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太销魂-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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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扶扬脸现诧异之色,他收起了揶揄的神态,试探性地说道:“看样子还颇读过几本书。”又转头看向供她写字的桌子,自言自语道:“那就让我见识一下阁下的‘大作’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便踱步至桌前,当他看到桌面上的一片狼藉时,不由自主地紧蹙起眉头。供她写供词的纸张散乱得到处都是,要么被揉成了团,有的还被扔进了那只用来装水的碗中,有的被折成各种不知什么形状的东西。毛笔被从中折断,一半在桌上,另一半已不知所踪。他真是佩服她的破坏功力。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吗?”他冷哼一声,手指着凌乱的桌面问她。
“公子你不能怪我啊,”林湘妆难得地没有和他抬杠,她赶紧凑上前来,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是公子你太小器啦,竟然给我一支陈腐破败的毛笔,我稍一用力它就断了。但是我也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嘛,我在公子手底下吃过苦头的,我怕都怕死了,所以虽然毛笔断了,我还是很努力地只用笔头写供词。不过可惜的是,怎么写都写不好,我怕公子看到后又要生气,以为我在敷衍你,所以我写了扔,扔了写,就成这样子啦。”
林湘妆说得一本正经,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似的。其实她心里都笑死了,她还嫌破坏得不够呢。
“是吗?”周扶扬显然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似的,眼神探究般地看着她:“真难为你终于想通了,还知道什么‘坦白从宽’的。你知道的东西挺多的嘛。”
“公子过奖了,我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呀,我不过就是瞎掰。”林湘妆附和道。
“那么,你是打算就这样蒙混过关吗?”周扶扬脸色乍变,对林湘妆再也和颜悦色不起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公子,你冤枉我啦!”林湘妆连忙分辩道:“我没有躲啊!我已经是瓮中之鳖,能往哪里躲啊?我有写哦,只不过公子你故意刁难我,笔也不好,提供的纸也不够,而我的供词又实在太长,光铺垫都要好几千字,所以只是刚刚开了个头,还没有写到主题而已……”
林湘妆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将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推开,露出藏在最底下的几张纸来,献宝似地递给他。
周扶扬听她字字句句都在推卸责任,偏偏还说得振振有词,叫人无可反驳。而她不再与他针尖对麦芒的叫板而是变得开始服软,这让他有些不解与疑惑。
周扶扬伸出手来,警觉而谨慎地接过她递来的纸张,心里提防着或许这是她的一个障眼法或是陷阱之类的。
他满面狐疑地紧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一脸期待的模样,他更加迷惑不解了。待低头看时,更是紧皱其眉,不但笔法惨不忍睹,其内容更是不知所云。
“抱歉,我字写得不好,让公子见笑了。”她讪讪地笑说道。一来毛笔字本来就写得不好,二来她也是一气之下把它给破坏掉了,所以到最后她才不得不直接用笔杆子写的。还有,她也并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是想坦白从宽而写的,不过是因为太无聊了,总要找点事情来做,所以才随性提笔写的。
当然了,她写的时候是按照现在从左至右横着写的书写习惯写的,第一句是这样的:“我的名字叫多萝西。我和叔叔亨利和艾姆婶婶一起生活在堪萨斯大草原上。”
对啦,各位熟悉这本经典儿童文学名著的童鞋都知道,这是《绿野仙踪》的开场白,只不过,与原著所不同的是,林湘妆在这里使用了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
林湘妆生前的职业是实习幼儿教师,她最喜欢也最熟悉的一本儿童畅销书就是《绿野仙踪》,她在实习期间,又重温了一遍该书,将内容背了个滚瓜烂熟。这时候提起笔来,找不到内容可写,便顺势将这本书默写起来。当她写完开头后,忽然意识到,要不要效仿《一千零一夜》,通过连载的方式来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可惜她记不全《一千零一夜》的所有内容,而且也拿不准周扶扬是否吃这一套,况且这只是儿童文学,还不如干脆写一部《西游记》呢。不过,在她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朝代的情况下,还是暂时不要剽窃古人的著作了。
“呶,公子,这个供词其实是要这样看的。”她心怀忐忑地伸手指着上面的字说道:“我跟公子的书写方式不同,我是横着写的,竖着写怕把字弄花了,所以……”她陪着笑说道:“请你将就一下吧!”
周扶扬又紧盯了她两眼,总觉得她的行为有些古怪。不过,既然她已经写了供词,且先看看她都写了些什么再说。
他按照她的指点开始重新阅读,但只看了一下下功夫,他的眼光便胶着于某处,好似有什么疑问难解似的。因为天色渐晚,屋内光线昏暗,他将手上的纸张更凑近脸部一些。接着,他好像又察觉到什么似的,竟然将纸张凑至鼻端闻了一下。
林湘妆侧过身子,很不厚道地笑了。公子,我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24 袜子有个洞
林湘妆侧过身子,很不厚道地笑了。公子,我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林湘妆,你在偷笑什么?”周扶扬几乎是瞬间便捕捉到了她的古怪神情,他从纸上移开眼睛,探究般地看着她,心里疑窦丛生。
“没有啊,公子眼花了吧,我哪有在偷笑?”林湘妆回转身来,矢口否认道。
周扶扬当然知道她在撒谎,她虽然侧转了身子,但他分明看到了她因发笑而抖动的双肩。
难道是他身上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吗?他惊疑不定地低头迅速扫描了一下自己。
衣衫整洁,纤尘不染,万无一失。
那么到底那丫头是为什么有此举动?
对了,还有,他隐隐觉得手上的稿纸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这张纸上有股怪怪的味道?”他又将稿纸微微凑近鼻尖,细细嗅了嗅。
“是啊,公子你也觉得了吗?”林湘妆故作惊怪道:“公子你明明欺负我,给我用烂的笔用沤臭了的墨,我写字的时候,几乎都要把我熏得晕过去了。现在你才来说什么怪怪的味道……”
周扶扬干咳两声,以掩饰脸上的不自在。因为不是他自己经手拿的东西,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被这丫头逮住把柄一番奚落,他还真是不舒服得很。
“这里光线太暗,我要带回去慢慢看。”周扶扬将稿纸卷了起来,赶紧转移话题。他小心翼翼地将稿纸塞进袖管中,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外走去。
林湘妆脸上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心里还不忘补充上一句:“好啊,公子你慢慢看啊,吃饭也看,睡觉也看,细细体味啊!”
他的背影刚刚从她视线消失,林湘妆就情不自禁在原地转了个圈。今儿个老百姓啊,真呀嘛真高兴呀!
看样子她的拖延政策算是奏效了,等一下她要偷偷去探视一下那位受伤的朋友,看看他醒了没有才行。目前来说,她的任务就是帮助这个人好好养伤。到时候就算她在劫难逃,她至少不用觉得太过亏欠于他。
“林湘妆,你还不跟上来在干什么?”
正在胡思乱想间,已经步出门外的周扶扬突然转头呵斥她道:“难道你舍不得离开这里吗?”
开什么玩笑,舍不得离开,她脑袋秀逗啦?
林湘妆心里掠过一抹欣喜,也不去想这家伙怎么突然大发慈悲的,她只是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生怕走得太慢他会改变主意似的。
周扶扬带着林湘妆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的两个大丫头绿绵和红绣笑吟吟迎上前来。他接过绿绵递过来的湿手巾,一边擦手一边说道:“带她去拾掇一下!”
红绣侧目看了林湘妆一眼,顺从地点头称“是”,将手中的茶盏递给周扶扬后,便向林湘妆款款行来,温言道:“跟我来吧!”
林湘妆也知道自己一身狼狈,确实要好好拾掇一下,于是她朝红绣点了点头,勉强说了句“有劳”,转身便要随之而去。不料周扶扬却又突然叫住了她,并将手中的茶盏递至她面前,淡然道:“你喝吧!”
绿绵与红绣二人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周扶扬,然后又看向林湘妆,一脸羡慕嫉妒恨。他家主子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嫌脏,今儿竟然破天荒地将自己日日饮用的茶盏就这样随随便便递给一个脏丫头用。这是怎么回事?
林湘妆也实在是渴了,也顾不上那俩丫头的诧异表情,毫不客气地从周扶扬手中接过茶水便一通牛饮。嗯,喝太快了,没喝出什么味道,好像有淡淡的菊花香气。唉,渴的时候最好是一杯凉白开,其他的都是浮云。
喝完之后,她将茶盏递还给周扶扬,同时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嗯,回味起来似乎还有一丝甜意。
“多谢公子赐茶,”她微笑着说道:“能再来一杯么?”
伸手来接茶盏的绿绵一惊,差点失手将其滑落下去。
“林湘妆!”红绣也是一惊,赶紧伸手扯她的衣袖,紧张不已地提醒了一声。
周扶扬表现倒是十分淡定,不用她说他也能猜到她口渴得厉害。忽然想起刚才他褫夺了她的水囊,他便吩咐绿绵道:“去把我今年新制的水囊找出来,给她装满水。”
“公子!”绿绵瞪大双眼,几乎要惊得掉了下巴。她跟了公子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主子赏赐的私人物品。他若是要奖赏下人,宁可买个新的物品,他自己的物品绝对不让外人染指的。周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他有此禁忌,可是,这个又脏又臭还无耻淫荡的小丫头怎么就能轻易触犯还要仁得仁呢?
“发什么呆呢?”周扶扬自然明白绿绵的惊诧之意,又见她磨磨蹭蹭的,他不由微嗔道:“还不快点去?!”
“是,公子!”绿绵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走向里间。稍顷寻到了水囊,想想这个水囊是用去岁猎得的苍狼皮缝制的,极其珍贵难得,公子也不过只用了一次,现如今竟然无比慷慨地将它送给林湘妆,越想越觉得不甘。
往水囊里注满清水后,绿绵将水囊用力往林湘妆手中一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喝水的时候悠着点儿,当心喝得太猛给呛着!”
“真是多谢你的好心提醒!”林湘妆接过水囊,看到绿绵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就不由自主想笑。她突然想起白日里绿绵泼她一身水的事来,不由得恶念陡生,故作惊诧道:“唉呀,你的袜子有一个洞!”
绿绵大惊,见周扶扬及红绣都往脚面看了过来,脸上刷地红了,急忙转过身去,赶紧低下头来紧张地察看一番。很快她又回过身来,怒气冲冲地说道:“林湘妆,你胡说八道!”接着她稍稍将裙摆往上拉一些,露出穿着袜子的部分,满脸委屈地向周扶扬哭诉道:“公子,你看看,哪里有破的地方?她欺负人!你要替绿绵作主!”
周扶扬颇有些伤脑筋地看着林湘妆,像是责备却更似乎带着宠溺之意说道:“你太顽皮了!怎么可以随便捉弄别人呢?”
25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公子,我哪有在捉弄她!”林湘妆眨巴着眼睛,不服气地说道:“是真的有个洞啊!不信我脱给你看!”
“喂你……”绿绵下意识往后一退,还以为林湘妆要上前强行脱下她的袜子呢。岂知她自己一只脚来了个金鸡独立,另一只脚往后一勾,她迅速地动手将鞋子脱了下来,并且毫不犹豫地将脚上的袜子也脱了下来,然后指着套口处对周扶扬说道:“公子,你看,这个袜子上是不是有一个洞?我没撒谎吧?”
站在一旁的红绣被林湘妆的行为惊得叫出声来,连正处于愤怒中的绿绵也忘了动怒,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在男子面前脱了鞋袜露出脚来的?这种事怕也只有她林湘妆才做得出来。
周扶扬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明明知道她是在捉弄绿绵,但偏偏她又字字在理,竟然找不出她的错处来。蓦然间又看到她裸露在外的光洁小巧的脚,联想到她与别的男子的暧昧关系,又深厌她的不知检点。
“强词夺理!”周扶扬深恶痛绝般地喝斥道:“看看你什么样子?还不赶快去把自己洗洗干净,你是想把我的屋子弄得臭气熏天你才甘心是吧?”
林湘妆扁了扁嘴,慢吞吞地穿好鞋袜,眼睛瞄到绿绵幸灾乐祸的脸,她冲后者扮了个鬼脸,然后一扭头,抢在红绣前面率先离开了房间。
“看她神气的!”看到林湘妆在主人面前吃了瘪,绿绵重又欢喜起来,她举着手中的茶盏,面有得色地问道:“公子,这个茶盏不要了吧?我把它拿去砸烂扔掉!”
“不必了!”周扶扬叫住了一脸兴奋转身欲去的绿绵,他若有所思般地看着绿绵手上的茶盏,缓缓伸出手来,纤长的手指沿着茶盏顶端顺时针划了一圈,接着又逆时针划了一圈,似乎颇费踌躇的样子。
绿绵心里咯噔了一下,刚刚衍生的快活劲儿骤然烟灭。这一点也不像公子的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