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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良将-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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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殊途

【,】

1引

举目见日,不见家乡。

护送殊公主回帝都的队伍,已经在隐雩聊无人烟的北边大漠行了月余。

一匹马并上十余人,地上的人虽皆带着面具,行进间仍能看出疲态;马背上的人更是缩瑟着身子,厚厚的斗篷遮住了大半的面容,只隐隐看见些浅色的发丝,根根分明地散落在胸前。

时值晌午,荒漠凛冽的风将漫天黄沙卷出簌簌的声响,这声音在荒漠中清晰得不可思议,让人听了不觉毛骨悚然。

“萧魅,离端月边界还有多远?”领队的叶七琏抖了抖身上的沙尘。

萧魅扯着不愿前行的枣红马的缰绳,抬起头眺望东南的方向,“过了前面那片深谷,应该就要到了。”

马背上的人闻言猛地一震,受到鼓舞似的挺起了胸脯,扯下斗篷朝萧魅眺望的方向看。在斗篷落下的瞬间,队伍中立刻传出一片压抑着的抽气声。

那是一张非常年少的脸,虽是借着月光,仍能看出白皙的肤色与精致的轮廓,配上那头淡金色卷曲的长发,让人不禁疑心这不是雍瞳帝都的公主,而是柔岚古城摄人心魄的女妖。

“你们这些下人!本殿的脸上长了隐雩的地图么?给我老老实实朝前看!”殊公主抽了距离最近的那个隐羽一马鞭,所有人慌忙底下了头。

萧魅一边又扯了扯缰绳让枣红马离其他隐羽远些,一边对殊公主说道:“殊殿下,塞外风沙颇大,请将斗篷系好。”

“将你的脸给我看,我就系上斗篷。”殊公主弯下腰,娇俏地朝萧魅眨了眨起眼,伸手将斗篷的帽檐又朝下撸了半分,露出更多淡金色卷曲的发丝。

“……”带银色面具的萧魅笑了笑,低沉醇厚的声线透过面具的阻隔,显得说不出的撩人。他坏心地将马绳扯了两下,殊公主便因着突然的冲力打了个趔趄,差点从马上滚下来。

“萧魅你……”殊公主大怒,举起鞭子就要打人。此时风中却传来嗖嗖的声响,萧魅猛地将她扯下马背,三枚羽箭便从那匹枣红马的头顶呼啸而过。

“有人奇袭!”叶七琏喊了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顺着羽箭的方向往东南望去,便看见一片橘色的战旗,一群焚邱城的兵士眨眼间便临近了护送公主的队伍。

“萧魅!保护好殿下!”叶七琏喊了一声,便带着数十名隐羽拿起兵刃就冲入了敌群,跟来袭的焚邱兵士对战起来,整个队伍登时混乱成了一锅粥。

焚邱的兵士有备而来,领头的又是名将乔必信,这让数十名疲态毕露的隐羽在他们面前显得不堪一击。眼看领队的乔必信已经杀到殊公主身边,举起长枪朝她面门劈去,只听一声尖细的叫喊,那名方才被鞭打过的隐羽挡在了公主面前。

前一刻她羞辱了他,后一刻他就得为他死。萧魅心口一窒,挑起地上一根沾满血污的战戟,挡开了乔必信手中的长枪。

“隐羽银座萧魅?你不错!”乔必信朝萧魅一笑,手上的攻势却愈发地凛冽起来。

金勇银谋,萧魅身为隐羽银座本就以智谋见长,虽自幼习武也赶不上身为武将的乔必信。又因先前被并不熟悉的环境蹂躏了月余,整个人已是强弩之末,与气势逼人的乔必信比起来更显不足。

乔必信的长枪枪式繁多,让本就被日光晃得晕眩的萧魅几乎睁不开眼。旁边的叶七琏正与几个残存的隐羽一同护着公主,根本对他无暇顾及。

眼看乔必信的长枪迎面劈来,直取萧魅面门,北面却突然传来呼呼的风声,一排排劲气十足的羽箭精准地穿过焚邱兵士的胸膛。

“见鬼了,是林逐流!”乔必信回过身,面容扭曲地指着北边飞扬的黄沙。

焚邱兵士听到了这个名字如遭雷殛,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还愣着作什么?杀过去!”乔必信一声大吼,焚邱兵士这才醒悟,忙提起兵器抵御渐行渐近的来人。

那是一支仅有五个人的队伍,却在数以百计的焚邱兵士黄总杀出了一阵血雨腥风。

五个人全部着银盔银甲,背后披着紫色的披风,脚踏墨黑色骏马,拿着一看便知极重的兵器。他们挥动兵器的姿势是那样的爽利,片刻间,便使整个战场充斥着血红色。可在这大片的血红中,却仿佛只有一个发光的亮点,那身影夹在刀枪的金戈交错声中,周身蒸腾着滚滚杀气,一支银蓝色的斩马刀舞得熠熠生辉。

那人杀开重围来到他面前,左手勒马,右手将斩马刀往横在背后,颔首看向他的眼神深邃而璀璨,有如天边耀目的星辰。

他轻易斩下两名焚邱兵士的首级,而后轻舒长臂,拉他骑上自己的马。

“坐稳!”那人开口,竟是女人的声音。

萧魅这才看出这个人裹在战袍中的身形比男子纤瘦许多,拿着重兵器的手也比其他人纤细不少。

一个女人,骑在玄墨色的战马上,带着他同数以百计的焚邱兵士周旋,举手投足间那样的气宇轩昂,雄姿英发。萧魅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眼看乔必信的长枪刺向萧魅,这女人便挥动斩马刀精巧地挡开。她横起兵器往乔必信的枪柄上巧妙一震,那杆枪竟应声落地。

“林逐流!”乔必信气得眉毛倒竖,却见林逐流的刀刃又挥到了他的鼻尖。他勉力躲过来人的攻击,便驱马全力逃离战圈,其他焚邱兵见主帅兵器被震落,一个个心灰意冷,逃的逃,降的降,竟没有人再战。

待焚邱的兵士逃散后,骑着黑色骏马的五人聚在一起,扛着殊公主的那人首先翻身下马,对林逐流说道:“头儿,乔必信的运气还真背,我们从前可没来这条路上遛过马。”

“有没有人受伤?”林逐流扫了一遍马上的另外三人。

那三人皆是摇头,翻身下马。

“头儿,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韩小四仰头看着马上的林逐流,“老子被封暮的狗啃掉了一块皮!”

林逐流也纵身跳下了马背,才站稳,便看见一只苍鹰落在她的肩头,另一只落在黑马的马鞍上。她看了小四肩头的殊公主一眼,将斩马刀往地上一插,边拍掉衣服上的血尘边问她:“小鬼,你是端月的公主?”

“大……大胆!你难道不知,见到本殿,你……你该如何?”殊公主眼神惊惧,但仍努力保住自己帝脉的尊严。

“哈!”韩小四嗤笑一声,将背上的殊公主扔到地上。

林逐流眯起眼睛,走进浑身是血的小公主身边,用滴血的关刀挑起她的下颚,对她摇了摇头,“小鬼,见到你这一殿该说什么,我竟然不知。”

“你……你应该说:殿……殿下,末将惶恐。”

林逐流收回关刀,拉起南风的缰绳纵身上马,低头朝小公主玩味地笑,“殿下,末将征战沙场许多年,从不知什么叫做惶恐。”

殊公主极力向后瑟缩,直到脊背碰到萧魅的膝盖,整个人才像找到了依靠。

林逐流顺着她的目光看着满身血尘的萧魅,又看了看其他死去的隐羽,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先随我回戈锁城,我会叫人送你们到北篱关。我叫林逐流,双木林,随波逐流的逐流。”

这天,说出这句话的身影是如此炫目耀眼。

2晴天霹雳

戈锁的十月总是忙碌的。

冶铁、秋收、练兵、御敌,一年中所有的大事在这时接踵而至,忙得城中的将士恨不得将一个时辰掰成两半花。

城郊金黄的麦田间,一位身着玄黑劲装的青年骑着同色的骏马,背后鲜红的披肩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所行之处,田间忙碌着的人们便会停下手中的活计,躬下身子向她合掌行礼。若能见得她回眸浅笑,便是终日劳作也不觉辛苦,只盼那璀璨夺目的笑靥能在那人脸上多停留一分。

这个人,便是端月武魁,戈锁城的紫营首将林逐流。

南战神北武魁,东剑皇西拳圣。这是裂川四境隐雩、端月、遥溪、封暮的武之极端。

南战神是指隐雩的护国大将军秦描玉;北武魁是端月紫营首将林逐流;东剑皇是遥溪皇帝傅遥烛;西拳圣是封暮的旻山拳师钟离相澜。

林逐流的老爹是端月的镇北老将军,十年前与他那从一而终的副将一同壮烈了;她大哥是镇北大将军,两年前死在遥溪那个哑巴皇帝的剑下。逐流的老娘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家小女有朝一日能成为端月国的镇北将军,最次也应是个镇北小将军。

好在她比她娘期望的更为争气,二十一岁便被帝座封为端月国的武魁。那之后她一直在戈锁城的紫营做首将,只是没封镇北两个字,因为她上头有个大将军,将北边镇得十分太平。

天下太平,太平无事,无事便要生非。

就好比现在,林逐流的“非”正撒着一双磨得就要穿底的军靴,火烧火燎地往她这边跑。林逐流疑心他若是再跑快点,背后的麦芒就要被他烧起来。

“头儿!!”

听见韩小四叫她,林逐流勒紧缰绳让骏马停住。

“韩小四,你的麦子被人割了?饭碗被人砸了?还是你家穆姐姐被人抢了?”

“头儿,风云就要变色了,你居然还能沉得住气?!”韩小四一边喘气一边抹了把脸上的汗珠。

“有人来攻城?”林逐流皱了皱眉头。

“有人来攻城算什么?这事可比攻城恐怖太多了。头儿,雍瞳那边又送了人过来,还是四个!”为了突出效果,韩小四特地将四个指头伸到林逐流眼前。

林逐流翻身下马,扬手甩开披风坐在田垄上。这时一位边塞姑娘将备好的酒水递到她的面前,满眼思慕地朝她望了望,又飞快低下了一张俏脸。

“多谢。”林逐流朝她笑了笑,她便红着脸跑到不远处的田间,与等在那里的几个姐妹爆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林逐流朝她们摆了摆手,便转过头来对小四说道:“就因为这个让你跑到差点着火?韩小四,你的胆气若不是是被我家大爷啃了,我便要与老头子说一说,提前送你去燮枝练胆。”

大爷是林逐流养的狗,小名大爷,大名林威武。

“不一样,帝座叫其中一个进我们的营,而且这个人与你很有关系。”

“嗯?”林逐流挑了挑眉,“我三年才去帝都述一次职,竟也能与雍瞳的将士攀上关系?莫不是揍与被揍的关系吧?”

小四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朝她递过去。

“头儿,有什么关系你还是自己看吧,这是今早帝座加急传给你的书信,我们都已经看过了。事先声明,我们不是故意看的,军头以为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才让我们拆开来读。”

林逐流马鞭一扬,将韩小四手中的信纸劈成两半,“无非就是些催我嫁人之类的鬼话。这事有我家老娘一个人碎碎念叨就够了,封凌韵那斯居然也渐渐鸡婆了起来。他也不想想,我若是嫁了人总是要退隐的,总不至于拖家带口地给他打仗。他那样精明的一个人,怎么遇到这种问题就头猪似的算不清账?”

最好帝座能像头猪……

韩小四抹了抹额头上又泛起的汗珠,挣扎良久还是对她说道:“头儿,你可以不看,但你一定得听我读一读。”

“你想读就读吧。”林逐流喝下手中的酒水,皱着眉小声嘀咕道:“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身边的人都变得这样鸡婆……”

韩小四看了她一眼,没敢接口,闭上眼睛大声念道:“爱卿逐流:见信如吾!得知你前日打败遥溪首将,孤颇感欣慰却也颇感心痛。慰的是有卿如此边关无患,痛的是爱卿二十又四,仍孑然一身独守空帐,身边竟从未有贴心服侍之人。时不我待,孤苦思良久,终于想出一法,此次孤委派身侧亲信萧魅前往戈锁,相信孤的深意你一定懂得。另:此人秉性极好,卿可尽情蹂躏之……”

韩小四话音未落,便听“轰”地一声,林逐流徒手将田垄砸出了一个硕大的豁口。

“封凌韵那个混球!老子说了多少次不找雍瞳的伪娘们,他居然敢把老子的话当屁!”

独守空帐,时不我待,尽情蹂躏之……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屁玩意?!他是给她选副将还是找小倌?

这下可好,她的兵全部知道她连终身大事都要封凌韵这只狐狸来操心,她在戈锁还混什么混!

韩小四看自家老大要发威,手忙脚乱地安抚道:“头儿,平静点,当时只有楚成、罗流和军头在,他们的口风都是很严的,不会将你恨嫁的事说出去。”

“他们口风是很不错,你这一路上告诉了多少人?”林逐流拾起田垄边的铁犁朝小四的面门砸去。

小四伶俐地闪开,谄媚道:“头儿,都是自家弟兄,我们是不会笑话你的。不过那个叫萧魅的隐羽是个银座,头儿你不是一直对隐羽银座很感兴趣么?”

林逐流脸色稍霁,嘴角突地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林逐流一直对帝座跟前的隐羽有极大的兴趣,因为隐羽与一般科举选出来的武将不同,他们是帝座身边最精锐的一支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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