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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风行君-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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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范荣也自知大限将至,但想到自己死在东方岱的“翔羽剑法”之下也决不至毁了一世英名,况且是为龙教尽忠职守,心中大感欣慰,于是闭目待死。

片刻之后,范荣却未感丝毫疼痛,只感到有人压着自己,由于距离太近,睁眼却看不清此人面孔,寻思:“莫非有人挡在我与东方岱之间?凭东方岱这一剑的劲力,岂不是将我二人钉在了一块?难道东方岱会没刺中?是了,压着我的人便是东方岱,他想挟持我,逼我下令撤军。”

忽听一声大喝:“挡我者死!”,如一阵飓风席卷而来,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片刻之后,范荣只觉眼前一亮,不再感觉身上有人压着。范荣坐起身来,只见腋窝间的沙地上插着一柄宝剑,直至没柄,剑柄华丽,无疑是东方岱之物,抬头又见左有余诚,右有范誉,策马而至,口中大呼:“拿住东方岱!”遂顺着他二人所行方向看去,只见一骑远离自己飞奔而去,马上骑者正好背对自己,茫茫沙尘之中却看不清是何人,暗道:“此人必是东方岱,想必是中了余诚的‘蛟龙锥’身受重创,这一剑才没能刺中我,于是保命要紧,溜之大吉。”

蛟龙锥是龙牙左使余诚家传暗器,体积稍大,作蛟龙状,主要以发暗器者所发内劲伤人,等闲角色自然是中者立毙,余诚以此技扬名,故得了个“穿心龙”的外号。范荣见东方岱仍能策马飞奔,暗赞其内功精湛,但想东方岱终究是大受损伤,应当乘胜追击才是。

范荣拔出东方岱的宝剑,对准东方岱掷出,虽离自己百步之遥,却正中其后心,东方岱当即落马。却见那马上还有一人,爬在马背之上,头戴金盔,身穿金甲,后心插着一支羽箭,不是东方岱却是谁?那马上少了一人,更是加速奔跑,顷刻间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范荣起身走到落马者身畔,余诚,范誉早已策马赶到,并下马察看,认出此人是东方国大将军卓立,除了身中飞剑之外,全身大小伤口无数,已气绝身亡。范荣感叹:“东方国亦有如此赤胆忠心之人。”

此役,东方军留下抵抗龙军的五万兵马几乎全军覆没,龙军由于遭遇了强烈的抵抗,亦损失两万人之多。鸣沙原依旧是黄沙漫漫,狂风呼号,倒似这无数战死沙场的士兵在哀号,令闻者为之垂泪。

四 托孤

由于东方军顽强的抵抗,吴杰忠顺利带领中毒大军撤回云关,驻扎在关内。东方岱也在董思鉴与众士兵的舍命掩护下退至云关,与大军会合。

关内士兵见东方岱浑身血污,背插箭矢,伏在马背之上,在董思鉴等护送下入关,无不惊骇。

此刻正值亥末,东方岱卧在营帐之中,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吴杰忠、董思鉴也在营帐之内,还有一御医为东方岱察看伤情。

当年东方岱打永安国时,东域之中有不少奇人异士自愿为其所用,其中不乏有妙手回春之能的神医。

此时为东方岱医治的便是东方国第一御医,有“回春手”之称的陈木目。此次陈木目随军出征,恰逢大军中毒,在撤退途中便已留意士兵的中毒迹象,一回到关内,便配制出了解毒良方。

陈木目命人大量配置药物,发至全营。中毒士兵服食解药后,立时见效,二十多万大军立时便恢复如初。

此刻,陈木目看完了东方岱伤情,站起身来,却是愁眉不展。吴杰忠、董思鉴见状,心中惴惴不安。

陈木目轻声道:“二位将军,还请借一步说话。”说完,三人轻声走出大帐,并支开门口守卫。

吴杰忠性急,忙问道:“神医,皇上他……可安好?”虽然此刻吴杰忠心知东方岱情况不妙,可言辞也不敢有半分不吉利,生怕东方岱有什么不测。董思鉴一向沉默寡言,见吴杰忠先发问了,便不再言语,静候陈木目详述。

陈木目六十多岁年纪,身形瘦削,面貌清癯,一向炯炯有神的双目,这一回却是黯然失色,令吴、董二人大为不安。

陈木目黯然道:“二位将军,皇上先后受一羽箭和余诚‘蛟龙锥’两击,只是先一箭实在霸道之极,集一股内力于一点击穿皇上的心脉,后余诚的‘蛟龙锥’虽也劲力非凡,却远不如前面的这一箭,皇上内力浑厚,但由于前一箭受了重创,以至泄了真气,故后来的这一记‘蛟龙锥’也着实凶险……换做旁人,肯定是立时毙命,绝无例外。”

陈木目并未经历鸣沙原大战,更没亲眼目睹东方岱受伤经过,却从东方岱伤口中准确无误地道出其受伤的过程,实是令人拍案叫绝,只不过吴、董二人挂念东方岱安危,于此间倒无暇称赞。

吴杰忠心中有惑,问道:“皇上周身有浑厚内力护体,怎会让寻常箭矢击穿心脉?更何况以皇上的身手,哪有避不开此箭的道理?”董思鉴闻言,也微微点头,目视陈木目,待他回答。

陈木目道:“箭上的内力并不如何浑厚,但射箭之人手法甚是特别,竟能将内力聚于一点射出……这就好比用一柄锋利的匕首代替一根铁棍,即便铁棍更硬更重,也不能如匕首一般轻易穿透木板。与此同时,皇上想必正汇聚内力于手臂进招,以至周身内力不纯,遂着了敌人的道。”陈木目顿了一下,又道:“皇上对此箭不闪不避,那又是为何,下官可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过于专注进攻之故。”

董思鉴终于按捺不住,直道:“那皇上到底能不能康复如初?”陈木目摇摇头道:“只怕……”正待陈木目说话,只听帐中东方岱微弱的声音道:“都请进来吧。”

适才吴、董、陈三人一出营帐,东方岱便已转醒,脑中回想如何受得伤,毕竟他从未受过如此重创。

由于东方岱内力深厚,耳力也自非比寻常,在重伤之余,三人的对答仍能一字不落收入其耳中。东方岱闻陈木目所言与当时情形丝毫不差,只是后一记“蛟龙锥”自己却不曾记得,听到陈木目道“皇上对此箭不闪不闭”,自觉惭愧:“当时离取范荣性命仅半步之遥,察觉到有箭矢射来,当时只道此箭出自寻常士兵之手,我若回剑格挡或侧身闪避,便使范荣有机可乘,从我剑下死里逃生,这可大大不妙,我不妨硬生生地受了这一箭,料这一箭能奈我何?待我杀了范荣便算是尘埃落定……万万没料到,这箭竟中我心脉,并承载着如此内力……”后来中了余诚所发的蛟龙锥,东方岱却已毫不知觉,醒来后已卧在这营帐之中。

吴、董、陈三人闻东方岱出声,内心闪过一丝欣喜,快步走入营帐,跪倒在地。东方岱示意三人起身,谓吴杰忠道:“中毒的士兵们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在医治?”吴杰忠见东方岱身受重伤之余率先关心士兵的安危,心中感激,便将陈木目如何如何替士兵解毒简要说了。

东方岱听完,面露一丝微笑,谓陈木目道:“神医医术如神,只怪……只怪我身体太不争气,反倒毁了‘回春手’的……盛名……”由于受伤极重,东方岱说话已有断续,不甚连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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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目闻言,立即下跪道:“下官无能,陛下非凡人,定能康复如初。”此言一出,吴、董便已明白:就算是皇上能康复,也是凭借天意,显然皇上的伤已无法可医。二人心头为之一震。

东方岱也明了这一层,道:“你在帐外本想说……本想说‘只怕过不了今夜’,是不是?”吴、董二人闻言,见陈木目不发一言,亦无任何动作,显是默认,心头大惊:没想到竟连今夜也过不了,想到此节,二人皆心痛不已。

东方岱见状,呵呵一笑,这笑声无比凄凉,令吴、董、陈三人为之心寒。东方岱又道:“神医……你辛苦了,还请……请先下去休息吧。”陈木目起身退出营帐。

吴杰忠道:“正如神医所说,陛下非凡人,定能康复如初。”东方岱见吴杰忠眼神诚恳,又见董思鉴在旁默不作声,眼神之中亦是真情流露,回想初会的情形,想到卓立,于是问道:“卓立现在何处?”董思鉴答道:“护送陛下突围之时,身遭范荣毒手,不幸战死沙场了。”

吴杰忠本以为卓立正带领鸣沙原生还部队,向云关撤退,此刻听说卓立战死沙场,胸中悲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东方岱心中亦是悲痛,又问道:“卓越呢?”董思鉴道:“下落不明,只怕也战死了。”卓越是卓立的独子,如此一来,卓家便断了后,想到此节,三人都悲痛异常。

东方岱只觉四肢渐渐无力,呼吸困难,只是靠着一身高深的内力勉强支撑着以至没有断气,自知大限将至,自忖师门大仇未报,竟落的如此结局,实是心痛如刀绞,最后只盼见丞相荀斐一面,只是荀斐远在旭城,哪能说到便到?不禁胸中孤寂。

吴杰忠、董思鉴自忖:“连神医都无法医治,我等一介武夫却能有什么法子?”于是只能眼看东方岱气息越发微弱,不久于人世,却束手无策。想到跟随东方岱二十余年,如今就要阴阳两隔,二人竟默默垂泪。

忽听营帐门口传来一声:“陛下!”,东方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循声望去,见一人快步走到自己身边,果真便是自己此刻最想见最后一面的荀斐,心中大感欣慰。

荀斐见东方岱气息微弱,昔日的神采已荡然无存,为之心惊,跪在东方岱身边道:“臣来迟矣,罪该万死。”东方岱微微一笑,伸手示意荀斐起身。吴杰忠见东方岱又惊又喜,解释道:“我们刚进云关,老臣便差人回旭城给丞相报信。”荀斐接道:“正是,臣接到吴老将军的消息,便快马加鞭赶来。”随即又问吴杰忠道:“神医何处?怎么不在帐中侍候皇上?”

吴杰忠不忍说东方岱将不久于人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东方岱抬手伸向荀斐,荀斐见东方岱勉力向己伸手,自己亦伸手轻轻握住。东方岱道:“我……我让他下去休息了,没时间了……我最后还有话……对你说。”荀斐一听“没时间”三个字,只感头晕目眩,他万万没想到东方岱命在顷刻,回头看看吴、董二人脸上果有泪痕,知道皇上此言不虚,饶是自己足智多谋,此时也只能看着东方岱一步一步走向另一个世界,束手无策。

吴、董二人虽想一直侍候东方岱左右,但听东方岱有话要对荀斐说,自己不便留在营帐中,于是含泪悄悄退出营帐,因为他们感觉得到东方岱说完应该就会归天了,这就算是诀别了。

东方岱目送吴、董二人出门,见荀斐双目湿润,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轻轻地道:“斐弟……我们一起……埋了师父,一起下山……一起完成了师父的……夙愿……”说到此处,东方岱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荀斐听东方岱诉说往事,眼泪倏地流了出来。

东方岱又继续道:“如今……我就要去了……,大师兄这二十多年来音信全无,只怕……只怕早为那贼子所害,为师父报仇……只能靠你了。”荀斐道:“臣虽然丝毫不会武功,定会竭尽全力,统兵扫灭龙教,擒住西门岳。”

东方岱道:“西门岳那贼人……二十年来,凭借着盗得的师父的武学典籍,武功想必……突飞猛进,只怕天下之大,也……难觅对手,要擒住他谈何容易……”东方岱顿了一下道:“若是矢儿成功了,此事便容易许多了……矢儿现在何处?”

荀斐道:“臣早已安排二殿下出发,搜集神石,此刻应该已到北域境内。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二殿下的任务短期内难以完成,陛下以为先召回二殿下,另择人选……可行?”东方岱道:“不可……除了矢儿,别无人选。”

荀斐道:“臣也是这么想的,人心叵测,二殿下登基后,只怕另择之人成功以后会对新君不利。”荀斐顿了一下,道:“如此看来,只能是大殿下登基,不过二殿下只怕不会甘休啊,他们兄弟本不和睦,这岂不是要乱?……不妨先将神石的事搁置一旁,待机而动。”

东方岱道:“万万不可……如此再等个二十……三十年恐怕……也无合适人选,只怕……只怕西门岳要寿终正寝了,这仇……便永远报不成了……你我还有何脸面去见恩师。”荀斐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东方岱接着道:“斐弟……我的意思是……是你自为东方之主。”荀斐闻言,诚惶诚恐,双膝跪地,道:“陛下,臣万万不能从命,臣愿竭力辅佐大殿下。”东方岱微微一笑,但已勉力之极,道:“你我……亲如兄弟,我让位与你,有……有何不可?”荀斐道:“此事万万不可,恕臣不能从命。”

东方岱听荀斐语气没有半分犹豫,感其忠诚,素知荀斐虽然擅长谋略,智计百出,但为人忠厚老实,绝非奸猾之徒,也不便以此事强求,于是道:“矢儿从小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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