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难为-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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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真的临幸宫女是要记档的。 ”柳心位份只是煦仪,皇帝却让她独居一宫也就是拿她当作一宫主位妃嫔在看。 很多事都是她和乌雅斟酌着在办。
乌雅苦笑: “记档不记档有什么要紧,这件事万岁爷有分寸的o ”
柳心担过头: “你心里有事又何必蹒着,真的出了纰漏谁也担待不起。 皇上命赵希传话,要我照顾菱儿,我都纳闷,怎么就不来看她一眼。 虽说是国事繁忙,也不至于连万春宫都不去。 从前都是住在坤仪宫后来有移宫的,难道就差了这么许多。 妃嫔纵然不如皇后尊贵,可这腹中皇子依旧是皇家血脉。 这也真是天渊之别了。 ”
“这是个人的福分, 有些人把福分折尽了自己后悔也是常情。 ”
乌雅摇头: “皇上心底自是万般悔恨,冷宫失火的事情巳经有人在彻查了,要是真的涉及刭内宫只怕皇上也是不会留情的。 ”
“有人说皇后不甘心。 ”柳心压低了声音: “听说冷宫废墟处,夜夜有鬼哭。 ”
“胡说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也敢传出这种话来。”乌雅正色道:
“要是被皇上知道,妖言惑众是要判死罪的。”难道乾靖宫西暖阁里皇帝朝夕相对的是鬼魂,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这世人都活见鬼了。
第三章 贬居冷宫36
柳心叹了口气:“ 要是有人捣鬼被查了出来,皇上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即便有心,国法无情。 ”入宫时日已是不短,心也随着岁月渐渐老去。 只是对着铜鉴扪心自问方才发觉自己不过是二八年华,每晚对着地漏声声渡过漫漫长夜。 在乾靖宫依旧有人承欢,陡然间发现这个人永远无法被人取代。 不论她身份如何,即使她真的死去在皇帝心里也不可能有人能够替代得了的。 柳心不过是为着蹙眉时的一抹轻愁像极了她,皇帝便对她另眼相待;张菱儿,赵希说过就是因为笑起来那点点无邪与她初入宫时极其相似才有了这番境遇。 真身出规,这些就什么都不算了。
“皇上毕竟不是无情。
”柳心抚摸着手腕上的玛瑙珠子,这是皇帝偶然一次赐给她的。
那次还忽然说了句,这珠子红得鲜艳像极了一件东西。 是什么东西能够被皇上念念不忘,就是在赐予妃嫔时还铭记在心。
“是,皇上不是无情。 ”乌雅抿嘴一笑,有情不是对着你我。 她的存在才是皇帝心中最后的强恃,从那次皇上失口说了句姗儿开始就知道了。 当时一下没曾缓过心神,事后想起猛地惊觉:初入宫时,皇帝问自己皇后的乳名时候就该明白,皇帝并非不知道只是再一次确定而巳。
怪道哥哥曾说,与皇后不要争恩宠,该是你的自然给你。 别的就不要奢求,不是你的东西半分也不会施舍与你。哥哥早已料定会有今日,依旧是把自己送到这儿。 葬送掉自己的青春年华,在这朝朝幕暮中慢慢流逝。 只是看着那一对帝后夫妻或嗔或喜或合或分,其余的女人做的不过是他们这一生分合中的华丽装饰。
乾靖宫和坤仪宫是专属于帝后的两座宫院,天长目久矗立在皇宫中最显赫的位置。 至若有人以为自己能够凭借姿色或是家世入主中宫,都不过是空谈而巳。 皇帝早就预定下中宫中的女人是谁。 站在他身侧与他共同接受万民膜拜的女人,早就刻进了他的生命融入刭骨髓血浓之中。 不会有别的女人代替得了她去站刭皇帝身后。就仿佛一前一后的两座宫殿一群,两两相崎或是两两相望都只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 或者那年自己在坤仪宫看见两人如民间夫妇般言笑无忌才是最真实的吧!
想刭这里,乌雅深深吁了口气看看身边柳心又看看看看甬路旁的东西六宫,心中无限凄凉:却原来这些女人都只是用自己的青春年华去成就帝后间的一段传奇。
柳心诧异地望向乌稚: “怎么了,叹这么长的气?”
“没什么,怎么去跟万岁爷回复?”乌雅转过头: “菱儿那里总不让人放心,宫里这些事看得还不够多?这回可是断定是皇子,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你我可就是担待不起了o ”
“要不还是去乾靖宫回禀一声吧。 ”柳心定下心想了想: “万岁爷也不会不闻不问,只是这些时候忙得不行才没过来。 再说菱儿不也是挺投万岁爷缘法的,你我可都是没这个福分的。 ”
“用过晚膳再去吧,这会儿指定是没有功夫的。 ”乌雅望着斜下的夕阳,忽然想起乐晖盈曾经说过的那然话。 万千宠爱集于一身都有这样的感慨,何况是这些人呢。
皇帝翻看着手边没有批完的奏本,赵希知道皇帝心里是要乐珲盈来伺候才批本的。 只是这位主子断断不会过来也是注定的,西暖阁的这位主子早就不同于往日了。 就是在皇帝跟前,'。。'也是冷颜相对。 那张清妍至极的脸上带着的淡然是足以让所有人忌惮的神情。
“启奏皇上,乌德妃和柳昭仪求见。 ”起初躬身奏道。
“传。 ”头也没有抬,专心致志看着奏本。 早就让徐谦去军中效力,居然还在京城盘桓不去,看来也学得恃宠而骄了。
“臣妾参见皇上。 ”两个人跪在御案前行了个常礼。
“平身吧。 ”皇帝瞟了一眼两人: “这时候过来,出了什么事? ”
“回皇上的话,今儿邓院正来给张婕妤请脉。 巳经应准了是个皇子,臣妾等给皇上贺喜。 ”乌雅位份在柳心之上便代奏道。
“嗯,朕知道了。 ”皇帝蘸了蘸笔: “邓昶来说过,你们小心伺候。 有什么就跟邓昶去说,朕忙得天昏地暗顾不了那么多了。 ”
“臣妄等遵旨。 ”乌雅和柳心福了一福,眼瞧龙濬焱从外面跑进来: “父皇,抱抱。 ”
“乖乖,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龙瑄炙放下笔够身抱起他: “还不去睡觉?”
“乖乖要跟父皇睡。 ”龙濬焱坐在皇帝腿上,抓起朱笔就在奏本旁边的纸上画起来。 龙瑄炙笑着挪开奏本省得被宝儿子画花了: “焱儿.你要学着自己睡了。 ”
龙濬焱扭过头,手里的笔扔在书案上: “乖乖喂鸟鸟去了。 ,’说完就溜下地,一溜烟跑了。 赵玉见状赶紧跟了上去,要是把这个小主子磕着碰着了只怕两个主子脸色都不好看了。
乌雅和柳心见惯了皇帝对待儿子和旁人态度的不同,只是觉着龙濬焱这样受宠将来张菱儿所出是不是也是这样真的值得人揣度。 “行了,下去吧。 ”摆摆手: “好生看着她,不要出了纰漏。 ”
“臣妾等告退。 ”乌雅想要在这儿寻到一丝丝属于那个人的踪迹,环视四周都没有丝毫异状。 不免觉得有些奇怪,莫非是有人说错了。
只是这眼线也有弄错的时候,看来那个人真的是要出事了。
两人退了出来,柳心自顾自一笑: “雅姐姐,你方才神不守舍的样…子。四处找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着有些古怪。 ”乌雅也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起来,明明都说她死在冷宫那场大火里面。 怎么会活在这里,想来上次在奉慈宫也是自己眼花才出的错。 幸而白己出了错,要不上次娴妃命人潜入奉慈宫刺死人的事就成了真的了。
“姐姐不说我倒忘了,方才在万岁爷那里我闻道一股熟悉的香气。
只是记不起在哪里闻刭过了,这时候姐姐说起古怪来我也记了起来。 ”
柳心一面笑道: “全不似你我素日用的那些熏香香气。 ’’
听刭这话乌雅也想了起来,那股香气确实似有若无的环绕在皇帝身边。 龙濬焱活泼的就跟那时候在生母身边一样,这倒是值得人深深揣测一番了。
不自觉回头看向西暖阁,不知何时西暖阁已经换上了深色的帷幕压根就看不见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柳心叹了口气: “万岁爷身边藏着的人是咱们这世人万万及不上的,护得这么紧想要伤害分毫都不可能。 ”
“这人有福,你我及不上也就罢了。 ”乌雅抿…嘴一笑: “罢了不想了,想多了回去又睡不着了。 ”
“别以为谁睡得好似的,咱们都是一样的。 ”柳心自嘲笑道:
“那天听人说了个笑话,说是一个村子里有个老奶奶守了很多年的寡。
别人就奇了怪了,问她怎么守了这么多年。 老奶奶笑着拿出一盒棋子,说每到衣里就把这盒棋子扔得满屋都是。 然后熄了灯就那么摸黑找上一夜,全都找到了天就亮了。 ”
乌雅笑笑: “赶明儿我也去寻盒棋子满屋子撒去。 ”望着天边的点点繁星: “人家是个老奶奶,积年的老寡妇。 你我是什么,在民间这时候只怕正是……”话没有说完,生生咽了进去。 甬路边尽是来去的宫女太监, 这些话若是被人听去还不知怎么编排自己了去。 若是传刭皇帝耳中,只怕又是一场是非。 这些时候也就看透了,就是正宫皇后他心尖上的人说去冷宫还不是没有一丝含糊,这个都能割舍还有什么是割舍不掉的。 这些嫔妃益发是弃如敞履了, 少了这些还有更多的人来充实六宫,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到了庆云宫门口,每逢进去之前乌雅总是会下意识地看看远处的坤仪宫。 庄严秀雅的宫院就跟它的主人是一样的,从没有什么能胜过她去。 不论是人还是宫院,都只是在做这乾坤二宫的羽翼以为掖亭。 谁也取代不了它独一无二的位置。
乐辉懿从支部出来,手里攥着厚厚一沓信笺。 迎面遇上兵部的几个人: “乐大人,少见了。 ”乐辉懿点点头: “往哪儿去?”
“徐谦,皇上让我们几个人带着他往北疆效力。 ”
“等等。 ”乐辉懿一笑: “正好我有东西要你们给我们家老二带去,一并带了去最好。 ”这几个跟着乐辉愤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交情,又在京中和乐辉懿打了多年的交道熟稔得了不得的关系。
“放心。 ”;为首的校尉点点头: “大人可有话要交代的。 ’’
乐辉懿爽朗一笑: “告诉老二,就说养的狗若是不听话就不必留着了,省得狺狺狂吠丢人现眼不说还要咬主人。 ”
“一定把这话带到。 ”校尉一笑: “这狗要是交到辉禳大人手里.乐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行了,走了。 ”乐辉懿正要转身忽又想起一件事: “这点小意思,拿在路上权当是送的水酒解解渴。 ”顺手塞给他一张银票,那人打开一看:两干两的银票。 不论哪家银号都能兑得到现成的银子。
“大人,这太多了。 ”那人迟疑了一下。
“这么多弟兄不都靠你带着。 ”乐辉懿笑起采: “人自然是要用的,旁的能省就省吧。 总不能拿畜生和人相提并论的。 只是一定要话着交给我们老二,既然是到军中效力就要有个地方效力才好。 ,’
“大人放心。 ”拱拱手,一群人转身走了。
乐辉懿冷着脸一笑,想死很容易不过半死不话只怕更适合这兄妹两个。 徐谦做的事足够他在北疆受得了,内宫中的事纵然是自己查了出来却不能严办。 这种事只有妹妹出来才能做,皇后统摄六宫又是这样害了妹妹一场, 自然就该一报还一报。 不过目前想要见到妹妹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赵希来传话说是妹常常在西暖阁住着,可还是兄妹俩见面终究有碍。 怎么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便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不知不觉走到朝房外,乌昀正好出来: “乐大人?!”
“怎么还在这儿?”乐辉懿有些惊诧,自己目前没什么大的事儿要办只是每日应是点卯也就罢了。 乌昀怎么无所事事的刭处走动,居然都转到朝房来了。
乌昀拿出邓昶交下来的药方子: “堂堂院正要我给抓药,我好歹也是礼部侍郎结果就成了他的跟班了。 凌院正在的时候可没有这档子事儿,哪有太医院给六部派活儿的事儿。”
乐辉懿有点愧对乌昀,就因为跟自己是一路人,乌昀这段目子过得也是憋屈极了。 拍了拍乌昀的肩膀: “这不是给什么张婕妤诊脉吗?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说是怀的皇子?”
乌昀点头: “我不通药理,你看看这方子。 ”
乐辉懿展开药方一看, 脸色有些凝重: “何蔺在不在?”
“我方才看见他了,找他?’’乌昀问道。
“我们一起到他那里去。 ”乐辉懿拽着乌昀到了方才见到何蔺的太医院侧药房。 何蔺正在里面给乐晖盈配要给龙濬焱的成药,着江这两个人进来不免吃了一惊: “呃,辉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回来好久了。 ”乐辉懿拿着药方子给何蔺: “这是什么方子?”
何蔺看了看: “十全大补汤,只是这里面有十八反,吃了必死无疑。 ”说完看着乐辉懿: “好好的寻什么死去,还用这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