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不好惹-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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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哭了?”云落夭皱眯眼,她大眼中显然有些雾气,虽步明显,也够看得清楚了,女人真是水做的,再如何要强,也有脆弱的一面,就像她自己,以为是不可能流泪,谁知真到那个点了,眼泪是大把大把的,真是……郁结!
也不知是怎么了,云落夭心情本也不好,她这么双眸含着雾气,她都有些不舒服了,她弯下身子,将袖间一只龙纹匕首握于手间,递到她面前:“喏,本公子的匕首比你那把好得多。”
聊表丁点儿心意,不需要太谢谢她,她没什么同情心,尤其这事不关己的人,更没有,算是因薛紫衣还会帮她解决了九魔,仅此而已。
“拿着,刚才……若是你不出手,本公子也能解决,是以算不上什么莫大的恩情,但你既然出手,本公子也是明白事理的人,算是……谢谢了。”云落夭娓娓道来,事儿得说清楚了,她不欠她什么,千万别以为她对自己有什么救命之恩,她还未这么觉得。
凝着那匕首,便不自觉想起那晚,很疼,薛紫衣只觉浑身一颤,小腹上的动脉伤口,还留着一条狰狞的疤痕,再也消不去了……
良久,薛紫衣才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匕首,径自的继续挖着坑,女人较起真儿来,真是谁也拉不住,这么个挖法,挖到天黑也指不定能埋了九魔,云落夭本是嗤之以鼻,看她那泫然欲泣的疲惫模样,心中动了动,女人,天生就是感情丰富的动物,不管在哪个年纪,拨开表象,内在都是一样,多情亦易动情。
只是她断然不可能去帮她,那又不是她什么人,以前也没看出,小妮子矫情得可以,杀人的时候面无表情,如今这般好好埋了管个屁用!
再者,九魔对老情人的爱意归爱意,对她可是一再出手,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同情他,她皱眉看着薛紫衣,道:“你这挖法也不行,不然叫些人帮忙?”
薛紫衣这才又抬眸,那双大眼死死的攥住她的双眼,一瞬不瞬。
云落夭有些不自在了,她修长白皙的指尖抚上自己的脸,莫不是血没擦干净?也不对,她明明照了许久的,应该没有残留!
“看什么?”云落夭挑眉,指尖摸着下巴勾着唇淡笑。
薛紫衣本氤氲的大眼似闪过几分不屑,侧目继续动作。
她要挖便挖,云落夭现在只是饿得慌,这里倒是能清楚的看到院里的景致,景陌洛若回来,她能看到,只是此刻哪里见人,饿死了……
是以,她斜倚在梅树下,眯眼看着小妮子吃力的挖坑,闲散得很,九魔也算个痴情种子,不过到死沦落到求她一个对立之人去问,不知该笑还是该怜,活了那么久,竟从未想过亲口去问……
亲口去问……
心中一窒,她缓缓阖眼,长而密织的睫微颤着,如蝶翩跹,唇角微翘,就是不知那到底算是勇敢呢,还是犯贱得厉害……
薛紫衣眸光似不经意的扫过‘他’,‘他’阖着眼,唇角是抹不明深意的轻微弧度,精致容颜如玉,尖细下巴刚毅不足,阴柔有余,眼角红梅花瓣,片片妖娆,眉梢风情,有丝儿……说不出的妖邪之气!
‘他’笑的时候,眸光中细碎的微芒流光溢彩,却有些邪恶的味道,很讨厌,记忆中,师兄不曾有那样的表情,很是憎恶那有些邪气的坏模样,但又有丝异样情绪,她说不清,大概是讨厌极了,没有淡雅,全是坏!
只是今日路过顺便‘救他’,当作是弥补从前,她只是不希望师兄再生她的气……
院门口,那极尽奢华的马车不知何时已再次完好无损的停在门口,地上的侍卫依旧是满地瘫倒着,时不时几声哀嚎。
杜昕修来来回回的走,手中抱着色色,这是某侍卫给他的,他一张清秀的脸急成了苦瓜模样,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色色,似乎无害,才松口气,只是这满地的侍卫,据闻是景公子所伤,但他又不敢贸然去找景公子解毒,这其中出了什么事儿,他还拿捏不准呢!
而马车后方,却伫立着两抹身影,杜昕修时不时的瞄过去,脚下的步子虽来来回回,却不敢上前,主子脸色难看得很,他害怕,小全子不怕小全子一个人去就好,他还是别去比较安全!
马车背后,小全子也是皱着眉,捻着兰花指儿放在胸口,欲动不动,看楚钰那模样,一时间也不敢说话,但他这身衣袍,不难看出还有些湿润,他的唇都冷的白了,却也不进马车,就这么站着,小全子也没胆儿随便发问,只能看着情势再作打算。
楚钰斜倚着马车,支撑他略微疲惫的身子,即使如此虚弱,那身形依旧玉树芝兰般,挺拔玉立,这青山间的大气磅礴,也不乏似水柔情,却不及那男子眼角一抹清冷的眸光,这山水间,只有他脚下那抹,才算的上桃源净土……
小全子也是心跳一窒,萦绕在鼻尖的气息,如兰,又似麝,似乎还沾染了些雨露的味道,他的俊脸之上肿得厉害,即便如此,依然是皇家最美的男子,天生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高贵,一抹眼角轻凝的微光,便慑服人心!
他就这么站着,一声不响,偶尔轻微的皱眉,似乎是哪里疼了……
楚钰微眯着眼,透不过气,脸生疼着,胸口也闷得厉害,咳嗽了几声,皱着眉,怕凉的体质无法改变,疼,哪里都疼,尤其胸口,绞痛得厉害,长指攥紧了胸口,眉心紧蹙着,他深吸一口气,缓解不了,反而疼自胸口蔓延全身……
薄唇噙起一抹笑,向来薄凉,未曾动情,一旦爱了,就是这个下场,他眸光微转,却是清明,景陌洛的激将之法,他如何看不出来……
只是,最恨最可笑,他明明知道那是刻意激怒,他还是牵动了情绪,血都给怄出来,轻嗤,明知故犯……
就像爱上她,也是隐忍,明明提醒自己,爱不得,否则他楚钰便有了一个致命缺点,却依旧明知故犯,活该他疼……
纵然他爱了,却无法容忍与人共享,不知景陌洛是如何做到的,反正,他楚钰根本做不到!想着,胸口又是一阵抽疼,心中,闪过她的容颜,那时他也是这般冷,她却笑着,小声说,爹爹倒是挺雄伟……我是心疼你……
本就情愫暗生,这些软语,让他如何忍得住不动心,不动情,他完全克制不了!
每根神经叫嚣着疼,长指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指尖泛白得厉害,绞痛!他早就知道她心里有景陌洛,那次缠懜之毒时她念叨呢,一时理不出所以然,只是从不曾有的痛!
小全子在一旁看着他的神情,彷如一只受伤的兽,一点表情都牵扯着任何看他之人的情绪,他不自觉皱眉,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王爷,您……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景公子他也……”
看来是病的厉害,否则他如何皱了那么多次的眉心,此行也没带御医随行,早知,就带着了,听侍卫们的说辞,景公子便是最好的大夫,找来也成,只是这话在楚钰一记目光下,生生的吞下肚子里。
恨不得抽自己嘴巴,他如何忘了侍卫们说,景公子与王爷不知为何起了冲突,心思蓦然飘远,景公子此刻,也不知如何了……
楚钰敛下睫,听着那字眼就……不喜,他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又是一疼,请咳了几声,修长苍白的手捂着薄唇,浅浅抽了口气,险些以为又会怄血!
他皱着眉,淡淡的冷声说:“扶本王上马车歇息。”
“诶!”小全子如获大赦,赶紧的应了一声,就上前小心的将一块干净的锦帕放在袖子上,伸出,让楚钰的手隔着锦帕放置在自己的手臂上,才缓缓的往马车内走。
将他扶至车内,小全子才恭敬的坐在一旁,今日王爷有些怪,想问又不敢问,就只能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指望能理出点头绪来。
注意到他的视线,楚钰微眯了眼,凝着他。
小全子不敢多看,又垂眸,他藏不住话,服侍王爷多年,关心是自然,他若是逾越了本分,定会被楚钰定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但不问心里憋着,更是不痛快,须臾,他便声音有丝颤抖的问:“王爷,少主子她为何不在,今日午膳时间早也过去,山路虽泥泞,倒也可以离开,再说……王爷告假只两日,总归是要早朝。”
楚钰微眯的美眸闪过一丝清冷,冷意似从骨子里散发出:“这是你该管的事?”
“奴才知错,王爷恕罪!”小全子慌忙将头埋得更低,片刻,也没等到楚钰的回答,悄悄抬眸,他长指微支着脑袋,阖眼似乎昏沉的很。
“王爷,奴才去山下给您找大夫来,行么?”小全子极其小声的试探问道,既怕打扰了他休歇,又怕他听不到,他不允,他便不敢自作主张。
“找景陌洛来解了其余人的毒,他……应该也没想要他们的命,本王无碍,解毒后,就离开。”话落,另一只手轻挥了挥,示意他退下。
姿态自然,似乎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冷漠疏离,就是那张尖削俊美的容颜,此刻白比宣纸,小全子稍微放下了心,还是如此让人背脊发寒,这才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院中,云落夭依旧是斜倚在梅树之下,微微掀开一条眼缝,远处,那抹紫色的颀长身影在往此处靠近,似乎都能闻到食物的香味,有些馋,才睁开的眼。
继而轻瞄了一眼蹲着的薛紫衣,感觉也有许久了,她这坑才挖了不过半米。
景陌洛靠近后,微微一愣,此刻云落夭忽闪着美眸,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吃食。
而一侧薛紫衣蹲在地上,手中握着龙纹匕首一下下的挖着泥土,地面,躺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双臂尽断,容颜尽毁。
九魔?眉心一滞,景陌洛眯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想,他是觊觎五儿的容貌,所以来了,只是既然死了,又如何要葬?
薛紫衣抬眸,对上景陌洛的视线,一愣,那极美的紫眸怎么就挂了两只熊猫眼,抽气一声,差点想笑,却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唤了一声,才又继续挖着。
景陌洛挑眉,这是做什么,云落夭却是上前,端了他手中的碟子,揭开,其中是一些馒头馍馍,样子歪七扭八的,实在不怎么勾食欲,但却不难看出好像是一只只小兔子的模样,两只诡异竖立的莫不是耳朵?颜色也不像是蒸焦了,却是有点泛着黄,看了一眼他修长的手指,似乎有些被烫伤红肿,他做的?
景陌洛细细的观察着她眼神中的神情变化,厨房里确实空空如也,他不会做饭,又不好去拉舞挽尘来,自己折腾了许久,本是想做些精致的菜肴,只是那厨房剩余的食材,几乎都被他毁了,无奈,只能捏了这个,他还想着捏个好看的样子来,五儿有只兔儿,不知道这个样子的馒头,她喜不喜欢,只是自己看着也觉得很丑,但,已经做得厨房里的白面粉都没了,才挑出这几个稍微好看一点的!
只是那院中的厨房,早就被蹂躏得跟被台风席卷过似得……
他忽闪着长睫,挂着一对喜感的眼圈,认真的看她,不错过她一丝的表情,期待她的答复……
咕咕……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云落夭有些尴尬,讪笑几声,这馒头,都不知能不能吃,虽然是他的一片心意,那指尖的灼伤让她也有心疼,但这跟吃不吃是两回事!
没辙,饿得发慌,指尖凝重的去捻那歪歪斜斜的馒头,抓起置于唇边,他的目光始终这么看着她,几乎是赶鸭子上架的,她一口吞了半个下肚。
吃的太急,尝不出滋味来,渐渐的,她吃了几个,觉得肚子好受些了,才抬眸看他盯着她吃时,柔情万千。
“五儿,慢点吃,别噎着了。”他浅笑,先前的担忧一扫而空。
她此刻不急了,也就放慢了啃馒头的速度,只是这一放慢,才惊觉,本以为这就是馒头味儿,没想味道很……有那么一点点……乱七八糟的……恶心。
“什么味儿?”云落夭挑眉,有点混乱,一时不知道是什么。
“加了些野菜汁,还有补血的红枣、杞子、何首乌……”景陌洛淡柔笑道,但凡他认为有益补血的,都加进去了,她不爱吃药,食疗是个好主意!
怪不得细品下来如此难受,那味儿不重,若有似无的,却就是那么一点点勾得你想不吐都难!云落夭脸色微变,凝了一眼他的脸,两只眼圈还生动得很,再看他白皙晶莹的指尖几处烫伤的痕迹,深吸了一口气,算了!
那头,小全子却急着跑来了,云落夭皱眉,看着与他相关的人,就有点不是滋味。
小全子急急的来,见着景陌洛的一霎,有些不自然的闪开眼神,只是恭敬的说道:“景公子,吴侍卫等二十余人中了你的毒,能不能……请你帮着解了,他们若是有何冒犯之处,景公子海涵。”
到底是作久了奴才的人,察言观色总也懂一些,只是侧目看着一旁的尸首,他倏地翘着尾指捂住唇鼻有些作呕,好恶心的尸首!
景陌洛皱眉沉思了片刻,云落夭似乎也琢磨着什么,蓦然,她说:“把药给我,我去。”
景陌洛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