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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不老约-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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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的目光这样坚定,不容置否,她纵然相信,却依旧不能袖手旁观。

青骊甩开承渊的手又向火场冲去,然而未多几步就被承渊从身后抱住,她已经没了多少力气,是以根本挣脱不开承渊全力的钳制。

“把秋寒带回去。”青蘼一面说,一面将还没有放弃易秋寒朝远离火场的方向带走。

“大哥……”易秋寒哀求着身边的易君傅,眼角里依旧是从祈安殿内蹿出的火光,“我要去找庭书……让我过去……”

青蘼却当即掴了半近疯狂的女子一掌,清脆响亮的一声响起在本就吵闹的人群中,而后她厉声斥责道:“顾庭书既然写了休书,你和他就再没关系!”

易秋寒一只手臂被易君傅扣着,另一手被方才青蘼掌掴时松开。她从贴身处取出当日顾庭书写下的休书,猛烈撕扯着。直到将信笺撕碎,她扬手一瓢,碎片飘飞。

“哈哈……”易秋寒大声笑了出来,脸上泪痕未干,“没有休书了,没有了!”

她忽然变得凄厉,看着青蘼的眼光也越发怨毒起来,高声叫嚷道:“我既然嫁给了顾庭书,这一辈子都是她的妻,结发妻子,不能改!”

易秋寒是当初顾庭书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入顾家的少夫人,众目睽睽之下拜堂成亲,缔结秦晋之好,她有理由为顾庭书出生入死,即使是顾庭书白纸黑字写下了休书,却不能抹杀掉那时风光旖旎,珠联璧合的称羡。

承渊看着本在怀中挣扎的女子渐渐停下了动作,他再凑上前,才发现青骊眼中泪光更浓,她只轻轻眨眼,珠光掉下,正落在他的手背上。

“青骊?”承渊只将她抱得更紧,揽着女子尖而瘦的肩,格外疼惜不舍。

他怎么不知顾庭书纵然再重视青骊,却终究没有给过青骊名分,他们称不上鹣鲽,成不了伉俪,那些都是属于易秋寒的。

“青骊。”他像小时候在银山的风雪中救她时那样将她抱在怀里。她无力地矮下了身,他也跟着一起俯下身,一分一秒都不松开。

他却不知,火光照不到的地方,还有一双眼正默默看着自己,看他对青骊关注怜惜,看他眉目间充溢着对青骊的呵护关切,像如今那大火一样熊熊不息。

丛葭忽然从慕空手中挣脱开,奋力朝着火场跑去。

“丛葭!”青骊立刻追去拦住满心焦急的孩子,才将丛葭抱到怀里,身后就有覆上方才那宽厚温柔的胸怀。

她死死抱住伤心欲绝的丛葭,遮着孩子的双眼。这一刻,却也不能冲去火场,只为这她和顾庭书的孩子。

易秋寒见青蘼和易君傅都被青骊稍稍引去了注意,她趁机将兄长推开,毅然朝着已被大火烧去大半的宫殿跑去。

前方有侍卫阻拦,她趁乱抢了侍卫鞘中的刀,挥舞着冲开拦道的人群,决然冲进了熊熊烈火之中。

“秋寒!”易君傅纵然心急如焚,却始终没有失去理智跟着易秋寒一并闯入,只有看着大火依然,等待易秋寒安然出来。

火势依旧,众人只在火场外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大火中忽然传来易秋寒的呼喊,正在叫着易君傅。

但闻亲妹之声,易君傅立即循音望去,然而火光冲天,火帘已经完全将祈安殿包围,如今已不可能有人再进入火场之内。但易秋寒的声音,当真就是从火场里传来的。

“秋寒。”易君傅朝火光大喊,却当真得到了易秋寒的回应。

“大哥……”易秋寒的声音已极其疲惫,却带着兴奋和喜悦,并且仍在奋力在或场外靠近,“大……”

又是一声巨响,祈安殿内同时传来易秋寒惊慌的大叫。声音随即就被又传来的重物砸下的声音吞没,并伴随着大火燃烧,仿佛从未出现。

“秋寒!”面对至亲遇难,一贯沉稳的易君傅也顿时失去了往常冷静。

却是青蘼将其拉住,道:“难道你要多一个人送死吗?”

一旁丛葭也听见易秋寒方才那一声惨叫,遂立刻抱住身边的青骊。

青骊俯下身将孩子楼主,任由丛葭埋首自己胸口,也一句安慰之词都说不出口,只看着火光漫漫,总也烧不完似的。

大火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方才被扑灭,殿宇飞檐,尽数被焚烧殆尽,焦灼如死。

丛葭如今就站在青骊身边,拉着女子的手,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着最终熄灭在废墟上的火光,第一个冲了上去。

“丛葭。”青骊追去,当踏上这一角焦土,她也是触目惊心。

她回想那日入殿探望顾庭书的情景。彼时虽然殿宇凄清,但毕竟一切完好,顾庭书身居此处,也安然无恙。现今不见陈列摆设,更不知那白衣长袍的男子去了何处。

“爹!”丛葭扬声呼喊,随风吹开,竟真的就这样回荡在满地狼藉之上,哀伤悲痛。

“娘……”丛葭本想走近青骊,却不慎被杂物绊住了脚,不及防之下重重摔倒在废墟之上。

“丛葭!”青骊惊呼,正要靠近,却见丛葭已经自己站了起来。她快步上前一把将女童抱住,除却为顾庭书伤痛,也疼惜着丛葭。

有侍卫前来禀报说发现两具已经被烧焦的尸体,极可能是易秋寒和顾庭书。

青骊要慕空先带丛葭回去,女童如今却十分听话,由慕空拉着悄然离开了祈安殿。

剩下几人随侍卫过去,青骊之间废墟之中被压着两具拥在一起的尸体,其中一具挡在另一具上面,呈现保护的姿态——都已经面目全非。

承渊下令彻查此次大火原因。

青骊由承渊亲自送回寝宫,却始终神情恍惚,夜来噩梦,依旧是大火之后看见的焦灼尸体。

她惊坐而起,衣衫已经被被冷汗湿透。

幽光里有其他声音传来,青骊惊道:“什么人!”

待台上烛火被点亮,她才看清居然是承渊。

“哥哥?”青骊惊魂才定,见承渊坐到床边,她却莫名带着警备。

“司斛在照顾丛葭。”他没说为何自己会在这里,只因为心中记挂,才不想假手他人,甚至是小砚,都不会放心。

“我没事。”青骊靠上软枕,劝道,“你回去吧。”

烛光中女子神色憔悴,一场噩梦耗教她更加疲惫。如今青骊这样斜身躺着,睡意又起,并且深沉浓重,真想一睡长眠,不知外物。

额上却是贴来承渊手背,他的手不凉,却在肌肤相触的瞬间教青骊觉得驱散了些许体内的燥热。

“你在发热!”承渊见状,当即叫来大夫诊治。

大夫说是青骊一直体虚未愈,今夜受激过度,气血不调,才有此症。

别风寒(五)

次日又有军报传来,寒军由川陵南下,攻下了吉首城。

吉首乃西部军事关卡要地,一旦失守极可能溃败整个西线战略部署,萧简坐镇于彼居然还会被寒军攻克。

承渊大怒,下令西部军队整装,即日出兵痛击寒军,收复吉首、川陵、付予等战线城池。

慕空此时请缨,主动要求前往西部,得承渊准许。

少年即刻带命离开雨崇。然而军令到达,西部大军依旧迟迟未有动静,只以守城为主,极力互住西部防线。

承渊为此震怒,五日内连发三道诏令将萧简召回雨崇。

待征将归来,主帅严词责问,昔日战友,同生共死,如今承渊却以贻误军机为由,杖责萧简,并革去军职。

司斛将消息传递过来时,青骊才将丛葭哄着睡了午觉。

自从顾庭书葬身火海,丛葭思父心切,几乎夜夜发梦,哭喊着从梦中惊醒。先前青骊有病在身,不好照顾,就由司斛日夜陪在丛葭身旁。

而近来更有另一道身影时常出入青骊寝宫——小砚。

小砚受承渊所托关照病中女子。而没了司斛在身边,青骊也多有憋闷,得小砚常常过来,虽然两人交谈不多,却也不见针锋,还算和善。

如今,小砚也在。

青骊将丛葭安置好,遂和小砚到了外厅。司斛将打听来的情况一一转达,见青骊峨眉收紧,她也知女子心中忧充。

“杖责萧简……”青骊思索着什么,最后幽然叹息,轻飘若云。

“承渊做事有时是狠了一些,也不念情分。或许是在战场上久了,看的生死多了,慢慢也就铁石心肠了。”小砚虽也对承渊此行有所失望,但多年相处,她总还了解承渊的性格,至少,是现在这个承渊。

青骊只觉得身子越发沉了,遂由司斛扶着躺去塌上。看着窗台上洒进的一片阳光,她恍然想起,在小的时候,那里的窗台是放着一盆兰花的——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兰花喜阴,总喜欢把盆栽放在阳光下,也没人告诉她那是错的,一直到后来,顾庭书和她说了,她才幡然了解。

“承渊一面忧心军事,一面也关心着七公主的病情。我看今日公主已经恢复了好些,回头等前线战事没有这么紧张了,他就过来了。”小砚微笑,是这宫里谁都没有的宁静柔和,连青骊看着都觉得安心许多。

“我倒是没有不放心他,只是空儿如今只身在外,萧简又被革了军职,他就不怕吗?”青骊不解,却更多忧心。

“其实这些年,除了萧将军还有其他军将也可以独挡一面。承渊这次是气急了,毕竟从真正掌事之后,还没有这样违抗过他的命令。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前线重要,但少了萧将军几天,应该还不至于出大乱子。”小砚道。

“杀一儆百?”青骊反问,却问得极轻,像是自言自语,而后无奈一笑,道,“当真是什么人都下得去手。”

小砚没有青骊这样多年的感叹,只因她一路跟随承渊,看着昔日大珲骄子从新起步,从头做起,所有不易,一切辛酸,都是她在看,而不是彼时留在顾庭书身边得享安逸的青骊。

“多愁伤身,何况七公主现在还大病未愈,这些事还是别想了,好好养病才是要紧。”小砚始终颜色淡淡,却不显得疏离生硬。

“多谢。”青骊欠了欠身,又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小砚姑娘可知道我三姐如今近况?”

小砚在记忆中稍稍搜寻一阵方才回道:“前两日三公主进宫见过承渊,看气色都还如常,只是说不到几句两个人忽然有了什么争执。当时我在外头,听不真切。”

“争执?”青骊染着倦色眉目间又浮动起深深沉思,想着易君傅在易秋寒出事的第二日就离开了雨崇,当晚之事势必在易君傅和承渊之间埋下隐患,而青蘼处在两人之间必定需要左右平衡,定不好过。

见青骊深思故我,小砚眼角的笑意却是更深,道:“才说了不要公主多想,我就又讲了这些事。不若下次三公主进宫,我直接请她过来看看七公主吧。”

“有心了。”青骊笑意淡淡,不甚亲近。

小砚就此起身,道:“七公主无恙,我就回去复命了。”

青骊点头,命司斛相送,她依旧卧在踏上,望着窗台明晃晃的一片。那光亮仿佛从现实照入了回忆,却光线强烈得什么都看不清晰,除了隐约能够听见的极其悠远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她却分不清,那是谁在叫着自己。

青骊向来睡得浅,是以夜里房内有了动静她便立刻醒来,却见珠帘外站着一道身影,迟迟没有进来。

“哥哥?”剪影看来熟悉,青骊多看了一会儿才确定那就是承渊。

稍后那人进来,却是就是承渊。男子如今一身白色长袍,和幼年时一般模样,然而脸色疲惫,一路靠近床边的脚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青骊看着承渊点灯,然后再床边落座。兄长的目光长久停留在自己身上,倦色深沉。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青骊虽然微笑,却不知为何向床角缩了缩身。

承渊未答,视线落下,正看见放在青骊枕边的那支桃木钗,原本幽邃的眼光顿时也就温和起来,伸手拿起那支钗,嘴角氤氲了安心的笑意,道:“你一直带着呢。”

“十五岁生辰你送的及笄贺礼,怎么能丢了呢。”但凡想起过往,青骊总也感慨。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生辰,她却没能像青蘼那样隆重正式,而是一个人在出云庵,陪着经卷青灯,简单清寂。

“你知道?”承渊微惊。

青骊将桃木钗取来,拿在手中看着,也一点点地回忆,道:“你托萧简转送,却还不肯告诉我,但这支钗的意义,却不是萧简可以送的。”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男子送女子发钗就代表想要替其挽发结髻,凭萧简与她如何亲厚,却也是送不出这份礼的。而能让萧简这样做的,只有承渊了。只是这些妄想,终究不可能实现的。而她却在以后的年岁中,为另一个人挽了青丝,梳了发髻。

笑颜渐失,青骊的话这样现实,却也是时间将彼此的距离拉得更大。他不知其实在很久前,女子就将这支发钗收起,重新戴上也是为了以情动他,为保住顾庭书做一些努力——他曾将目光落在她发间,见到这桃木钗时,慧心笑过。

两人各有心思,此间只剩下烛火跳动,影影绰绰。

“这么晚过来,发生什么事了?”青骊将发钗放下,依旧与承渊保持着距离。

“睡不着,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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