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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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好一会,杜蘅无奈,只好道:“你大点声,听不清。”
“咱俩啥时成亲?”他诡秘一笑,气沉丹田,声若洪钟,震得耳膜嗡嗡做响。
杜蘅吓得跳了起来,冲过去捂他的嘴:“你疯了?”
紫苏几个丫头,在外面很没良心地捂着嘴笑得东倒西歪。
萧绝则一脸无辜:“不是你让我大点声的?”
“我没让你吼!”居然还用到内功,让她明天怎么见人?
萧绝微笑着拍拍炕沿:“过来~”
杜蘅咬着唇,用力瞪他。
萧绝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
“随便瞪,反正也不会少块肉。瞪完了,还是得乖乖坐到我身边来。”
杜蘅无奈,恨恨地坐下。
“乖~”萧绝亲昵地捏捏她气鼓鼓的颊,莞尔:“别气啦,生气容易老。”
“你到底想怎样?”杜蘅崩着脸,啪地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萧绝故做轻松:“问你呢,咱俩啥时成亲?”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萧绝凛容。
“你无理取闹!”杜蘅很生气。
萧绝忍住气,淡淡道:“给我个理由!”
“你明知道!”杜蘅低声嚷。
“我不知道!”萧绝俊颜青寒。
杜蘅瞪着他,泪盈于睫:“你,你不讲理!”
“阿蘅~”萧绝忍住将她揽入怀中安慰的冲动,异常冷静严肃地道:“我看不出我们成亲会有什么问题。除非……你心里没有我。”他迟疑了一下,心脏蓦然抽紧,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却依然保持着冷静平和的语调,轻轻问了一遍:“你,心里有我吗?”
杜蘅心头剧震,泪水纷纷坠落。
她心里有他吗?
这还用问!
倘若心里没有他,又怎会挣扎纠结,怎会痛苦,怎会伤心绝望?
倘若心里没有他,又怎会任他予取予求,任他随意出入她的闺房?
倘若心里没有他,又怎会牵肠挂肚,怎会患得患失,怎会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渴望?
可是,有什么用?
终是敌不过命运之神的拨弄,终是扭不转红颜薄命!
“好!我再问你一句。”萧绝心咚咚狂跳,决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摒了气息问:“你心里有别人了?”
杜蘅错愕地张大了眸子,实在太过意外,竟连泪都止住了。
太荒谬了!他怎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他当她是什么人,心里有别人怎么还能和他如此亲昵?
萧绝心倏地沉到谷底,冷涩一笑,咬牙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从现在起,我们一刀两断!”猝然起身,话说得很潇洒,脚步却如灌了铅般沉重。
看来,终归是他太过自信,太过奢望了!
总以为是时机选得不够好;总以为是女儿家面皮薄;总以为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其实哪有这么多理由呢?
她不爱他!
这就够了!
这才是他们的关系一直徘徊不前,她犹豫着不肯点头的真正原因!
他其实早应该知道,只是不肯承认失败。
到了今天,到了现在,却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可是,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愿意放手?
他忽然后悔了,要是她不留他呢,难道真的一刀两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杜蘅回过神,萧绝已走到了门边。她气得直哆嗦,抄起迎枕奋力扔了过去:“萧绝,你去死!”
没有万一!
萧绝大喜过望,脚步一顿却不敢回头,生怕这只是一个幻觉,怕有一点风吹草动,便惊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
迎枕终归是太大,杜蘅的力气不够,还没到门边便落在了地上。睍莼璩晓
她咬着牙,不管不顾地抄起任何可以够到的东西,花瓶,首饰盒,茶杯,茶盘,装针钱的笸箩……最后实在没有东西可扔了,眼睛一瞄,见枕边搁着一把剪刀,柳眉一扬将它抄在了手中!
萧绝起初还很镇定,因为她的准头实在太差,基本都近不了他的身,只惊讶于温婉的她,发起脾气来,竟然也是这般的凶悍和凶残。
“等一下!”这时见她举起了剪刀,大叫着冲了过来,一把握住她握剪刀的手:“这东西可不能随便拿,仔细割破了手!攴”
“要你管!”
“好媳妇,我错了还不成?”萧绝低声下气,伸出胳膊往她眼前凑:“呶,你随便扎,别弄伤手就行~”
“滚!屙”
萧绝顺势往炕上一倒,滚了几滚,支肘侧着身子,抛了个媚眼:“媳妇,还有什么指示?”
杜蘅给他滑稽的模样逗得想笑,可一想起他说的话,又不禁咬牙切齿:“不是要一刀两断,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萧绝立刻心虚:“咱俩的姻缘是天注定的,别说一刀,一百刀,一千刀也绝对断不了!”
杜蘅只觉心灰意冷,将剪刀往地上一扔:“你走吧~”
萧绝咬着手指,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都认错了,你消消气,嗯?”
杜蘅轻声道:“我不是在气你。”
她是气自己,误会她水性杨花岂不更好?从此不相往来,不正是她的目的?干嘛要用这样的方式挽留!
之前所做的一切,莫非都是在故做姿态,欲擒故纵不成?
萧绝装糊涂,笑嘻嘻地把话题岔开:“我让初七回来陪你好不好?突然发现,她不在,还怪冷清的。”
杜蘅不吭声。
“你猜,她在哪里?”
“在哪?”杜蘅勉强接了一句。
“就在王府别院,想不到吧?”萧绝哈哈笑。
杜蘅心里就有些酸,淡淡道:“她性子活泼,是该有更广阔的天地才好。”
萧绝瞥她一眼,一本正经地道:“她跟着你很开心,我也放心。把她调开,其实是因为她有时会碍事……”
杜蘅起初没明白,待得领悟过来,轰地一下,脸上象着了火似地烧了起来。
“阿蘅~”萧绝乘机拉了她的手,深情款款地道:“别再犹豫了,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绝不惹你伤心的,嗯?”
杜蘅心一抖,下意识便要抽手。
萧绝握紧了不肯松,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阴影,你害怕无言说的会变成事实。可是,你要知道命理之事,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并不是无言一个人说了就算数的。”
想了想,道:“你可能不知道,当初我娘成亲时,也是无言批的命。你知道那秃驴瞎说八道什么吗?”
他越想越恨,冷笑两声,道:“他居然说我娘跟老头子的八字相克,如果强行成亲,必会令萧家绝后且有灭族的危险!可是你瞧,我娘不是生了我吗?萧家一日日强盛,哪有灭族的可能?”
杜蘅听了这话,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萧绝不知,她却是十分清楚。
前世,萧乾的确是绝了后,萧家在十年间迅速走向了没落,衰亡。
萧绝诧异地看她一眼:“怎么啦?”
杜蘅轻声嗫嚅:“你不明白……”
“我明白,”萧绝截断她:“如果你实在是心里不安,不妨重新再找个人算一遍,听听别人怎么说。玄谭法师与无言齐名,《易经》学得不比无言差,到时让他算,好不好?”
“万一,他俩说的一样呢?”杜蘅颤着声音,显见得内心挣扎得十分厉害。
“没有万一!”萧绝斩钉截铁地道:“无言不学无术,玄谭才是真正的大家!他俩的观点,从来就没有一致过!这点,我有绝对的把握。”
杜蘅沉默了,眼中闪过一丝火花,转瞬又逝,一副又满怀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脆弱表情。
福薄命短她不怕,可丧子之痛还历历如新,她怎么敢再去赌一回?
“阿蘅!”这让萧绝看到了希望,精神一振:“如果玄谭法师说我们的八字没有问题,你就嫁,好不好?”
杜蘅蹙眉:“你与玄谭交情匪浅,谁知道会不会在背后搞鬼?”
“绝对不会!不信,我发个毒誓给你!”萧绝立刻举起手,赌咒发誓:“我如果在八字上做手脚,欺骗阿蘅,不得好……”
他不做手脚,玄谭可以啊!
玄谭要敢不听他的安排,他拨了他的舌头,掘了他的祖坟,再杀光他的徒子徒孙!
杜蘅大急,捂了他的嘴:“我信,我信你还不成吗?毒誓岂是胡乱发的?”
萧绝黑如点漆的眸子睁得圆圆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一个劲地嘿嘿傻笑:“说定了,到时你可得乖乖嫁我,不许反悔哦?”
“玄谭法师还不知在哪疙瘩呆着,八字都没一撇,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了吧?”杜蘅双颊嫣红,嗔道。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小爷就能将他挖出来!”萧绝说得豪气干云:“你只管等着当新娘子就是,别的都不用操心!”
回去就发密令,撒下天罗地网,绑也要把玄谭绑来!
杜蘅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其实……”
“别其实了,”萧绝心中咯噔一响,立刻截断她的话头:“听我的没错,让我来安排。”
“找到再说~”
“别再说了,现在就给个准话!”
杜蘅默了半晌,就在萧绝心灰意冷,以为她又缩回原点时,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轻应:“嗯~”
“阿蘅,你答应了?”萧绝心花怒放,抱着她原地转起了圈。
“哎!”杜蘅头都晕了,一手环着他的颈子,另一手捶他的肩:“快放我下来……”
“你好好休息,我去找玄谭!”萧绝放下她,跳起来就走,冲到门边忽又想起什么,嗖地一下蹿回来。
“还有什么……”杜蘅讶然。萧绝已到了身前,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吧唧”亲了一口,咧开嘴嘿嘿一笑:“口说无凭,盖章为据!”
说完,嗖地一下,火烧屁股般地跑走了。
“……”杜蘅胸口扑通扑通地跳着,快得象要跃出胸腔。
可是,那个撩拨了她的人,却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让她满腔浓得要溢出来的柔情和欢喜,悬在了空中,没处安放!
紫苏小心翼翼地探了头进来:“小姐?”
地上满是各种碎片,一片狼籍。
杜蘅安安静静地坐在炕上,抿着嘴微笑,干净纯澈的眸子里闪着琉璃似的光,脸上似抹了一层胭脂似的,红得似五月的樱桃,十分诱人。
紫苏一时心惊肉跳,伸指轻轻戳了她一下:“小姐,你没事吧?”
“嗯?”杜蘅恍惚抬头,眸子里还漾着一层朦朦胧胧有水气。
紫苏一时看得呆了:“小姐,你别吓我!”
瞧她这恍恍惚惚的样子,莫不是灵魂要出窍了!
杜蘅回过神,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你把屋子收拾一下吧。”
“哦~”紫苏半信半疑,忍不住问:“七爷到底说什么了,你发这么大的火?”
“没什么~”杜蘅面上一红,含糊地道。
“他火烧眉毛似地,干啥去了?”紫苏不死心,追问。
“我哪知道?”杜蘅越发心虚,板了脸喝道:“想知道,自个去打听!”
想着他临去前那蜻蜓点水的一吻,再想着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等于允了婚事,刚刚褪下去的热气再次上涌,白皙的肌肤上泛起阵阵红晕,当真是灿若云锦,美艳不可方物。
“七爷得罪了你,奴婢又没得罪你,干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紫苏瞧了她这神情,哪还有不明白的?忍不住出言调侃。
杜蘅横她一眼:“再多嘴,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紫苏讨饶:“别呀,留着奴婢的舌头,万一哪天跟七爷闹了意见,还有个人帮你传话不是?”
“死丫头!”杜蘅做势欲拧:“越发惯得你胆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
紫苏扭身就跑,洒下一屋银铃的笑声。
天生是一对!
太康帝一踏入金殿,就感觉到今日早朝的气氛有些诡异。睍莼璩晓
大臣们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着,一时间安静肃穆的金殿竟然有些菜市场的喧闹嘈杂之感。
竟连他进入大殿都没有察觉,很是不悦,脸色便沉郁了几分。
“皇上驾到~”
群臣安静下来,黑压压跪了一片:“吾皇万岁万万岁~攴”
太康帝缓步步上玉阶,坐上龙椅,道:“诸位爱卿平身~”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执事太监按惯吼一嗓子,话没落音,就见一位臣子从文官队列中走了出来:“启禀万岁,臣有本要奏。”
“嘻~”百官中竟有人笑出声来孱。
太康帝眉头一蹙,正要出言责备,忽见那臣子抬起头来,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出班奏本的,正是大齐朝有名的言官,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李泽轩。
本来此人虽算不得人如其名,生得器宇轩昂,玉树临风,却也还勉强算是五官端正,相貌清秀。
可如今,不仅官帽歪了,官袍皱巴巴的还裹着泥,象是刚在地上打了无数滚;额上肿个拳头大的包,口眼歪斜,鼻青脸肿,一只耳朵还撕开了道口子,正在潺潺地冒着血……
太康帝强忍了笑,问:“李卿家,可是昨夜又惹怒了夫人,跪了一夜的搓衣板?”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