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女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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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薇儿走了半天的路,早已是满身大汗,她皱着眉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汗水味,心想小姐和康伯箫不聊到深夜是不会分开的,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洗洗澡?此时正值暑热天气,薇儿住在都是男人的军营里,洗澡本就不太方便,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小心地四处看看无人,然后开心地脱掉衣服,轻轻地滑入了水潭。水潭里的水清凉透骨,薇儿刚滑入水中时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开心地在水中游来游去,然后站在小瀑布下任水在头上流过。
薇儿完全陶醉在清凉的水流中,突然,自己的胳膊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攫住了。她尖叫出声,挣扎着回转身,只见姚起正一脸冰霜地看着自己。不知道是因为潭水太冷还是因为害怕,薇儿的身体不由自己地颤抖起来。她惊讶地张大嘴巴,姚起什么时候到的自己身后?她竟然毫无知觉!
薇儿一边推打着姚起一边大声叫道:“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救命!救命!”
姚起冷笑道:“你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说!你为何女扮男装?苏凌雪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接近我们二皇子到底是何居心?”
薇儿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快断掉了,她疼的直掉眼泪,姚起却一点都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她只好哀求道:“好好,我告诉你,但是你先放开我,你得让我先把衣服穿上啊!”姚起这才发现薇儿只穿着一件肚兜,白嫩的肌肤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说不尽的柔美无限。姚起脸一红,他松开薇儿的胳膊,缓缓地转过身。薇儿急忙游到岸边,她胡乱地将衣服套在身上,一边哭一边慌不择路地向前跑。但是没跑多远她又被姚起抓住了,姚起仍然是一脸冰霜,他沉声问道:“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早就觉得你们主仆俩有问题,你们接近我们二皇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薇儿哭道:“你流氓,你下流!你跟踪我偷看我洗澡,占我便宜,欺负我!”
姚起急道:“你!我怎么知道你是女孩子?再说,我事先也并不知道你来这里洗澡。”
薇儿仍然哭着说道:“占了便宜还赖账,你明明是故意跟踪我,你躲起来偷看我洗澡,还……还抓着我不放手……你明明就是想图谋不轨!”
姚起急的满脸通红,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谈之人,不会为自己争辩,面对一个流泪哭泣的女孩子只能束手无策地在旁边着急。薇儿刚刚只想着赶快逃跑,鞋子都忘了穿,在灌木丛生的树林中狂奔的时候脚上被划得到处是伤口,如雪的肌肤上鲜红的伤口很是刺眼。姚起猛地将薇儿打横抱起,薇儿尖叫起来,她脑中一片空白。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姚起只是将她放在了一块大石之上,然后撕下自己的衣服给她包扎起伤口来。薇儿安静下来,她一只手揉搓着自己被抓出淤青来的胳膊,不知所措地看着姚起。姚起无意中碰到了薇儿雪白冰凉的肌肤,薇儿下意识地将脚抽了回来,低下头羞红了脸。姚起抬起头看着面红耳赤的薇儿,同样面红耳赤。
替薇儿处理完伤口,姚起才小声说道:“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出来不安全,所以才偷偷跟着你的。并不是我有意偷看你洗澡……”听到这,薇儿心中一动,可是仍然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天已经黑了,姚起抱起薇儿,两人沿着来路慢慢地下山,薇儿伏在姚起宽厚的胸膛中,嗅着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心旌摇荡。姚起抱着薇儿温软甜香的身体,同样心旌摇荡,伏在自己胸口的薇儿安静地如一只小绵羊,他突然希望自己可以抱着她就这样在这小路上永远走下去……
薇儿伏在姚起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在漆黑的夜里安心了不少。
薇儿轻声说道:“我们家少爷出生官宦之家,我们家老爷为官清明,因此得罪了许多贪官污吏。因此我们家少爷为了安全起见才易容改装,我也是为了方便跟随少爷,不引起别人注意才女扮男装的。你放心,我们家少爷对你们二皇子绝对没有加害之心。我们家少爷的功夫了得,要是想伤害你们二皇子,早就下手了,没有理由等到现在。你们俩加起来都不是我们少爷的对手。”
姚起心想薇儿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他和二皇子加起来都不一定是苏凌雪的对手,苏凌雪就算有什么阴谋,大不了自己劝二皇子以后少和苏凌雪见面就得了。再说,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二皇子和这个来路不明的苏凌雪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太多了。
正文 第八章 知己难觅
康伯箫心中有几分失落,他今天说的话极少,倒是酒喝了足有两坛了。
清止问道:“康兄可是有心事?”
康伯箫苦笑一声道:“我打了败仗,回去是要受罚的。这也罢了,我并不看重功名利禄,罚也罢赏也罢,我只求无愧于心。可是我败给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这是我心中最郁结难解的事。”
清止冷笑一声道:“康兄的意思是自己不应该被一个姑娘赢了吗?你也忒要看不起女孩子了!”
清止语气冷绝,康伯箫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自己的义弟如此生气,他笑道:“非也!我不是看不起女子,只是我见过的女孩子大多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没见过带兵打仗的。而这个女孩子凭着一副面具隐藏了自己的女子身份,戎马倥偬,才气武功一点不输世间男子,我只有佩服感叹的份,哪里敢有一点看不起呢?并且这女孩子常年用面具遮挡着自己的绝色容颜,只是为了能有和男子一般的机会建功立业,我对这样的女孩子除了心疼怜惜之外更不敢有丝毫鄙薄之意。只可惜,我和她是敌人,若非如此,我定要和她做一对把酒言欢的知己好友,就像我和贤弟一样。”
清止听了康伯箫一番肺腑之言心中高兴又伤感,她悠悠的说道:“女子拥有美貌并不一定是好事,有了美貌,别人就只会关注她的美貌而忽视了她其他的美德品质。”
康伯箫叹了口气,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清止看了他半天,心中一动,她问道:“康兄对于那名在战场上胜了你的女子除了敬佩怜惜之意,可是有别的感情?”
康伯箫对月不语,清止心中紧张地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紧张,隐隐觉得自己面上发热,她下意识地将手伸进斗篷里摸了摸。
康伯箫道:“我曾和这女孩子在一个山洞里共同度过了十几日的时光,我曾有过瞬间的恍惚,我觉得我和那女孩子不是敌人,而是许久未见的故人,机缘巧合重新相见。现在战争结束了,我和她再不能相见,我心中很失落。”
清止的心跳的很厉害,她在心中说道:“我要和你分开,我心中也很难过。”
康伯箫笑道:“为兄让你见笑了,这是我心中的一个小秘密,我不曾对任何人说过,这秘密在我心里憋了很长时间,让我很烦闷。这次对贤弟说了,心中痛快了许多。”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环交给清止道:“这是我去世的母亲留给我的,你是我最珍视的朋友,我把它交给你,以后你若是有任何事需要我帮忙的,你就让人拿着这玉环来找我,我定万死不辞!”
清止接过玉环,然后在自己胸口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锁片,然后递给康伯箫道:“康兄既然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我,我自然也要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你。这也是我去世的母亲留给我的,是我娘临死前亲手给我挂在胸口的。这上面刻着我的生辰八字,我自小戴着,睡觉洗澡都不曾摘下,康兄见了这个就如同见了我一般。”
康伯箫高兴地接过金锁片,当着清止的面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笑道:“现在我时时刻刻把贤弟挂在我的心上了!我以后也要吃饭睡觉每时每刻地戴着它。”
清止也高兴地将玉环套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康伯箫大笑道:“贤弟,你把一个女孩子戴的玉环套在自己腕上做什么呢?别人看了要笑话你的。”清止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扮的男人,她脸一红,将玉环脱下来放在了怀里。
康伯箫若有所思地看着清止的手说道:“不过,这玉环和贤弟这手倒是般配。贤弟的手长得比一般女孩子的手还要漂亮百倍呢!”清止红着脸将自己的手藏进袖口里,只顾喝着杯中的酒,不理会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康伯箫。
正在康伯箫和清止两人沉默不语的时候姚起抱着薇儿进来了。他将薇儿放在凳子上,然后站在了不远处。清止过去查看着薇儿的伤口,康伯箫和清止不约而同地用眼神询问着姚起。姚起低下头说道:“薇儿不小心跌落下山坡,我正好也在那里,就把她抱回来了。”姚起不敢看康伯箫,这是他第一次对康伯箫撒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帮着薇儿撒谎,他心中清楚事情的真相绝对不是薇儿说的那么简单,但是他却不想当面拆穿她。
清止查看了一下薇儿的伤势,见并无大碍放下心来,她对姚起说道:“谢谢姚兄对薇儿的照顾,麻烦姚兄去将我们的马牵到楼下来,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了,薇儿也该找个医生看一下伤,有劳了。”
姚起道:“苏公子不客气!”他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薇儿,转身下楼去了。
姚起和康伯箫并肩走在回营的路上。姚起犹豫再三才对康伯箫说道:“二皇子,我觉得那个苏凌雪有问题,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真实来历,而且他武功高强,头脑冷静聪明,我觉得他肯定不是一般人,咱们出门在外,需处处提防才是,我看咱们还是少和他接触为好!”姚起说完脑海中划过薇儿带笑的脸,他忽然觉得有些失落难过,心想我若劝二皇子和她主子少见面,那以后岂不是连她也见不到了?
康伯箫说道:“我开始也觉得凌雪有些神秘,但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觉得凌雪即使不是一般人,肯定也不是奸邪小人。你不用担心。”姚起不再说话,他知道二皇子决定的事情别人是很难让他做出改变的。
这边清止带着薇儿回到军营,她把薇儿扶到床榻边坐好。她看着薇儿有些怔愣的眼睛问道:“薇儿,你和姚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一路都这样失魂落魄的。”
薇儿急忙道:“哪有,我和他什么事情都没有。”薇儿下意识地抚摸着胳膊上被姚起抓疼的地方,低下头羞红了脸。清止一看薇儿的样子,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她不再问,只是扶薇儿躺下,又去军医那拿了些药帮她敷上,然后坐在桌边看着那个碧绿的翡翠玉环发呆。
两天后康伯箫回到了西驰国。他在半路碰上正赶回西驰与他会合的龙九啸,两人一路饮酒谈诗,下棋弹琴,败仗好像从来都没有影响康伯箫的心情。败军回国,路边没有欢呼,有的只是国人一张张悲戚的脸。西驰国上下民心低沉,曾经战无不胜的二皇子竟然被东郑一名初出茅庐的十八岁小将打了个落花流水,他们觉得脸上太无光了。他们尊为神一样的二皇子竟然也有打败仗的时候,他们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这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西驰被迫和东郑签订了十五年的止战协议,并且每年需向东郑进贡,这真是奇耻大辱!
老百姓都一言不发地跪在路边,有的人还偷偷地抹着眼泪。直到这时康伯箫才感受到打了败仗不止是他自己的事,他心情渐渐沉重起来,他下马,向着跪在路旁的老百姓深深鞠躬。他大声道:“各位乡亲,我康伯箫带兵不利,致使我国蒙受奇耻大辱,我在此向大家道歉了!我在此发誓,十五年后,我定不辱使命,要向东郑讨还一个公道!”后面跟着的士兵个个神情沮丧,他们知道二皇子很难再带领他们东征西战了。打了败仗,是肯定要受罚的。
康伯箫上马,和龙九啸继续并肩前行。龙九啸对这周围的一切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满心里想的都是昨晚上和康伯箫下的那最后一盘棋是怎么输的。
朝堂之上,皇帝和众大臣正等着正赶过来的康伯箫。康伯箫快步走到朝堂中央跪下,他大声道:“父皇,儿臣无能,打了败仗,令我西驰蒙羞,请父皇赐罪!”
站在一旁的太子康伯安得意地一笑,站在他旁边的三皇子康伯言则担心地看着康伯箫。
皇帝康清说道:“你带兵不利,十万大军你只给我带回来五万,令我西驰军力和国力大不如从前,我想饶你,但我西驰军民恐怕不肯。”
这时兵部尚书阮古风急忙道:“皇上请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二皇子带兵打仗,无功劳也有苦劳。再者,二皇子尚年轻,带兵经验不足,只凭一场败仗就否定二皇子的军事才能,恐怕不妥,请皇上三思。”
其他几名官员也随声附和着阮古风,康清叹了口气道:“好吧!看在还有人替你求情的份上,也看在你这几个月带兵打仗吃了许多苦的份上,我就暂且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除去你镇南王的爵位之外,免去你所有的军中职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