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花尽嫣然-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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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贺兰的玉玺,郡主可否愿意交换?”
“好,我换!”玲珑毫不犹豫地说。
蓝天钦楞了一下,不觉问道:“你不问原因、结果?”
“没有必要,因为我信你不会害人。”玲珑微笑着对他说。
幽蓝的深瞳忽而沉沉如海,墨色的长发在身后轻轻拂动,四周淡淡的丁香气息慢慢扩散。
“末香在禁地最中间的那个山洞之内,你带他去吧。”许久,还是他打破这沉默,“摘下其果实,即刻服食,一个时辰之后,他应该会醒来。”
“可是,玉玺我还没交给你呢!”玲珑皱眉说道。
“日后送来即可,你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说完他转身离开。偌大的殿里只有她和坐在轮椅上依旧昏睡的柳寻烟。玲珑调整一下思绪,忙推着柳寻烟向后山禁地走去。
“尊主,为何不告诉她?”一心不解地问道。
“这样很好。”幽蓝的双瞳望向远方,既然我的深情让你觉得沉重,那就让它埋在心底;如果这情已成为你的负累,我就舍了它,只为让你展颜一笑。当日为何答应凌儿的娘亲,不也是因为那垂泪的眼眸像某个日思夜想的人而已,只是这一应允便成了他一生的负累,不过,他不曾后悔,就如同对她一般,从未因为结果的知晓而退缩。
一心不再说话,只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他那挺直的身躯挡住了中天的旭日。
山洞里一株翠绿娇嫩欲滴,翠绿中隐着一颗紫金色的果实,玲珑小心地伸出手,轻轻摘下它,而后撬开他的嘴,忙把那果子放入,慢慢抚着他,看着那紫金色的果子终于被他服下,这才长出一口气,安静的站在那里,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洞内昏暗不明,她不知是过去了多久,只是知道那时间在一点一滴溜走,而她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往下沉,不是说一个时辰吗?怎么还没醒?她有些焦急,最后只好坐在他的脚下,把头靠在他的腿上,眼睛却直直望着前方,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洞内隐约的微风忽而吹起她的秀发,一只秀美绝伦的手轻轻把那绺乌发拿起把玩着,然后把它轻轻别她的在耳后。她似触电般,一下子站起来,大大的眼中先是闪出惊诧,而后又是欣喜,接着滚热的泪水奔涌而出。
长长的黛眉微弯,如水的凤目微挑,粉润的唇角微翘,竟如大地初春乍醒般,美得暖透心田,看得她竟有些痴了。
没等玲珑说话,他忽而起身一把搂住她,温热的唇紧紧覆上,她似被夺去呼吸般,只能任他纠缠。
耳畔低语:“只要和你在一起,何必管那世事的变迁?就这样,直至我们老去。我只喜欢这样。”
玲珑心中一动,可是依旧靠在他的胸前,懒懒地偎着他说:“你都听到了?你不是在沉睡吗?”
“不止这些,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他轻揽着她,眼中现出似宠似爱又似怜似惜,万千情思萦绕其中。
“你是柳寻烟,对吗?”她不觉伸手搂着他的腰身,“是你对吗?”
“在冥寨醒来后,我并未想起什么,可能是忘忧的原因吧。可是看见夜夫人之后,我却记起了她,她是在我幼时害过我娘亲的人,她害得娘亲小产,从那以后身体就一直很羸弱,她还盗取了陈国的传国玉玺,挑拨北恭王引兵攻打陈国,最后父皇不得不为全城的百姓而放弃皇位。我要寻回陈国的玉玺,还有擒住北恭王,这是作为柳氏子孙该做的事情。”他搂着她,慢慢向她道来,“至于明雪霞,我只是和她达成协议而已,为的就是成为苗疆的王,好找机会让夜夫人拿出玉玺。而每次见到你,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尝试着想起,直至最后,我终于记起你我的过往,可是,却已无法让你知晓了。”嘴角依旧噙着笑,对于那回忆的过程,他只轻轻带过,这痛苦怎可让她知晓?那时,每每只要忆起她,心就会被噬掉般疼痛,可是他却强忍着,直至完全忆起,而后把她紧紧放在心头。
“寻烟,”玲珑再次紧搂住他,“我也猜测是你,可是,你,你肩胛处怎会有一个枫叶形状的印记呢?”
“每次蛊毒解了,身上都会留下一个印记。”他仔细为她解释着。
玲珑不觉撇了一下嘴,那要是中了许多蛊毒,解完之后,人身上不都是印记了吗?呵呵,不用去纹身了!
看着她走神的样子,温润的唇又再栖上,吻,细细密密。
“还回苗疆吗?赤帝?”玲珑笑着问,眼儿弯弯似天边的月牙儿。
柳寻烟望着她妖娆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苗疆有刘弼,他会辅佐明雪霞,而且,我留下旨意,他会遵守的,毕竟他也算一个君子。”
“那你不要这天下了吗?”
“父皇留下的锦帕上隐着一句话,”柳寻烟抬眼望向天际,父母的样子不觉出现在眼前,曾经的天伦之乐早已不再。
“苍生为重!”玲珑轻声说道。
“你见过?”柳寻烟有些错愕,而后释然,聪慧如她,怎会看不出?
正在他们闲话之时,初一闪身而进,躬身施礼:“宫主,夫人。贺兰王率兵攻向错州,两军已耗了许多时日。可是不知为何,昨日南平郡王突然独自出城,据探子回报,似和许远山在一处密林见面,可是最后二人竟都不见了踪迹。”
“父亲!”玲珑眉头一皱,“怎会这样?”
“两方军队有什么变化?”柳寻烟想了一下问道。
“现在齐国的将军只能守在错州,因为只有南平郡王才有号令兵将的兵符,而贺兰许远山的兵将似乎并未有丝毫变化。”
“看来郡王应该被他囚禁起来了。”柳寻烟说道,黛色的长眉紧蹙。
“如何救他?”玲珑忙问。
“我去贺兰军营,你在错州等我。”如玉的手拉起她小巧的手,紧紧攥了一下。
“可是,你刚刚好起来。”玲珑皱着眉,担心地说。
“你说过不会把我遗弃在这尘世里,为夫同样不会。你在错州军营等我!”他拥她在怀里,异常笃定地说道。
刚刚一个青白的身影手中拿着一个长方白玉,低头想了一下,随即一闪而过。
第七十九章、梦断啸长空
错州外十里,贺兰的军营连绵不断,一队军士照例巡营,忽而上空红云一闪,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却再也寻不到任何踪迹。
柳寻烟把玲珑放在错州城楼之上,对她点了一下头,闪身离去。
“见过夫人,”身后一名将军摸样的人忙对她施礼,“请到州府叙话。”
玲珑随他一路走去,不多时已来到错州府衙。
“郡主!”
玲珑循着声音看去,是那个在郡王身边的将士吴国林。
众人听见他的声音都朝门口看去,玲珑一身月白色衣裙,微微对吴国林点头示意,就径直走到屋内。众人知悉玲珑的身份后,和她略一寒暄,也相继告辞,只剩下吴国林。
“父王可有消息?”
“回郡主,还未打探到。”吴国林低下头回复着。
“城外贺兰军可有动静?”
“昨日架云梯攻城,我们在城内严守。”
“为何不出兵迎战?”
“郡主,”从外进来一人说道,“我等没有调兵遣将的权利。”
“韩寿,父王的韩家军可在此处?”玲珑看着那人问道。
韩寿微微一愣,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郡主,她怎会认得他?西域之行,他被郡王留在凉城,并未跟随,这郡主之事也是后来听说的。可是今日看见她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到这儿,忙回答:“的确在此,是属下统领,但没有郡王的命令,我也无权擅自出兵。”
玲珑从怀里拿出一个精铁制成的虎符,举起,说道:“韩寿听令,本郡主命你率两万韩家军于今晚子时随我潜入贺兰军营,不得有误!”
韩寿看着那黑亮的虎符,忙跪地说道:“属下得令!”
“将士一律着黑衣,马蹄缠布,兵器藏在盾牌后面,不可发出任何光亮及声响,违者斩!”那坚决的语气让韩寿有一种错觉,好似南平郡王在下命令一般。
而后玲珑又对站在一旁的吴国林说道:“吴国林,你在城内,既然没有调动齐军的权利,那就负责接应,只要看见我们撤回,就放箭射杀追兵。”
“属下谨记!”
玲珑紧握虎符,此时柳寻烟也应潜入贺兰的军营了,怎可让他独自冒险?即便他武功盖世,可是面对的却是几十万的大军呐!
夜晚,子时,天上没有一颗星星。
错州的城门悄然开开,一队人马无声无息鱼贯而出,像天边的云一般,无声向前而去。
玲珑一身黑衣,长发束起,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身旁是十名影卫,紧紧跟随。快到贺兰军营之时,忽然看见对面火光乍起,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异常突兀。她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身后两万兵将瞬间屹立不动,远远看去,竟似一片树林。
“初一,你们随我进入军营!”说完玲珑一提缰绳向前驶去。
此时贺兰的军营一片混乱,兵士们正忙着救火,他们早就抱怨不断,这几年来,贺兰战事不断,兵士们早已疲累不堪,这次又和齐国耗了许多时日,大家早就想家了,今晚火起的蹊跷,连营四面都起了火。他们即懊恼又怨恨,这新贺兰王根本就不管众人的死活,众人只好奋力救火,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玲珑一路疾驶,不多时来到营门口,身后影卫一闪,只瞬间,守卫的兵士就无声倒下。进入大营之后,她并未往起火之处驶去,而是略微观察一下,然后手一挥,带着十个影卫向一处大帐奔去。那大帐属实有些特殊,即便是那么混乱的场面,依旧是有兵将纹丝不动守在那里,此处不是许远山的大帐,就是非常重要之人居住的,玲珑心中在赌,赌这就是关押韩仲儒之处。
初一等人先与守卫大帐之人打斗在一处,玲珑则在后面焦急的观战,依过去的时间算,现下应该是丑时了,如果再不能进入帐内,天色一亮,就前功尽弃了,那不远处地韩家军也会有危险。忽然绯色一闪,掌风扫过,一众守卫的兵士都倒地。玲珑心中一喜,还没等她说什么,腰间一紧,已被他揽在怀中,顺势一带,一起进入大帐。
帐内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只见他四肢被锁,面容憔悴,玲珑一看,这正是韩仲儒。
“父王!”她不觉叫道,眼中已现雾水。
“雪儿?”韩仲儒抬起头看着两人,似有些不敢相信。
柳寻烟放下玲珑,走过去,从靴旁拿出两把细窄的弯刀,轻轻一扣,日精幽光一闪,锁链应声而开。
韩仲儒忙走过来,拉住玲珑,生怕那是一场梦,转瞬不见。
“郡王,请快走!”柳寻烟揽起玲珑,急声说道。
帐外,影卫早就准备好了,等他们一出来,就扶住韩仲儒上马,而后向营门口疾驶而去。
刚到营门口,身后一阵马蹄声,是追兵!玲珑大惊,忙示意柳寻烟加快速度。待他们出了营门不远,那追兵也已赶到,玲珑看着身后万余精兵,为首之人一身明黄,在夜色中异常乍眼,清瘦的脸上薄唇紧抿,竟是许远山,现在贺兰的王!
“初一!”玲珑示意,初一飞身一纵,不见了踪影。许远山诧异一下,并未多想,此时仇人尽在眼前,还管其他干什么?
“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许远山眼中阴狠无比,手一挥,那些兵士把玲珑他们围在了中间,手持弓箭指向他们。
柳寻烟挡在玲珑身前,手上的日精一挥,数十兵将倒下,他那绝美的脸上现出一片清冷。
“你是赤帝?”许远山看着那日精,忽然说道,“你到底是谁?柳寻烟还是赤帝?”
“重要吗?”绝美的容颜现出一抹笑意,那笑却让许远山感到一丝寒意。倒下的士兵身后又涌上一匹兵将。
柳寻烟黛眉紧蹙,这么个打法,属实难缠,正想着,那外围的兵士却好似受惊一般,四下逃窜。许远山也是一愣,难道有救兵?刚刚走的那人吗?不可能,这才多久?怎会?他忙一挥手,那包围圈迅速变换着队形,可是也伤亡无数了。
两处兵士打在一起,借着晨曦雷动四野。
绯色的身影和一道明黄也打在一处,忽然,贺兰的军营处一阵马蹄之声焦急而来,撅起的尘土在此时异常乍眼。许远山嘴角微微翘起,贺兰的救兵到了,是他派来的吧?
“住手!”一声断喝,镇住了交战的双方。众人停下之后都看向来者,这是一个上将军,一些年纪大的兵士都认得他,只见他手上高高举起一个明黄的卷轴,高声说道:“贺兰凌王有旨,众人听旨!”说罢,下马,双手端着那旨意,大声宣读:“贺兰凌王为魏氏敏王之子,魏氏为逆贼许远山迫害,几近灭族,幸得天之庇护,凌王得生且寻回贺兰之玉玺,以匡复魏氏,而逆贼许氏残暴狠戾,令贺兰战乱不绝,人神共愤,责令众将官诛杀之!”
“凌王英明!”贺兰兵士高声齐呼,许远山的狠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