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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血雨飘香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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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两败俱伤

光锐骤亮,隐身矮丛之后的曲玉枫,急忙瞬望去,见状心里不由一楞,暗暗想道:

“原秋是两只白鼠……”

他向铁笼中的两只白鼠,注视有顷,也没看出什么特异之处,心里不免对少女的话,发生了莫大的怀疑?

他真不敢相信,凭这两只小鼠,就能使机智绝伦,功力深厚的孤心毕陀就范,目光在疑虑中,向左慢慢移去。

狐心华陀邢吾非在惨白光耀眼的光焰照射下,已现出其真面目。

只见其年约六旬左右,霜发白鬓,鹰鼻鹞眼,双目深陷眼合之间精光暴射,肩背敬向上拱。满面阴惊之像。

一看就知他是一个,工于心计,城府极深之辈。

就在那团惨白耀眼的光焰,乍明之际,狐心华陀邢吾非的面部神情,微微一怔,接着立时惊容,变颜变色。

曲玉枫见状,对少女所说的话,有了几成相信,不过,他实想不出,那两只白鼠,究竟有什么利害之处,而能令一代枭雄狐心华陀邢吾非之色变。

那个少女目光如电,一瞬不瞬的盯视着邢吾非,又冷冷地说道:

“邢吾非你可识得笼中之物……”

邢吾非的精神在一变之后,瞬又恢复原状,目光一扫少女冷哼一声,道:

“就凭两只玉羽飞貂,能奈何得了老夫,你不放出玉羽飞豹便罢,否则……”

冷哼一声继道:

“管教他们有来地去……”

语声甫落,呱的厉叫一声乌鸦大小,周身金光闪闪利爪如钩顶生一目的怪鸟。随着邢吾非袍袖猛抖之势,飞了出来翱翔一匝,轻轻的落在邢吾非的肩上,独目光之内碧光闪闪,望着笼中的两只白鼠,作势欲扑。

笼中的白鼠,自那只怪鸟,出现之后,神态之间显得紧张而怯惧,“吱吱”之声,不绝于耳。

邢吾非望望少女,又望望铁笼中的两只雪白小鼠,面露得意之色,又阴森森的说道:

“丫头,你可识得老夫肩头之物……”

“你若知难而退,老夫绝不为难于你,放你一条生路。”

少女目光突然转厉,盯注着邢吾非,冷冷的说道:

“邢吾非,闻听人言,你机智绝伦,今日一见才知你是一个自满无能,徒负虚名之辈,你也不想—想姑娘如无制胜之策,岂肯白白送掉两只,万金难求的珍兽玉羽飞豹。”

你已深中穿肠毒焰,至多盏茶后即腹肠寸断,无药可救,如果,你能即时承诺交出蟾肝,蟒胆的话,我就将解药给你。

不然,后果如何?你当会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邢吾非,闻言,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他对少女所说的话还不敢十分相信。

暗中运气—试之下,脸上的神色登时遽变并且汗落如雨急忙由怀中取出一粒丹九,吞了下去。

脸色才渐渐恢复过来,嘴角又挂上—丝狠狠的冷笑心里暗暗想道:

“好险,若非这贱人,及时提醒于我,若再多迟延片刻,恐怕吞食千粒,善解百毒的丹丸,亦将无效。

少女好像看透了邢吾非的心意,又冷哼—声道:

“穿肠百毒焰的加火矾,你纵然服下万年灵芝,千载何首,难凑万—之效……”

邢吾非已冷静下来的面部神心,再度骤然巨变,双目怒突,几有夺眶而出之势,雪白长发,无风自动。

忿愤,激动之情,尽露言表。

两道目光寒刃一般,向发直射过去,嘴里沉声喝道:“你父何人。”

少女的语声依然冷如玄冰,缓缓答道:

“不便奉告……”

你立取蟾肝,蟒胆,欲做何用。

合药炼丹,一世行善。

邢吾非,蹙眉沉思之下,突然又道:“你有何所惧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少女没防到,邢吾非突有此间,神态之间,微微一怔,接着轻哼一声,徐徐说道:

“为免心烦,毫无所惧。”

邢吾非的面部神情,在这瞬息之间,又冷静千来,对少女的为免心烦一语,好像感到茫然不解,脱口又问道:

“烦之何有……”

少女微一沉忖道:

“非言语所能形容……”

曲玉枫对两人的答对有一大半感到莫名其妙。

其中使他感到最惊奇的是,从少女的对答中,已承认她非真实面目。

邢吾非好似神力交疲,双日轻轻一闭,而其脸上就在这闭目的瞬息间,无限杀机一闪而逝。

如不仔细注意,很难看出,其双目轻闭复启,神光尽闪泯慢右移向少女,接着低声说道:

“姑娘,老朽天生淳薄,通仇轻义,我今坦白诚相告,若容我脱出今日之险,日后必有尽心机,杀你以泄今逐。”

微顿,继道:

“我之用意,是提醒于我,对慨赠解药之举,要慎虑而为之,免得以后,后悔莫及……”

少女冷笑连,沉声不语。

隐身在一旁的曲玉枫,却悚然动容,而内心里则对邢吾非的为人,却生出一丝好感。

认为他的行动,还算是光明磊落。

少女沉忖有顷,才冷哼一声,道:

“邢吾非你不要用话激我,姑娘既敢赠你解药,就不怕会日后寻仇。”

邢吾非听罢,突然仰首—阵哈哈狂笑,曲玉枫被他这阵大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神情一怔之下,目光本能的循声注视过去。

只见少女神情依旧,肃立不动,因是侧立无法看出她的面部神情。

他这个时候,已意识到邢吾非,这种反常的狂笑,绝非因而为,心里已生警惕……

果不出其所料,邢吾非笑着笑着,身形倏然暴长,快如飒驰电,直奔少女疾扑近去。

他见状心里陡然一惊,本待出声提醒少女直加戒备。

但少女,—再叮吃嘱之语。认为其定有制胜之策,遂将到了唇边的话,又忍了回去,暗中畜劲待发,决定必要时,将不顾一切的挺身而出。

少女与邢吾非两人相距,不过两丈左右,以邢吾非的深厚功力,那还不是瞬息而至。

少女好像未曾料到,邢吾非于中毒之后,竟存下以死相拼之意,再加上其行动又快。

等她警觉,邢吾非已到了身侧,她也许是由于紧张,忙急过度之故,身形一动,不向左右横移,反扭身后掠。

就在身形一动,尚未掠出之际。

邢吾非的右掌,已挟着十成真力,在她的肩背上,结结实实的拍了—掌,只听少女发出一声闷哼,身形向前踉跄了好几步,才稳止下来。

而邢吾非竟于一掌柏实之后,不知何故,脸色突然巨变,并张口发出一声,厉人的惨吼。

身形在惨吼声中,飞快的向后掠退过去。

曲玉枫若不是记着少女的谆谆叮嘱之语的话,早于邢吾非骤起发难之时,业已拍身而出了。

当少女被邢吾非击得向后踉跄过去时,他心里陡然一震,悔恨自己未能及时出手,以致少女身遭不测。

然而,当他一望之下,心里登时感到惊异万分。

因为在他的想象中,少女定然伤势不轻。

孰料,事实大出其意料之依,少女好像没事一般。

神情依如,目光冷峻肃立无语,冷冷的向邢吾非盯视着。

而邢吾非的情形,却与少女恰恰相反。

只见他脸色苍白,汗落如雨,深陷的双目之内,充满无限怨毒,怒愤之情,怒突如出,向少女望着。

而最令曲玉枫感到惊异莫解的是,邢吾非的整只右掌,竟然鲜血淋漓,尽成赤红,一串串血珠,顺着五指向下淌流不息。

按照常情忖度,受伤的应该是少女,而跟前的情势,却恰恰相反,这就令他苦思不解。

这时,少女突然低声冷冷的说道:

“邢吾非,我早就料到,你会有这一手,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姑娘的厉害,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其语声低沉嘶哑,显然是中气不足,真力难继,内腑定震受重伤,若不及时调息,后时难测。

他思绪未已,倏见邢吾非已厉声喝道:

“贼人,住嘴……”

“嘴”字出口,身形一晃,已欺至少女面前数尺左右处,目光一瞬不瞬的向少女盯视着,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

“臭贱人,你也欺人太甚,今日若让你生离此谷,老夫死不瞑目。”

贱人,语声中左手变形,鬓发倒竖,一步—步的向少女走去。

嘴里的两排牙齿,咬的吱吱声响。

愤恨之情尽露无遗,他在急怒之余,已存下定为玉碎,镇静,她边退边冷冷的道:

“邢吾非,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若不依计行事,那就休怪姑娘手下无情。”

邢吾非充耳不闻,身形依然一步—步的,向她进逼过去,切齿之声,较适才格依声响。

少女此时,已止步不退,右手缓缓提起,与胸相齐,默默的注视着,邢吾非缓缓进逼的身形。

两入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蓦地。

邢吾非倏发一声惨厉的狞笑,右手疾伸,直奔少女当胸抓来。少女冷哼—声,矫躯轻晃,向左横移,右手戟立,随势猛点邢吾非胸前的玄机要穴。

邢吾非连番受挫,中毒,伤掌,神智已不太清醒,再加上心已存下两败俱伤。

所以他对少女当胸点来的一指,不闪不避。

左手原式不变,平空右移,仍向少女胸前抓来。

少女见状,心中一凛,急忙沉臂收势,身形藉势向后滑出一步有余。

邢吾非双日赤红,鬓发根根倒竖,喉头发出犹如夜枭悲嗥般的惨厉低吼,如影附形般,跨步晃身直奔少女进逼过去。不仅如此,他连只已经受了重伤的右手,亦抡了起来,奔少女没头没脸的扑抓过去,是拼命的做法。

他这付厉嗥狰的形像,令人顿泛恐悚之感。

曲玉枫隐身一旁,只把他看的心惊胆赤,暗暗替少女担心,无限忧虑。

少女的功力,本来就较邢吾非为逊,那堪邢吾非的这种,不避不拒,只顾尽力相遇的拼命做法。

所以,四五个会合下来,她已险象环生,芳心深入不由焦愁万分,这时她才憬悟自己估计错误。

原来她认为,邢吾非机智绝伦,城府又深,两次受挫中毒,伤掌之后,定然为了保全性命,而委屈求合,献出自己所需之物,孰料,事无顾违。

邢吾非在重伤之后,竟然以死相拼。

这时,她才知道情势严重,心里感到焦灼不安,微忖之下,不露声色的又冷冷地说道:

“邢吾非,你中毒受伤之身,再要如此运力拼斗,那疑是鸠止食混淆,听我言相劝,赶快收势自保,以蟾胆蟒胆,换取解药,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患无复仇之日,而急于一时呢?”

邢吾非纵声狞笑,道:

“贱人,以你说的天花乱坠亦不能稍移老夫杀你之心,同时,我坦言相告,老夫已服下两粒自炼的解毒灵丹,此丹虽不能解穿肠毒焰之毒。

但有毒缓行之功效,可使老夫苛延半天的时光,在此数个时辰之内,老夫定能完成杀你雪心恨之愿望……”

语声阴森低沉,令人闻后不寒自栗。

少女闻言,径寸芳心顿时泛起阵阵不安。

她对于邢吾非的所讲,可多苟延半天时光一语,令她疑信半真伪难辨,心里不由暗暗思忖道:

“爹爹临危之时,曾再三叮嘱自己,谓这无形穿肠毒焰,绝毒无伦,身中其毒之人,除及时服用自家制的解药,方保无虑外,否则,盏茶之后,即毒发肠碎而亡,普天之下无药可救,她对父亲的遗言,是深信不疑。”

可是她默计时光,邢吾非中毒至此,已快有盏茶的功夫了,而其神情动作,除面部神色惨淡铁青之外,再无丝毫异状。

这就难怪她疑虑重重……

对父亲的话,发生怀疑。

面对邢吾非的言语,则是疑信参半。

邢吾非在语声甫落,倏又发出一阵,阴森森,冷冰冰的狞笑,身形一晃,又奔少女扑袭过去。

少女在一个时辰之前,因一时不慎,而误中鼠耳草之毒,虽经她立时服药坐息,将毒逼出,真气亦因之损耗不少,尚未完全复原。

适才她又硬接邢吾非一掌,虽然事先地已妥有准备,但亦被震得气血翻腾,凝滞不畅,再者功力,本就较邢吾非逊之不少。

其以受创未愈之身,以及心里陡然泛上的惶悚不安,神智已不像适才那么镇静沉着,功力无形中又打了一个折扣。

在此种种对她不利的情形下,那堪邢吾非再依全力相逼,此刻,她已是娇喘叶吁,下盘不稳。

邢吾非虽也是重伤之余,但他抱定以死换死的决心,脑际除闪现着杀少女一念之外,再无其他顾虑。

因而,越打越勇,如厉鬼附身,望着少女森森冷笑,道:“贱人,我看你还有什么办法,能逃出老夫的手掌。”

少女强提—口真气,尽量屏除思虑,不与邢吾非正面交手,闪挪腾跃,以逸待劳。

因为她心里还存着万一之望,认定邢吾非是虚言恫吓,绝不会像他所讲还能支持数个时辰。

一个是全力而为,急求建功。

一个是不求有功,但求有过,以逸待劳。

邢吾非好像看出少女的用意,又森森冷笑道:

“贱人,你认了吧,老夫在毒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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