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皇后-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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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这么重要?”
“……”季凝顿了顿,“我说了你可不许笑话我。”
“嗯,我保证不笑。”
“呵呵,我就是想跟他确定一下,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魂,或者说有没有灵魂附体的事情。”
莫邪却是没笑,但是看季凝的眼神却比笑她更让她觉得丢份,“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你,你就为这么无聊的一个问题大老远的跑到法华寺来?”
“怎么会是无聊的问题?这个问题对我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季凝郑重的道。
莫邪翻翻白眼,道:“好,很重要,不过你不用跑那么远,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
“你知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
季凝没好气的瞪他:“哼!”
“你哼什么哼?告诉你,你就是跑到了法华寺,空闻也是这个答案。”
季凝不信,莫邪也没办法,只能带着她去确认让她死心,顺便帮她化了化妆,说是她这幅样子就算穿着男装也不像男人。
莫邪把季凝秀气的眉毛画粗了,又往她白皙的脸上涂了点暗色,让她看起来不那么白,这样就不会那么女子气了,季凝不知道莫邪把她化装成了什么样子,也没在意,只要她能见到相见的人就行。
老毛驴不用拉马车了,跑得确实快了很多,两人在太阳下山之际赶到了法华寺,将马车寄养在山下的农户家里,徒步上山。
法华寺里,香客基本上都已经走了,留下来的都是大户人家专门过来拜佛的,会留宿。
季凝不知道莫邪是什么身份,他手里拿了个牌子给小和尚一看,小和尚就领着他二人去见方丈了,她问道:“莫邪,你给小和尚看的是方丈给的信物吗?”
莫邪敷衍的点了点头。
季凝见到了空闻方丈,小吃了一惊,空闻方丈竟然是个很年轻的美男子,她啧啧可惜,这么好的条件竟然做了和尚,真是浪费。
莫邪不悦的捅了她一下,低声道:“口水都流出来了。”
季凝白他一眼,客气的对空闻行了一礼,直接道:“方丈,为了不耽搁您的时间,在下就直言了。”
“施主请说。”
“世上有没有灵魂附体的事情?我是说真实发生的事情,不是传说。”
空闻一声“阿弥陀佛”,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季凝傻眼的看了看莫邪,后者挑眉乐,笑看着她,她舒口气,道:“方丈,我能单独跟您谈谈吗?”
空闻扭头看了莫邪一眼,才答应道:“可以,施主这边请。”
季凝一走进去,莫邪的表情便变了,一撩衣摆,在主位上落座,小和尚赶紧奉茶。
一盏茶喝完了,季凝才出来,脸上都是失落,蔫蔫的,莫邪放下茶杯,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哦,没事,我们走吧。”
莫邪看向空闻,空闻对他摇了摇头,莫邪扯住季凝,道:“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就算要走也要跟方丈打个招呼吧。”
“施主不必多礼,天色已晚,下山多有不便,若是没有急事,就在鄙寺将就一晚,明日再走如何?”
季凝想问的都已经问过了,不想留在和尚庙里,客气的拒绝:“多谢……”
“多谢方丈,那就打搅了。”莫邪上前一步,替她说了后面的话,意思却跟她的南辕北辙。
空闻微微颔首,吩咐小和尚带莫邪和季凝去客房,但是季凝现在是男装,小和尚理所当然的给他们两人安排了一间客房,并在季凝要求一人一间时,非常客气以“今日香客多,客房只剩这一间了”拒绝。
季凝只能和莫邪同住一间了。
她本来就是个现代人,跟个男人共处一室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大事,所以也没打算说出她是女子的身份让小和尚给想办法,谢过小和尚,率先进了房间,看见里面有两张床,她选了靠里的一张就开始铺被子,赶路早就累了,她想早点休息,洗了把脸就打算上床睡觉了,一扭头,看见莫邪黑着一张脸杵在门口没动,她奇怪的道:“莫邪,你不睡吗?”
莫邪的神色也渗人,冷笑着道:“你总算想起我了!”
季凝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得阴阳怪气的?关心的道:“你没事吧?”不是他说要留下来的么?怎么现在还不高兴了?
不问还好,一问莫邪脸色更难看了,冷哼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季凝更加莫名其妙了,道:“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莫邪现在看着有点像小孩在闹脾气。
季凝好笑的道:“好,那我告诉你,我是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你需要验证吗?”
最后一句她是说玩笑的,偏偏莫邪一点儿都没当玩笑,很是邪气,还带着莫名的怒气,走向季凝,道:“好啊,我来验证。”
季凝这才发觉莫邪的问题,他很生气!可是,为什么?她不明白。觉得实在是莫名其妙,她自己的问题没有找到答案正烦得很呢,不想影响他的心情才没说,他倒好,无缘无故的,朝她发什么火?
“哦,你想怎么验证?”季凝平静的道,心里却已经很生气了。
莫邪惊觉自己的失控,懊恼的扭过身去,走到另一张床边,拉开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用力过猛,一下子把被子扯散了,他忙看了季凝一眼,手忙脚乱的去重新整理。
季凝冷眼旁观莫邪的动作,看着看着心里的气没了,忍不住偷笑起来,莫邪那架势,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富家子弟,她没好气的上前推开他,伸手帮他铺床。
虽然觉得他刚才很可恶,不过,他到底也帮了自己这么多忙,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好了,睡吧。”铺好被子之后,季凝转身。
莫邪伸手拦住她。
季凝挑眉看他,干什么?
莫邪已经平静了下来,有些心虚的躲开季凝的视线,又一想,他有什么好心虚的,应该心虚的人是她才对!又把目光移回来,与季凝对视,问道:“季凝,你跟男人同睡一屋,一点儿都不觉得---”
“什么?怎么不说了?”季凝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难道他刚刚生气,就是因为她跟他同睡一屋?“你是想说我没有女子的廉耻是吧?”
莫邪不说话,等于默认了季凝的意思。
季凝翻翻白眼,没好气的道:“拜托,大哥,你不是江湖儿女吗?怎么一点儿都不洒脱?我为什么会跟你睡一间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跟你睡一间屋子,又不是睡同一张床,就算跟你睡同一张床,只要我们规规矩矩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又有什么好介意的?”
不等莫邪开口,季凝一皱眉,道:“咦,我说,莫邪,你的心思怎么就这么龌龊呢?”
莫邪恼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龌龊?”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季凝哼一声道,“你不龌龊你刚刚想干什么?验身?哈,知道我是女人你还想验身?”季凝斜睨着他。
“我,我那是吓吓你而已,谁让你一个女孩子家,一点儿都不知道注重自己的名节?”莫邪说的底气不是很足。
季凝好笑的摇摇头,绕过他走到自己的床边,道:“你可真够无聊的,快休息吧。”
莫邪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看着季凝睡下,很快进入梦乡,他露出复杂的眼神。
走到季凝床前,看着她安然酣睡的容颜,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她倒是挺放心,就这么在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男人面前睡得死死的。
“季凝,季凝!”莫邪小声喊了喊,季凝纹丝不动,他嘟囔,“真是头猪!”
莫邪起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又停住,退回来,看着季凝的睡颜,低声唤道:“湛非烟,湛非烟!”
季凝还是没有反应,他眉头锁起,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翌日,季凝早早的就醒了,看到莫邪还在睡,轻手轻脚的起床,打开门出去。
季凝以为她已经够早了,可是和尚们比她还要早,人家都已经在大殿里打坐诵经不知道多久了,她好奇的看了一会儿。
山上的空气很清新,季凝伸展了一下身体,在院子里活动筋骨。
“早!”季凝一看见莫邪就停下了,她做的都是现代的体操动作,有人看着她不大好意思。
“你怎么起这么早?”莫邪看着季凝奇怪的动作,其实在她起床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没动。
“早睡早起身体好啊!”季凝幽默的回道,却发现对面之人一点儿笑意都没有,悻悻的耸了耸肩,道,“你不高兴吗?我又没惹你!”
莫邪幽幽的望着她。
季凝被看得全身不自在,心慌慌的,赶紧错开了目光。
莫邪看到她类似羞涩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还没等笑意完全绽放,他又咻地沉了脸,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阴阴的,一个人沉着脸走开了。
季凝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实在想不通她哪里招惹他了。
在法华寺用过饭之后,两人跟空闻告辞,季凝听着空闻和莫邪对话,总觉得空闻对莫邪说话的态度带着一份小心翼翼的尊敬,但是细看,又觉得很正常,她也没有多想,莫邪和空闻方丈是朋友,也许他们之间还有不为人知的其他关系,这是属于别人的秘密,她就不好奇了,好奇会害死猫的,特别是在这样没有人权的古代,稍不注意小命就没了,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莫邪,谢谢这一路上你对我的帮助,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下了山,从农户家里领了马车和老毛驴,季凝主动开口,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短短两三天的相处,季凝发现她有些依赖莫邪了,心里很不想跟他分开,但她却能够理智的控制好自己的依赖心,痛快的快刀斩乱麻!
莫邪眯眼盯着她,没有理会她的话,依然用他的宝马套了马车,然后命令的口气对季凝道:“上车。”
季凝没动,口气平淡却坚定,摇摇头道:“我想接下来我们不同路了。”
“哦?”莫邪扬眉,邪气丛生,睨着季凝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季凝愣了,好一会儿才落寞的回道:“我不知道。”
莫邪笑:“不知道还敢横?”语气一转,带着些许亲昵,拉了季凝一把,道:“既然没地方去就乖乖听我的,上车吧,跟我去楚家庄吧。”
这次季凝乖乖上车,宝马通灵,不用马鞭就知道往哪边走,马车里传来季凝的声音:“莫邪,你去楚家庄做什么呀?”
“办事。”
“需要很久吗?”
莫邪思考了一会儿,道:“嗯,也许吧。”背对着季凝,他笑得肆意!
不知道楚家庄在哪里,季凝一点儿也别操心,反正她没什么事,就跟着莫邪办完他的事再说吧。
“你如果累就睡一觉。”
季凝在莫邪面前也不在乎什么形象,在马车里是躺着的,听到莫邪的话,随口应了一声:“嗯。”
莫邪回头笑笑,把马车车帘放下来,挡住季凝的视线。
季凝抬头看了一眼,为莫邪的体贴感到很温暖,翻了个身趴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跟莫邪聊天。
“莫邪,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你问这个做什么?”
“啊?你有二十五了?”
莫邪听着她惊讶的口气,心里很不舒服,“怎么,你嫌我老了?”
扑哧——季凝笑出声:“什么呀?我是看着你没那么大,顶多二十岁的样子,不过呢,你的气势倒挺大,不像是二十岁的样子,感觉老气横秋的,对了,你是做什么的呀?”
莫邪脸色好了很多,原来不是嫌他老,嗯,很好!
“我就是一个混江湖的。”
“切,不说拉倒。”她就是随便问问,也没想知道他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也许他的身份是个秘密,她还是不问了。
“我不是说了么?怎么是不说拉倒?”莫邪反问道,“那你呢?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只身一人跑出来了?你的家人呢?你家是做什么的?”
“……”马车里一片沉默。
莫邪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回答,心中一紧,试探的叫了一声:“季凝?”
“嗯,我没事,刚刚想到一些事情,我家,我的家不在这里,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我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去了!”季凝鼻子一酸,流下泪来,多日积压的伤痛,一下子流泻出来,她真的好想妈妈和弟弟,没有了她的照顾,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妈妈身体不好,弟弟智力又有问题,哪一个都需要照顾,她怎么放心的下?可是,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回不去啊!
季凝无声的流着泪,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怕被莫邪发现。
莫邪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眸光沉思,深邃复杂,他是习武之人,耳力要比一般的人灵锐,季凝虽然没有哭出声,但他还是听到了她粗重的呼吸声。
思念的闸阀一旦打开,思念便汹涌而出,季凝不想再去想,却控制不住,眼泪不住的流,最后眼睛都哭肿了,虽然没有哭出声音,却是吩哧吩哧的,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