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妻夜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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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种态度就越发叫人恼火,沈菱凤对自己多多少少都存在的蔑视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的。明知道这样,还要强行改变这个事实。一个男人,围观在外能够指挥三军,好不威风。却无法让女人对自己心悦臣服,岂不是最侮辱男人的尊严。
“放开我!”双脚蓦地悬空,一瞬间恍惚过后沈菱凤马上镇定下来,看着曾献羽阴沉的脸:“你要子嗣的话,可以去找女人。不要再碰我,我不会跟你生孩子。”
“那你就跟那些女人无甚分别了,找别人还要出门。爱吃药,由着你好了。”不会文绉绉的说话,那是半瓶醋文人喜欢做的事情。你做事不考虑后果,不喜欢藏着掖着。那好,我正好也不喜欢戴着面具说话,即使说了你也不喜欢。干脆就说你最不喜欢听的。
沈菱凤脸色陡变,挣扎着要下来。被曾献羽毫不犹豫扔在床上,从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人,没人敢这么对她。曾献羽是第一个敢这样对她的人,很多事情都从他身上看到了世道的另外一面。
跟以前每次同房都不一样,不再是十个指尖捧在手里,担心哪一下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让她不舒服,世道如今没那么多顾忌,放开手脚做事,不用受太多束缚,绝对是件好事。
‘嗯’无意识的呻吟声从沈菱凤口中溢出,忘了这都是第几次了。曾献羽的体力好像是用之不尽的,每一次索取都比上一次更叫人难以承受。每一次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会喘不过气,继而窒息而死。可是每一次都会被他带上颤抖的巅峰,然后滑入更深的深渊里。
拨弄了一下她被汗水粘在的青丝,曾献羽目光中闪过一丝忧郁,随后就被无限的愤怒所掩盖。她说不想要他的孩子,不想生孩子。多少恨还有厌恶才会让女人有这种心,女人的身体是骗不了人的,只是身体而已。她的心高高在上,什么时候都不属于他。
窝在被子里不想动,浑身上下的每一根骨节都像是散架了一样。眼睛盯着帐顶一动不动,从跟曾献羽摊牌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初二十六之说,每天过了二更,他就会来,风雨无阻。
“小姐。”锦弗端着炖盅进来,看她窝在被子里不说话:“龙眼红枣汤,最能活血散瘀的。”
“痛。”每月来红,总是最痛苦的时候。好像是一把刀在肚子里来回割肉,还是一把生锈的钝刀。
“特意加了桂枝红糖,吃了就好了。”每月这几天,她都会窝在被子里。府里面的嬷嬷们说,这个症候必然要是生了孩子才能好,看样子是好不了了。不就是为了孩子才生出来的故事。
“好甜,放了多少糖?”上面还窝着一个黄澄澄的流黄窝蛋,谁让做的这个。每逢这种时候,不论是锦弗还是澜惠都一双眼睛盯着她把所有的东西吃完,谁叫她不舒服来着:“敢情今年的糖贡不值钱?”
“是循着太医写的方子来的,谁敢滥用这些东西?”锦弗等她慢吞吞漱口吃东西,喝了两口汤,吃了一枚红枣就想等着放凉了不吃:“小姐,等到凉了药性就散了。还是趁热吃的好,这样子才能解了疼痛。”
“你们疼不疼?”一点小计谋被人看破,沈菱凤觉得有点徒劳无功。只好很认命地吃这个甜得发腻的红枣龙眼汤。
“有点儿,喝了糖水就不痛了。”锦弗实话实说,每月只要到了那时候,沈菱凤就不让她们过来,感同身受知道不舒服有多难受。
等她把最后一口吃进肚子里,额头上全是沁出来的汗水。脸颊上泛着一丝难得的红靥,接过帕子擦去汗水。
第一卷 京城 第五十五章 太医难当
“小小小,小姐,不好了,出出出出,出事了。”澜惠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
“怎么了?”好久都没听到澜惠犯结巴说话的声音,一定是出了大事:“不急,慢慢说。”
“皇上,皇上到咱们府里来了,就在前头。”喘了口气,说出来的话让终于不结巴了,不过说出来的事情让人气结:“大人陪着,那个赵姑娘也在前面。”
“来了就来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因为有个心病在那里,只要有丝毫的风吹草动,就担心是应在他身上。皇帝到哪儿根本就不是她要劳心费神的事情,皇后都不管,别人管那么多?
“皇上要见您。”这才是要紧所在,要不澜惠也犯不着来跟她说这话。皇帝万寿的时候,她就是托病不去。朝中上下所有朝臣命妇各个到了金銮殿贺寿,他们家小姐带着菱兰到城外庙中烧香还愿,还有比这个更为放诞无忌的事情?
“这个与礼不合,君不见臣妻。”沈菱凤靠在软枕上,不想见就不见。那边不是还有个郡主娘娘谒见吗?相信皇帝也会很乐意见见这位岭南王侄女儿的。
只有他们小姐能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于礼不和,君不见臣妻。小姐真是不怕惹事:“小姐,过会儿只怕那位内侍首领就来传谕了。”
“病了,不敢让皇上和钦差过了病气。就这么回复,不用我教你了?”没有任何余地的拒绝了,她不想见他。上次去见他的理由很简单,不想曾献羽去做那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当时还在顾虑不要伤害到无辜的人,换做这时候,爱去不去,跟她没关系。
两人对望了一眼,她说这话一点遮拦都没有,根本就不用经过考虑。
在没有想到怎么回复之前,外面回廊上响起陌生脚步声,不用说,澜惠口里的内侍首领来了:“奴婢给小姐请安。”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没话说了。锦弗跟澜惠也觉得新奇,除了她们两个,谁也不会在称呼她一声小姐,偏偏外面这个人也跟着叫了。
“做什么?”隔着房门还有层层绣帏,清亮的声音极容易送远,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奴婢奉皇上口谕,请小姐一见。”首领太监是皇帝自幼的侍从加上玩伴,他知道的事情不少,也知道隔着一层房门里面那位大小姐的脾气,招翻了不好玩,后果会很坏。
“沈菱凤身体小恙,不敢谒见君王。”沈菱凤还是靠在引枕上,小腹的痛楚钻心。冷汗一点点从额头上沁出来,锦弗赶紧拿起帕子给她擦去。说话要不是提着气,估计都要断断续续了。
“小姐既然身体小恙,皇上也有口谕在先。随行太医就在二门外,可否传来给小姐诊脉?”太监犹疑不决,皇帝始终说她称病是托辞,所以带着太医一起来。有意要给她个难堪,不肯面见君王,可以定个藐视君王的罪名,总能多少出口气。
“传。”正要去找个太医来,是不是能像华佗那样,弄个什么麻沸散来吃下去,然后一刀把这个惹祸的根苗去掉,永绝后患。皇帝居然带了太医随行,那正好啊。还省了一趟出诊费,太医尤其是那几位号脉好的太医,多半都被皇帝皇后留在宫里候传了。
一盏茶不到的工夫,马上就看到太医进来:“大小姐。”抬起头看到冷汗连连的脸,知道不是托病了。还真是旧疾又来跟她做对了,每逢这个时候多多小心才好,要不真是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小心翼翼取出号脉的枕头放到沈菱凤手边,捻着几根稀稀拉拉的胡须,微微皱眉开始诊脉。这次的脉息比起前次还要棘手一些,虚浮不说,还加了点耗损在里头。这位大小姐,打从第一天给她号脉开始,这些事情就没少过。只能告诉她多休息,多吃些温补的东西,能多多休息是最好的。
说是说了,方子也开了不少。下次诊脉还是一样,只要是犯了旧疾然后找人过去的时候,就知道麻烦又来了。平时绷着的一张俏脸一准是耷拉下来,然后满头冷汗,手足冰凉简直是换了个人。
“小姐觉得好些?”旁边还放着一只残留着糖渍的小碗,应该是桂枝红糖为引子的红枣龙眼汤。吃了这个,多少会好些。
“刚吃完,又不是老君的仙丹。”搁在小腹那里的汤婆子有点凉了,拿出来递给锦弗让她去换一个:“每次都这样,麻烦死了。”
“还是小姐平日多多注意些才好,要不这么痛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总要多吃些,多多休息才行。禀赋足了,这个痛则不通也就消失殆尽了。”能说什么?那天看到给她开方子诊脉的同僚回来,不问也知道是要开什么方子了。
“次次都是这话,有点新鲜有用的?”沈菱凤翻了个身:“总不会说太医院连这个方子都写不出来吧?”
得,又怪太医院没方子没法子。还得满脸赔笑答应这话,应承她的差使并不比皇帝那里的差使容易,甚至还要多加些小心。她出了名的精细人,想在她这里钻空子,难难难。
“小姐这话,下官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复。”太医满脸堆笑:“这个症候倒不是无药可医,甚至不用药也可自愈。只是有些棘手,小姐明鉴。”
“不药自愈?!”沈菱凤重复了这四个字,有点不可置信的样子:“什么法子,你说说看。”
“这个症候原是妇人常见痼疾,多是未出阁的女子常见。女子出阁后,为人妻母,有道是通则不痛。自然不药而愈。”太医斟字酌句,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要怎么说呢?要是曾献羽再去太医院发脾气,或是沈大小姐再说自己不小心不用心的话,多少是有点委屈人了。
澜惠跟锦弗两个互看了一眼,这话到底是有人说出来了。换个人说的话,肯定要说是别有用心,可是太医嘴里说出来的话,能够说是别人事先商量好的吗?还是小姐自己要问的嘛!
第一卷 京城 第五十六章 皇帝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沈菱凤也不着恼,早就知道是这个话等着,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事情,况且找太医来诊脉不过是个幌子,就是不想去见皇帝。
太医摇头,抬手写下开好的药方。沈菱凤拿在手里,一色的钟王蝇头小楷。写了整整两份,一份留底一份交给沈菱凤:“小姐若是觉得无误,下官这就叫人去煎药。”
“嗯。”不喜欢吃药的人,总会有这里那里的不舒服。越是不喜欢的事情,就越发要做,真是没法子:“澜惠跟着一起去,别叫太医一个人忙活。”欠了欠身:“烦劳太医走这一趟,不成敬意。”
手边放着一锭明晃晃的银锞子,显然这是不算在出诊用度中的。她的差事难当,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出手阔绰也是出名的,对她又爱又怕,好像也是所有人的共识。
曾献羽跟皇帝两人在书房外的走廊且走且谈,朝中上下吵嚷得沸沸扬扬的外藩作乱,皇帝已经是不胜其烦。不想曾献羽领兵出京也是有缘故的,京城不能没有大将坐镇。况且也不能一有战事就让曾献羽带兵出征,好像整个帝国上下只有他一人能够带兵打仗,别人都成了摆设。
“微臣也看过几本奏本,兵部的折子最近多是禀奏这件事。”曾献羽对朝中尔虞我诈的事情不感兴趣,带兵出征这件事却总能激起他的兴趣。男人的血性最好的体现,若是不为大将怎知厉兵秣马是怎样的一番风光。
“心烦得很,外藩屡次挑起事端,若是不能一举击破,那些见识浅显的番奴会以为朕真的是个只会坐享其成的安乐天子。”皇帝很有些忿忿,类似的话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就在面前直言不讳,说这个皇帝不过是拾人牙慧。换个人说,脑袋早就搬家了。可是这个人不行,况且她还是一语中的,说中了事情的根源所在。
“要想不做安乐天子,可以亲自领兵上阵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马上天子多的是,只要建功立业必然能够成就一代耀眼功业。”陌生的女声在窗下响起。
曾献羽脑袋嗡了一下,怎么忘了赵敏会在窗下听壁脚。这两天没怎么搭理她,到处去买东西的事情好不容易止住了,但是各处的账单一笔都不少。沈菱凤不闻不问,至于拿银子出来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袖手旁观算是不错了,没有落井下石当做是她的疏忽好了。
“谁在外面?”皇帝脸色陡然一变,将军府居然有听壁脚。声音还是女人的动静,曾献羽除了沈菱凤还有别人?
“是我啊。”赵敏大摇大摆进来,想要学着清宫剧中四不像的礼节来请个安,忽然想起来这不是清宫,万一礼节错了岂不是要糗大了。还不如不行礼,说不定就说自己不知礼就抹过去了。
皇帝看了眼曾献羽,放诞无忌到这种程度的女人,第一次看到。沈菱凤有时候也无礼,甚至很嚣张。但是是有大规矩作为约束的,礼数上一丝不错。挑刺根本就挑不到她身上,还要佩服她拿捏得恰到好处。
不过这个女人就有点过分了,等到人出现的时候,皇帝的看法就有些不同了。无礼看来是要放在什么人身上,眼前这个明眸善睐的女人,还真不是一点两点好看。嘴角边两点笑涡频频出现,绝对称得上一个标致而明丽的女子。
事情就是这么怪,曾献羽不过是带兵打仗的武将,但是对于女人的选择还真是不赖。沈菱凤就不说了,丽质天生且不说。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