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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王谢堂前燕-第45章

小说: 王谢堂前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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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斗场上两只猛虎正在生死搏斗,听说这是士兵们最常观的生死游戏,有时候甚至是人与饿了几天几夜的猛虎搏斗。

搏斗场周围的士兵兴高采烈的吆喝着,看着两只猛虎相互厮杀得鲜血淋漓。谢琬觉得这是一种残忍。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想起了王琰曾说的一句话,在靖王的这场权力追逐场上,他不是棋子,是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靖王精心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将王琰置于身边最亲密的结点上,同时又通过旁线将他紧紧拴住,郭诚、仲兄、墨林,每个人都可能制约他,同时也可以被王琰利用来反制。这才是王琰所谓的“生死与共”,曾经单纯的“生死与共”早已不知不觉的变却了,难怪他会说孤注一掷。

心底升起一股驱不散的寒意,谢琬再无心观看这场残酷的搏斗。

从此只为你生为你死

台下不知什么时候已换了两个士兵在舞剑,谢琬瞥了一眼,今时不同往日,她对那些舞蹈弄剑的侠客早已没了兴致。直到王妩用胳膊支了她一下,她才发觉场上正议论纷纷。

“怎么了?”她轻声问。

“长彦与郭都尉要上场比剑了。”刘思轻声抢答,语气间对长彦的信心像是与生俱来的,无不证明他们曾经多了解彼此。

谢琬只见王妩的眉心皱成一堆,不以为然的哼了哼,像是为她抱不平。她转身去寻找王琰的身影,他仍在刚才的位子上,微笑的看着她,全然不当一回事。她正想对他说些什么,刘思对他微微一笑,先温柔说道:“当心些。”

谢琬赌气的偏过头去,像是心里最珍视的什么被人活生生的从心口挖走了,痛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沉,转眼间见到远处的郭诚。他与瘦高的太守坐在一处,两人像是在说什么笑话,太守那张猴子般瘦长的脸笑得张狂而邪恶。郭诚像是见到谢琬了,又像是眼神的余光一直就在她身上,他的目光直直的望过来,嘴角扯了扯,还未笑到眉眼又凝了下去。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样要求,长彦你就和郭都尉比试一场。你俩的剑术都高超绝妙,点到为止。”一片议论声中,靖王的声音低沉却不失威严,众人闭了嘴纷纷将眼光投向王琰和郭诚。

原来靖王现在才做决定。是谁提的建议,怎么会让他们俩比剑呢?想起那日在都尉府发生的事,谢琬心里乱哄哄的,偏偏刘思在一旁不住的为王琰鼓劲,而王妩又不屑的吹鼻子瞪眼,她心里更是烦乱。

她的目光最后还是定在王琰身上。王琰明显的心不在焉,招架的间隙中目光不时的向她投来,见识过郭诚的武艺,她担心他这样会受伤,不安却无能为力。耳边是刘思的轻言细语,她在低声的祈祷王琰一定会赢的,谢琬几次想开口却又赌气的吞回去了。

“阿嫂。”王妩紧张的抓住谢琬的手,“阿兄怎么了?他这样会不会输啊?”

“别担心。墨林不都说了没人能伤的了他吗?”谢琬安慰她。她已经见过王琰的身手了,在与郭诚的对决中他还是略胜一筹,更何况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比试,这么多人看着,两人最多就是相让必成平手。

她不想看。别的女人坐在她的身边为她的丈夫鼓气,这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俩的过去,甚至有人还在心里为刘思惋惜不平,她这个妻子情何以堪?

“啊!”王妩惊叫了一声,吓了谢琬一跳,她以为是王琰受伤了,紧张的向场中望去,却原来只是他俩各自挑剑削了对方的一截毛发。

“阿妩。”谢琬见墨林向这边投来惊忧的表情,心里也紧张,不由紧了紧王妩的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不是比剑吗?”王妩扁嘴一眼将墨林瞪了回去。

墨林原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听了这话脸色更加沉郁。大家都感到场中咄咄逼人的剑气,靖王目光定在场中的两人身上,神态自如,只是从他一手不时的拨弄手指上的玉扳指可知他心里也紧张不安。

“住手!”他终于在两人未造成实质伤害之前开口,但场中两人似乎都未能听清他的话,王琰一个旋身,目光在谢琬身上逗留了片刻。眉头一簇,挑开郭诚挥过来的剑,而在他还未来得及做好抵挡之前,郭诚再次挥剑直逼他的胸口。那个地方曾受过伤,他只需稍稍用力,便可直取王琰性命。

“不要!”谢琬紧张的叫了起来,墨林情急之下也扔了一只茶杯过去,郭诚的剑锋偏转,最后仍是落在王琰的腹部。

“卑职以为以王监军的身手定能避开剑锋,卑职失手,请王爷责罚。”郭诚看了王琰一眼,跪下诚恳领罪。王爷停手的命令不是他一人不听,王琰也同样有责任,大家有目共睹。而大家都对他的了解知之甚少,都明白以王琰的身手是没人能动得了他的,之所以受伤,是他自己的疏忽。

所有人都看得明白,王琰之所以失手是因为谢琬,他的妻子,他所爱的人,他们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分心了,与他郭诚无关,若不是他看在谢琬的面上,若不是不想她很自己,他一定不会失手。

“起来吧。”靖王冷眼跳过,眼神定在王琰腹部正汩汩冒血的伤口上,看来伤得不轻。

谢琬、王妩和墨林几人火速的赶到王琰的身边。墨林快速帮他包扎,拿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药洒在他的伤口上。谢琬看着王琰忍痛的样子内心自责,王琰伸手握住她的手,“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你说什么傻话呢!”谢琬抚去他额头的汗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又心疼不已。是她害了他,若她那时不赌气他就不会分心。她明知郭诚与他是死对头,却在这种时候跟他怄气,她真自私。

“我故意的。”王琰嘴角虚弱的笑了笑,“阿琬,我好矛盾。我想让你幸福,让你快乐,我不想你心痛,却又想看你为我心痛。”

笨蛋!谢琬的眼泪唰唰的在脸上肆虐。他怎么能用这种方法考验她的心?差一点剑锋就要刺进他的心口了。

“长彦,要不要紧?我带了外公配好的创伤药,用了外公独门秘方的药一定会没事的。”刘思听了王琰的话愣了片刻,还是挤开墨林,拿出随身的珍贵白药。墨林应该会理解她对长彦的感情,知道她不能见他受一点伤,知道她愿意为了他放弃一切,包括身为楚王最怜爱的翁主的尊严。

“谢谢。”谢琬将眼泪一抹,抓住她的手,“不用。”

除了王琰,所有人都惊讶了,谢琬难道不想王琰快点儿好吗?王琰只是微笑的握着她的手,微微的对刘思点了点头。阿思,对不起,我的心里只有她一个。

“又死不了。”谢琬赌气的瞪了王琰一眼,谁让他要故意的!

“王忠王曜,带他回去。”她向靖王的方向望了一眼,轻描淡写的说,“天塌下来也并非要他去撑起来不可,让他在床上躺一个月。”

“谢琬,你太狠心了吧。”刘思怒目向她。

王琰只是笑,谢琬没搭理刘思,王忠王曜已遵从她的吩咐,与墨林一道扶着王琰去马车。靖王蹙眉摆了摆手,“回去好好歇着吧。”

“那个刘思真讨厌。她不知道她跟靖王妃偷偷说了什么,靖王妃跟靖王一提,靖王就让阿兄和那个郭诚比剑了。刘思根本就是故意想让阿兄受伤好献殷勤的,故意在边上气阿嫂。”王妩狠狠的嘀咕着。

墨林拉着她的手到一边,示意她轻声点,影响王琰休息,“阿思不是那样的人。大家都看见了比剑的事是下面一个士兵提起来的,你怎么把问题都归到她头上去了呢?”

“就是她。我看她那样子就知道不安好心。”王妩瞪了墨林一眼,“你什么意思啊?你相信她都不相信我。”

“阿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跟阿思认识了那么多年,她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别瞎猜了。”墨林苦闷的辩解,王妩憋了一口气,正要全力爆发,王父扫了他们一眼,叹了一口气,“你俩别闹了,让你阿兄好好休息。我们都先出去。”

那两人这才住了嘴,王妩不安的回望了一眼,揪着墨林的手臂合上门出去继续与他争辩。

待他们都走后,谢琬趴在床前看着王琰的伤口轻声问道:“我是不是真的很狠心?”

“有一点。不过我喜欢。”王琰忍着疼说。

“你活该,谁叫你要惹你那么多桃花的!”谢琬撅起了嘴,既而又有些心疼,不由心软,“她们都救过你的命,可那已经过去了。你这条命现在是我救的,很不幸我不是南越国的公主,有特权拥有稀世奇药;我跟药王也没什么关系,更得不到那种药。不过我认识墨林和张神医,他们会尽力帮你疗伤的,就是稍微疼一点,治愈时间稍微长一点。”

王琰被她拈酸的模样的逗笑了,扯得伤口疼得他咬牙切齿。谢琬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我说认真的,你记住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与别人再无关。”

“知道了。”王琰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我从此只为你生,为你死。”

谢琬这才满意,柔顺的靠在他身边,低语,“其实我知道我很自私,我很小气,我很卑鄙,可是在你面前我雍容大度不起来,我不想别人走进你的生命里,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

“你在我心中总是最美最好的,除了你再容不下其他人,现在、以后、永远都相信这一点,好不好?”王琰轻轻揉着她的头发,目光温柔而专注。

“嗯。”谢琬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想说的话再也不想保留,“王琰,我爱你。其实……我一直都在为你心疼。”

最幸福的是珍惜所有

  初春的阳光温和明媚,还有一些的凉意。谢琬坚持不让王琰出门,而王琰坚持要出去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的空气。

谢琬最后还是拗不过王琰,因为他是对的。他哪儿有那么虚弱。

王府内多有湖光山色美景,王琰斜躺在小山包上一会儿看看脚下不远的碧湖,一会儿看看头顶的蓝天。最幸福的是,一偏头便可以看见心爱的人。触手可及处他的妻子在为阿瑗缝新衣裳。

“我突然想吃你做的桂花酥了。”王琰伸手揽在她的腰上,稍稍用力谢琬便跌入他怀里。

谢琬小心的不压着他的伤口,靠在他肩头轻问。“怎么想到要吃桂花酥了?”

“没怎么。”就是天马行空的突然想到了,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为这无需理由的突然欲念感到异常的幸福。他一直所追求的不就是这种随心所欲的自在生活吗?

“好啊。我们回去吧,我马上去给你做。”王琰这样心无杂念的欢欣也令谢琬雀跃起来。他们这就起身回去。

“我们把阿延和阿瑗接来,好不好?好些日子不见,我很有些想念他们了呢。”王琰的吃着谢琬做的点心,又想起了许多快乐的事。

原来最幸福的不是憧憬,而是珍惜。眼前所能拥有的才是最贵重的。最珍贵的都在身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好……啊。”谢琬迟延了一些。偌大的王府内有孩子的欢声笑语飘荡,那是多令人欢喜的事。可是,那不是他们的孩子,她多少有些顾忌。

“别胡思乱想。”王琰紧紧的搂着她,“属于我们的我们总会拥有的,不属于我们的强求也没有意义。”

有些快乐是需要代价的,那种快乐若能被取代,他何苦舍此取彼?阿延和阿瑗也是一样。对孩子的感情既是出于爱而非传宗接代,又何必在乎是否是自己的。孩子永远是那么纯真,他为何就不能回到纯真?

谢琬喃喃的“嗯”了一声。他这般说反而叫她心里有了更大的压力,只是,他的话也同样如此的温暖着她的心。顺其自然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次日,王忠便出城去将两个孩子接了来。阿延早已不是那个调皮捣乱的家伙了,阿瑗学会了走路却有些无法无天了。谢琬心里纳闷他们谢家的女儿怎么会这么顽的?整个王府没哪个下人敢带她,生怕一个转眼没盯紧就不小心闹出什么麻烦来。

偏生,那几个主子倒是嫌她还不够能闹腾的。

“阿瑗,快到阿姑这里来。”王妩扬着一把花在花园里引诱阿瑗向她走去。

阿瑗被那五颜六色晃花了眼,咯咯的笑了,歪歪倒倒奔了过去,直扑到她怀里。王妩笑呵呵的亲了亲她的脸,扯了一捧的花教她往天撒一洒,“仙女散花咯。”

“花……花……”阿瑗学着她的样子往头上抛花瓣,见花瓣雨纷纷而下,又好奇的伸手去接。

他们俩一个上午玩下来,园子里的花遭殃了不说,到处都弄得是零碎花瓣,负责打扫园子的下人又得头疼半天。

扯花瓣习惯了吧,阿瑗随手拿了阿延的书本也开始撕扯,阿延心里有气却敢怒不敢言。

王琰就在边上笑呵呵的看着,“阿瑗真聪明,小小年纪就钻研学问,将来一定是个才女。来,姑爷教你画画,我们家阿瑗将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等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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