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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毒妃狠绝色-第140章

小说: 毒妃狠绝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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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进了钦天监,就要努力钻研,虚心向前辈求救,切不可心浮气躁,妄想一步登天。”杜蘅放柔了声音,柔声劝诫:“入门虽然可以取巧,能不能站稳脚跟,凭的却是你自己的实力。”

“二小姐放心~”楚桑郑重其事地点头:“我既走了这条路,就一定会做到最好!绝对不会丢二小姐的脸。”

杜蘅给他说得笑了起来:“傻孩子!我有什么好丢脸的?你得为自己努力,争取名垂青史!”

楚桑双颊火辣,嘴里不吭声,望着她的目光却倔强而坚定。

他之所以进钦天监,下苦功去学艰深晦涩的历法,天文,星相,八卦……只是因为她当初的一句话。因为这是她的希望,就这么简单。

她就象天上的流云,纯净,洁白,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他很清楚,在她心中,他渺小如尘埃,甚至只是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可他却愿意倾尽一生心血,只为她一瞬间绽放的笑靥。

就象此刻——听闻他终于如她所愿进了钦天监,她的笑容如此纯净,喜悦如此明显。

能让她一展笑靥,数月的辛苦,便没有白费。

“小姐,雪天路滑,再不走,今晚怕要宿在寺里了。”紫苏轻声提醒。

“二小姐要出门?”楚桑慌忙站了起来:“我来得不巧,耽搁你的时间了。”

“不要紧~”杜蘅笑道:“只是去静安寺烧香,哪里就赶不回来?紫苏就是爱瞎紧张!”

顿了顿,问:“今年冬天特别冷,你被子厚不厚,衣服暖不暖和?烤火的木柴都备下了吧?对了,银子够花吗?”

她问了一连串,紫苏忍不住抿着嘴笑:“小姐这样,真象个老妈子!”

“够了够了!”楚桑俊颜通红,连连摇手:“上次二小姐送的那二百两,还剩一百多两呢!我一个人,花不了什么钱~”

杜蘅瞪他一眼,道:“正因为一个人住,才要格外小心。病了也没有人照顾!你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东西千万不能省!银子以后多的是时间挣,身体弄垮了,可没有地方后悔去!”

楚桑垂着手,默默地听着她念叨,一阵阵暖流从心底流过。

杜蘅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紫苏拿了个封红出来。

楚桑把手背到身后:“不不不!怎么能再要二小姐的银子?上次给的还没花完……”

“让你拿着就拿着!”杜蘅俏脸一凝,训道:“如今进了钦天监,好歹是朝廷的官员了,花天酒地绝对不允许,可有些场面上的应酬,该有就得有!可不能小气八啦的,给人瞧扁啦!”

楚桑死活不肯要:“我有俸禄……”

紫苏就哧地笑出声来。

楚桑的脸越发红得要滴血。

紫苏忙道:“楚少爷,别误会。奴婢绝没有小瞧你的意思。我们小姐一片诚心,你就别推拒了!你看,这天真不早了,推来让去的,要到什么时候?”

“我……”楚桑咬着唇,内心很是挣扎。

杜蘅叹了口气,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道:“听话!这钱也不是白给你的。你瞧,我如今婚也退了,名声也完了,全临安,不应该是全大齐也没有人敢要了。明摆着是要孤寡一生的命了!我又没有强有力的兄弟可以倚靠,以后老了,不还指望着你呢吗?”

楚桑听得一腔热血沸腾起来,大声道:“那些人胡说八道!二小姐不要担心,谁要是敢欺侮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紫苏翻个白眼:“你不答应有什么用?别磨蹭了,赶紧走人是正经!”

如今才是个正八品,指望他,黄花菜都凉了!

小姐不过是想让他安心,他还拿着棒槌当针了!

楚桑脸上阵青阵红,似兜头泼了盆冷水,透心凉。

“胡说什么呢?”杜蘅斥了紫苏一句,转过身歉然道:“我真的要走了,下次有空再聊。”

天气冷,往静安寺的人很少,路面上的雪没有及时清除,被北风一吹结了层薄薄的冰,车辙压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声。

因此,出了城之后,马车的速度就变得十分缓慢。

杜蘅依着车壁,随着车身的摇晃陷入遥远的回忆之中……

祸事不单行(四二)

顾洐之医术超绰,慕名来清州的求医者一年到头络绎不绝。睍莼璩晓

但他不喜拘束,用他的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因此,一年里倒有大半年是在外面奔波,游历,鲜少留在清州。

因此,只有极少部份运气不错,正好能碰上他在清州。

那些扑了空的求医者,绝大多数只能望门兴叹,或另寻名医或怏怏而归;也有少部份意志坚定的,就在清州顾宅旁租了房子住下来,等待顾洐之归家。

杜蘅还记得,外祖在世的时候,专门建了座善堂,供那些患了重病,登门求医却又家贫无力支付旅费的病患居住轹。

不止有鹤年堂的大夫免费给他们看病,还提供免费的食宿。

这样一来,就有不少打着看病的名号,到善堂里骗吃骗喝的,有些甚至一住经年。

杜蘅至今还依稀记得,有一个老和尚,在善堂里住了三年羲。

为此,柳氏没少抱怨过,顾洐之听了,只一笑了之,并不驱赶。

直到顾洐之病逝,杜谦接手鹤年堂,柳氏掌了杜家的中馈后,立刻便取谛了善堂。

顾洐之性格豪爽,又爱仗义疏财,只要说话投机便引为知交,并不看重门第出身,因此三山五岳的朋友多如天上繁星。

柳氏常背了人嘀咕:什么小孟尝,十足的冤大头!几句好话一哄,银子便流水似地花出去!早晚把家底全败光!

她那时年纪小,并不懂得这些,只知外祖在家时,客人便络绎不绝。

呼朋引伴者有之,登门求医者有之,落魄投奔求收留的也有之;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各行各业,行行色色,热闹得不得了。

顾洐之医术冠绝天下,又是个古怪的性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上至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登门求医问药的都一视同仁。

甚至,同样的病,穷人可能分文不取,有时还施医赠药。若是王公贵族,那就对不起,索价千金,否则免谈!

地方上的官员,也都习已为常,见怪不怪了。

本来嘛,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任何人出现在顾家,都再正常不过。

杜蘅从前也从不认为这有任何异常。

可是,今日楚桑来过之后,她换了一个立场去思考,才猛然发现,看似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里,隐隐藏着许多不寻常的迹象。

比如:顾洐之一年最多只有三个月留在清州,其余的九个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再如:他收的诊金远远不够他施医赠药,做善事捐赠的十分之一,究竟靠什么积攒起一份如此宠大的家业?

再比如:他是医者,结交的朋友却大多是江湖人士,现在回忆起来,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练家子。

再有:顾洐之行踪飘忽,兴之所致就回家,看起来毫无规律可循。他前脚进门,那些朋友立刻闻风而至,其中有几个雷打不动,次次造访。

她那时年纪小,顾洐之并不避她,有时甚至还特地带上她跟朋友会面。

有一次她半夜醒来,听到他们推杯换盏之间,曾反复提及“少主”二字,当时她睡得朦朦胧胧,边揉着眼睛边问:“外公,少主是谁?”

众人摒息,外祖捏着她的鼻子,笑:“是外祖好友的孙子,以后带你去见他。”

她那时胆小懦弱,仆人惧她是嫡小姐不敢跟她玩,杜荇杜松却是不屑跟她玩,因此十分盼望能有同龄的朋友。

对于这个“少主”自然抱了十二万分的希望,曾好几次追问,都被外祖用其他的话岔开,含糊带过。

小孩子忘性大,时间久了,自然就忘了。

杜蘅悚然而惊,猛然坐直了身子:有哪家的孩子,会用少主为名?难道,外祖当年,以行医为名,四处游历其实是在策划谋反不成?

一念及此,杜蘅不禁冷汗涔涔。

“怎么啦,”紫苏关切地问:“可是要茶?”

杜蘅恍若未闻,沉浸在回忆之中。

不,外祖如此温和纯善之人,怎么可能行此大恶之事?况且,顾家家训,凡顾家子弟皆不得入朝为官,为的就是远离庙堂,避免池鱼之殃。

一般谋反之人,或是穷困潦倒,或是蒙受不白之冤,或是被人蛊惑挟迫……才被迫揭竿而起。

然,顾家在清州百年基业,富甲一方,生活优渥,穷困潦倒挨不上边。

地方上颇有名望,深受爱戴。地方官员升迁调任,必然要到顾家拜访,不白之冤也不可能。

四邻八乡的泼皮闲帮,顾家也常有资助,就怕结了恶缘,惹上官非。再加上,清州人都知道,祖父交游广阔,朋友遍天下,等闲不敢招惹。被人挟迫盅惑的可能也基本排除。

外祖又怎会违背祖训,倒行逆施,图谋不轨?

一定是她听错了,或是年代久远,记错了也未可知。

说不定,那人是叫少竹?或是晓竺?

杜蘅皱眉,又或者,他们指的是某个和尚的法号?

她记得,外祖结交的朋友里,不乏方外之士。

其中就包括那位在顾家善堂里一住三年,赖着不走的胖和尚。

可是,不对啊,她记得大家好象都叫他玄……玄什么来着?对啦!是玄谭法师,可不是什么少竹。

等等,玄谭法师的弟子,她应该是见过一次的!

那时,外祖还没离世。具体哪一年,却有点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玄谭法师突然离开了善堂,当时柳氏高兴得不得了,几乎逢人便说,只差没有敲锣打鼓,鸣鞭放炮了!

结果,半年后的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玄谭法师突然登门拜访,还带了个十岁左右的漂亮之极的瘦弱小男孩。

大家一度以为他是个女孩,因长得实在太漂亮,纷纷猜测是玄谭从哪里拐来的。

杜荇为此哭闹不休,直到强行脱下他的帽子,发现他是个光头的小男生,这才作罢。

柳氏担心他赖下不走,不料,玄谭只住了两晚,就带着男孩离开了顾家,从此沓无音信。连顾洐之死,也不曾来吊唁。

为此,柳氏没少在人前咒骂过他忘恩负义……

杜蘅闭了眼睛努力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男孩子的名字。

似乎,玄谭从来不曾向众人介绍过他?

那少年自始自终不曾开口说过话,惊人的美丽却在她幼小的心灵上打下了深深的铬印,很多年都不曾或忘……

等等!

惊人美丽的少年,青黑如黛的长眉,艳似涂朱的红唇,以及纯洁干净似山谷百合的眼睛……

杜蘅心脏蓦地狂跳,脱口唤道:“师傅!”

没错,她童年时曾经惊鸿一瞥的绝美少年,就是慧智!

“咣当!”几乎与此同时,马车一个急停。

杜蘅猝不及防,被从坐位上摔落下来。

“啊呀!”白前毫无防备,整个人往前一冲,扑到了马车中间的小方桌上。

小木桌是固定的车上的,并没有移动。但上面的盘子和茶壶却不能固定,被她一扫,尽数掉落地面。

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毡,杯碟掉落并未摔碎,但被固定在车上的炭盆上,正搁着一壶滚水,此刻因着车身倾斜,咣当一下洒了出来。

紫苏心惊胆颤,百忙中无计可施,只得贴地滚了过去,把茶壶抱在了怀里:“小心!”

“啊!”杜蘅眼见一壶开水都淋到她身上,吓得尖叫出声。

“小姐,你没事吧?”紫苏抱着茶壶,焦急地望着杜蘅。

杜蘅又急又怒,骂道:“你怎么这么傻?”

这可是刚从炉子上滚下来的铜壶,满满的全是滚水,她怎么想也不想,直接就抱在了怀里?

“嘿嘿~”紫苏望着她呲牙一笑,把茶壶扔到地上,慢慢爬起来,拍开裙上水渍:“我皮粗,又穿得厚,不要紧。小姐没烫着吧?”

“还说没事,这都起潦起泡了~”杜蘅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掉。

“没事,”紫苏笑嘻嘻地道:“小姐若是心疼,亲手做一瓶烫伤膏给我就成了。”

聂宇平飞马赶到,焦急着望着马车:“小姐,没伤着吧?”

白前气不打一处来,横眉立目地掀起车帘就开骂:“瞎了你的狗眼,这车是怎么赶的?”

车夫一脸委屈:“前面有人挡路~”

祸事不单行(四三)5000+

静安寺地势并不高,因在京郊,路修得也极宽。睍莼璩晓若是平时,两辆马车并排通行绝无任何问题。

但是,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雪,路面上的积雪无人铲除,两旁又是沟渠,大家便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路中而行。

加上,这里正好是上坡,是整段路里最窄之处,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行。

一辆车身纯黑,没有任何纹饰或是徽记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山道上,车辙陷在积雪中,微微向一侧倾斜着。

车夫正趴在地上,不知在车箱底下捣鼓着什么轹。

马车四周,状似十分随意地站了五个人,其中四个都穿着极普通的青色直裰,模样很普通,是那种往人堆里一站,立刻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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