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不好惹-第2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子,烨会一直在鄞城守候,如果公子有事找烨,烨随时都会效力于公子!”烨一改刚才的玩味,十分沉着的对着马车的位置,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主子,杜卓愿随着烨回鄞城,若是主子有差遣,便来找杜卓!”杜卓也在车前沉声说道,使了个眼色给杜昕修,杜昕修便也向马车的方向叩了三首。
马车徐徐前进,耳边的喧嚣让云落夭觉着很亲近,不由得掀开一角车帘,偷偷的往外打量,身后,楚钰淡雅的声线响起,他说:“小五,莫要胡闹,让那些粗鄙之人看到你的脸,又要多生事端。”
“哦。”云落夭讪讪的缩回了车内,怀里的色色半眯着血红的眸子,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她再看墨墨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果然,天下畜生一般懒,只是她,悄然的凑到墨墨身边,也靠在他的肩膀,如释重负的眯眼睡着,睡的不深,有些朦胧,耳边听到了男人们的对话,他们正商量着下一步去哪儿,山谷中始终离花都太近,生怕多惹事由,在几人的商议下,也没出个所以然来,是以,现在还是先回山谷中。
只是突而马车停下了,外面的人喝了一声,怒道:“死娃儿,你就是这么狠心待我!”
云落夭被震得惊醒了过来,很快,沉稳矫健的脚步声便逼近,一个白须白髯的老头,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架势,他吹胡子瞪眼的,直接揪起了云落夭的衣领,十分可气道:“死娃儿,你怎么不去死!”
“……”云落夭唇角抖的厉害,也不至于说这样的话来咒她么,她干笑了几声,极尽讨好之事的伸手捋了捋梅老邪的雪白长胡须儿,道:“爷爷,什么风儿把您吹来了?”
“什么风也把我吹不来,是气,对,是气风将我吹来,教训你这不孝弟子的!”梅老邪一双清明的眸子瞪得老大,活活要吃了她似的,满脸的皱纹都气的在颤抖!
“师伯,她……最近身子刚有好转,您先放开她罢。”舞挽尘见着梅老邪以老鹰抓小鸡的姿势拎着云落夭的衣领,他虽然巴不得她死了的好,却也……心疼得很!
“哼!”梅老邪吹了吹胡须,气还没消,却是将云落夭放下,一双眼不停在她身上瞅来瞅去,问:“怎么,哪儿伤着了,我不剁碎了他,你有什么事儿,怎么不找爷爷说,就见着满城的皇榜贴着要抓你了,急的爷爷我……都发了江湖通缉令了!”
云落夭皱了眉,这不是,不仅朝廷的人在抓她,连江湖的人都在追她么,她尽力的安抚着老头子的情绪,笑得格外的甜美,道:“爷爷,我不是故意不来见你,可我实在分身乏术,我被通缉着呢,来见你岂不是连累爷爷么!”
其他的男人,全都唇角一抖,这个女人,说起好话来好听的要命,此刻笑的这么谄媚,怎也不曾对他们如此甜腻腻的,显然梅老邪听得十分受用,自然,他心疼的小徒儿说什么,他都无条件的相信,所以他很开心,永远都没什么烦心的事儿。
所以云落夭也格外的喜欢他这个简单的老头子,当他也如亲爷爷一般,那么爱戴与亲昵,只是她确实不可能时时陪在他身旁,她说:“爷爷,因为北戎通缉着我呢,我或许……要离开北戎了,以后便不能常见着你……”
梅老邪眉心一皱,心中生出些感伤来,扁着嘴巴,眼眶泛红,跟个小孩子似的,委屈模样,瞅了她一眼,闷闷的说:“那还会回来看爷爷么?”
“会的,一定会的,只要逮着机会,一定!”云落夭心里也有不舍,但总不能让一个老人家跟着他们东奔西走,在那皇榜还没解除的时候,她依旧是奔波的命。
梅老邪哇的一声,就不顾形象的大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未有子嗣,一个孪生哥哥却是与自己样样不对盘,好不容易有了个乖巧的徒儿,却硬生生的要离开他,以后,谁给他买糖面人儿吃啊,谁让他带着四处向人得瑟自个儿的徒儿多么聪慧讨喜,以后的生辰,谁给他送那么大的礼啊,她这一走,竟然要将楚钰、景陌洛和凤家人都带走,他的名人字画,他的蚕丝羽衣,他的雨露苍衣啊!
他哭得惊天动地的,马车外赶车的杜卓也不由得浑身一颤,这就是江湖人称梅林二仙的古怪梅老邪,简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啊!
他哭得眼泪干了,抽泣了几声,斜眼看着舞挽尘,哽咽的苍老声线,让人动容,他问:“你这小子……也……也要跟着娃儿走么?”
舞挽尘眉宇间染了些羞赧的红晕,瞥了云落夭一眼,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梅老邪错愕了片刻后,便突而破涕而笑,心情大好道:“好啊,好啊,老夫就知道你逃不过娃儿这娇滴滴粉嫩嫩的模样,哈哈……梅老邪也无人送终啦!”
除了听不懂的墨墨,所有人都眼角狂抽,云落夭好意的提醒了一句:“爷爷,不是我娇滴滴粉嫩嫩,是师兄他娇滴滴粉嫩嫩呢……”
梅老邪颇有兴致的哦了一声,尾音上扬的厉害,凑过耳畔到云落夭跟前,问:“当真尝过鲜了,舞挽尘这小子销魂么,小五娃儿赚大发了,北戎上下,哪个女子不喜欢他的……”
这句话,舞挽尘听着,却完全不觉得有夸奖的意思,俊脸通红,对着梅老邪这老不休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是,他何时又有过什么办法!
“以前是娇滴滴粉嫩嫩的,现在么……黑乎乎丑丑的,脾气也拧得很,爷爷你说,怎么办吧?”云落夭眯着眼儿,凑在梅老邪耳边,状似小声,却实实在在是能让整个马车内的人听见。
“都黑乎乎了,那还要来作甚,拿去黑市卖了,娃儿还不知道吧,在黑市有个美男底价榜,舞挽尘可值钱了,卖给那些皇亲国戚的,啧啧,这辈子……发达了!”一老一小说的热火朝天。
车内的各个男人却是神色不同,都好奇着,梅老邪说的那个美男底价榜是个什么,他们怎么就没听过,也好奇自个儿在榜单上是多少钱的价位,只有舞挽尘,憋的一肚子气,却又有些担忧的偷偷暼了一眼云落夭,他这个性子不是不想改,而是改不了,他以后,一定认真做饭,指不准,哪天她嫌弃他脾气不好了,就不要他,把他给……卖了。
马车驶出城门的时候,侍卫们见了杜卓,依旧没有多加为难,楚钰的神色十分淡然,关于司徒迁,他不能说他十足的衷心,但在他得势的时候,却是绝对忠诚的,如今楚离这幅模样,司徒迁也必定以为他有机会登上皇位,所以做起事儿来,也格外的卖力,自然,也不排除他就是个衷心无二的人。
许久,才到了悬崖的边上,马车无法再前行了,杜卓出声吁了一声,马儿走得缓慢,也就未有嘶鸣,一切都安静的如同此时此景,竹林深深。
云落夭已经再次沉睡的靠着墨墨了,梅老邪也说的累了,早就自个儿打起酣来,听上去,还相当的有节奏!
墨墨却是醒了,侧目看了一眼在自己肩头靠着的云落夭,有种他说不清的情绪在心中蔓延,虽然说不清,他却觉得想笑,所以他真的那么做了,勾着唇角,浅浅一笑。
他打横抱起她,动作竟然是出奇的细微温柔,直接下了马车,带着她很快的就往山谷中而去,身后的男人们有些不满,但这畜生,跑的太快了!
更气的跺脚的是刚刚才醒的梅老邪,他这才一打盹儿,他的娃儿就被妖怪带走了,想跟着下山谷去,楚钰却说:“梅老邪,你不必跟来了,一把年纪也不适宜奔波,早些回去和梅老佞团聚,两人一起安享晚年。”
其实,他说的,全都是很关切的话语,只是他从来就不太擅长于关心除了云落夭以外的的人,以至于,听上去,十分的不讨喜,梅老邪怒瞪了楚钰一眼,这个混账东西,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却混账的一点儿不分长幼,咒他老不说,还要她回去抱着枚老聍一块儿死!
杜卓也下了马车,曲起一条腿跪在地,恭敬的沉稳声线似乎有些颤抖了,道:“主子,如若有差遣,记得……来鄞城找杜卓。”
楚钰微微颔首,虛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跪了,这男人们之中不乏轻功不太好的,例如凤孤云与凤殇止,凤孤云是样样会一些,拿手的没几件,凤殇止则是常年只想着经商,武功属中等而已,他本琢磨着,将北戎中的店盘出去,留些钱财从此逍遥呢,只是那些店早就被楚离给封了,他连套现都麻烦。
这山谷虽然并不是深不可测,却也着实是非常之高了,好在有像凤雁枭,楚钰一般的人在,众人扶持,却也轻巧,崖边上,就只剩白衣白发白胡髯的梅老邪,与一身铠甲的杜卓,两人都在崖边伫立了许久,明明都有能力下去,却都是安静的,如同与世隔绝。
梅老邪的眼眶再次的红了,看得杜卓心生不忍,这么一个老人家,是该享享清福不再奔波了,梅老邪且望着崖壁下的山谷,咧着嘴咒骂了一句:“死娃儿,你若是不来看我,我便咒你死,咒你死!”
杜卓,再次的浑身抖了一抖,不可理喻!
几人刚到了谷底,远远便见墨墨与云落夭并没走远,而是伫立在凤锦迟的坟前。
墨墨皱着眉斜了云落夭一眼,她到底是睡了没睡,怎么一到了这儿就醒了,他还想多抱一会儿呢!
几人都缓缓的走到坟前,静静伫立着,云落夭俯身,将坟头的杂草清理干净,再捧了一手心黄土叠在土丘之上,很是平静的动作,只是淡淡的说:“这几日,给爹和姨娘们立个字碑罢,暂时还是不要迁坟了,别打扰了爹安睡,这儿也是个鸟语花香的好地方,长眠于此,也不错。”
“嗯,今日就着手做。”凤孤云回应着,眼中,总有一种温润欲要夺眶而出。
辞别了凤锦迟,几人才回了阁楼,就见云霆斜倚在门处,似乎有些犯困的微眯了眼,却在感觉到脚步声后,紧张的抬眸,眼巴巴的看着云落夭,眸底的情绪很复杂,形容不出,但有一点,一定是安心!
他小小的身子还裹着不合身的宽大赭红流云袍,从门外走来的时候,几次绊着长长的衣裙,险些摔倒,却次次只是虚惊一场,他稳稳的踏着小脚步儿,向她走来,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那一刻,她看到他如羽的睫有些微湿,小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腿根儿,着实让她疼得天翻地覆!
————
云落夭百无聊赖的趴在窗棂上,内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红霞肚dou,绣着几朵玉瓣檀心梅,一身纯月白色纱裙,恰好露出肚dou的花饰边缘,羸弱的小蛮腰儿上系着一条烟罗水粉束带,长发一边绾起一个懒散的美人髻,斜插了一支红玛瑙芙蓉花簪,另一边的发丝则长长的垂落下望着窗外的景致,她肌肤晶莹剔透,略施薄淡的脂粉,长睫微微卷翘,右眼角下的梅花印记,点缀的她愈发美的让人心醉。
这个房间,打理的十分细致,chuang前有一屏珠帘,水晶的珠子褶褶流光,十分漂亮,地上铺着雪白的狐毛地毯,窗前,放了一只小小的鱼缸,游着几尾粉色的不知名鱼儿,这一切,却是出自云霆的布置,好生柔和。
窗外,是粉色的细雨飞花,现下已经是时值中秋,秋雨却连绵不停,道是秋色无限好,花飘香,风微凉,思绪长。
几朵不知名的粉色花瓣翩然飘落到她的肩头,她随手拂起去了,指尖沾染了点点的花香,不知名,却好闻,从北戎来移花宫里住着,已经有好几日了,苏无白见了她,跟陌生人似的,几乎是避而不见,这倒也无所谓,她也未想在此久留,只是没想到几个男人竟然会同意先来移花宫暂时住着,从长计议,不是很排挤云霆么,如今看来,不尽是啊!
尤其在她教会几人斗地主之后,这九个男人,刚好三三凑成对儿,各自玩的不亦乐乎,以至于,她又被彻头彻尾的冷落了,她怎么就忘了怎么就忘了十个人凑不了对儿斗,她得想个新的法子让大家能一起玩儿。
今日便是中秋了,以前都没这么多的思绪,只是今天却有种想一起热闹一番的感受,只是不管北戎还是南疆,都不曾有中秋节这一说,她琢磨着,是该显摆一番,做些月饼出来,让舞挽尘也见识一番她的手艺了,只是这羽下得没个消停,估计今晚月亮看不看得到都成问题!
而她的内力,却是稍微有了点儿起色,似乎出招的时候有力气了许多,但依旧是不轻不重的,不知不知还能不能再找回那些灵力来,她甚至多番找墨墨‘点穴’来试图找回护心鳞的内力,结果是,她快提不起一根手指来,而墨墨却是一脸的兴奋满意。
这些日子虽然觉得身子不如一开始时候来得那么感受轻松,却也没什么大碍,恐怕是花苍术的那剂药效已经快过了,她还尚算感觉正常,除了手脚有些冰冷,唇畔微微的发白。
昨日却从北戎传来消息,皇榜讣告天下的是,北戎朝第九任帝王,楚离,字子凡,时年二十又八,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