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女情刀定江山-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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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嫣点点头。
原来服侍秋荻的宫女萍儿竟然是秦嫣的贴身宫女,秦嫣当初是和恒丰帝一起被困在这安乐宫,宫门外三尺筑起了高高的城墙。而宫女萍儿每天都偷偷的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想办法送给父女俩吃。
“父皇病的很重,又每顿只有半个馒头可以吃,很快就不行了。”尽管已经过去一年多,大燕国早已换了天,百姓们也渐渐将这件事情遗忘,可是对于一直被困在这里的秦嫣来说,这一切如同发生在昨天。
“我为了找小黑才跑到这里,他们来抬走父皇尸体的时候我躲了起来,一直住在这里。”秦嫣低低的说。
秋荻能理解,如果出去,以秦印的性子他一定会杀了她这个妹妹,偷偷留在这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突然后悔没有带萍儿进来,这安乐宫缺的只是食物,每天要想的只是如何填饱肚子,可是安乐宫外面每天要面对的是勾心斗角,重重杀机。
萍儿今天居然没有来给秦嫣送食物,秋荻真担心她遭遇不测。
秦嫣突然想到什么,可怜巴巴的看着秋荻,“对不起。。。。。。我把你的馒头都吃光了。。。。。。明天你吃什么?”
“你放心,以后有我在你不会再没东西吃了。”秋荻指着那个简易的灶台,“我们这里有鸡有鸭有白面,有鱼。。。。。。咦,没有鱼。”
那只叫秦小黑的猫适时的“喵呜”了一声,算是作答。
“啊!”秋荻怒瞪它,“它吃了我的鱼,一条那么大的鱼居然被它全部吃光。”
秦嫣面上一红,更加羞愧,“对不起对不起,小黑。。。。。。小黑也是太饿了,它平时都很乖的,跟着我吃了许多苦但是都一直陪在我身边。”秦嫣紧紧抱住怀里的猫,生怕秋荻生气把它给炖了。
“唉。。。。。。”秋荻看着这骨瘦嶙峋的一人一猫,同情的叹了口气,“你放心,以后我们谁都不会挨饿,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
“我。。。。。。不想出去。”秦嫣低低的说。
“我是说出这皇宫,甚至离开洛安城,你也不愿意吗?”
秦嫣一听两眼放光,忙点头,“我愿意!”
秋荻搬去主殿跟秦嫣住,皇上居住的地方果然是不一样,那床榻又松又软,折腾一夜累的都吐舌头的秋荻很快睡着了,直到日上三竿自己被咕咕叫的肚子唤醒。
她也饿了。睁眼看见秦嫣正冲她笑。
昨夜灯光昏暗,没看清她的脸,仔细一看居然和慕容白那个猪头有三分像,眉清目秀倒也是个美人儿。
秋荻爬了起来领着秦嫣去后院转了一圈,现在是冬天,花草都枯萎了根本没什么野菜,干枯的杂草只能当引火柴烧,于是顺手也薅了一大把回去。
早餐只好简单煮了个疙瘩汤吃,就是这样简陋的食物,秦嫣也吃的津津有味,望向秋荻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希望。
秦小黑吃完一碗疙瘩汤,心满意足的趴在灰堆旁边取暖,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秋荻,突然站起身往铸剑炉底下的塘炉里钻。
“它在干嘛?”秋荻不解。那个高大的塘炉里面现在全是从前开炉铸剑时烧完的灰烬。
秦嫣掩口笑道:“小黑是去它专用的净捅里出恭呢。”
秋荻哈哈大笑,这公主养的猫果然讲究。
秦小黑撅着尾巴出完恭,用爪子刨着灰掩盖,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被刨了出来。
第八十六章 神兵谱出世
秋荻把盒子拿在手上拍干净灰,发现这盒子虽然看起来是木制,实际上却是个铁盒子,若是木质的恐怕早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盒子并没有什么机关,轻轻一掰就打开了,里面居然是块形状像一大滴眼泪的琥珀,琥珀里裹着的并不是昆虫树叶什么的,而是一颗浑圆的白珍珠。
秦嫣奇道:“赵太师把玩的宝贝怎么会在这里?”
赵太师?赵无庸?!
秋荻一下子回想起赵无庸的遗言,“铸剑炉,淬火纲”,她激动的蹦了起来,挽起袖子在那个已经长满浮萍的淬火缸里捞着。
缸底沉积着淤泥,经过秋荻这样一搅动,原本澄清的水变的浑浊。水缸太高难以触底,秋荻找了把小凳子垫着脚,半个身子探进了缸里捞了半天,终于在淤泥里捞出一个东西。外面用油纸包的严严实实,一层层打开,是同样的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居然是一块普通的铁片,半寸厚,十分普通的铁片,中间有一个人为凿的小孔。
虽然不明白这两样东西究竟有什么用,但是秋荻可以确定这就是赵无庸要自己寻找的神兵谱,这其中一定藏着寻找神兵谱的线索。
秋荻拿开铁板,发现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上书“景到,在午有端,与景长。说在端。”秋荻看了几遍也没看明白,蔫蔫的把纸条递给了秦嫣。
秦嫣拿过纸条看了看道:“这是出自《墨经》,上面记载说,在一间黑暗的小屋朝阳的墙上开一个小孔,人对着小孔站在屋外,屋里相对的墙上就出现了一个倒立的人影。”
“真的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吗?”秋荻不解。
秦嫣也摇摇头,“我曾经见过赵太师和父王商讨这琥珀的事情,其他的我不清楚。”
“试试就知道了。”秋荻找了一根蜡烛。
秦嫣点燃蜡烛,将几样东西按照《墨经》里记载的方位摆好,调整了好一阵,终于看到墙上清晰的显出几个大字,“仁者无敌”。
秋荻一阵颓废,这算是在玩弄天下人吗?这天下说来也是因这神兵谱而遭受灾难的,结果所谓的神兵谱就这么四个字。
仁者无敌,啊,多么痛的领悟。
“应该不至于。”秦嫣想了想,领着秋荻进了先帝的书房。
“你看。”秦嫣指了指墙上的字画,“这是父皇最喜欢的一副字画。”
只见“仁者无敌”四个字龙飞凤舞,仿佛要跃出画纸一般。秋荻走向前把字画拿了下来,敲了敲字画后面的墙,欣喜道:“是空的。”她立刻拿出刀把那面墙敲破,里面果然有一个暗格,暗格里赫然是一本兵器谱。
秋荻小心翼翼的把书拿在手上,随手翻了翻,心中不禁赞叹,赵无庸当真无愧天下第一铸剑师,当中不仅仅详细记载了铸剑之法,各种兵器设计简直称的上是巧夺天工。
难怪秦印如此忌惮,得此兵器谱得天下的话并非虚言。
在秦嫣的惊呼声中,秋荻把书横着撕成了两半,一半交给了秦嫣。
“怀壁其罪,为了这本书已经死过很多人了,为防落入奸人之手,你我分别保管。”
秦嫣点点头,深深看着秋荻,“你不像是那个人的妃嫔。”
秋荻笑了,附在她耳畔悄声道:“我当然不是那个人的妃嫔,我是你二哥秦珏的朋友。”
“二哥?!”秦嫣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哥他还活着?”
秋荻点点头,示意她小声一点,“活着,现在就在洛安城,他现在叫慕容白。”
秦嫣激动的热泪盈眶,“我们一定要出去,把这兵器谱交给二哥,夺回原本属于他的皇位,给父皇报仇。”
“快了,一切都快了。”秋荻看着高远的天空轻轻的说。
揽江阁的密室里,昏暗的油灯照着三个人影,一只苍白如死人的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阴冷狠绝的声音响起,“是时候了。”
说话的人身形挺拔颀长,一头黑发未系未绾遮挡住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半张脸苍白入纸,衬的那一双眼睛更是漆黑如墨。
这个人,正是定远侯之子陈崇云。
慕容白稳坐在上首,目光犀利的从陈家父子俩脸上扫过,“这洛安城守城的主将已经大部分投靠了我,顽固的也处理掉,换成我们的人。今夜午时,拿下紫灵城!”他这一个月多的冒险奔波,四处联络旧部,总算有收获。
陈家父子快速对看了一眼,齐齐拜倒在地:“臣恭贺太子手刃昏君,拨乱反正,继承大统。”
慕容白点点头,伸手虚扶了他们起来,“舅父和表哥无须多礼,二位都是我大燕的功臣,表哥忍辱韬光多年,今日终于能大展宏图。”
陈崇云面上闪过一丝阴冷,垂头恭敬道:“愿为太子效犬马之劳。”
慕容白微微勾了勾嘴唇,为了今日拿下紫灵城替父报仇,夺回皇位,他少不得与这对虎狼父子谋皮,此战之后,更艰险的,可能还在后面。
秦印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还活着,做梦也想不到,时隔两年,他会再次领着兵马踏破玄天门。
玄天门外的士兵还抱着长矛昏昏欲睡,慕容白挽弓,一支羽箭飞出,正中城楼上将领的眉心,他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倒下了。
其他的士兵来不及惊叫,早就被陈崇云领着的先锋队割开了喉咙。
玄天门大开,慕容白扬鞭策马第一个冲了进去。
全副武装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涌入玄天门,紫灵城响起了警钟。
与此同时,雁门关告急,山海关告急,洛安城郊大营告急,各处都起了烽火。
慕容白领兵破了玄天门,遇到了禁军的顽强抵抗,秦印在宫里的禁军人数编制居然是大燕国历朝历代的十倍还多,更扩千骑为万骑,即使有部分内应,这一战也是十分艰苦。更出乎意料的是,秦印居然还隐藏着一支秘密的骑兵,虽然不过千人却个个骁勇,能以一敌十。陈崇云忙乎了一个月才混进来的一万人马渐渐溃不成军。
果然做了亏心事,怕半夜鬼敲门。
“先找到秦印,别让他跑了!”慕容白一剑隔开一个士兵刺来的长矛大喊道。
大部队藏在城外,此时也正同城外守军战的正酣,要等支援恐怕来不及,只有擒贼先擒王,速战速决。
秦印一身素白常服坐在寝殿弹琴,唇边是不屑一顾的笑容,“想不到他居然还没死,哼,朕可以在玄天门杀他一次,也可以杀他第二次,这一次,非要把他的头颅挂在城墙上不可!”
一旁的太监紧张的擦着汗,“陛下,一旦城外大军破城而入,涌进紫灵城的可就不止现在这区区一千人了。”
“怕什么,朕早知道定远侯那老匹夫有反心,早就做好准备了,来的好啊,朕正好来个瓮中捉鳖,一下子捉三只王八,哈哈哈哈哈!”秦印无所顾忌的大笑。
“是吗?今日倒要看看谁是王八!”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接着门被打开,冷风灌进来刮的人骨头生痛。
一个如同鬼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秦印“铮”的一声,琴弦断了。
数十个戴着铁面具的黑衣人从寝宫的房梁上跳了下来。
秦印面无惧色,得意道:“今日捉的就是你这只王八!”
第八十七章 紫灵乱
这天夜里,秋荻和秦嫣秉烛夜谈,想着宫外的自由生活,两人都激动的睡不着。
宫墙外突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两人忙披了衣服冲出去,“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钟声响彻天际,紧接着传来几声尖锐的“哔哔”声,两道绚丽的烟火在夜空绽放开。
是信号,是某种火药做的信号,发生什么事了?
“是东边长青宫传来的,好像出事了。”秦嫣说,“宫里出了乱子,刚才是召集御林军的讯号。”
秋荻露出一丝笑容,“乱点好,我们今天正好趁乱逃出去。”
“嗯。”秦嫣坚定的点头。两人赶紧去简单收拾了一番,搬出前几天简单做的梯子准备翻墙出逃。
安乐宫的大门却被打开了,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一身白衣,左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另外一个持剑的是太监装束,面目到有几分眼熟。
持剑的太监关上门,见了秋荻大喊道:“娘娘救命,快救救陛下!”
秦印!秋荻这才看清那伤者的脸,居然是秦印,他的右手掌整个被砍断,鲜血汩汩的流出来。
秋荻咬了咬牙,收回已经准备离开的脚步,扯了一条布将秦印的手臂先扎起来,然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洒在伤口上。
“怎么回事?”秋荻皱着眉问秦印的贴身太监,她想起来,这太监叫富贵,“谁把他的手砍断的?”
“是。。。。。。”富贵惊魂未定,哭丧着脸道:“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见到皇上时已经是这样了,皇上让奴才带他来寻娘娘您的。”
这点秋荻到是没料到,这样危机的关头,秦印最信任的居然会是自己?
“是我。。。。。。”止住了血的秦印渐渐苏醒,“是我自己把手砍了。。。。。。”说罢头一歪又昏过去了。
秋荻看着已经止住血,闭目躺着的秦印,心中十分犹疑,她是来杀他的,而此时却出手相救。
秦嫣躲在一旁,愤愤不平,待秋荻出来才气鼓鼓的说:“秋姐姐,你为什么要救那个恶人?”
秋荻回答不出,或许是自从跟师父学了医,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医者。
医者,父母心,何况他中了毒,早晚是要死的。
秦嫣四下看了看,找不到趁手的兵器,只好捡了块砖头,“我要杀了他,他害死了父皇,他害死了父皇!”
秦嫣举着砖头冲了进去,秋荻也只好跟了进去。
只见富贵颤抖的拿着剑正和举着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