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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青娘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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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戏谑的语气,哪儿能当得了半分真?一直以为千方百计要同自己纠缠的女人,突然间换上了这样一副平等的语气,玄柯心中没来由竟生出一丝空落,更多的是不适应。

冷冷咳了咳嗓子:“冻成这样再在火边烤,很容易生冻疮……况这次你为我吃了苦头,是我的疏忽,欠你的我必然还回。”

“哧哧,我才不是那么好哄呢,替我暖暖脚就算了呀……总之,这次我替你背了大黑锅,你欠我的,将来得还我一个大人情……”青娘摇起腕上缠绕着的红绳,两眼眯眯自嘲的笑起来,回暖过来的她脸上难得的带着一抹朝红,好不娇俏:“你看,差点儿我的清白就没有了的……你不知道那个独眼龙有多恶心,把我杀猪一般绑……唔……”

只那手尚在半空晃着嚒,唇儿却被猛地堵住了。

“不要再提他……这个世界上,从此再也没有他这个人……”有涩哑的磁性嗓音回荡在耳边,紧接着便被一股热…浪吞噬。

那样的红,偏还是仇敌缠绕上去的,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挑衅呀。真该死,为何一向自律的自己到了这样一个女人面前,却屡屡的不能把控。

玲珑娇区软软地蜷在胸怀里,虫儿一般蠕动着,逐渐从冰凉变得温热,那昂…杨愈加不受控制了……他这厢强忍着痛楚兀自替她取暖,她不自知便罢,偏生还要这样不要命的挑衅,她到底知不知,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呢,哪儿没有七情六欲?……仿佛惩罚,又似发泄,像掩藏了许久的渴望豁然爆发,玄柯灼…热的唇迅速地探进青娘尚不及合拢的小嘴,略微生涩却一路地直望深处掠去。

该死的,玄柯,玄柯,你疯了!青娘一瞬呆滞,下一秒便伸出拳头在那宽肩上不要命地猛捶起来。

怎奈何虚弱的身体哪儿来的力气呀?那拳头打在情迷的铁血大将身上竟似挠痒痒一般,丝毫不起作用。才不过一会儿麽,紧握的拳头便松了,两只手也被狂野的男人押至脑后,高高的前胸因着力道向前仰起来,再动弹不了半分。

一向沉稳的男人倘若要爆发,那霸道比之猛虎更甚。玄柯的舌从最初的生涩迅速变为灵敏,一路勇猛向前,轻易便捕捉到女人的馨香,甜润的味道……明明浑身已然熨贴在自己身上麽,偏还要执拗地在唇齿间躲闪……这感觉似极了那个梦,却比那个梦更富有主动侵略性。

大掌抚着她的腰,这样没骨头的女人便完完全全被扣在自己胸膛下,你要她如何,她便不能不如何,丝毫地不容她反抗。

那气息贪婪缱绻着女人柔…软的口唇,直将她弄得软了娇区、失了挣扎,方才游移到脖颈处,一路的向下,又豁然袭上精致的锁骨……这样的顺序,竟也是按着梦里头走的,仿佛一切冥冥中早就注定了一般……

即便此刻得也是一场无稽之梦,他也受了,反正他在梦里头,早已要过她不知多少次……便是他千方不承认也罢,这个一开始对她讨厌到不行的女人,几番交战下来,已然成功袭进了他的内心。他时而真轻视自己,如何满世界的千金美人儿看不上,却偏偏陷入这个平俗女人的沼泽。

分不清是爱是厌,却乱藤一般日益纠结,怎么也挥之不去,只知道他要她,想要她很久了……他的身体便是这样告诉他的!

一瞬间那吻便越发蛮横了,兀自吸…允着女人的锁骨,听着她一声声痛苦叫唤,即便下一秒就要死去,此刻也甘心沉醉了。

这个男人,疯了吗?我方才可一丝儿也没有勾引你,怎么突然地就疯了……唔……要死了!玄柯,你害我呀!

青娘兀自拼命挣扎着,却挡不住越发汹涌的孽欲……心底里抗拒着,知道自己并不爱他;身体却全然不受控制地酥…软起来。两年没有过男女/欢/爱了,不是没有过渴望的,都是正常的女人呀,何况身体里还附着合欢那样的毒。此刻被这样挑起来,就如同一片干涸到麻木的土地,忽然间着了大水浇灌,顷刻便生动起来,欲…望渐渐冲破理智,半醉半醒之间,哪儿还管得了是缘是劫?

将军的吻霸道却沉稳、侵掠却附着怜惜,似极了他一贯的作风,一边肆意侵略,一边却又怕将她弄疼,矛盾而炙烈着……她曾经也有过男人的,甚至还险些与另一个男人也成了,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她那样低廉的身份,几时有过人心疼?

这样被疼爱的感觉,不仅仅身体沉迷着,内心也渐渐贪恋起来。

可是不行呀。合欢是花幽谷所有银毒之首,她的身体,任何男人沾染了大约从此便舍放不下。倘若她爱他也就罢了,她却根本不爱他,也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将来托付于他,如何能只为一时贪欢而将他拉下欲…海?一时间方才混沌的思绪便渐渐清明起来,眼看着将军大手已然一路摸索着滑向那水漫之处,也不知哪儿忽然来的一股力气,青娘豁然直起身:“不行!我那个还没好!”

那么干脆决绝的声音,与一秒前妖媚入骨的她简直完全是另一个人。将军的手豁然一顿,隔着薄薄衣裙,那儿果然似覆着几层棉布一般微微稍硬的触感……已然而立之年,如何不知男女之事,一瞬间刚毅的脸孔赫然沉敛,似忍着极大的痛苦,好一会儿,薄唇才从那妖冶的红花上游离开:“是真的不行么……我可以……非常的小心……”

对不起了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唔,我……我身子虚,这样会大出血……那个,我也还没做好准备。”青娘迅速从地上捡起衣裳。

茹晕周围黏…腻的津…夜被寒风一吹,直觉得酥酥的凉,身体早已是就醉了的,却偏偏不可以啊,我的好青娘……也来不及擦那湿,兀自将小兜往胸前盖去:“我其实……你其实一直误会我了,我根本不曾喜欢过你的……那天,我是有些生病了的……我有一种奇怪的病。”

反正他是个只懂打战的朝廷大将,懂得什么江湖旁门左道。口中囫囵道着,像是为了证实自己,便又急急抬起头来,一双迷蒙的双眼拼命地挤出来一抹坚定。

分明的春…色撩人,却又难得的正经。

“那你曾经……”玄柯的视线没有离开过青娘的前胸,似在想着些什么,忽然却如想通了一般,豁然大步出了屋。

青娘一瞬间吁了口气……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出去干吗了,那样长…大的青龙,真苦了他了……他原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呀,竟然忍了这么久也没有动她,终归是个难得的好人,或许将来,也许真的会爱上他,可是暂时……暂时先原谅我吧。

“驾——”

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车马列阵,有高低起伏的呼喊逐渐由远及近:“将军——青娘——”

这么快就有人来救了吗?

幸亏方才没有……不然青娘你就真真有罪了。

第21章 将军的后备军团

王粗鲁提着一壶忘川老酒,踩着尺余厚雪向大将军营房处走,老远的便见勤务营张大海两手揣在袖兜里,勾着脑袋在门边徘徊,便粗着嗓门嚷嚷:“老海,怎么不进去?”

“嘘嘘,别出声。”吓得张大海差点都要跳起来,压低着嗓门神叨叨道:“才在吹笛子呢,多少年没再听他吹笛子了……啧啧,这孩子,八成的坠入爱河。”

张大海是营地里最老的后勤老光棍,打从16岁随军到此,如今都呆了四十有五年,没有人比他资格更老了。满脸斑白的胡子,心态倒是十分的好,时不时学着年轻人蹦出点新词儿。

因知眼前的老游击是个专爱逞能的货色,便咕哝着摆出一副可怜老脸:“不是听说老板娘这几天也要走么?先头将军私下吩咐,让备一副车马行头送过去……如今,啧啧,你看他那副脸色,真不知该不该送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他罚上几圈!”

张大海这话说的倒是不冤枉。

大营里早就传开了,那夜众人灭了飞鹰老巢,一路往东寻着将军与青娘,当时将军不过只着一件单薄中衣,两手紧紧揽着绵羊一般的小青娘。那小青娘被将军用棉毛长裳裹了个严严实实,连脚丫儿都不露一点,满面的潮红,连发丝上都沾着雪,嘴角也诡异的红肿肿……那画面,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本众人都铁定二人阴差阳错,终于生米煮成了熟饭,以为孤单多年的将军终于寻着另一半,从此要开始幸福美满的继父生活。心下替他欢喜着,却不知,将军这几日的脸色竟是一日堪比一日差,黑压压好比乌云密布的雷雨天。不是窝在房中不说话,便是肃着一张冷飕飕的脸满大营的转,军纪抓得那是无比吹毛求疵——偷着瞌睡,好啊,罚扫两天草场;睡前喝个小酒,行,大冬天罚你值两天夜;再要聚众玩个牌什么的,得,快去草场跑十圈吧您呐。

你若不服也没办法,军纪里明文规定的,罚得分明有根有据。把个将士们吓的,看见将军就如见了山中大虫一般,恨不得躲个远远……谁愿没事给自己惹不痛快?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这个向来“热心肠”的王粗鲁——

“嘁,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会儿不是不吹了么,老弟我帮你问去!”果然王粗鲁拍了拍胸脯,毫不犹豫就扛了下来。

这没脑子的货。

张大海如释重负,嘴角咧开干巴巴笑:“嘿,嘿嘿……我就知道粗鲁老弟您最是心善。得,上回大伙出去打猎,还剩着几挂干肉呢,一会完事了过来取,送予你家老婆孩子吃。”

“承您的情咯~”王粗鲁笑着摆摆手,敲开门走了进去。有什么可怕的,将军不也是人么?

……

素朴的营房内燃着“孳孳”炭火,大将军玄柯正在执笔写字,墨黑的发高高束起,着一袭素色暗纹长裳,举止端端,好不风雅。

只向来干净整洁的地面上却凌乱散着一地大小不齐的废弃纸团,满桌子的墨滴四溅……

嘿,心乱了当然写不好字。王粗鲁抿了抿大嘴,一壶忘川老酒摆上案:“嘿嘿,将军在练字哪?”

“唔,”低沉的嗓音,若不细听俨然仿若无声。玄柯眼皮儿都不抬,手中动作依旧。

只那“川”字,轻重不匀,该施力的施不够,该直的偏不直,哪儿有平日万分之一功底?恼得他大笔一顿,一纸素白宣纸又揉成团扔了出去。

两道俊郎眉峰深凝着,看似严肃,却分明的心不在焉。

这哪里是练字,分明是单相思麽!想当初老子追婆娘,连马步都蹲不稳,一天屁股不知道砸地上多少次,何况是写字这般龟/毛的活了?

王粗鲁自认身经百战,见将军如此深陷痛苦,倘若再不打断他,都不知道要苦到什么时候,咳了咳嗓子:“咳咳……酒凉了……”

玄柯一瞬恍然,抬起头来:“唔……几时进来的?”

“刚才……等了好一会儿了。”王粗鲁嘴角抽抽,该死,神志都恍惚成了这般。小青娘的法力也忒大了吧?

“那个……不是过两日要上路么……好久也没回去了,平日也剩不下几个银子,想给老婆孩子买点什么都凑不出来……将军您……能不能提前先预知三个月晌银咧?”他虽然愚笨,却也知自己的正事该先办,尴尬咧着嘴角,挠着头,偌大个壮汉却扭拧个像个羞赧小伙,好不别扭。

玄柯顿了笔,瞅着桌上那壶温热老酒,严肃皱眉道:“哦,买酒的钱天天有,孝敬妻子的银子就要借了?……这等于是公然行贿,若然不是看你平日有功,罚你跑上……”

“诶诶,罚我跑三圈……错错,十圈、十圈都可以!原是镇上酒家老板娘要回乡,满屋子的酒都贱卖了,小的才去凑了几壶热闹……”王粗鲁讪笑着双手接过银子,多少年在将军手底下混,最是知道这家伙嘴硬心软了,尤其在银钱用度方面,哪里肯真正为难人。也就是青娘这丫头,与将军一般的冷脾气,不然也闹不到这份上。

摆着大步走到门边,忽然记起来张大海交拖的事,看将军这会儿语气还不错,兴许能讨个准话出去显摆一个。便又扭着粗腰回过头,嘻嘻笑道:“噎……那个,过几日不是上路了吗?小青娘他们……要不要也备上一部行头?”

“什么行头?”哪儿想到玄柯豁然抬头,但闻小青娘,原本就肃冷的俊朗五官却瞬时如若千年冰霜:“军营之内,莫要提及无关之事!方才受贿于我,原还想放你一马,既如此,自去草场领罚十圈……”

乖乖,刚刚还说不要罚!再问下去是不是银子都要收回去了?王粗鲁整张黑粗的脸都要抽起来了,才准备回去呢,可不得多准备些力气伺候自家媳妇,这么罚下去,二弟都起不来了!

只觉得后背一股阴冷嗖嗖冷气袭来,赶紧地提了酒就要往门外溜:“吖……没听到没听到……”

身后却又传来一声深冷吩咐:“酒留下。”那口吻,军令一般不容拒绝。

作死啊,一会说不要,一会又让留下,折腾老子啊!吓得他酒葫芦也不要了,拍着屁股险些在门边跌了个狗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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