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飘香剑-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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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摔手一走,奈何见此不救苟安背义之举,为下的师门所不许,思之再三,只好厚颜恭请阁下成全到底,将公孙老人及公孙姑娘,一并交在下带去,重恩隆情,如同身受,日后定当舍身一报!”
他在看清楚,少年胁下所挟持之人,竟是在“阳滕”
曾有一面之缘,并使他念念不忘,深怀好感的公孙姑娘时,心里已暗感焦灼不安,凝神沉思,筹谋解救之策,他怕龙哥哥于气怒之余,出言触怒少年,而对公孙姑娘不利所以他不等龙寒秋言语出口,就急忙上前,极尽谦恭的说出那番话语来,意在先将少年稳住然后再等解救公孙姑娘之策!
其之用心,实谓良苦!
龙寒秋脸露愠怒,惊奇之色,怔怔的望着曲玉枫,他心里既气恼枫弟弟,对敌人不该如此低声下气,有失尊严。又奇怪枫弟弟,何以突然之间,变的如此怕事软弱。
曲玉枫已看出龙哥哥的心意,逐报以无言的苦笑奈何当着少年的面,他无法将心中的想法,对龙哥哥加以解释。这时,少年觑定两人,嘿!嘿!一声狂笑,道:“自顾无暇尚有这份救人的闲情逸致,真令人又可怜复可笑,我还是那句话,念尔等年幼无知,愚昧堪怜,以奔初衷,听我良言相劝,速速逃命去吧!不然将悔之莫及。”
曲玉枫不为所动,反将面容—整,朗朗而道:“师训如山,不敢稍远,大义当前,岂敢苟安偷生”
“本堂主若不依丛尔等所求?”
曲玉枫斩钉截铁的说道:“周旋到底,誓死不休!”
少年面色陡变,他被曲玉枫这大义凛然的神色所震动但他出道未几,就以名满南疆,并身居“红宫”要职,无形中已养成他狂傲骄横,眼高至顶目无余子的个性,并且出手狠毒从不留一个活口,他今日对待曲玉枫和龙寒秋两人何以如此宽宏大量呢?这中间是有原因的。
一则他已看出,曲玉枫和龙寒秋两人均非泛泛之辈,交手之后无必胜的把握,防备万一才隐忍未发。
否则,他身畔尚有要事待办,不克久留,他怕延误了正事而耽受不起.才抬出“红宫”之名,想使曲玉枫和龙寒秋知难而退!
不想曲玉枫根本不吃他这—套,这一来已激起了他的凶性,仰首又发出一阵阴狠的桀!桀!狂笑,道:“本堂主出道以来一向是只知自己,不知有人,从未对任何人稍施了仁心,今日对待尔等可说是天高地厚,仁尽义至,不想尔等竟执迷不悟,竖欲寻死,这就休怪堂主手下无情了!”
说罢,目光一扫停立在四周的三名壮汉,厉声叱道:“一群没用的东西!合了五人之力,竟不能拾下一个身中巨毒伤势垂危的老废物,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那三名壮汉,一脸惶恐之色,垂手躬立静受叱责。
少年又冷“哼!”一声,目光一扫萎顿在地的“飞天银猬”公孙蒲,继续对三名壮汉说道:“你们三个赶紧动手将公孙老狗擒往山左,听侯令处。”
三名壮汉齐声应:“是!”移动身形,向曲玉枫,龙寒秋及公孙蒲三人,围拢起来!
这时,少年又将目光移向,曲玉枫和龙寒秋,冷冷的说道:“你们两个听着,如胆敢阻我属下行事的话,哼!哼!
他心挂枫弟弟的安危,所以目光不时向枫弟弟那边张望过去。
当他看到枫弟弟那种淌汗,气喘的情景时,他虽然知道枫弟弟这是故意如此,而心里也难免有点着急,生怕事出意外!
尤其当他看到少年由枫弟弟身后,突然出手猛抓过去,几面距离头顶,仅有数寸光景时,玉面顿时色变,双唇大张几乎惊叫出声,此时他也不顾枫弟弟的叮嘱,力贯双足,就待飞身救援!
就在他的身形欲动未动之际,只见枫弟弟,已脱出少年一抓之势,他这才轻吁了一口气。
少年抱着十拿九稳的心意,认为曲玉枫已是强弩之未无论如何,也难逃出他这一抓之势,孰料眼看就要得手之际倏见曲玉枫身形微晃之下,不但脱出险境,并反手疾袭而至。
曲玉枫晃身横移出手袭敌,也不过是瞬息之间,只把他看的心生寒意,至此,他已恍然而悟,自己所料完全错误,同时也看透了曲玉枫的心意在抢救公孙姑娘,他于脸色急变之下,狂笑一声,将公孙姑娘,猛的向上一举,直奔曲玉枫疾点而至的右手,袭了过去!
曲玉枫被他这险诈阴狠的举动,激的后面透寒,剑眉而动,心里已暗生杀机,逐收势飘身,向右横跨一步,右手依然戟立,反卉其胸前“章门”穴点下。
少年万也没有想到,曲玉枫的招式之奇,为其前所罕见心情极度惶恐之下,后变已迟,还算他功力深厚,硬将身形,向后闪出一丈有余,接着双足贯力,掠空而起,向后飞跃过去!
曲玉枫意在救人只想将少年制住,没想到少年会如此狡猾,一时大意竟功亏一篑,让他免脱而去,他于情急悔恨之余,知道急追过去反而于事无补,说不定会激起少年的凶性对公孙姑娘猛下毒手。
他望着少年凌空欲堕的身形,将心一横,右手五指朝少年身后的“五阴要脉”虚空一抓一弹!
只听少年发出一声闷“哼!”凄空的身形,如陨星倒泄“噗通”—声,飞堕而下,深陷积雪。
少年也真够狠的,一跌而起,左手按公孙姑娘头上狞笑—声,气喘咻!咻!的说道:“小狗,你胆敢再对本堂主不利,我就生生将地抓死。”
曲玉枫早就料到他有这一手,目闪威楞,沉声说道:“姓靳的我早就认识你了,你这种卑劣无耻的手段,也早在我意料之中,现在我告诉你适才我已施展独步武林的“截脉逆流”之法,将你的五阴要脉,悉数截闭,普天之下,除了我师之处,无人能解,如你能敢动及公孙姑娘一毛一发,你这一生,就不用回复原状,永生让你不死不活!”
少年在刹那之间,脸色变的如同黄蜡,双目之内含无近怨毒之意,狠狠瞪视曲玉枫一眼,一言未发踉跄而去。
曲玉枫望着少年渐去渐远的身形,心里涌上一股深沉的愁意,并有一种说不出的黯然惆怅!
他地的目光由远处慢慢的收拢回来,接触到飘无不停的雪花及灰暗低垂的穹恕,轻轻叹息一声,接着喃喃自语道:“愿上天保佑公孙姑娘,使这恶魔回心转意……”
龙寒秋见枫弟弟功败垂成,内心深处,不由替公孙姑娘,耽上一份忧虑,不过,他奇怪枫弟弟为什么不尾追过去,及时救出公孙姑娘?
那三名壮汉,一见少年受伤逸去,已失去斗志,相互一施眼色,齐齐掠身后退,就想落荒而逃。
与龙寒秋交手的两人,身形刚动,已被龙寒秋发觉,只听他冷“哼!”一声双手十指猛伸疾弹!
接着,就见那两名壮汉凌空未落的身形,尤如断线的风筝,向外飞出一丈左右,连叫都没叫出一声,就飞跃而下,深陷雪内!
另外与曲玉枫交手的那名壮汉,见状,登时魂飞胆落,逃不择路鼠窜而去,龙寒秋身形一晃就要疾追过去!
曲玉枫将头轻轻一摇,苦笑着对龙寒秋说道:
“龙哥哥,让他去吧!”
龙寒秋依言停了下来,嘴里却狠狠的说道:
“便宜了这狗贼!”
倏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转面望着曲玉枫问道:
“枫弟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及时追上那个贼徒,将公孙姑娘救下来,而任其从容逃走。”
“我怕他情急之下,对公孙姑娘猛下毒手!”
“这样一来,公孙姑娘岂不身陷虎口,凶多吉少!”
龙寒秋之短短的两句话,听进曲玉枫耳内,使他周身一震,心田深外,如遭利刃刺着一般,目光凝望着阴沉灰暗雪花飘舞的云空,沉思有顷,才毅然而语道:
“公孙姑娘有惊无险,贼子不敢加害于他。”
“为什么?”
曲玉枫慢慢拢回目光,绍着龙寒秋,嘴角牵动,挂上了一丝极不自然的笑意,缓缓而低沉的说道:
“因为大地间没有一个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
“我还是不懂?这与公孙姑娘遭害于否,有什么关系了?”
曲玉枫答非所问的反问道:
“龙哥哥适才我对那个危持公孙姑娘而去的贼徒,所说的话,不知吾兄可曾听到?”
龙寒秋想了想,道:
“听是听到了,不过没听完全……”
他是一个极端聪明之人,略加思忖,即恍然而悟,惊噢!一声,而露喜色的说道:“玉枫弟弟,我明白了,不过……”
迟疑沉思了半晌,喜意尽消紧皱着双眉继续说道:
“不过……弟弟你有把握断定贼子会以公孙姑娘做交换的条件吗?”曲玉枫极有自信,而很快的答道:
“是的……”
但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是花费了极大的力气额际见汗,气息微喘,吁吁有声!
由此可见,其内心里亦够紧张沉重的。
龙寒秋想到事情如万一出乎枫弟弟所料时,对公孙姑娘将大为不利,心里不由忧虑忡忡,对曲玉枫的异样神情,根本没有注意到,又随口问道:
“枫弟弟,我耽心万一……”
曲玉枫双目陡然大启,两股灼灼生寒的精光暴射而出,逼视着龙寒秋,截然的说道:
“龙哥哥,我有自信,事情绝无万一之忧!”
龙寒秋对枫弟弟这截然的语气,及坚毅的神情,感到无比的惊奇,双唇蠕动,欲言又止。
曲玉枫稍顿之后,继续说道:
“龙哥哥,我从适才所发生的重重,发觉那个挟持公孙姑娘而去的靳姓贼徒,分明是一个桀傲自负有己无人,阴险极诈之徒,凡是具有这类天性之人,都异常珍惜自己的性命,所以,我断定贼子一经证实我所言非虚不出五日公孙姑娘必然安然脱险!”
龙寒秋对枫弟弟这精辟的见解,由衷的赞佩,不过当他想到贼子鸿杳飞杳,无处寻觅时,不由又问道:“弟弟,贼子去向不明,我们总不能在这大风雪里,坐等贼子前来,万一我们走后,他来了那岂不……”
曲玉枫淡淡—笑道:“龙哥哥,你不必耽心贼子,找不到我们,要知“红宫”贼徒遍怖南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暗地监视中。”
龙寒秋恍然而悟的轻“噢”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倏闻空中,传来一阵刺耳的铃声,曲玉枫闻声脸色微变,目光陡然间也变的威稷慑人,仰望云空注视不语。
龙寒秋感到那阵铃,好像在那里听到过不由赤仰首循声望过去。
目光到处,只见一只朱嘴金晴,通体雪白,貌似鹰隼生像威猛的异种巨禽,挟着一阵刺耳的“铃!铃……之声,由远而近,破风飞来,在两人头顶盘旋一周之后,又掉头飞去。
他蹬着一对充满惊讶之情的目光,望着那只巨鸟,完全隐没之后,才将目光收回,向曲玉枫望去,并脱口问道:“枫弟弟,你看这只大鸟,颈悬铜铃。好像是有主之物,但不知它此来的目的何在!”
此刻,曲玉枫的神情已恢复原状,目光瞟视龙寒秋一眼,淡淡的说道:“此鸟名唤“雪鹰”产于极寒之地,为数甚少,性灵巧而善解人意,这只“雪鹰”为“红宫”枭徒所养训来传递信息及侦察敌踪!”
“你怎么知道,它是“红宫”贼徒训养的呢!”
“龙哥哥,你没注意到吗?这只“雪鹰”的,曾悬挂着一枚金铃,而“金铃朱剑”又为“红宫”特有的信物,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时,龙寒秋也猛然想起半年以前,他和曲玉枫在“隆正子”镇外,为了救助张玫瑛力战朱杖鸠婆红宫三杰,所听到这种刺耳铃声,现经曲玉枫一说,他才恍然而悟,认为曲玉枫所言,极有道理,同时暗怪自己太过大意,未能事事留心。
曲玉枫向龙寒秋望了一眼,又继续说道:“龙哥哥,从此时起,我们一举一动,都在“红宫”贼徒的监视中,从现在起,我们要谨慎言行,勿为贼暗中所乘!”
龙寒秋将头轻轻一点。
曲玉枫说罢,转身走至侧卧于地的公孙蒲身侧,俯身凝望之下,只见昏迷中的公孙蒲就在这不足盏茶的光景,其周身上下,除头脸外,已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是有半十寸多厚!
他见状轻轻叹息一声,不知何故?心里竞感到一阵说不出的酸楚,热泪几乎夺眶而出,他强忍心头的黯然神情,双手轻挥,积雪纷飞,俯身将公孙蒲,扶坐在他胸前,接着,凝紧目光,向公孙蒲袒露于袖外的那条左臂注视过去。
他这一之望下,俊面倏地色变,暗道:“好厉害的巨毒啊!”
原来就在这盏杯不足光景,公孙蒲那只左手,已成乌之状,并有逐渐向上伸之势!
他见状不敢怠慢,右手戟立贯足真力,将公孙蒲左臂肩胛以下的几处重穴,悉数对闭,至到“曲池”为止,然后又化指为掌疾回猛伸,替他解开胸前的中枢要脉,公孙蒲已从昏迷中,悠悠醒来,曲玉枫见状,及时将右掌紧贴在他的“命门”穴上,并低声说道:“公孙者前辈,勿言勿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