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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案头香-第19章

小说: 案头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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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说的也有道理,可要是季大人不来,他和表哥就得给收监了。”姜糼容还是有些怒。

“季唯可能不来吗?”高夫人反问。

姜糼容怔了一下道:“也是,我去找季大人,家里人去向我报信季大人也就知道了,季大人古道热肠,肯定就来了,不过,孟沛阳怎么知道我去找季大人?”

孟沛阳和儿子好得可以合穿一条裤子,甥女去找季唯,李昂知道的,李昂知道的事,孟沛阳哪会不知?

高夫人瞥了甥女一眼不说话,刚才公堂之上,甥女和季唯眼神交緾她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堵。

姜糼容的母亲是她一母同胞亲姐姐,姐妹两人感情很好,两人出嫁没多久,父母相继去世,活在世上的亲人就只有姐妹两个,感情更厚了一层。

姜糼容的母亲出嫁后一直没能怀上胎,后来好不容易怀上姜糼容,她和她姐姐一样把姜糼容如珠似宝宠着,比疼李昂更甚,她希望甥女嫁给儿子,一来姨甥两个极亲近,二来也是便于照顾着甥女儿,三来甥女嫁给自己儿子就不必受婆家的气。

儿子那边虽然不反对与姜糼容的婚事,可是也不热心,甥女这边再有意外,这宗亲事……高夫人头疼不已。

姨甥两个说着话,后面一群人出来了。

既然案情已说开,也没移交刑部的必要,孟沛阳和李昂没有嫌疑,京兆尹当堂释放,至于那壮汉是自己不慎落水,还是有人推其下水,还得到事故现场仔细勘察,京兆尹觉得只要不涉及李昂孟沛阳两个烫手山芋,不移交刑部更好,季唯也没跟他抢案子的意思,他不移交随便。

“多谢季大人。”姜糼容和高夫人一起向季唯道谢,韩夫人别扭着脸却不说,拉了孟沛阳上马车。

“季大人,你的马车呢?你没有马车回去?”李昂四处看了看,热情地道:“我们有两辆马车,我送你。”

“有劳。”季唯拱了拱手。

当着高夫人的面,姜糼容不便说要跟李昂送季唯,闷闷不乐上了李府另一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28、第二十八回

姜糼容和高夫人回到李府,李府厅堂热闹着,粉妆跪在地上哭泣,白氏皮笑肉不笑坐在居中椅子上,薄染衣坐在左下首,脸上表情很丰富,恼恨嫌恶种种不一而足。

“姐姐,你回来了。”白氏看到高夫人,站了起来让座,又指向粉妆道:“这个侍婢对表小姐无礼,请姐姐发落。”

“粉妆不是侍婢。”高夫人不问事,先斥白氏:“粉妆是糼容的堂姐,是客人,有这样的待客之礼吗?”

姜糼容最讨厌古人动不动就下跪的卑恭之极的礼仪,粉妆看起来是被问责罚跪,她更加恼,走过去扶起粉妆。

粉妆许是跪了好久,起身时都有些站立不稳。

李昂涉嫌杀人,薄染衣不可能有心情凉快地坐着看戏。姜糼容脑子里转了转,先不问发生什么事,看向白氏和薄染衣,不满地问道:“白姨娘,染衣,表哥只是涉嫌杀人,怎么?你们就以为他死罪已定?”

“什么?大表哥涉嫌杀人?”薄染衣尖叫,跳了起来抓住姜糼容:“糼容,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关心吗?”姜糼容未及答言,高夫人发火了,“粉妆一个外人听说云起被问罪,还能知道赶紧找糼容报讯,糼容一听说了顾不得抛头露面,马上向季大人求助带了季大人去审案给云起脱罪,你呢?你都干了些什么?趁着我们俩不在为难粉妆。”

“我……我不知道这回事。”薄染衣憋屈地分辩,而且,找事的不是她而是粉妆。

“粉妆,怎么回事?”高夫人借发作薄染衣旁敲侧打白氏,也没深究的意思。

“表小姐给小姐送一个薰香球,小姐不在,表小姐坐了片刻走了,我送了表小姐走后,在小姐房间里发现这个,很生气,过来找表小姐理论,表小姐说我赖她,白姨娘就治我的罪。”粉妆指向薄染衣刚才坐的椅子一侧几案上一个小布偶,哭道:“要是别的我也不说了,独这个,我不说不行。”

那是一个两指宽巴掌长的小布偶,用料是姜糼容给季唯做垫子剩下来的花布,上面扎着一根缝衣针,高夫人看了一眼,气得眉竖眼赤,一巴掌砸到身侧案几上。

“反了反了,竟然这样的事也干得出来。”

什么事惹得高夫人这么生气?姜糼容拿了布偶看,明白了。

那布偶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还有一行生辰八字。

古代素有巫蛊之说,这是有人祭祝诅要置她于死地,难怪高夫人这么生气。

使的那人不知是识字少还是故意的,“容”字在不起眼的地方少了一笔,时辰不知是没打听对还是怎么的,出生年月日对了,时却晚了一个时辰。

“姐姐,我问过了,做木偶的这花布是糼容表小姐从库房领的,想必是这贱婢……是粉妆做了诅咒糼容表小姐的,却诬赖染衣表小姐。”白氏说得头头是道。

“花布我用完后还有很多小碎布块,让粉妆扔掉了,有心人去捡了足以做个布偶。”姜糼容驳她。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白姨娘非说是我做的。”粉妆低泣,又道:“我问过素月她们几个,我不在时,也没别人进过咱们院子,这布偶显然是表小姐带来的。”

“我不过是好意送了一个新制的熏香球给糼容,你就做了这个诬赖我。”薄染衣气得脸色通红,手指指到粉妆额头怒骂,姜糼容看不下去,过去拉她,薄染衣看到姜糼容不骂了,抓住姜糼容问道:“你刚才说了一半没说,你和舅妈回来了,大表哥怎么没回来,没事吧?”

“没事,我回来了。”李昂送了季唯回来,进门恰听到薄染衣的问话。

“大表哥,我不知道你出事了,不是不关心你。”薄染衣急慌慌抓着李昂袖子表白。

李昂看她,停了停抽回袖子,问道:“怎么又是三堂会审的模样,出什么事了。”

“你看看吧。”高夫人把布偶摔给他,把刚才粉妆说的话讲了一遍。

李昂看了一眼,额头青筋突突跳,揪住薄染衣衣领,憋了半天恶声道:“你害糼容拉肚子什么的也罢了,现在居然要害糼容丧命,你怎么就这么狠毒?”

薄染衣见他目中凶光闪烁,忍不住泪流满面花枝乱颤,李昂没有怜香惜玉之意,拳头高高举起。

白氏奔过来护薄染衣,姜糼容急忙去拉李昂,便是高夫人,见李昂真个要动手打薄染衣,也忙出声喝止。

“云起,别动手,事情查清楚再说。”

她盼着儿子不喜欢薄染衣,可是儿子真打伤薄染衣了,在李宗权那里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什么事这么吵闹?”李宗权回来了,走近些看到李昂揪着薄染衣,拧起李昂后领把他拖开,怒骂道:“逆子又犯什么浑了?要打伤你表妹,我饶不了你。”

“你饶不了我我也要打她。”李昂眸子红得快喷火了,“这么狠毒的女人活着,不知要祸害多少人,以前天天算计着糼容是不大的事,现在倒好,直接要糼容的命。”

“老爷,大少爷冤枉表小姐了。”白氏抢着道,把经过又说了一遍,自然是她和薄染衣认为粉妆嫁祸的那一套说词。

李宗权看向粉妆,倒是没有马上发火,伸手要布偶。

布偶给李昂要打薄染衣时扔地上了,白氏过去捡起来,交给李宗权前她看了看,李宗权接过去看着,白氏皱着眉一副深思状,李宗权看完尚未发话,白氏软软地跪倒了下去。

“这是怎么啦?”李宗权皱眉。

“老爷,妾觉得,此事不要追究了,就此作罢最好。”

“怎么能不追查?连要糼容命的事都做得出来,不查还了得。”高夫人怒不可遏。

“姐姐,你确定要追究吗?”白氏站了起来,讥嘲的目光看着高夫人。

高夫人被她那目光看得发麻,姜糼容也觉得不正常,心念转动,想到布偶上名字和生辰不对的两处,暗骂了声奸滑,正想主动说出来,白氏已指着布偶道:“老爷请看,这布偶上面糼容表小姐的‘容’字少了一笔,还有表小姐的出生时辰,如果我没记错,不是这个时辰,对不对?姐姐。”

高夫人接过布偶一看,果然是错的,怔了一下道:“这是施巫蛊之人弄错了,有什么不对?”

“好生奇怪。”白氏蹙眉道:“生辰八字弄错了有可能,名字也写错了又是为哪般?”

“你觉得是为什么?”李宗权皱眉。

“想来是怕真的诅咒到糼容表小姐,不只时辰写不准,连名字也不敢写对。”白氏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姜糼容冷笑,好高明的暗算。

花布是她领的,名字不对时辰不对怕诅咒灵验,件件桩桩都指她自做了栽赃嫁祸薄染衣。

不知行此事的是薄染衣还是白氏?

从表面看,薄染衣去过她的院子,白氏没去过,像是薄染衣过去时把布偶扔她房间的,可她却觉得这事不是薄染衣做的。

其他人脑筋转得慢些,齐齐颦眉思索白氏话里之意,片刻后,薄染衣先悟了过来,哭了起来:“舅舅,你要给我做主,我不过是好心送薰香球过去一趟,她们就利用我去过的机会暗算我,这是要逼得我以后不要回来看舅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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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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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回

“琴心;你有何话说?”李宗权阴沉着脸喝问高夫人。

“老爷……”高夫人百口莫辩。

“姨父,糼容有话说。”姜糼容淡淡开口:“请问染衣是什么时候去的我的院子?”

“申时末。”薄染衣道。

“你没记错时辰吧?”姜糼容追问。

“绝对没记错;我是午后歇息起床梳洗后过去的,白姨娘可以作证,我新制了两个韵味幽长的香薰球;前几日送了白姨娘一个,白姨娘过来向我道谢,她劝我;说大家都是亲戚;和你宜交好,我才想着把另一盒香薰球送给你;没想到你……”薄染衣说着;气得掉泪。

“染衣没记错时辰就好。”姜糼容看向李宗权;“姨父,表哥被诬陷杀人,申时我和姨妈都在衙门里,回来时布偶已发现了,我们不知道染衣会去我的院子里,何来设局陷害她之说?”

“你们不在家,可是她在家啊。”白氏指向粉妆:“你的用剩的布碎是她去扔的,留了一两块出来不是不可能,缝一个布偶只需一盎茶工夫,染衣表小姐过去后,她马上缝出布偶来嫁祸于人,有什么不可能?”

姜糼容明白了,此事是白氏做的,目的是除掉粉妆,只不知布偶出现在她房间,是不是薄染衣替她放的。

矛头指向粉妆,自己和糼容的嫌疑洗刷干净了,高夫人迟疑了一下没反驳。

“老爷,粉妆挑事生非,不能留。”白氏向李宗权进言。

李宗权微有犹豫,然后对粉妆道:“罢了,你是糼容的堂姐,我也不责罚你了,琴心,拿上二百两银子给她,让她走。”

“老爷,这事不是我做的。”粉妆哭泣着跪了下去。

“不是你做的跪什么。”姜糼容下死力把粉妆拉起来,对李宗权道:“姨父,粉妆是我带来的,姨父要让她走,糼容无话可说,不过,不是这样带着冤屈走。”

“你能证明粉妆是清白的,我就不让她走。”李宗权和粉妆后来无人知道时又拼过两回酒,心里也有些不舍。

这么一个国色美人在府里,哪怕不能吃,看着也是好的。

怎么证明粉妆是清白的呢?姜糼容拿起木偶检查,蹙着眉头思索。

布是她做垫子剩下的,线是侯府公中的线,府里的人领的都是一样的,这些查不出什么,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查出这布偶怎么到她房间的。

姜糼容这里翻来覆去看布偶,李宗权白氏等人都注视着她,李昂看了看众人,朝外面奔去。

他一声不响走了,只薄染衣注意到,咬了咬唇委屈地掉泪,也没和李宗权说。

这布偶有可能是薄染衣过去她院子时带过去的,但没有证据,光凭说话没说服力,姜糼容思索了许久,没想出破解迷局的方法,正苦恼着时,外面忽有人声至。

“爹,季大人断案如神,我请季大人来帮忙。”李昂阔步冲进来,后面一人身材欣长挺拔,容颜秀美,倾国倾城的眉眼间傲气流连,正是季唯。

看到季唯,姜糼容一阵安心。

季唯用温软的安抚的的眼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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