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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春手画师-第27章

小说: 春手画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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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原站在一弯碧绿的湖水边,湖岸上种着不少枫树,火红的枫叶倒映在湖中,水中水外尽是美景。湖对面是一座宽敞的竹屋,朝湖的一面铺开一道平台,一直延伸进湖水上方,又挂着几层白色薄纱,随风飘荡,薄纱下的人和事物若隐若现。
  若原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试图从飞扬的纱帘时不时露出的缝隙中看出点什么,可惜纱帘太轻,飘摇得厉害,刚刚被风吹起就又落了下来,她只隐约间看到洁薇白衣紫裙的身影。
  又过了一会儿,洁薇出现在若原面前:“跟我来,王爷打算见你呢。”
  若原赶忙跟上她。
  绕过了一座尖角亭,那座竹屋的正面出现在眼前,洁薇提裙走上台阶推开门,回头对她说:“来呀。”
  若原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略微紧张的情绪,拢了拢耳边碎发,迈上台阶。走过洁薇时,她冲她笑了笑,轻声说:“王爷人很好的,你只要不逆了王爷的心思就好,用不着紧张。”
  “嗯。”若原冲她扯出一抹笑,步入稍显阴暗的屋内,门在身后悄然关上,将投在地上的光亮收拢在门外。
  这座竹屋内就连家具都是由竹子做的,竹桌、竹椅、竹塌,屋内弥漫着清淡的竹香。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被阳光穿透的白纱,还有随着薄纱的飘扬偶尔露出的湛蓝天空。
  女子清脆的笑声像一串铃声洒落,即使隔着一道墙壁亦影响不了那笑声的清甜,接着一个颇有磁性的男声传进屋里,他低声说了句调笑话,逗得那女子娇嗔不已。
  墙壁那端轻松的氛围让若原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那贞王的声音倒挺好听,只不过不少有着好声音的男人长相却不怎么样,不知那贞王如何?
  通向外面平台的门半掩着,省了她敲门的功夫,若原轻轻推开门,低着头唤道:“王爷。”
  “咦,王爷,怎么是个姑娘啊?”白底蔷薇花色覆着蝉纱的裙角出现在下方的视线里,贞王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愉悦:“本王的眼光果然不差,随便一找就是个美人啊!”
  “讨厌,王爷又不把阿夏放在眼里了,不要见到美女就忘了人家啊,看着我嘛!”
  摇曳的裙摆消失在视线里,若原悄悄抬眼,叫做阿夏的女子扑在贞王怀里,捧着他的脸扭向自己。若原思忖着,两人这么打打闹闹的,她就不用朝贞王下跪了吧。其实要她跪也没什么,小时候逢年过节的又不是没给长辈磕过头,只是让她朝个陌生男人下跪难免憋屈。若原暗想运气还不错,心里舒坦了点,便安静地立在一边不说话。
  乍眼一看,那贞王长相其实颇为端正,皮肤白皙,鼻梁挺直,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给他平添了不少媚色。他身上穿着宽大的袍子,头发没有束起,散了一身,因为是坐于地上的垫子上,那顺直的黑发都拖到了地上。他拥着阿夏,笑着凑头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阿夏惊叫一声,哈哈笑着捶他的肩膀,又把他推开。贞王便顺着她的力道直起身,嘴角笑意未收,目光就滑向若原。
  若原正偷偷从下方看他们,乍一对上他的目光,连忙垂低了头。
  贞王邪邪一笑:“喂,你就是那个什么故水柳主?”
  “回王爷,就是小女。”
  “呐,我看你画的春宫不错,你就给我建的新殿画上吧。”
  阿夏撅着嘴拥住贞王的脖子:“王爷,她看起来那么年轻,行不行啊~”
  “不如爱妃亲眼看看?”他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子,对若原说:“你现在就给阿夏画一幅画。”
  现在?若原终于抬起头,看贞王手环在阿夏腰间,一幅逍遥姿态,看她的眼光里也尽是兴味。
  “是,王爷。可是笔墨……”若原柔顺应道。
  “洁薇?”他懒懒唤了一声,声音不大,守在屋外的洁薇却立刻应道:“王爷有什么事吗?”
  “把笔墨纸砚拿过来。”
  洁薇往平台上搬了一个小木几,摆上笔墨纸砚,贞王并没多说什么,她却极聪明地猜出原委,将各色颜料都拿了出来。
  洁薇跪在几前,将宣纸平展开,挽起长袖帮她研磨。若原小声道了声谢,瞄了贞王一眼,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阿夏窝在他怀里,也睁着双杏眼望着这里,心底嘟囔,你们坐在地上离了那么远,能看到什么啊。不过她却是因为无人围观而很快静下了心。
  早听说贞王爱女色,今日所见也让若原确定了这王爷风流好色贪享乐的本性,看那叫做阿夏的女子对他撒娇犯痴,便知道贞王很宠爱她。
  既是如此……若原想了想,研开颜料,就要下笔。
  阿夏窝在贞王怀里,一边玩弄着贞王挂在腰间的玉环,时不时瞄瞄若原。她是知道贞王的脾性的,对于美色最是热衷,所以她看到若原的第一眼便起了戒心,好在他似乎对她没什么兴趣,关注的倒是她的画技,她便放了一半的心下来。
  她看着若原专注的神色,握笔的手在纸上游移,时时挽起袖子在清水罐中涮下笔,在碟中调颜色时还会时不时地皱皱眉,画到细节处时脸都要贴到桌上去了,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让她这样沉醉呢?
  她靠着贞王,觉察到他身子微微抬了起来,扬起头来,发现贞王入神地盯着几上的画,手上推了她一下,便站了起来走到若原身边。
  阿夏忙跟着贞王走过去,目光乍一放到画上,便是一怔,随之脸上露出笑意,掩都掩不住。
  “王爷,王爷你看,那是我呢!”她扯着贞王的袖子喜悦地说。
  贞王目光投在画上,阿夏扯他他才仿佛从梦里醒过来一样。
  “真美呢,王爷,我有画上画的那么美吗?”阿夏拉着贞王撒娇。
  若原补完最后一点细节,放下笔时正好听到阿夏的话,便微笑着说:“这画上本就是照您画的啊。”
  阿夏听到她的话,抿着唇,却压不下上扬的唇角:“若原姑娘果然名不虚然呢,王爷果然好眼光。”
  若原笑笑,抽出纸双手呈给贞王。
  贞王看着她手上画纸上那一湖碧波,枫叶流丹,画上的女子侧身回首,柔软华美的布料难掩其娇柔身姿,那眉那眼都是熟悉的,可眼中媚然的神情却是从未见过的。被氤氲云烟般白纱围绕的女子,好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梦,手指慢慢放在纸上,皮肤与纸相触的感觉立刻将幻觉打破。
  他将画小心卷起,再看若原时眼神便变了,轻浮的神色依旧,对她的态度却少了几分轻视。
  王爷派他到乔松院送首饰,莫非王爷又收女人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把人接进来了?李管家托着盖着布的托盘往乔松院走去,心中纳闷。一路上遇到的丫鬟都俯身向他行礼,娇声唤道:“李管家好。”
  “嗯,嗯……”他漫不经心地应着,习惯性地摸了摸脸上一道极长的伤疤,那晚拼死逃出来的过程中,他身上被戳了好几剑,害得他不仅脸上留了疤,腿脚受伤后都不再和以前一样灵便了,不过已经够幸运了,除了他够机灵又够胆量好运地逃了出来,其余那些人恐怕都已经化做地府冤魂了吧,李管家心里想着,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
  “嗳?嗳!!!”
  作者有话要说:呐呐,姑娘们,三更完啦~
  哪天七君要是坑了,就是被日本那吹来的辐射逼走了。最近各种传言听着挺吓人的,七君正好是在东部沿海城市,出门一拐就是海啊,离日本那个近啊,前两天还吃蛤蜊来着,被训斥了……
  38
  38、只是个画师 。。。
  李管家手指抖抖地指着前面:“你,你是人是鬼?”
  那立在墙下阴影处的白裙女子,不就是君地的若姑娘吗?!
  他盯着她黑黝黝的眸子,背上一阵发寒,连退了好几步。那晚明明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她不是也被杀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难道是缠着他过来的?!
  若原乍见李管家的惊奇被他夸张的反应扭转成了莫名其妙,而他害怕得发白的脸色和充满惊恐直直望过来的眼神也吓着了若原,她小心翼翼向后瞄了一眼,并没有面目狰狞的鬼怪站在她身后啊。于是一脸莫名回望向李管家。
  李管家心慌了好一会儿,发现若原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要扑上来索命的迹象,好歹镇定了下来,然后理智占了上风,才想到他能逃出来,这若姑娘也未必不能逃出生天。
  “你……你是活人?”他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
  若原有些无语:“我怎么不是活人了?李管家,你没事吧?”
  他嗐了一声,这才觉得自己刚刚犯了傻,眼前这人实实在在地站在那儿,哪像鬼呢!
  “是若姑娘啊,没想到在这碰到,让我吃了一惊啊哈哈!”
  李管家哈哈笑着试图缓解尴尬,若原心里好笑,脸上却笑得很温柔大方。
  “是啊,若原也吃了一惊,不过看到李管家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担心您呢。”
  “大概是前世的福报吧,我才逃了出来,上天保佑。”李管家感慨了一番,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王府的?”
  “今天刚到的,王爷召见后就把我安排到这里了。”若原指着月洞门上方的石匾,旁边的树虽有一截枝桠挡在了上面,但“乔松院”三个字却是能看清的。
  李管家忍不住后退一步重新将若原打量了一遍,年轻娇嫩的脸蛋,精致姣好的五官,王爷看中她倒不奇怪。他在心中点了点头,将手中托盘给她。
  “这是王爷给你的,你好好收着,以后要尽心伺候王爷。”
  伺候两个字像炸弹一样在若原脑中炸开,她没理解错李管家的意思吧?!
  她忙说:“李管家,我是王爷请来给新殿作画的啊!”
  李管家撇撇嘴,“什么画不画的,你没瞧见王爷给你的是什么?难道看不出在王爷心里你是什么位置吗?”他挥挥手:“得了,我忙着呢,你好好想想。”
  若原掀开托盘上盖着的布,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和一根纯金头钗、一对翡翠手镯静静地躺在红色垫子上,托盘突然变得沉重得像块大石,若原僵立了好久,心思纷乱。
  贞王给她这些首饰是什么意思?
  这些难道不是应该赏给他的妻妾们的吗?古代的男子是能随便送女子饰品的吗?!她只是来为他工作的,要赏也应该是赏金银吧!
  联想起李管家那意味不明的话,若原免不了多想。她在阴凉的墙根站了好久,打了个寒颤后,一脸沉思地回了屋里。
  第二日,洁薇来到乔松院,正碰到若原托着腮,愁苦状伏在桌上,她的旁边放着的正是贞王送给她的那些首饰。眼底闪了闪,她轻轻笑道:“我第一眼看到姑娘就知道姑娘是个有福的,你看,王爷昨天只见了你一面就赐了这些东西,可见王爷是将你放在心上的。”
  对着洁薇温柔的笑脸,若原勉强笑了下,李管家和洁薇都这么说,那么贞王确实有收她入府的打算?甚至,看他们的态度,都不问问她的意思就断定了她会接受贞王的安排。
  不行,总要和贞王讲明白了才是,难道还真要不明不白地嫁到这府中不成?
  若原正想拜托洁薇带她去见贞王,忽然想起,她一早的过来干嘛的?
  洁薇轻轻地拍了下手,好像很懊恼一样地说:“哎呀,对了,我来领你去新殿看看,王爷不是要你在新殿上刻那个,”她捂住嘴轻笑了一下:“那个春宫图吗?”
  “那就麻烦洁薇带路了。”若原冲她笑笑,腹诽道,竟还没忘了派她干活,这贞王很善于剥削他的女人吗?
  贞王将新殿建在了离贞王府不远的一处山下,一部分建筑依着山势而建,时有亭台翘然耸立其中。若原坐在马车中,远远地便看到新殿房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彰显着皇家的高贵华丽。
  渐渐地驶近了,动工时往新殿运输土的板车来来往往的让道路变得尘土飞扬,新殿门外还堆着杂乱的建筑材料。洁薇用帕子掩着鼻下了马车,身后若原提着裙角也跳了下来。
  洁薇侧身给一群往里搬花盆的男人让路,不满地说:“这么脏,王爷搬进来前要好好打扫一遍才是。”
  若原不在意地四处张望着,哪里建房时都是这样的,谁还会在工地上注意环境卫生呢。洁薇却好像不能容忍一样,催促她道:“若姑娘,别在门口站着了,沾上尘土就不好了。”
  她带着若原走了好一会儿,一路上的建筑富丽堂皇,色彩鲜艳,有很多人忙碌着,衣服上都是泥土,是移栽各种植物时弄上的。
  这个新殿建筑的分布倒没有若原想象的那样遵循着严格的制度规格,反而很随性,和地势与环境巧妙地融为了一体。若原啧啧赞叹,跟着洁薇往高处一座小殿走去。
  走近了,若原才发现这座小殿与其他建筑的不同,它的殿门极宽大,殿前地势比较陡,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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