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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嫡女重生之弄权-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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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我会去萧关一段时间。”

严豫说话时,手指从展宁面上划过,欲挑起展宁的下巴,却被展宁嫌恶地避开。

“睿王爷说话归说话,还请守些礼法。”

被展宁用这种态度对待,严豫难得没有动怒,他只是轻轻一笑,笑容冷冷的,“你知道,我从来不守礼法。不过我倒有些奇怪,以阿恪那种眼里不揉沙子的个性,连你是我的人这样的事实都能接受下去,阿宁,看来他倒是真心喜欢你。”

严豫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展宁心头几乎要恨出血来。她上一世就曾绝望地想过,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惹上严豫这么个魔障。到今世她终于明白,自己并未造孽,只是严豫的存在,本身就是她的劫难。

“他的真心我知道,我的,他也明白。”

知道什么话是严豫最听不得的,展宁特意挑了说。

不过严豫这一次的容忍度出乎人意料,他闻言勾唇一笑,笑得很是讥诮。他将一封信递给展宁,“阿宁,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展宁自然不会伸手去接。

严豫将信放到展宁身旁,说道:“我把东西放在这,不妨拆开来看看,或许你会喜欢也不一定。”

说罢,严豫便下了车,径自离去,爽快得展宁都有些不习惯。

这人这次来,难道真的是单纯来向她辞行?

这绝不可能!

展宁带着疑惑拿起身旁的信封,拆开来一看,脸色却陡然变了。

信封里装的,是一张房契。

严豫给她的,是一处园子。而这处园子不是别处,正正是上一世她被困在严豫身边时,每每去的地方。

严豫送来的房契,展宁回府之后便给烧了,烧得连灰都不剩。

可房契没了,严豫的举动仍然给她心里蒙上了不安,她甚至忍不住恶毒地希望,严豫能这么折损在边关,永远不要再返回燕京来。

严豫走后的第二日,是个极好的艳阳天。

暖意驱走寒意,将春日气息带近了一些。

太后娘娘派人到侯府来宣展宁,道是想念展宁,让展宁进宫陪她说说话。

除了第一次召见以外,除了有严恪陪同,展宁还未曾单独蒙太后召见过。这一次,她自然是十二分小意,仔细地收拾了一番,选了一件铜绿对襟窄袖短袄,下配秋香色百鸟绣襦裙,打扮得素雅清丽,得体而不显喜庆,素净却不失精巧,既不会失礼于太后,也不会让病中的太后觉得碍眼。

她还带上了一件展臻从江南带来的小玩意……饮水鸟。

紫檀木雕刻的小鸟憨态可掬,面前放有同样木刻的水杯,用精巧机关相连,只要在水杯里倒上一点水,小鸟就会不断来回点头啄水。

这玩意并不贵重,也不是什么宝贝,但想来太后病中无聊,权当做博她一笑。

展宁的用心没有白费。

太后见到她之时,已对她的装扮微微笑了点了点头,待她将饮水鸟呈上之时,饶是尊贵端庄如太后,也忍不住莞尔。

“你倒是有心,难怪阿恪中意你。”

因天气晴好,太后让素锦将她扶到了福寿宫右面的清澜园里。她靠在躺椅上,膝盖上搭了一条薄毛毯,说话时微微眯了眼,笑得如同普通人家慈爱的祖母。

但她下一刻,话峰却陡然一转。

“不过一开始,我是不同意你和阿恪的婚事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展宁心里头叮咚一声,太后娘娘今日召她来,似乎不是单纯说话这么简单。

“阿恪值得更好的人。臣女虽然心中慕他,想要与他携手一世,却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他最好的选择,只是因为自私的天性,不愿也不肯让他陪伴了别人。太后娘娘爱护阿恪,自然更要为他着想。”

展宁的回答让皇太后眼角的笑纹加深了些,她笑笑道:“别说燕京里的贵女,就是这皇宫里养出来的公主,论气度论才貌,比你强的并不多。你除了家世差了点,以前又订过婚,倒没什么配不得阿恪的地方。”

太后对展宁的评价如此之高,倒让展宁稍稍有些意外。

不过她知道,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

所以她低垂着头,温顺地等着后面的话。

而太后在顿了顿后,果然道:“我不同意,是因为八个字……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你生得聪慧,必定懂我的意思。”

☆、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冲喜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展宁懂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她不认为,自己与严恪会应验这句话。

心中不认可,即便话语不反驳,她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她的想法。太后的目光在她面上掠过,继而在阳光里眯眼笑了笑,“哀家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剔透玲珑的人,相貌生得好,才情也出众,独独心思藏得太深,一言一语都不肯逾越半点,但也不肯泄露半点本心。阿恪早早过世的生母,便是你这般。”

严恪的生母,是林辉白的姑母,林相的妹妹。

展宁曾听过不少关于她的形容,天之骄女,貌美聪慧,曾是燕京里不少男子的心中明珠,但最终却困在汝阳王府内郁郁而终。

太后话里意思,竟是担心她福薄,与严恪缘浅?

“臣女与已故的王妃并不相同……”

“别急,听哀家说下去。”展宁想要说话,刚一开口,太后便摆了摆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而是道:“阿恪自幼失母,他父王是个粗人,也不知如何待他好,哀家虽将他接到身边来养,却替代不了他的亲生母亲,这宫里的束缚,还养成了他早慧的性子。旁人都道他少年老成,行事稳重,其实哀家知道,他也是将心思藏得太深。你们两个人的个性,颇有些相似之处,若是过得好,当是一对佳侣,但若不慎,却会将彼此都伤得极深,哀家原本是担心你们……”

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照在皇太后脸上,她说话之时微闭了眼,语调也放得很慢。

观她的态度,并不是想要教训抑或敲打展宁,而像是要与她拉拉家常。

太后并非来意不善,展宁原本有着的两分担忧便放了下来。不管太后今日与她说这些的目的何在,她听得出,太后并没有后悔赐婚的意思。将太后膝上的薄毯往上叠了叠,她顺着太后的话问道:“那太后娘娘最后为什么改变主意,允了我与世子的婚事?”

不知是因展宁的动作,还是因为展宁的话,太后睁开眼,在温暖的阳光里与展宁轻轻笑了笑,“我一开始不同意,是因为顾念阿恪。而最终点头,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他从小到大,一贯自持严谨,若不是将你放在了心尖子上,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求我。我就算担心,也耐不住他这般求我,总得允了他。”

太后的话,如同清风拂过湖面,让展宁的心湖微微起波澜。而她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的并不是一个皇太后对臣僚子女的审读,而是一个祖母对孙儿未来伴侣的温和。

展宁心念一动,她似乎知道了太后今日找她说这些话的目的。她抬起眼眸,对上皇太后的目光,眉宇间一派坚定神色,口气中也满是坚持,“展宁与世子两情相悦,展宁以性命向太后起誓,终此一生,都不会辜负世子对展宁的用心与情义。”

展宁说得坚定,太后微微笑着看了她一阵,最终拍拍她的手背,“哀家相信你。”

除夕夜宫宴上昏迷过后,太后的身子大不如以前。她与展宁说了这一会的话,再让清澜园里冬日的阳光晒着,人不觉有了倦意,眼皮微微搭了起来。

展宁怕她在院子里睡着会着凉,便抢在她睡意朦胧前询问她的意思,想要推她回寿康宫。

“是该回去了。如今哀家这身子骨,若不注意些,又得让儿孙担忧。”

太后微微点头,吩咐展宁推她回去。待回到寿康宫,太后的困意彻底上头了,素锦赶紧服侍着太后睡下,展宁在旁边搭了一把手,之后准备退下,已躺倒床上的太后却微微睁开眼。

接下来,太后低声丢出的一句话,让展宁跨出去的步子猛地僵住。

“阿宁,哀家会与陛下说一声,让你的兄长晚些时日再去江南。你和阿恪原本的婚期定得晚了些,哀家近些日子身子骨沉得厉害,想早一步瞧着你们完婚,权当给哀家这老婆子冲冲喜吧。”

严恪和展宁的婚期,原本定在五月份。

太后不知是担心自己身体的缘故,还是真的是想冲冲喜,出面做主,寻钦天监另合了日子,将两人的婚期提前到了三月底。

婚期陡然提前两个月,原本不紧不慢的一些活计便紧张起来。别的不说,展宁的嫁衣便要加紧赶制才行。

虽说活计紧张了,但对于婚期的提前,展宁和严恪心底都暗暗松了口气。

严豫对展宁的执着,始终是埋藏在两人心中的一个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位睿王爷便会搞新的花样来。如今倒好了,他去了萧关,短期之内应该无法回京,太后娘娘将婚期提前两个月,待严豫从萧关回返,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心头轻快,再忙碌起来,日子一下子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三月上旬。

展宁的嫁衣赶制得差不多了,一应头面首饰也准备了个七七八八。张氏瞧着展宁试了一次嫁衣,但见红衣如火,美人如玉,仿佛眨眼功夫,自家的女儿从原本玉雪可爱的婴孩,长成了娉娉婷婷的少女,张氏心中欢喜之余,又生出几分不舍来。

展宁见她笑着带泪的模样,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母女俩不由相拥说了些体己话,到末尾,瞧瞧彼此眼角带泪,却面色带喜模样,都不由发笑。

笑罢,张氏提点展宁道:“阿宁,世子待你的心是极好的,别的不说,暗地里拿自己的私房与你添嫁妆一事,便是许多人做不到的。但世子待你再好,王府不比自己家里,你嫁过去,切不可如在家中一般随性,得孝顺公公,友爱弟妹妯娌,凡事多忍让,不能让世子难做。”

汝阳王府的聘礼下得重,礼尚往来,靖宁侯府回的嫁妆若是轻了,难免有些不好看。

但靖宁侯府的家底摆在那,原本的底子就薄,这些年展云翔纵容着一个钱氏捣乱,连张氏当年的嫁妆也挥霍了许多。张氏原本还为着展宁的嫁妆头疼,不想严恪悄悄将自己名下一些商铺田庄送了过来。那些铺子田庄都是太后以往赏赐给他的,究竟有多少,汝阳王也不知晓。

他这般做法,张氏虽有些歉疚,但心里却也更念着他的好,总是在展宁耳边提点。

对于母亲的教诲,展宁自然是连声应下。但她想想汝阳王府内的情况,别的不说,就汝阳王那两个侧妃,以及那两个侧妃所出的子女,前一世让严川生生折在了王府里,若真是性软的人去了,不定给欺负成什么样子。

她一贯是人不犯我,我不烦人,若能相安无事最好,但若对方欺负上门,她也不惧着谁。

————

从严豫离京到三月上旬,边关的局势已是几番更替。

严豫初到边关,接替舅舅萧陌掌兵之后,立即鼓舞士气,重整旗鼓,趁夜奇袭北漠铁骑,一鼓作气夺回了萧关的控制权。

捷报传回京师,景帝喜上眉梢,对严豫大为称赞。

端王严懋因魏海一事深居简出了许久,如今终于开始冒头,可他还来不及做点事情挽回景帝的心意,便让严豫抢了风头。他表面上不曾显露,背了景帝,却忍不住透露出些不满的言语来。

而端王党刚想压一压严豫正劲的风头,北漠那边便给他送来了机会。

夺回萧关控制权的严豫不知为何,贸贸然再度出击,这一次却铩羽而归,虽然勉强保住了萧关,梁朝驻边四万兵年马却折了五千,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而且据潜伏在北漠境内的密探来报,双方僵持已久,北漠恭帝并无退兵之意,反而再度调兵遣将,有往萧关增兵八万,与梁朝一较长短的意思。

景帝对严豫的赞誉还没消散,一时间气得连骂都不知道怎么骂,只能再往萧关增兵。谁料这一次,严豫吃败仗的影响没消,居然又和监军闹起了矛盾。被监军冒死参了一本,道他刚愎自用,贪功冒进,置边疆安慰和将士性命于不顾。

一时间,朝堂之上纷纷扰扰之音不断。文人小说下载

严豫本已稳稳压了端王严懋一头,但这一回,他与北漠的对峙若没能讨到好处,只怕回京之后,在景帝心中也会得过。

展宁筹备婚事之余,从展臻和严恪口中听着这些纷扰,若不是边关安危并非儿戏,严川也在驻边军队之中,她真恨不得严豫一直这么焦头烂额下去。

只是有些时候,她想着严豫走前给她的房契,再想想严豫在边关闹出来的这许多事,总觉得不大对劲。

以严豫的行事作风,霸道是一定的,刚愎自用也不是别人冤枉他,可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算计别人,这次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被端王一派的人抓了痛处?

心头有股疑惑挥之不去,展宁也与展臻探讨过此事,但最终没讨论出结果来。

这一日上午,展臻和严恪都在官署之中,展宁带了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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