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圣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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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赏菊宴也有多种类型,比如最高规格的自然就是宫中的宫宴,其次就是由一个大官家牵头办的官宴。当然,除此之外民间的赏菊宴也有不少,比如读书人办的学子宴和各种商会办的商宴,不一而足。
这次的案子,自然来源于官宴。
话说这官宴也大致分为三种,一种是官老爷们为了联络感情扩大交际而办的;一种是官老爷的夫人们为了拉些家长里短特别是相看未来的儿媳和女婿,以联姻为目的而办的;最后一种,是为官家的少爷和小姐们能王八看绿豆看对眼儿为目的办的。
大齐虽说被传统的封建礼教统辖,但还不至于像历史上的程朱理学确立之后的“存天理灭人欲”那样迂腐得厉害。这儿女的婚事自然是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错,但为了防止婚后合不来闹矛盾,这官家也会找各种合理的名头钻个小空子,好让属意的双方打个照面,在确保门户相当的情况下又给予年轻人一定的自由度。
故而这完全是一个打着赏菊幌子的彻头彻尾的相亲宴!
而这咸安城里正是有这样一个翩翩佳公子,同时获得了两位名门闺秀的青睐。
这小公子是户部尚书的幺子,听说生得是玉树临风貌若潘安,年纪轻轻就中了二甲的进士,如今被选入翰林院任编修,可谓是前途无量。
传言说这两位官家小姐是在某次到佛寺进香之时无意间看到了这位小公子,从此便魂牵梦萦茶饭不思,最后两家夫人便只得厚着脸皮到户部尚书府中去打探消息,一听那小公子的父母也正想给他议亲,便有意让自己的女儿攀上这门亲事。
可这两家小姐背后都是得罪不起的势力,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找上门的。这与哪家联姻不与哪家联姻的,说得太白难免伤感情,得罪了哪头都不好做人。
于是户部尚书在苦思冥想之下,只得将决定权交给自己的儿子,并暗示说请两家小姐一同出席一个月后的赏菊宴。届时儿子看上哪家千金,那便与哪家联姻。
户部尚书的话一出,两边人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可是无论如何这事儿已经这般定下来了,既然要相看,那便相看就对了。
可都说人是视觉动物,虽说以貌取人十分要不得,但明眼人心里都明白,这相看能不能成,不就相当于是在拼女子的妆容了么?
于是两家人都砸了血本,势必要请到珍颜阁的妙手级的妆师出马为自家女儿梳妆打扮,势必要钓上户部尚书小公子这个金龟婿才行。
张妙手抽到的,是正三品保和殿大学士的嫡亲长孙女的邀约,而徐曼青抽到的,是从二品开国县公的嫡出四小姐的邀约。
这两家的家底,一边有官声另一边有渊源,果然是各有所长平分秋色。
如此一来,两家小姐获得小公子青睐的关键,就全看是能不能入得小公子的眼了。
尉迟恭交代道:“这两家小姐与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相看一事也就只有这三方当事人以及我们几人得知,因为关涉到官家小姐的闺誉,你们对此要三缄其口,断不可泄露给外人得知。”
徐曼青和张妙手应下了——为客户保守秘密,这是妆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尉迟恭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此这般你们便准备准备,明日分别去给两位小姐试妆。阁内的所有器具和妆品你们都可以随意使用,若是有特殊需求也可酌情提出,我会一一照办。”
“是。”
徐曼青领了题之后便告辞退下了,从试题内容上来看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公平的成分在。那么,若是表面上没有问题,那就是实质上存在问题了。
若尉迟恭真的有心要帮她,那么他定会动用自己的人脉将两家小姐的情况都了解个大概。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两家小姐在天资上一定会存在明显的差别,而她跟张妙手换了试题之后接到的这位从二品开国县公的嫡出四小姐的约,应该就是根不太好啃的骨头了。
徐曼青笑了笑,并不以为意。
这船到桥头兵来将挡的问题对她这种见惯了形形□的客户的妆师来说不是问题,若是能在起跑线落后的情况下赢了对手,那才叫做真正的
第66章
翌日;徐曼青依约要到开国县公府上给孙小姐试妆,这也是她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第一次有机会踏上这条权贵云集的朱雀大街。可惜她作为女眷必须端坐轿中不能露脸;否则还真想亲脚在这条闻名遐迩的街上四处走走看看;也算是开了眼界不是?
这二品大员的宅邸确实规模非同一般,光是看着门前的两座石狮子便觉得气势巍峨,再加上有“开国”的名号在,听说在太祖刚打下天下的时候便已经很有远见地在这寸土寸金的咸安城里划了老大的一块地开府造宅。
用如今高得吓人的房价来看;徐曼青要想在城南的东林书院附近买个三进的小院子就得花去至少两千两雪花银;可如今这一进大门就完全看不清究竟有几进的大院,这果然就是现代人口中所说的豪门了。
好在徐曼青在还没穿来之前就酷爱旅游;什么乔家大院王家大院的都去过不少,如今看得这气势恢宏的大宅院才不至于目瞪口呆了去。
这二品大员不轻易见人;别说是开国县公本人了,就连徐曼青拜见当家主母也只是隔着道屏风问了安而已,并没有见到本尊。
看来这高门大院的就是规矩多,也不知这孙小姐究竟生得是什么模样,竟会让尉迟恭一开始便把她推给了张妙手。
七拐八弯地终于进了二品大员嫡亲小姐家的闺房,帘子还没打就已经闻到一股能熏坏人的香料味儿。
徐曼青忍不住小小地打了一个喷嚏,当即引来了旁边领路的大丫头的些许不满。
不过估计是因为自家的小姐还要仰仗眼前的这个妆师打点门面,也算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所以那丫头也只是不轻不重地撇了徐曼青一眼,终究没说什么。
“小姐,珍颜阁的妆师来了。”
大丫头打了帘子领徐曼青进去,徐曼青先是低眉顺目地朝端坐在正位的年轻小姐福了福身子。
“好了,坐吧。”
孙小姐的语气恹恹的,像是提不起精神来。
徐曼青落了座,这才有机会抬起头来打量这个正儿八经的名门闺秀。
这一眼看去,好家伙,徐曼青立刻就看出这位孙小姐的问题所在了。
若论到五官,孙小姐可说是端庄秀气的,皮肤也算不错,没有许多这个年龄的年轻人会的青春痘和痤疮痘疤之类的问题。
所以这唯一困扰人的,就只剩下一个字了——胖。
若说到到这大齐如今对女性的审美观,就不得不提提当朝的圣母皇太后高太后。
这高太后的一生,几乎可以称之为传奇。姑且不去细说她是如何从一个卑微的歌舞伎成为后来的正宫皇后,之后又成为了现在的皇太后的,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大齐的女人们都不自觉地会将这个传奇般的女人视作榜样,故而追求那种纤细灵巧如弱柳扶风一般的骨感身材已经成为了当下的时尚。
徐曼青亦有耳闻,这高太后当初邀得圣宠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身姿轻盈能作掌中舞。可若想在人的掌心上跳舞,对体重的要求可就不是一点半点的苛刻了。
听说当时宫中有宫娥想效仿高太后那般练出盈盈一握的细腰,谁知竟因节食过度被活活饿死。
可见不论在任何时代,女人对美丽的追求都可以用痴迷和执着来形容。
于是,眼前这位充其量来说不过只算是有些丰腴的孙小姐,以当下苛刻的审美标准来看就已经不合格了,也难怪尉迟恭会将她看成是烫手山芋而扔给了张妙手。
这孙小姐今个儿看着就是一幅懒洋洋没精神的模样,如今一见身姿苗条的徐曼青进了来,这屋里的低气压就更明显了。
“珍颜阁真是名符其实,连个妆师都生得如此好看,我,唉……”
那孙小姐叹了口气,一边说话一边抓了一把坚果往嘴里塞。
“我听说你们阁里的张妙手被那曾小姐给请去了,也罢,总觉得这就是命,我也怨不得别人。”
只听那孙小姐在那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字里行间总透露出一股浓浓的不自信来。
徐曼青笑了笑,斟酌了一下用词便回道:“如此这般,孙小姐难道是不想去那赏菊宴了?”
孙小姐一听,立刻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这想法她也不过是在心里头想了想,明面儿上是绝对不敢提的。
当初她对那户部尚书的小公子一见钟情,回来之后就哀着求着自家母亲去议亲。谁知那小公子竟如此抢手,如今母亲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谈成了现在的结果,可她却因为怯场而萌生放弃之意,要说出去恐怕会笑掉别人大牙。
她现下真是所谓的骑虎难下两头为难,这若是不去那赏菊宴试一试她又不甘心,可若是去了,届时人家小公子选了曾小姐,那她的面子可往哪儿搁?
于是两家人都打破头似的要请珍颜阁的张妙手来给自家的闺女上妆,当时孙小姐心中就暗想,若是能请到张妙手来便还有一丝赢的希望,可若请不来,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如今来的人果然不是张妙手,别说她本人十分失落,好像母亲都为此而置了气,方才听大丫头说她母亲连见都未见这来访的妆师一面,明显就是对此事心生不满了。
徐曼青道:“若是这般,我劝小姐真别去那赏菊宴了。”
孙小姐原本还以为在自己哀怨了一番之后徐曼青便会在一旁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慰安慰她的,可没想到徐曼青竟会如此直接,一开口就说让自己放弃?
徐曼青朝孙小姐使了使眼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孙小姐别的不行,可生在这高门大院里看眼色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高,知道徐曼青是有话要同自己说,便将身边的丫头都给清出去了。
徐曼青见旁人都走空了,这才直言道:“我听闻小姐这次去赏菊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原本也是极好的事儿。在咱大齐,女人家下半辈子的倚靠不就是自己的夫君么?”
“可这成婚一事,赏菊宴上的相看不过只是起步而已。不,或许连起步都算不上的,日后若真的喜结连理,还要面临与公婆妯娌相处,平衡内宅外宅的各项事宜。况且男人们在奔前程的时候,难免也会有起有落,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管家事儿也得当家主母去打理。待到生儿育女之后,又要为儿女的前程和婚事操心……”
“这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要过好可不容易。若小姐您自己个儿都没有信心没有勇气去面对别人的目光,那日后再遇到的其他大事儿又如何能运筹帷幄,助夫君一臂之力?既然如此,小姐还去那赏菊宴何用?”
“不如把那好儿郎让给别家,这样才不至于两边耽误不是?”
徐曼青的一番话说得孙小姐脸一阵胀红,到了最后干脆哇地一声就嚎出来了。
“哪有,哪有人像你这般说话的……”
孙小姐接过徐曼青递过来的丝巾,蘸了蘸眼角的泪,不过终究没有叫人来把徐曼青扫地出门。
徐曼青看那孙小姐是个大度能容人的,便继续说道:“都说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这个做妆师的其实也可以什么都不说只管给小姐您上好妆便是了,这结果是好是坏您家也不会短了我的银钱不是?”
“可我现下既然和小姐您在同一条船上,自然是希望您能在那赏菊宴上扬眉吐气一番的。”
“但若是您自己都觉得一定会输,那就算我上的妆好得可以通了天去也是没有用处的。”
孙小姐啜泣道:“其实我真不怪你,你跟我说的这些我母亲之前都给我说过。只是你若是见过那个曾小姐,定然就不会是现下这般态度了。”
徐曼青好奇道:“您倒是跟我说说那曾小姐是个什么模样?”
孙小姐抹泪叹气道:“我之前在端午诗会上见过她,就跟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那身姿窈窕得……哎,看起来好像只有我的一半似的。”
孙小姐说完,又郁闷地要抓一把坚果塞到嘴里,谁知却被徐曼青的手给挡住了。
“那曾小姐身姿窈窕,您的身姿也不算差的。”
虽说孙小姐的骨架是稍微大了点,但胜在身高腿长,□的十分有料,如果能将多余的赘肉减一减,不见得会差到哪去。
“若你真的对那儿郎有意,只要按照我的办法去做,一个月后定能让你脱胎换骨。”
那孙小姐见徐曼青自信满满的模样,一时间愣得说不出话来。
犹豫了半晌之后,她才胀红着脸又爆出一个八卦来。
“不瞒你说,其实我之前曾打听到张公子经常会与朋友在盛清茶楼聚会,那次我忍不住也带着丫环到那茶楼偷偷看他去了。”
“那时,那时我不小心落了个香囊被他捡到,他便追过来将那香囊还给我,我还没来得及说答谢的话,他便离开了。”
“之后,我便想说让丫头过去道声谢,谁知丫头后来灰头土脸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