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花尽嫣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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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示一贴，又是引起一片骚动，有人竟摇头晃脑的读了出来：“临仙居重阳欢庆安排：择食间十两银子一位，所有食物随意食用限时不限量，限前一百位；碧瑶台、星落子、依风临仙全部二百两银子一位，届时会有意外节目，每人也会得一件神秘礼物。临仙居，居可临仙，重阳登高，唯有临仙。”
“真是太贵了！”有人说。
“二百两啊，够活一年的了。”
“不知谁能花二百两去。”
“咱们看看谁家最有钱？”
“看，赵府的人来了，还有那边钱府的。”
路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这也是玲珑希望的。
蓝海天筹宫里，柳寻烟听着李总管的回报，看来朝堂上已经有另一方势力在实施了。想到这儿，他皱了一下眉道：“撤出朝堂里濯杀司的人，让他们去凉城，进入南平郡王的军队里，药健司在朝堂里多派人手，只许救人。”想了一下，“月瞬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异常。”
“许家呢？可有什么异动？陈府的事是他们干的吧？”
“是许家地卫干的。”
“责惩司去灭了许家天、地、人三卫。”柳寻烟冰冷的声音传来。
李总管一惊，忙道：“宫主，不可。这……”
“既然他们入我天筹宫，就应该按天筹宫宫规来办，私自行动，自伤宫众，死罪！这次是警告许远山，下次就绞杀许家。无论有怎样的理由都不可忤逆本宫！”
“是，属下这就让卓护法执行。”
柳寻烟抬手摸摸头上的发簪，他没告诉玲珑，其实当初娘亲是给他两支一样的发簪，现在他们两人各戴一支，想到这儿，俊美的脸上露出倾城一笑。
“爹，怎么三卫一夜之间全都死了？”
“是柳寻烟，还好他还没发现我们真正的实力，我们就陪他玩玩。”
“怎么会是殿下？”
“佩瑶，你要知道为父的目的，不要坏了大事！”
“佩瑶知道，但是，事成之后，我只要柳寻烟。”
“佩瑶！不要迷恋他，大事为重。”许远山沉声道。
“女儿只要柳寻烟，放心，不会坏了您的大事的。”
“你这么迷恋他，可是他却衷情那个叫玲珑的女子。你找这么久没消息，想来是受制于天筹宫吧，不知你那个挂名的师傅得手没？”
“他不会失败的，当日他答应我拿殷红血玉换地灵宫的红瑙石，一定会成功的。”
“他可真是个怪人，我当初多次劝说，他都不肯帮我，要不是他师傅欠我一份情，怕是他也不会勉强收你为徒，真是可惜他一身绝世武功了。”
重阳节终于到了，齐都的人都在议论临仙居，玲珑要让他们大吃一惊。
傍晚，玲珑先来到碧瑶台，人不是很多，然后她让人把星落子和依风临仙的客人都请来，看着人都来了，玲珑轻笑了一下，走到琴台，抬眼看见坐在雅间里的楚至语，冲他笑了笑，拿起一支长笛放在嘴边，闭上眼睛轻轻吹起。
笛声先是悠扬悦耳，转瞬却变得高亢激昂，有如波涛滚滚，再后来又呜呜咽咽，如泣如诉，许久之后，她放下笛子，月瞬的琴声悄然响起，玲珑和着琴声轻声诉说：“在日落的地方有一条河，叫西凉河，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绿草如茵，牛羊成群，朝阳如辉普照大地，傍晚夕阳西下，夜暖如春，天空璀璨闪耀，一切都是那么美。可是有一天，西凉河决堤了，那里变成一片汪洋，河里漂的都是尸体，再没有那片绿色，只有灰色的死水，从此世上再没有那片美丽了。”沉寂良久，她才继续说下去，“今日龙某本不想打扰大家的雅兴，只是想起那片美丽，就有一个想法，这也是我送给大家的礼物，今日每位来的客人，龙某都会以您的名义捐一百两银子作为我齐国修缮堤坝的专项费用，防患未然，不再让河两岸的人们失去美丽的家园，而堤坝上会刻上您的姓名及所捐款项，供后人景仰，所谓从善如流，龙某愿先捐一千两银子。”
很安静，没多久，一个声音传来：“龙老板，在下赵锡言再捐一千两。”
“钱初阳再捐一千五百两。”
“梁射青捐三千两。”国舅就是有钱。
……
玲珑轻轻笑着，让人一一记下，最后一统计，竟然有十二万六千两银子。
随后又玲珑准备了酒菜招待他们，这些富人做了善事，还可以让人景仰，自是十分高兴，今日她博的不就是他们贪名吗？不过也为百姓做了好事。
众人尽兴之后都散去了。
“飘雪，你真是让人意外。”楚至语站在玲珑的对面，微笑着说，那眼里是说不清的温暖。
“楚大哥，你是在夸我吗？”玲珑笑着说，“不过还得找人帮忙，毕竟我也不能去修堤坝呀。”
“明日我找人联系你。”楚至语说，似乎想了一下又问，“西凉河在哪里？”
“呵呵，那只是抛砖引玉，是我讲的一个故事而已。”
“飘雪真是冰雪聪明，”他望着她，不紧不慢的问，“你是男子，自可入朝为相；若是女子，则可冠居六宫。”
“楚大哥说笑了，飘雪只是一个俗人，喜欢自由。”
“那不知哪位可入你的法眼？不知我是否有这个幸运？”楚至语笑望着玲珑问道，眼里满是期待。
“我们是兄弟！楚大哥，你怎会有这种想法？莫怪飘雪失礼。”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飘雪，是我唐突了。”他忙拦住她。
“那你不要再提了！要不然，兄弟都没得做。”玲珑停住脚步，转身面向他。
“飘雪，你笛子吹得很好，学了多久了？”
“很久吧。”她真不知道，只是最近才知道自己会吹笛子，不觉间思绪飘了很远。
忽然耳边传来熟悉的曲调，犹如那个小河边的笛声，玲珑猛抬头，正对上楚至语灼灼的眼睛，是他吹的短笛。她掩盖了一下自己的慌乱，笑了一下。
第十七章、一别成故人
出了临仙居，玲珑往客栈走去，熟悉的丁香气息弥漫在周围，她猛停下脚步，失声叫道：“月瞬！”
一条淡粉色身影瞬间闪到玲珑身边，“飘雪公子，怎么了？”
“你闻到一种香味没？丁香的气味。”玲珑抓住她的手问道。
月瞬皱了下眉，“没有闻到。是不是公子最近太累了？”
“不会，是真的有丁香的味道。”
“公子别担心，明天我给宫主传信，相信他会尽快赶来的。”月瞬安慰道。随后和玲珑一起回到了客栈。
玲珑靠在浴桶里，想放松一下，也许真像月瞬说的，自己太累了，以至于出现幻觉了吧。
不觉间她竟倒在水里沉沉睡去了。
一道青白的身影落在木桶边，桶内一层花瓣飘在上面，那粉红色的花瓣中露出一段如玉的脖颈，玉色的脸上眉头微蹙，额头略渗出一丝汗珠。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如墨的秀发，幽蓝的眼瞳散发出别样的温柔，粉色的唇微微上挑，露出一个醉人的微笑，那是由他心里绽出的微笑。
“你总是这么让人舍不得放手，看看你都招惹了谁？”
“这样的你，我怎么会让你靠在别人的肩上？”
看着水中安宁的女子，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开窗消失在夜色里。
竟然在水里睡着了，玲珑懊恼的看着四周，随即起身穿上衣服，上床睡觉去。
四周依旧是淡淡的丁香味道，她不去想，不去闻，甚至告诉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丁香的味道。
第二天，玲珑刚起身，就有人来客栈找她，她忙下楼看，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玲珑忙打招呼：“请问阁下找飘雪什么事？”
“龙公子，下官钟守成特来和您商量筑堤坝的事宜。请龙公子到在下府上探讨一下。”
“您是钟尚书？草民龙飘雪见过大人。”玲珑深施一礼，这可是个清官呀，在齐都的日子里净听人们说他了。带着那份尊敬和他去了钟府。
“龙公子真是乐善好施，下官是奉皇上之命来和公子相商的。昨晚皇上听闻公子的义举，特从国库中拨调三十七万四千两，和公子募集的合起来共五十万两白银，全部用在修筑上。”
“皇上真是太英明了。”
“不知龙公子对于修筑有什么要求？”
“嗯，石料要最坚固的，不可以偷工减料。”想了想说，“在往年洪水最大的地方，留出泄洪口。”
“泄洪口？”钟尚书有些不解的问。
玲珑忙向他解答，然后和他又探讨了一些细节。
“龙公子，您要是入朝为官，真可是我大齐的一大栋梁啊！”
“对不起，飘雪只喜欢自由自在。”她歉意地说，怎么都劝我当官呀，我也没什么才能，再说还是女子，当官被发现不就犯了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哦，钟某只是惜才而已。”然后比较惋惜的摇摇头。
玲珑哑然，什么跟什么呀。
许远山皱着眉，看着手里的书信。
“怎么了，爹，师傅说什么了？”
“蓝天钦说已经找到殷红血玉，让你在十五之前赶到齐都。”
“齐都？那他怎么不回来？”许佩瑶不解的问。
“也许因为玲珑吧？暗探已查到玲珑了，她在齐都临仙居。”
“哼，玲珑！”许佩瑶眼里杀机陡现。
“玲珑不能杀，得让她制约柳寻烟，蓝天钦可能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天筹宫的存在也威胁着地灵宫。”许远山看着女儿说道。
“杀了她，我也可以制约柳寻烟。爹，你放心让女儿做吧，女儿有分寸。总之在十五之前一切都会有结果。”
“不行！明天我们动身去齐都。”许远山喝斥道，如果她死了，那将要引发的血蛊岂不前功尽弃了？只不过，这件事不可以让太多人知道。
今天是九月十三，开业整整一个月了，晚上玲珑和梁射青算了一下，竟然有两万六千两入账，他笑着说：“飘雪，你可太厉害了，第一个月就这么好，你再多留些日子不好吗？”
“梁大哥，我说过的，在下确实有事，与人相约，飘雪自不会失约。”除非是他失约了。
“不过梁大哥也不必担心，我写了些点子在这里，你定期拿出来搞些活动，以你的才能一定可以把这里打理得更好的，我有时间会回来看你的。”说完玲珑递给梁射青一个信封。
梁射青收好后，递给她一沓银票，说：“这是飘雪你这个月的酬劳，以后的收入我会给你存在银铺里。”
玲珑拿出一万两银票，剩下的递给他，“梁大哥，我不在临仙居，怎能收您的钱呢？”
“这是当初飘雪和我签的协议呀，即使你人不在这儿，可是还有你的谋划在嘛。”说罢扬扬手里的信封。
“那，这样吧，梁大哥就把在下那份捐给善堂吧，也算我们多积善德。”
“好，射青真是诚心佩服你呀。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梁某一定会鼎力相助。”
“哈哈，飘雪先谢过梁大哥了。”
“什么事情怎么高兴？”
“楚大哥，我正在跟梁大哥辞行。”
“你，要走吗？”楚至语微微一怔。
“是呀，我还有事情要办，不过在这里我很高兴能遇见二位，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尤其是楚大哥你，让我有种安宁的感觉。”玲珑望着他，他温和的脸上竟有不舍的神情，“希望再看到你时，还会是温婉仁和，那是一种包容万物的气魄，是溶于天地的一种宽广，那种气魄，我很钦佩。”
楚至语心中震撼无比，世间竟是看她他那么透，纵然世人都说他懦弱无能有又如何？只有她洞悉他内心深处的宽厚仁和，虽然作为一个帝王应该杀伐决断，可是他却希望如水般化一切于无形，看世人安乐不比看世人煎熬要好得多？可是他为此付诸的却比那种满手血腥的方法要多千百倍。
“飘雪……”他喃喃地说道，“终还是一别吗？不过，你从今日起将会是我的……”顿了一顿，梁射青紧张的看着楚至语，害怕他说出他不想听到的称谓。
“你将会是我楚至语的——妹妹。”他艰难地说出那两个字，他不想做她不喜欢的事，不会强迫她，哪怕她有一丝的留恋，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她这世间女子最高的地位，可是她说过，她喜欢自由。“无论何时，我都会以你的意愿为第一抉择。”
气氛忽然很沉闷，玲珑咧嘴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
“我会想你的，飘雪。”他没回答她，“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好吗？”他好久没放纵自己了，今日正好。
“大哥，喝酒可以，但不一定要醉呀。”
楚至语没理会她，闪身上了依风临仙。玲珑叹道：今天怪了，这里竟然没人。
我和楚至语坐下来，梁射青送上酒菜则说有事就走了，他不在，还挺遗憾的。
他一直不说话，只是在喝酒，慢慢的喝着，就像品味着什么，一杯接着一杯。玲珑本不喜欢这种感觉，可能受他感染，竟也有些许惆怅，于是也端起杯子喝了起来。
酒，真的很误事，尤其这么个喝法。
眼前的桌椅在摇晃，她看着楚至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