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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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昆干笑两声:“二小姐知书识礼,哪能行如此凶残暴虐之事?”
“哼!”萧乾冷笑:“她知礼?那叫杀人不见血!”
萧昆老实地闭嘴。
沉默了一会,终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不过,她的医术,确实比钟翰林的要技高一筹。至少,您这段日子能睡个安稳觉了不是?这都是二小姐的功劳,咱该承认的,还是得承认,是吧?”
“放屁!”萧乾怒喝道:“老子吃的是钟翰林开的药,用的是钟翰林开的方,关姓杜的小丫头什么事?”
萧昆摸摸鼻子:“老爷说是,那就是吧。”
“什么意思?”知仆莫如主,两人相处了几十年,萧乾岂会听不出他言不由衷?
“没,没什么。”萧昆暗悔失言,目光闪烁。
萧乾惊骇莫名,怒瞠着他:“还不给我说实话?”
萧昆无奈,期期艾艾地道:“其实,这段时间,老爷一直是吃着二小姐给你开的方……”
萧乾略一思索,立刻便明白了:“岂有此理~竟然伙同小兔崽子,串谋了钟翰林,一块欺瞒老夫!真当我是死人不成?钟翰林那老匹夫,竟也来蒙我!”
萧昆嘴唇蠕动一下,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钟翰林一代国手,若不是真的已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又岂会在见到二小姐的方子,喜出望外之外,甘愿自降身份,冒着被人耻笑的风险,冒用她的药方?
况且,老爷虽未痊愈,但身子确实在一点一点地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啊!
“一定是那兔崽子的主意,对不对?”萧乾越想越怒,用力拍着扶手:“快,把那兔崽子给我叫来!”
“不用叫,老子就在这里!”萧绝鬼一样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偏还不是内服,全是外用,现在已经侵入你的肌肤,进入你的血液,你还能怎么办?有本事,你把皮剥了,血抽干了还她?”
他歪着头,斜着眼,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
“兔崽子!”萧乾气得跳脚:“你凭什么管老夫的事?”
“不想人管,当初就别死拖活拽地拉我回来!”萧绝毫不示弱:“小爷回来,可不是专门替你擦屁股的!你要撒手,也先把这烂摊子料理整齐了!”
萧乾气得倒仰:“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萧昆早就识相地闭了嘴,远远地退到门廊下立着。
“没办法,”萧绝两手一摊:“谁让小爷有爹生,没娘教呢?”
一句话,把萧乾噎得差点闭过气去。
“少爷,”这下,萧昆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这话,可说得太过了。这些年,老爷和夫人为了找你,可没少花心血。您就算不领情,也不能拿刀戳老爷的心窝子啊!”
萧绝心里也有些后悔话说得太重了,偏拉不下脸来认错,倔犟地挺着背站着。
萧乾长叹一声,瞬间苍老了十岁:“罢了,罢了。”
“父子俩都这么犟,可怎么得了?”穆王妃得了信,苦笑着直摇头。
“解铃还需系铃人,”西西低头想了想,小心建议:“王妃不如亲去杜府,见见这位二小姐?”
“我去?”穆王妃一怔:“恐怕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西西对这位大名鼎鼎的杜家二小姐,好奇得不得了,极力撺掇:“就当是去相看的,未来的婆婆去见见准儿媳,就算别人知道了,谁还能说什么不成?”
穆王妃给她说得心动:“倒也是。”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万一要是走漏了风声,老的且不说,绝儿若是闹起来,只要说一句‘为老不尊’,我这张老脸往哪放?”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西西哧地一笑:“王爷已瞧过了,没道理您这个准婆婆就瞧不得了?再说了,咱们只是去看她,又不去找她麻烦。小王爷便是想跟您治气,也找不着理由啊。”
“不一定~”穆王妃对这个儿子,显然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绝儿把她看得比命还重,那天不过稍提了一句,就险些翻脸。要知道我偷跑去见她,肯定要跟我急。”
“那,咱不透露身份,只当是登门求医。偷偷看一眼,什么也不问,这总成了吧?”
“不成不成~”穆王妃还是摇头:“这会子瞒住了,日后她总要嫁进门来,到时会怎么看我这个婆婆?”
西西泄了气:“这也不成,那也不妥,那就只好等小王爷早点成亲了?”
萧绝的婚事,已成了穆王妃的心病。
听到这话,立时便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绝儿已经二十二了,换成别人家,孩子都生好几个了!你说,老萧家想要个子嗣,咋就这么难呢?”
西西一见穆王妃发了愁,忙安慰道:“您别着急,小王爷这不是一直在努力吗?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安心等着好消息就是。”
她不说还好,一说,王妃更愁了:“靠他?别看他平日挺能说会道的,瞧着一副机灵劲。可一碰着杜家那丫头,立时便没了辙!瞧他办的那些事,哪个正经人家的闺女敢嫁给他?吓都吓死了!”
西西“噗哧”一笑:“那也说不准,兴许人家二小姐就喜欢这一套呢?要不然,咋能对了小王爷的心思呢?”
穆王妃瞬间头大如斗:“这可咋办?”
两个刺头已是家无宁日,再来一个,还让不让人活?
PS:那啥,文里夏雪所做的两首诗都是偶在网上用藏头诗生成器胡乱凑的,博君一笑即可,不要较真。
祸事不单行(七九)
“大哥,”夏雷忧心冲冲:“这都快三月了,户部的晌银还没拨下来。睍莼璩晓南边催得急,公文已发过三遍了,总不能一直呆在京里不回去。咋办?”
夏风道:“在京里死等也不是办法,军令不可违,大哥二哥还是先回边关,粮晌一事,就由我来斡旋。”
“哼!”夏雷冷哼一声:“事情因你而起,你又能斡出个啥结果来?”
夏风脸上一热:“陶阁老刚直不阿,清正廉洁,当不至为些许小事,在军政大事上故意为难咱们,切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说,户部内客集议,咱们的粮晌是批了的。只是具体落实到发放上,耽搁了时日而已。再说,户部给出的理由也合理。去冬今春,天气反常,北方酷寒,将士冰天雪地过得十分艰苦,斟情先发也是理所应当……”
“姓陶的就是个老狐狸,惯会笑里藏刀!”夏雷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耍着咱们玩呢!亏你还把他夸得一朵花!我呸!辂”
“算了,”夏季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冷笑道:“三弟眼里,这世上就没坏人。所有人都是有苦衷的!”
夏风蓦地脸红到脖子根,想要辩驳几句,嘴唇翕了翕终是没有出声。
他何尝不知事有蹊跷媪?
夏家在军中也是百年的基业,除了萧家,无人可撄其锋。
夏正庭又会做人,从不居功自傲,各处该给的孝敬从来也没手软过。是以,哪年的粮晌都不必愁,一准是头一份。
夏家不论谁回京述职,顺便催晌,都等同休假,根本不需操心。
偏偏今年刚跟陶立民家议亲不成,户部就开始推三阻四,拖延塞责起来。
他这么说,只是不想激化矛盾,想要息事宁人罢了。
“少爷,不好了!”常安一脸焦急,匆匆走了进来。
“嚷嚷什么?”夏季正憋着一肚子火,提高了声音喝叱:“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没见着正商量正事呢吗!直接往里就闯,还有没有规矩?”
常安被训得十分冤枉,拿眼睛去看夏风。
这本是夏风的书房,平常也是他负责往他跟前回事,怎么今儿就变没规矩了?
夏风回以苦笑。
是他不好,事情办得不顺,大哥发虚火也很正常。
常安只得自认倒霉:“是。”
“说吧,”夏季见他恭敬顺服,这才满意,板了脸问:“到底出啥事了?”
“姓卫的又来了……”
常安才一开口,就给夏雷踹了一脚:“***才!这也算是个事,要你心急火燎地跑过来报信?你***是来给爷几个添堵的吧!”
“嗷”常安猝不及防,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夏风微有不悦:“二哥,你让他把话说完。”
“那王八蛋哪天不来?”夏雷眼一瞪:“不外是那个王八羔子又闹了什么夭蛾子!变着法子折腾人,想把咱们激出去!咱们不上这个当!”
常安忍了疼,爬跪在地上,禀道:“这回不一样,他叫了二十个奴才,在院外一遍遍地背诗。”
夏季一怔:“背诗?”
之前卫守礼也做过几首歪诗,都是写在帕子上,隔墙扔进来。
次次如石沉大海,这回换法子啦?
夏雷是个火暴脾气,哧笑道:“这小子能做出什么好诗来!他不怕丢人现眼,就让他念!我倒要瞧瞧,区区一首诗,还是翻了天不成?”
夏风却心生不妙之感:“谁的诗?”
卫守礼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别人不清楚他自己还能不清楚?
常安一脸佩服:“他说,这诗是四小姐所做。今天先念一句,咱们要是不开门明天接着念第二句。倘若咱们一直不开门,就别怪他不给侯府留情面。到时四小姐的闺誉尽毁,可怨不得他!还说……”
他犹豫一下,飞快地睃了面色阴沉的夏季一眼,不敢往下再说。
“还说什么?”夏季厉声喝叱。
“还说,四小姐的东西,他手里还有很多……”
夏雷怒目圆睁,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声音炸雷一样:“放屁!四妹的东西,怎么落到他手里?”
常安一个激灵,生恐遭了池鱼之殃,给二少暴打一顿,慌慌张张地指着门外:“不,不是奴才说的。是,是姓卫的王八蛋说的……”
夏雷用力将他掼到地上,拔腿就往外冲:“老子不忍了!先揍死个王八蛋再说!”
“站住!”夏季低叱。
“大哥,”夏雷跺足:“不能再忍了!咱们退一尺,他进一丈!再退下去,搞不好四妹就真的毁在他手里!倒不如打死了干净!大不了,我把命抵给他!”
“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夏季怒其不争。
“咱们夏家好歹有四个儿子,他卫家可就只他一条根!”夏雷咬牙道:“这就值了,死了也不亏!”
“想得倒挺美!”夏季冷笑一声:“卫皇后就这么好说话?你把人家的后绝了,卫家就会善罢甘休,客客气气地放咱们一条生路?手握重兵,封疆大吏,听起来的确威风,似乎人人都要忌你三分!然而,一个陶立民,不动声色间就可以缚住咱们的手脚!卫皇后只会比他难缠一百倍!她要收拾咱们夏家,都不必亲自出面!”
夏雷张口结舌,想要驳斥,偏又找不着理由,急得面红耳赤。
“遇事要多动动脑子,别一天到晚象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夏季板了脸,继续教训。
“人家都欺到头上来了,难道就这么忍着?”夏雷颇不服气。
“门外念的诗句,你可听清了?”夏风想了想,问。
“听清了~”常安点头。
“去把四小姐请来。”夏风吩咐。
“是。”
常安还没有出门,夏雪已经脸色煞白地跑了进来,一见夏风,眼泪便哗地掉了下来:“三哥,我完了~”
见她这般模样,众人心中都是咯噔一响。
夏季沉了脸:“常安,你先下去。”
常安巴不得,躬身退出去,反手把门掩上,走到院门口,一脸沉重地望着灰蒙蒙的苍穹,心中七上八下:四小姐,难不成真要嫁给卫守礼这泼皮?
书房里,夏雪哭哭啼啼:“一定是水晶那贱蹄子,恨我射瞎她的眼睛,挟怨报复,偷了我的手札出去卖给那泼皮!”
“下作的小昌妇!竟敢卖主求荣!”夏雷豁地站起来:“我这就去把她捉来,千刀万剐了她!”
“事已至此,杀了她也不顶用,只会坏了四妹的名声!”夏季看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夏雪,冷声道:“最要紧的,是把卫守礼稳住!”
夏风皱眉:“他摆明了挟私要胁,除非允了婚事,否则绝不会罢手。”
夏雪心生恐惧,一把抓着他的衣袖:“不,我绝不嫁他!三哥救我,三哥!”
“雪儿,你冷静点。”夏风看着她充满绝望的脸蛋,柔声安慰:“眼下最要紧的,是堵住卫守礼的嘴。不然,诗作流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就是几首诗?”夏雷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由得他去传,只要咱们一口咬定,不是雪儿与他私相授受就行。”
“……”夏雪有苦说不出。
她自幼锦衣玉食,巸指气使,几曾经历过如此难堪之事?
咬死了唇瓣,泪水迅速在眼眶凝聚,盈盈欲坠。
夏风与她关系素来亲厚,又知她私心爱慕南宫宸,瞧她如此模样,隐隐猜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卫守礼手中拿的,定然不是普通的吟哦唱和之作。
诗中定然另有隐情,有违礼教,失妇德之言,被他抓住了把柄。
否则他不会有恃无恐,夏雪也不会这般惊慌失措。
但夏风现在担心地,还不是那些诗作。就怕他手里,还握着不该有的东西,那就真的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