想……”
夏正庭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纸上只有一个名字:岑聿。
夏风捏着薄薄的纸,脸色雪一样白。
“他是个商人,却与南昭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去找他,通过他找出答案。”夏正庭揉了揉太阳穴,道:“我累了,推我上去。”
喜事变丧事
杜家高高的院墙外,那长窄长的弄道口,植着的几棵树树叶已经落了大半,只剩下枯瘦的树干和为数不多的黄叶,被萧瑟的秋风吹得簌簌做响。睍莼璩晓
弯月悄悄地爬上山坡,洒下淡淡的银灰,照在几棵树上,露出斑驳狰狞的黑影。远处不知谁家传来几声狗吠,给这深秋的夜晚凭添了几丝萧索之意。
一道黑影默默地立在巷子里,似乎丝毫也未意识到秋风多少寒冷,秋夜多么萧瑟,依旧痴痴地矗立着。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林小志实在憋不住了:“有事说事,整夜整夜地在那站着,就不怕憋出毛病来?”
聂宇平倒是老神在在,斜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只要不***扰大小姐,由得他去。於”
“他倒是没***扰大小姐,”林小志不满地噘着嘴:“可他严重影响到咱们了呀!还得分神去盯着他,就怕一个眨眼,让他溜进了院子。”
龚宁拳头一握:“抄家伙,揍他丫的!”
林小志斜他一眼:“有本事,你去啊。执”
深秋的夜,风吹在脸上寒气逼人。
夏风恍如未觉,斯文俊雅的脸上笼着一层薄霜,眸光复杂而深沉。
他一夜没睡,把整件事翻来覆去地想了无数遍,得出的结论依然是:萧绝不可靠,阿蘅处境堪忧。
可是,他却没有勇气迈出最后的一步。
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只凭几句揣测之词,阿蘅怎么可能会信他?闹不好,反而会疑他故意污蔑萧绝,离间两人感情。
他不怕阿蘅把他看成小人,却害怕因此而与她更加疏远,更怕弄巧成拙,反把阿蘅推到萧绝的怀抱中。
他已错过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可以挽回阿蘅的机会,必需谨之又谨。
“少爷!”常安急匆匆地奔来,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慌张:“侯爷晕过去了。”
夏风一惊,立刻转身:“这两天不是看着精神畅快了许多吗?怎会突然晕了!”
说话间两人已出了胡同口,常安把马牵过来:“好象晚上还好好的,比平日还多吃了半碗饭。正跟太太讨论少爷的婚事呢,忽然就吐了血……”
夏风脚下一顿,慢慢地翻身上马:“许太医怎么说?”
“我出来的时候,刚派人去请。”常安小声解释:“等少爷回去,应该就能知道原因了。”
少爷出门并未声张,他找了很多地方也没找着,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杜府碰碰运气,耽搁了不少时间。
夏风没再吭声,打马疾驰。
好在夜深人静,街上并无行人,倒也不怕惊世骇俗。
一路疾驰回侯府,径直冲到上房的院中,恰与从里面出来的许良将打个照面:“许太医,辛苦了~”
“小侯爷。”许良将满眼都是血丝,疲倦地冲他点了点头。
“家父的病况如何?”夏风忙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询问。
许良将迟疑一下,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不太妙,小侯爷要做好心理准备。”
夏风身子一晃,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踩着一个花盆,发出咣当一声响。
“小侯爷!”许良将一惊,忙道:“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怎会这样?”夏风定了定神,声音不自觉地含了几分怒意:“这几日明明已经好转了……”
“他可能是因食了羊肉引发蛊毒。”许良将的声音急而促,隐隐透着几分恐惧。
“什么?”夏风一呆。
“我不是提醒过小侯爷么?”许良将长叹一声:“侯爷可能是中蛊,饮食上要格外小心。除了白粥,其他最好都不要乱吃……”
可惜,他并非精研蛊毒,哪能尽数列出所有可致蛊毒发作的食物?
而夏正庭连着吃了一个多月的白粥,眼看着身体逐渐好转,想要吃些青菜肉类换换口味本就是人之常情,谁晓得这竟会要了他的命?
夏风只觉浑身发冷,指尖都颤了起来:“就,没有办法可解吗?”
许良将没有说话,只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拎着药箱离开。
夏风听着房里隐隐约约传出的哭声,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挪到正房。
许太太早已哭红了眼睛,见了他更是泣不成声:“风儿,你爹他……”
夏风走到床边,低头俯视着夏正庭。
只见他面如金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沫,眼睛半开半阖着,呼吸却极粗,象是肺里有个风箱似的,不停地发出令人听了牙都要酸的呼呼的破音。
完全是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哪还有一丝数日前在密室里对自己谆谆教诲的端严气派?
夏风猝然红了眼眶:“父亲!”
自那日起,夏正庭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太医院一众太医又开始似走马灯似地出入平昌侯府,却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正庭的生命,一天天流失。
每天只以参汤吊命,病危的家书通过八百里加急的军用驿站送往南疆。
夏季,夏雷正星夜兼程飞奔回京,赶着送夏正庭最后一程。
而在此期间,夏风的婚事也早早议定。
按夏正庭的意思,没有选勋贵世家的小姐,订下了临安府尹韩宗庭的掌珠,韩晴儿。
因夏风已过二十三,夏正庭一死,按制守孝三年,若等孝期满,已是二十六岁,显然不切实际。是以,必需在热孝期内成亲。而勋贵家的嫡女,未必肯委屈自己。
夏家,实在没有太多的选择。
对于这个结果,许太太面上不说,心中委实觉得对夏风不起。应下婚事的那一瞬,媒人前脚出门,后脚她便仓然落泪。
夏风本人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要不是阿蘅,娶谁都是一样。
许太太的软弱,也只在那一日,隔天便打起精神,一心一意张罗起夏雪的婚事。
总要在夏正庭闭眼之前,把这个最受疼爱却又最不让人省心的女儿嫁出去。
太康二十二年,十月十八,对大齐的百姓而言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但对平昌侯府,尤其是对夏雪而言,却刻骨铭心。
这一天,她穿上了凤冠霞帔,在漫天的锣鼓声中,由她最敬爱的三哥背着上了八人抬的大红花轿,抬进了陌生的陈国公府,掀开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页。卫守礼穿着大红的蟒袍,头戴系着红绸的玄色帽翅,身披大红彩绸,喜气洋洋地站在朱漆大门前,在一片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喝彩声里,踢开了轿门,牵出了他的新娘。
然而,两人刚刚踏入喜堂,还来不及拜天地,噩耗已经传来:“平昌侯,殁!”
转眼之间,喜事变成丧事!
“爹~”夏雪一把掀了盖头,俏脸一片雪白,扔下还在发愣的新郎官,掉头就往外跑。
还是琉璃机警,流着泪,跪在地上死死地搂住了她的腰:“小姐,还没拜天地呢,你不能走,不能啊!”
“卫守礼,”夏雪转过头,黑如点漆的眸子泛着逼人的寒光:“你怎么说?”
“呃,”卫守礼竟被她的气势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口水道:“说什么?算老子倒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