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嫡女-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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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使何出此言?难道非得让我皇拖着病体接见才能表示出大宋诚意?这样我倒是要怀疑正使此来的目的了!”苏闵义正词严的道。
这等大事自然是分说明白,可不能让西梁人挑言语的毛病。
此前英王就拿着话茬发作了一番西梁人,难保不会激起反弹。
“哼,苏大人莫要倒打一耙,若是西梁真的心怀不轨,我等又何须远道而来?”李丰裕冷笑一声,“如今的情势苏大人也明白。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候!”
苏闵面上仍然带着笑意,然则眼眸中却已经满是寒意了。
他原是敷衍着李丰裕,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可是你非得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就不好了。
“趁火打劫?”苏闵勾起了嘴角,冷冷清清的看着李丰裕,悠然道:“有句俗话说得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知道李正使听过没有?我大宋子民从来没有怕事的,上到皇上下到百姓,想要趁火打劫,却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苏闵一番话说完,却不管李丰裕那涨得通红的面色,只抱拳说了一句告辞。便拂袖而去。
李丰裕没想到苏闵竟然态度如此强硬,心下略有几分后悔,但更多的却是生气,想到自己先头送回国内的信件,当下便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冷笑道:“好一个苏闵。好一个大宋!我倒是要看看,等到边境起烽火时,你还能不能这般嘴硬!”
却说苏闵从驿馆气冲冲的出来,直到坐上马车走出老远,才蓦的一声冷笑,西梁本就心怀不轨,此时派遣使团来宋,难道就不是趁火打劫了?
“大人,去哪儿?”外头传来车夫的询问。
“这时候能去哪儿?回官署!”苏闵没好气的道。
如今大冬天的。也没有什么好去处,无非就是躲在屋中喝茶罢了,更何况现在皇上称病,他还能去听戏玩耍不成?
哪知道才下马车,就看见他最得力的一个下属正站在门口向外望。
“大人,您可回来了。”那人一看见苏闵就跑了上前。低声道:“英王殿下一早就来啦,正在内厅等着您。”
苏闵挥手叫人退下,随后便一撩袍子快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赵长宁正把着茶盏,跟左右少卿两个正在说话,脸上还带着笑意,似乎并没有因等候而不耐烦。
“闵来迟,殿下恕罪。”苏闵连忙拱手作揖,上前告罪。
别看他低眉垂眼的,这会儿心里却在吐槽,明明知道他一早肯定要去驿馆陪西梁人扯淡,要找他也不用这么早过来吧,若非今儿同李丰裕谈的不痛快,他这会儿还回不来呢。
“苏大人免礼。”赵长宁抬手虚扶,随后便引了苏闵坐下道:“苏大人这是方才从驿馆回来?”
见二人谈起正事,左右少卿便识趣的告退,倒是得了赵长宁一个赞许的神色。
苏闵点头称是,随后便耷拉下脸开始诉苦道:“殿下倒是轻松了,可怜了闵,被那李丰裕冷嘲热讽一顿,还得受着威胁,这西梁人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把一早的遭遇吐露完毕,苏闵才又眼睛发亮的看着赵长宁道:“殿下此来,莫不是要提点几句?”
赵长宁嘴角一瘪,他要是有好办法,还用得着苏闵了?早就把西梁人轰回老家了!
“苏大人莫要气馁,只消再拖几日,恐怕就有转机了。”
既然李丰裕敢明晃晃的出口威胁,恐怕是早就有了成算,这事儿的重点不在京城,而是在西边!
他一早就收到了西边来的消息,前几日那一回短兵相接还不能多么肯定,如今看动向,怕是要真真切切的打上一场还行。
不过几日功夫,胜负就有分晓。
若是大宋胜了,万事休提,就是李丰裕舌灿莲花,也只能乖乖领着使团回西梁,最多大宋这边象征性的给些财物做做面子,若是大宋败了,自然也就没了讨价还价的资本,只能任凭西梁宰上一刀。
也许有人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但在赵长宁看来,这一场便是败了,也至少能让军队知耻而后勇,西梁不过是当了一块磨刀石罢了!
这一场,不仅是检验西军和西梁军队的战斗力,也是查漏补缺的好机会,省的安定日久,倒叫西军那些人生了惰性,而且有这一个名目,有些调动就不会太明显。
当然,这些东西就不是能和别人说的了。
苏闵闻言仍是苦笑:“可是今日闵几乎和李丰裕翻了脸,日后又如何再同他扯皮?”
赵长宁失笑摇头:“苏大人可是想岔了,西梁人如今在我大宋的地盘上,还敢将苏大人撵出来不成?若是明日本王不去,苏大人也不去,那李丰裕怕是要后悔不迭!”
见苏闵依旧眉头紧皱的模样,赵长宁瞧了瞧桌面道:“苏大人不必烦恼,若实在不想去见李丰裕,晾他几日也好。”
反正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西梁人也不能说大宋亏待他们呢。
赵长宁负手离了鸿胪寺,须臾便进了宫,毕竟皇帝还病着呢,他身为人子,又怎好不去侍疾?
七皇子正在乾清宫正殿内等候,见赵长宁来了便立即起了身,八皇子进了户部当苦劳力去了,七皇子被皇帝点了名跟赵长宁做事,也是唤的不轻,好不容易得了空来看望皇帝,结果又被撞上了。
“六皇兄,你怎的来了?”七皇子脱口而出道。
“我怎么不能来?”赵长宁轻笑一声,随后就见七皇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一张白皙的脸上泛了红。
性子随和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赵长宁摇摇头,这两日他忙着走访户部兵部,七皇子被他使唤着干活倒是还挺伶俐,却不想私下里竟是这么个样子,听说诚王妃是个厉害的,这么一来倒是挺相配。
才说了两句话,便有内侍出来传话说皇帝已经休息,叫二人不必等候。
赵长宁也不啰嗦,随后便出了宫,反正他这一天一趟不过是做给人看,皇帝为了不显得太偏心,也并不是常常见他。
夜幕降临的时候,一只鹰隼扑棱着翅膀出现在了英王府的后院。
赵长宁刚吃过饭,正在院子里溜达着消食,见状便一抬胳膊,那鹰在低空中打了个旋儿,然后便落在了赵长宁手臂的小牛皮护腕上。
“哟,是小二啊,”赵长宁笑着摸了黑鹰那光亮的羽毛一把,随后便摘下了挂在黑鹰脖子上的小竹筒。
这黑鹰是他在西军的时候驯养的,小一已经死在了西梁人的箭下,小二叫了一声,在赵长宁摘下竹筒之后便扑棱着翅膀飞了。
赵长宁也不以为意,拿着竹筒便进了屋,从里头取出一个纸卷。
“果然不出我所料。”赵长宁冷笑一声,然后一锤桌子,“西梁好大的胃口,也不怕噎着!”
正如李丰裕所说的那样,西梁摆明了就是趁火打劫,就在昨日,西梁军队便行进了三十里,率先挑起了战火!
然而若仅止于此,赵长宁也不会如此生气,两国关系本就是利益为先,无非是谁更胜一筹罢了,就算有盟约也是如此,没什么好置喙的,可是西梁竟然私下里跟北蛮还有接触!
这是想作甚,难道还打算通吃不成?或者,打算联合北蛮坑大宋一把?
过去几十年,西梁素来和大宋交好,甚至曾经共抗蛮人,想到西梁如今主政的乃是梁太后,赵长宁不禁心生佩服,区区一介女流,却是好大的气魄,好大的胃口,好大的胆子!
可是我大宋难道就是软柿子,任凭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赵长宁抬手摸着下巴,不给你点眼色看看,倒叫你小瞧我大宋的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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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几十年,西梁素来和大宋交好,甚至曾经共抗蛮人,想到西梁如今主政的乃是梁太后,赵长宁不禁心生佩服,区区一介女流,却是好大的气魄,好大的胃口,好大的胆子!
可是我大宋难道就是软柿子,任凭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赵长宁抬手摸着下巴,不给你点眼色看看,倒叫你小瞧我大宋的爷们!
203章 得意张狂
“押送灵州粮草被夺!”
“普洛河驻军被袭,一日即溃败!”
“西梁兴兵十万围灵州!”
八百里加急接连入京,整个京城一片哗然。
河西诸州本是兵家必争之地,灵州更是失而复得,而今危矣!
皇帝大怒:“西军三十万,莫非都是纸糊的不成!”
西梁立国日短,乃是灵宗时候,李继千整合西边诸部起兵,占了大宋的一块地盘。
自那之后,大宋便在西疆驻重兵,虽然西梁因着国力不如而向大宋称臣,但却始终是赵氏皇族心里的一根刺!
如今这根刺倒是抖起来了,居然先开边衅!
“皇上息怒!”诸位大臣俱都慌忙起身。
“息怒?”皇帝喘了口粗气,随手便将桌上的东西划拉到了地上,“朕要怎么息怒!”
“这是裸的打朕的脸呢!”皇帝啪的一拍桌子,随后便将军报劈头盖脸扔到了左军都督的头上:“你自己看!”
西军隶属于左军,左军都督陆鹏程乃是现任的保国公,已经一把年纪,头发花白,从头上拿下军报看了一遍后,才道:“皇上息怒。西梁不过是占了先机,等西军反应过来,必然能够扭转局面!”
“一步先。步步先!”皇帝哼了一声,“朕不是不知兵的人,你别想糊弄朕!”
西疆驻军的都督同知陈涵乃是将门出身,保国公的女婿。也是皇帝一力提拔的将领。皇帝原本以为将西军交给陈涵放心,如今倒好,竟是让西梁人看了他的笑话!
“臣不敢糊弄皇上。陈涵固然有失察之责,但临阵换将不可取,请皇上且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保国公老则老矣,但说话仍旧中气十足。
“父皇,保国公说的不错,如今要紧的是如何应对。”赵长宁知道皇帝更重要的是因为丢了面子才大发雷霆,若非西梁使团如今在京。根本不需要保国公求情,皇帝也不会换掉陈涵。
皇帝见保国公态度有了,便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看向在座的大臣道:“尔等认为该如何?”
虽然六部尚书皆在,但涉及到兵事。还是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的更有发言权。
“灵州当救!”先开口的是安国公。他是中军都督,可以说是武将中第一人。
“如何救?”应声的是右军都督靖南侯张文中,他是五位都督中唯一一个非将门出身,贤妃之父,“从距离灵州最近的三川口和兴县出兵?万一西梁打的是声东击西的主意呢?”
“照靖南侯此言,莫非眼睁睁看着灵州落入西梁之手?”保国公呛声道。陈涵是他的女婿,脾性如何他了解,如今灵州被围,他必然会兴兵去救!
“灵州有镇国将军冯昌远驻守。等闲不会被破,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张文中沉声道。虽然外间传说他是靠了女儿上位,但他也是战场上得来的军功,并不草包。只是生性谨慎,不过眼下却正好戳到了保国公的痛处。
“靖南侯也是上过战场的,莫非连兵贵神速的道理都不知道?”保国公瞪眼。
“保国公莫急。靖南侯是老成之言。”说话的是安国公。这老头平日里火爆脾气,不过此时倒冷静的很。
保国公一看说话的是安国公,顿时就不吭声了,他能和靖南侯呛声,说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韩家却有两个儿子都在西军。
“长宁,你有什么话说?”皇帝突然将视线落在了赵长宁身上。
毕竟是在西军待过的,跟诸位将领有同袍之谊,对西疆的情况也熟。
赵长宁之前就皱着眉头,等到皇帝开口询问,才出声道:“冯昌远此人儿臣见过,是个有真本事的,正如靖难侯所言,撑上十日半月的不难,便是从他处调兵也来得及。”
却是赞同救援灵州的决定,但又顾及了张文中的说法。
保国公瞧了赵长宁一眼,没说话。
赵长宁也没有将他的目光放在心上,而是直视着皇帝沉声道:“更何况,北边尚有蛮人虎视眈眈,若贸然行事,只怕会给二皇兄带去大麻烦!”
安王坐镇北军,如今同蛮人呈对峙之势,便是尚未开战,恐怕也时日不远!
若说西梁过冬艰难,那蛮人又何尝好过?每年惯例的南下劫掠,没理由今年会例外!
更何况,自从安王坐镇北疆之后,蛮人南下之势被阻,三年来憋得狠了,未尝不想吃回饱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凛,若是处理不当让蛮人钻了空子,这麻烦可就大了。
见御书房内一时气氛凝重,赵长宁眼睛微眯,随后便拱手道:“儿臣毕竟资历尚浅,不敢妄言,相信诸位将军定有良策。”
“殿下何须自谦?”说话的是前军都督,因着有南王镇守南疆的缘故,他在诸都督中份量最轻,是个脾气温和的,轻易不插手军事。
“非也,”赵长宁摇头,“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长宁如今考虑的,却是如今还在驿馆的西梁使团!”
“你待如何?”皇帝看过来,目光中有着打量之色。
“西梁违约背盟,儿臣倒是想去问一问,”赵长宁嘴角勾出一个冷笑,看的人有些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