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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骄妻夜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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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来!”摁剑的手加了几分力气,好像一下就到了底部,接下来就是刺进去了:“我先要了你的命!”

“大大大爷,饶饶饶命。”觉得死亡近在咫尺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身边先前环绕的打手们根本就不敢过来,跟自己脖子上的剑一比,他们手里的刀剑全都成了小孩子过家家酒的玩意儿:“我给,我给。你要什么都行!”哆嗦着手从怀里去处油渍斑斑的两张薄纸,扔在地上。

剑依旧指在屠夫的脖子上,看着不停抖动的两张薄纸最终递到那两个抱头痛哭的男女手边:“银子!”

“我给,我给。”这回是屠夫答应了,旁边两个一直都哆嗦着腿不敢说话走动的护卫,摸索出五十两银子:“大侠,够吗?”

“你们走吧。”沈菱凤看着两个男女:“不要再回来!”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三姐连同男人都跪在地上,除了连连道谢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第一卷 京城 第七十三章 做戏

沈菱凤看着他们远走,剑还在那个屠夫脖子上:“这一遭权且记下,若有下次我必然取你性命!”剑没有迅速收回,在他粗短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后,连同人一起消失在众人的仰望中。

屠夫瘫软在地上,脖子上拿到伤口根本就无暇顾及。身边的人把他团团围住,七手八脚把他抬到路边,澜惠隐约看到血从那道伤口上沁出来。说实话,她真的怀疑那个人不是沈菱凤,但是小姐突然不见了,凭空冒出来一个行侠仗义的黑衣人,这也太稀奇了吧。

回头还是没看到沈菱凤,有点担心,要是被赶车人看到车上出现了黑衣人该怎么办?疾走几步回到自家鞍车停驻的地方,撩起车帷惊了一下:“小小小,小姐!”

“怎么了?”沈菱凤微笑着,身上还是先前那套长裙,澜惠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小姐,吓死我了。我还以那个人是你呢!”有点小失望,如果掀起车帷看到一个黑衣人,那才能说命刚才那个人是沈菱凤,现在沈菱凤好端端坐在这里,换衣服没那么快的。刚辞啊那个人肯定不是沈菱凤了。

“那个人,谁呀?”沈菱凤摇着团扇,身边的锦盒里放着方才的黑衣。当围观的人自觉给那对情侣让开一条路的时候,趁着乱沈菱凤到了一幢屋子空闲的楼顶,脱掉这身黑衣。确认无人尾随后,回到车上。剑锋上的血渍还来不及清理,大概要等到回去以后才行。

“就是那个夜行人咯。”澜惠偷偷打量着沈菱凤的脸色,如果是小姐出手的话,应该能够从脸上看到蛛丝马迹的,但是什么都没有:“小姐刚才跟在我后头的,扭头一看没看到人了。”

“这些事儿多得很,要是每一件都去看还不如去看偶戏人唱戏来得爽快。”那个三姐儿,好像是当初无助的自己。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做错事,没有在大街上哭诉。至于亮哥跟自己一样,谁也不敢越过雷池一步。今日叫人传话,说是辜负了自己。好吧,就当做是他辜负了她,这样的话心里会好受一些,至少他没有全权忘怀。

澜惠看了她一眼,车夫跟自己居然一起跑去看热闹,谁都没看到小姐的踪迹,无趣得很。

曾献羽刚回到京城,已经听到无数的传说,最离谱的就是那个只会在夜间出现的人,居然在大白天出来了,用剑指着皇后的舅舅,放走了一对青年男女。在他们嘴里,欺男霸女的事情肯定是没有的,好像还是那个女子伤风败俗,未婚先有子,这种事简直是天理不容。

皇帝见到他的第一刻,一句话没提亲蚕大典的事情,黑衣人的事情让皇帝大怒,好歹也是皇亲国戚,被人拿剑指着威胁,足够让人抬不起头。

“见到宜王了?”这才是皇帝最关心的事情,他最大的忌讳和对手莫过于他。

“是,宜王戍边时刻谨慎小心,这是宜王让臣转呈皇上的奏疏。”曾献羽见到那个了那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没有穿王袍戴王冠,只是青巾布衣。眉宇间有着皇家贵胄的尊贵,还有着跟皇帝不可磨灭的相似。

皇帝冷笑着打开奏疏,抬头处书写着给皇帝请安的词句,透露出他的恭顺。飘逸隽永的字迹人所不及,还知道恪守臣道。皇帝心里喟叹着,他的字难怪先帝赞不绝口。看着这封谨守臣道的奏疏,不知怎么想到了沈菱凤身上,再看看曾献羽,怅然若失。

“他还好?”皇帝冷着一张脸,淡淡问道。

曾献羽没见过从前的宜王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他看到的那个男人对待周围人的冷峻,不怎么说话,除了巡守边疆烽火台以外,多半会待在书房里。随从说没有见过王妃,皇帝的亲兄弟没有王妃,有点不可思议。

“好,宜王让微臣转奏皇上,王爷一切安好,毋须挂怀。只盼着皇上一切都好,江山社稷永固便是最好的。”曾献羽在宜王的书房里,看到过一件似曾相识的东西,眼熟到他甚至忘了那件东西是在哪里见过,只是绝对可以保证他真的见过那件东西。

“一路上辛苦了,你也该回去看看了。”皇帝无话可说,曾献羽难道不觉得沈菱凤跟宜王之间有太多相似吗?他能够泰然自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若是真的,还要替沈菱凤惋惜一番,若是假的,这个人的心事果然不可测。

“微臣告退。”曾献羽倒退着离开御书房,卸掉这个钦差的差事,顿时舒了一口气。

菱兰的字已经写得有模有样了,每次沈菱凤坐在身边看她写字的时候,都是她最得意的事情。只要沈菱凤夸上她两句,可以高兴好几天。

“姐姐,我想吃那天那个水晶虾仁,好不好啊?”看到自己的字被沈菱凤说写得不错,准许她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时,菱兰第一个想到了晶莹剔透的水晶虾仁。

“还以为是要什么东西,敢情就是个水晶虾仁?”笑着捏捏她的鼻子:“行,晚饭的时候就让他们预备水晶虾仁给你这个小馋猫。”

“小姐,大人回来了。已经到了府门了。”锦弗从外面进来,看她心情还不错:“赵姑娘已经赶着去了。”

“嗯。”看过那天的信,沈菱凤居然毫无反应。以为会觉得心痛,或者是这里那里不痛快,没想到哪里都没有,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过夜行侠光天化日在闹市招摇过市的事情,应该足够皇帝他们心烦很久了。

锦弗看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想到那天澜惠说的在外头发生的事情,总是觉得小姐变得越来越古怪了,怪到身边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心里在琢磨些什么。

“大人。”不等沈菱凤做出反应,曾献羽反而先来了。澜惠打起帘子等他进来,菱兰上次看到曾献羽跟沈菱凤闹别扭,心里有点发怵:“哥哥。”

“在写字?”曾献羽的心情还算不错,不知道是真的喜欢还是假的,摸摸菱兰的头,菱兰扭头看看沈菱凤,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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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京城 第七十五章 不欢

以前,为了让别人看到举案齐眉的真夫妻假情意

,说不定还要起身相迎。这一次她做不出来了,来就来了。

“一些时候不见,瘦了。”曾献羽对上她眼睛的第一眼,很认真地说:“身子好些了?”

沈菱凤‘嗯’了一声,锦弗赶紧带着菱兰出去。要是他们继续这样下去,菱兰在这里肯定是不合适的。

“上次走的时候太匆忙,来不及跟你说一声。”曾献羽心底希翼着,若是回来的时候沈菱凤向别人家女人一样,能够第一眼看到她,多好。不过也很清楚,这不过是希翼。她不会这么做的,要不就不是她了:“皇上口谕说是秘密钦差,不得张扬。也就不好跟你说,我在边疆这段日子,都是跟宜王在一起。”

“哦。”沈菱凤再次答应了一声:“王爷好?”她不知道宜王是谁,以前所有人称呼某人为殿下,亲近人的嘴里,他是公子。在沈菱凤这里,却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亮哥。至于宜王这个身份,是皇帝登基以后才有的爵位。不知道,才是正理。

“好。”曾献羽笑起来:“我这才知道,宜王是皇上的长兄。”

沈菱凤脑子嗡了一下,她知道曾献羽跟亮哥这些时候都在一起,却不知道宜王是谁。准确的说,曾献羽是皇帝密令去监视亮哥的人,怎么连这都疏忽了?那天穆云来送信,就说得清清楚楚了。

浑浑噩噩间,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其实这几天不是什么都没想,而是想了太多,多到自己都麻木了。

“是么?”良久抬起头,看向曾献羽:“大人出去一趟,倒是见了不少世面。”

“边塞之地能见什么世面,这才几月那边都要下雪了。”曾献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到沈菱凤手边的茶盏,终于知道自己在边塞纳闷的缘故在哪里了。宜王书斋里的茶具,跟沈菱凤常用的茶具一模一样。

这套茶具,是沈菱凤预备大婚时候用的。这句话也是偶尔一次听到锦弗跟澜惠两个私下说的,上面的云龙纹若隐若现。难怪家中有很多僭越的纹饰和器皿,皇帝上次来看到了,并没有说什么,难怪皇帝不追究,缘故在这里。

想到这里,倒茶的手停顿了一下,看向沈菱凤:“这茶盏换一套?”

“好好的,换什么。”沈菱凤心里空落落的:“大人不喜欢,可以不用。”

“我喜欢不喜欢不要紧,你喜欢不喜欢也不要紧。要紧的事,你喜欢偏偏别人不喜欢这就要紧了。”曾献羽想起方才御书房诏对之时,皇帝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看来皇帝心中也是清楚的。

难怪沈菱凤日用器皿多是僭越之物,也难怪她在皇帝面前说话多半都是桀骜不驯的态度,甚至有好事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告诉自己不要小瞧了自己的夫人。何曾对她有过轻视,每每相处之时还觉得高攀了她,事到如今才知道真的是僭越。如果她跟宜王,应该说是曾经的皇太子成婚,今日的皇后就是她。

女人的心藏得那么深,偶尔的失神恍惚是因为一个深藏在她心底另外一个男人。告诉过自己不要去追究她的过去,但是当真相就这样**裸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觉得满是讽刺。

宜王的冷淡倨傲不止因为他是天潢贵胄,还因为自己抢了他的女人。跟他已经有过白头之约的女人。

沈菱凤长长的睫毛闪动了一下:“你说什么?”

“没什么。”曾献羽心里闪过一丝邪恶:“我是说,我在边塞的时候,看到宜王跟宜王妃和睦得很,比我们好多了。”

穆云说他没成亲,曾献羽说有了宜王妃,这里头总有一个人在撒谎。她倒是想去追究,只是她凭什么去追究,追究什么。

“王爷跟王妃,天作之合。”沈菱凤努力让自己声音平复下来,手指尖微微颤抖着:“前次大人在家之时,跟大人提过给赵姑娘一个正当的名分,这次大人回来了,我就做这个主。日后大人跟赵姑娘,不也是天作之合。”

“不用。”曾献羽冷着脸,手里的茶盏重重搁在几案上。转脸朝着外头:“今晚我在这儿用饭,把我带回来的东西拿来。”

她在推卸她的责任,不论她曾经要嫁的男人是谁,皇后也好农妇也罢,都不重要。最终,她嫁的人是他曾献羽,这才是最重要的。除了他,她不能再跟别的男人有任何牵连。

锦弗跟澜惠两个人都在外面守着,曾献羽的话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听得最清楚的就是宜王妃这三个字,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三个字带来的震撼多。两个人互看了一下,伤心的话到这儿也就够了。

还来不及分辨真假,又听到曾献羽吩咐她们的话。赶紧答应了,然后吩咐外头的小丫鬟去拿东西。她们两个可不敢走远了,刚才那句话就够人受的了。

曾献羽换了个位子坐下,能够将沈菱凤看得清清楚楚。成婚这么久,他又何曾将她看清楚过。所有面子上的事情,她都能做到最好。只是她的心,一刻都不肯露出来。藏得那么深,深不见底。你不知道在她单薄的身躯下,有多少秘密是永远都不会拿出来的。

“大人,夫人,用饭了。”锦弗带着人进来,小厨房的厨娘和嫂子们提着食盒,让小丫头把几样精致的肴馔放到桌上,最后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鲫鱼冬笋汤。还有几个小丫头把精致的锦盒放到一旁的紫檀几案上,最惹眼的是一件纯白的狐裘。

“试试这个。”曾献羽亲手把狐裘抖开,锦弗和澜惠都在旁边还真是一件难得的珍品,他们跟在沈菱凤身边多年,好的皮货也不知见了多少。狐裘不算什么,偏偏这件没有一丝杂色的狐裘,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什么?”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沈菱凤还是会做戏的。目光落在狐裘上:“这时节是穿狐裘的?”

“在边塞的时候,都要开始下雪了。出去狩猎,正好猎到好的狐狸。而且是上好的白狐,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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