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不好惹-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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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斜倚着,一手微支着漂亮的下巴,一手执着琉璃杯自酌着酒。
淡而醇厚的酒香,熏得云落夭也觉得有些恍惚,他的容貌不是绝色之貌,却是很耐看的精细,尤其在这过分明亮的殿中,那张带着高贵气息的白净俊脸也找不出一分瑕疵来,他倒是喝的很带劲儿,眉宇间却像是浮起一抹淡淡的惆怅与孤寂……
她想,他是知道她已经进来了,推开宫门时的声音,他不可能没听着,悄然的走近,她也坐了下来与他对视。
楚离稍微的愣了一愣,手中琉璃盏的醇香酒水,竟是洒出来了一大半,染湿了他淡金的华美袍子。
他依旧是一手支撑着下巴,慵懒且享受般,眯着一双深邃的眸子,打量着她。
云落夭定定的坐着,若是他不问,她是不是也没必要主动的解释?
他半眯着迷人的眸,半掩在那只撑着下巴的手下的喉结,轻微的动了动,再一口,将杯中仅剩的小半杯酒水喝了个干净。
云落夭凑着鼻子嗅了嗅,这酒味儿,泛着淡淡的桃花香气,是上好的桃花酿,年陈应该也不久,酒气被花香掩盖,估摸口感是极好的,只是后劲儿肯定很足。
若是他喝醉了,于她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她也伸手斟满满一杯的桃花酿,双手呈给楚离。
楚离眉心微微一动,目光看向她送来的那杯酒水,那双握着琉璃盏的手,本是纤细柔美,只是缺失了几块指甲,看上去就不那么好看了,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僵持不过须臾,楚离便接过她手中的琉璃盏,一饮而尽,浸了酒汁的薄唇,红的娇艳欲滴……
他长长的睫轻微的扇动了一下,深邃的黑眸闪着一种极其柔和的光,几分醉几分清醒:“夭,你记得么,后宫佳丽三千人……”
云落夭秀眉一挑,盯着他半带迷醉的神情,想了想,才道:“记得。”
“后面那一句,孤告诉过你,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他俊美的脸慢慢的向她靠近,眸光也变得越来越虚浮,真不知有几分醉意。
他勾唇一笑,醉了的他真是温润尔雅,笑的好看极了,仰头,又是一杯下肚,他说:“孤只是不懂,你为何不明白孤的心意,发簪还在么?”
“不在了。”云落夭老实答道,很多东西都没法随身带着,要回忆是怎么不见的,还真是想不起来。
他又笑了笑,缓缓的从淡金色的衣襟口里摸出一只修长的锦盒,也是金色的,很衬他的衣裳,打开来,依旧是那支冰蓝色的月牙流苏发簪。
云落夭怔了怔,这不明明在他那里,那问她做什么,好在她没直接撒谎说还在。
“知道么,孤要立你为后,群臣反对,甚至以罢黜官位为谏,说你是个不洁的女子……”楚离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支发簪,如此反复。
云落夭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其实他们说的很对,我确实不适合皇后的位置,希望皇上能以大局为重,也希望皇上开恩能放了我的家人。”
“大局为重,好一个大局为重……”楚离朗朗的笑出了声,一张白净风流的容貌充满了鄙夷,道:“从小到大,这一句话孤不知听了多少次,这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还特意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有些揶揄的味道,继而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眸中的情意,难以参得清楚明白,他道:“孤若不反击,便是个傀儡帝王,现如今,孤总算实权在握,再也不想听人摆布了!”
云落夭因他的触碰而微微一颤,袖下握着匕首的手,紧了几分,他也未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不停的以饱满修长却又带着几分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面容。
“若是群臣反对,孤便赐死群臣,若是嫔妃不满,孤便清空了后宫……孤无论如何,也要做一件使性子的事儿……唯一一件……”他此刻涣散的眸光,更像是个任性的孩子,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未由着性子做事,一举一动,都要顾及群臣,顾及皇家的威严……
“夭,你知道么,孤的第一个妃子,便是韵贵人,她比孤年长三岁,当年孤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楚离笑着,修长的手离开了她的小脸,又斟满了一杯桃花酿,抿唇细品。
“说来可笑,孤初经人事的那晚,是错饮了宫人们送来的莲子羹,那莲子羹中,加了些作料……”楚离眉宇间有些迷离了,像是陷入了一种回忆,继而又嗤笑道:“你无法想象,当今北戎的帝王,在次日清晨醒来后,依旧青涩的想哭……”
云落夭确实听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都知道女人若是第一次给了不喜欢的男人,会难过,却不知道楚离原是如此……感性。
“她爹是九门提督,当年于孤,算个了不起的靠山了,孤在朝中无权无势,若是左银宸想做什么,孤再恼怒,也是得允,若是楚钰使性子不来上朝,孤也无从质问……”他轻笑着一杯接着一杯的,大有不醉不休的趋势。
这趋势虽然是好,但她不免觉得压抑极了,开口道:“皇上,这些事儿都过去了,如今楚钰被你软禁着,凤家也被你关了起来,不是么?”
她这话说的很有深意,他微微一滞,没有言语,她又笑道:“何况如今韵贵人已经身怀六甲,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皇上对她应该也是有情的。”
楚离又是一怔,眸光定定的望着她,殿内极其明亮的灯火,却是照的他的俊脸愈发的飘渺虚无,带了几分孤单,微哑着嗓音道:“你还是不懂孤……”
云落夭轻挑起眉,她要是懂,就不会被他弄成如此,他时而阴鸷时而温和,根本让她无从看懂,静默着,他依旧自饮自酌,她也就看着。
许久,他才软绵无力的趴在了桌几上,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气,还有淡淡的桃花香……
“皇上?”云落夭试探的唤了一声。
楚离慢慢的转过侧脸,浓长的睫微微的掀开,醉醺醺的,那一笑,竟真有一抹绝代风华的味道,红润的薄唇一张,便是酒气四溢,花香满室,有些幼稚地道:“夭,爱我好么……”
他说“我”?只是爱你,怎么爱呢?云落夭皱了眉,仔细打量着他那张脸,莫看他斯文白净的俊俏模样,眉宇间,当真是有几分帝王之气的,再说人靠衣装,他本就有副不俗的容貌,加上这华美却不俗套的打扮,贵气无比。
只是她找不到那份感觉,叹息了一声,才道:“你若爱我,应该放了我才是,我也回应不起你的那份喜欢……”
自顾自话的,云落夭瞅了楚离一眼,他就这么趴着,似乎沉沉的睡着了,不可忽视的涵养,他的睡相,即使醉了都是高贵的让人不敢亵渎。
云落夭站起身,走到床边将薄被抱了过来,往楚离的身上掖了掖,他似乎很满意这柔软的触感,尖削的下巴轻蹭了蹭被褥,唇角微微勾起,睡的香甜。
云落夭看了他现在的模样,才稍微有了一点想象,这个男人居然会为了第一次不是和喜欢的女人而哭,真是……不知如何说他才好。
不过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将那样的心情加诸她身上呢,理不清头绪,她对着门外唤了一声:“小桃花,皇上醉了,你来将他扶上床去。”
不刻,小桃花便推门而入,见着趴在桌几上的楚离微微一惊,慌忙上前,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垂眸道:“姑娘,还是你将皇上扶到床上去吧。”
“我没力气了。”云落夭理所当然的说道,她即使现在能走能动,可还没能拽得动那么高的楚离。
小桃花闻言这才去扶楚离,云落夭斜睨了一眼小桃花搀扶着楚离的背影,转身,便极快的闪出了桃夭殿。
她内力尽失,虽然招式仍在,但对付小桃花定是不行的,只能以这种方式逃出,既然楚离自己醉倒了,她便不用等着几个男人来救,先去与他们会合才是。
一路上就像是刻意,竟然一个侍卫也没碰着,云落夭未去多想,或者是墨墨他们已经将此路清了个干净,凭着记忆中的方向走,云落夭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出来了。
她本来方向感就不强,桃夭殿到地宫的路还是一直心里记着且较为直才未走错,现下不该如此莽撞,但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再退回恐怕也找不到路了,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远远的,一抹颀长的紫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伴着淡淡的月华,他在路口来回踱着步,像是在等人。
等谁?云落夭的疑惑还未理清,他已经转脸看向了她,狭长的凤眸微微的挑起,道:“你来了。”
云落夭自然是意识到他是在等她,但他就像是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又道:“走那边。”
左银宸伸手指了指右手边的小径,云落夭挑眉,疑惑地问:“你为什么帮我?”
“本相做事,不喜欢做一半。”左银宸淡淡回道,此时他挺拔的身影在月华的衬托下很是虚无缥缈,一脸清冷的表情,却是掩不住的邪魅之色,那身衣袍被夜风吹的凌乱飞舞,真有几分欲要乘风而去之感。”
云落夭还有些疑惑,他的意思是没帮她拖住楚离,所以特意来此等她好给她指路?好奇妙,他竟然知道她是个路痴?
“谢谢了。”云落夭不知如何表情,想来想去,竟是抱拳给他做了个揖,想转身,却顿住步子,又道:“若是我能平安救出亲人,一定……再送你一张有纪念价值的锦帕。”
他唇角一抖,斜飞入鬓的眉微微扬起,未置一词,默默的仰望夜色苍穹中的那一轮忽明忽昧的月儿,如玉的俊脸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情定十夫 021 一起耍流氓
云落夭疾步的往左银宸所指的方向走,这一路,依旧是寂静的可以,只是每隔一小段路程,便能瞥见灌木丛下半掩着的尸首。
远远看到那一座石洞口,洞口前的铁栅栏已经被毁的七零八碎,周围的草丛,每一株草尖上都染着触目惊心的鲜血,道道紫衣卫的尸身在洞口仰躺着。
云落夭心中一动,果然如花苍术所说,结界没了,对付这些守卫对于墨墨来说,易如反掌。
提着有些碍事的衣裙,她快步的冲入洞口,进去依旧是一道长长的阶梯,只是不再黑暗异常,石墙上每隔一段便有一盏油灯照明,将洞中的景象照的昏暗无比。
云落夭很快就下完整个阶梯,洞内很潮湿,耳边依稀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
脚下的尸首数之不尽,右侧,是一道极长却狭窄的路径,沿途是道道的监牢,隐约听到人声,云落夭循声而去。
尽头的一间石屋之中,门大开着,云落夭定定的站在门前,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扩大,竟止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小五,是你来了么?”熟悉的声音,却像是一夜苍老了千年,带着一丝不稳的颤抖。
“爹……”云落夭越过重重的人影,冲到声音的来源。
凤锦迟褐色的华服此刻看不到一点意气风发的痕迹,胸口上刺入的那把长剑,很深,只能看到一柄剑柄。
凤雁枭正抱着他,一脸的悲恸,身侧,躺着的是一名身着藏蓝衣的宫人,脸色惨白发青,双目凸出,死相极其狰狞可怖。
来不及多想,只觉得头又昏沉了几许,云落夭急道:“墨墨,你快救他。”
墨墨皱紧了眉,他并不是无所不能,至少起死回生的本事他很难办到,这长剑刺入的太深了,许久才抿唇道:“我已经帮他止血,暂时没有什么大碍,我说让他们快些来找你,他们……”
云落夭这才四处扫去,凤池熙、凤殇止、凤孤云全都垂着眼睫不语,这样的气氛下,楚钰也负手立于一旁静默,景陌洛与舞挽尘也不好说话。
她才注意到,另一旁的四具尸首,很眼熟,眼熟到觉得心狠狠的揪了起来,是柳玉带她们……
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她们和她的感情,很浅薄,只是再浅薄,也是曾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的人,柳玉带的温婉,董妙蕊的风情,董涵柔的柔弱,还有曾雅风的忌讳……
此刻她们毫无声息的躺着,胸口同样是刺着一柄寒铁长剑,她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竟是无声。
“五儿,她们……她们身子太弱,来不及……”景陌洛有些担忧的看着一脸苍白的云落夭,他们没有想到,石洞门炸开的那一刻,楚离安排在天牢之中的杀手就开始了行动,防不胜防。
云落夭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们何以致死,楚离……
“小五,你过来……”凤锦迟艰难的掀启微白的唇,说道。
云落夭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半蹲在他身旁,抓住他的大手,眼角干涩,颤抖的问:“爹,你没事吧?”
“没事,这点小伤,当年我……可是上阵杀敌的将军,这些……这些皇宫中的禁军……我从来就……没放在眼里。”凤锦迟缓缓勾出一抹笑意,像是安慰。
“那他们怎么能伤的了你,你又吹牛。”云落夭声音有些哽咽,见他笑着,故作轻松的嗔怪道。
“那是楚离让人锁了我的内力!”这一下,凤锦迟完全就跟精神过来似的,义愤填膺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