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为你淡花容-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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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紧,转头,南宫对我一笑。
顿时松了口气。
笑道:“许是不会了。”
二哥点点头,没有多说。
长安街市热闹非凡,各种小吃美味,满目皆是。小策子吵着要吃,我怕他吃坏肚子,便不给。小家伙知道曲线救国,转而向姥姥求救。
娘看我一眼,道:“又不是天天这么吃,偶尔一次,哪里就能出事。”
我赔笑:“您不知道,他吃了就停不下来了。而且策儿一直在王府,吃的用的都是精细物什,这些东西虽然好吃,可也不知干不干净,他的肠胃能不能受得住,我不敢给他。”
一听与健康相关,娘也站在了我这边。
小策子鼓着腮帮子,再不跟我们说一句话。
几个大人都觉得好笑,也不想与小孩子计较,挑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糖葫芦,买了一串给他拿着,他才又笑起来。
逛得累了,寻一家茶摊休息。
小策子却吵着要吃刚才路过那家的糖炒栗子,不答应就一直哭闹不休。南宫朝他瞪眼,他就钻进娘的怀里,“仗势欺人”。南宫无奈,只能求助地看着我。
狠狠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我去给你买。”转头对南宫道,“那边有一家专卖素馅饺子的,娘最爱吃。你去买饺子,我去给策儿买栗子。”
看他有些不放心,我笑道:“刚刚还路过,难道我还能走丢不成?”看着瑶荆:“你与沉铭守在这里,我们很快回来。”
南宫点点头,往我指的方向去了。我也往原路走,看到那家店,称了栗子,抱在怀里往回走。
怀里的糖炒栗子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甜香,忍不住低头闻了闻,只想着待会儿策儿吃的样子一定十分可爱。
只顾着幻想,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砰”一声撞到一处。
“对不起。”我忙道,还没看清来人,忽然手臂一紧,整个人被大力拉着闪进了一边的巷子里。
惊呼声还没出口,有人捂住我的嘴,低声道:“小姐别叫,是我。”
愣了愣,睁眼看着她。
“翎墨?”
她笑笑,松开手:“小姐,你什么时候来长安的?主子派人去桐城接你,下人却回复说你已经走了。我们担心你被王爷掳回江夏,主子正想着等手上的事完了就去寻你呢。”
那些回忆一下子跳出来,我肯定我的脸都僵了。
干笑两声:“是么?”
她面上的高兴凝滞住,看着我,试探道:“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
☆、第一百八十五章 青鸟不传云外信(三十一)
“我没事。”笑笑。
她松了口气,拉住我的手,“您现在就跟我回宫吧,主子看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狙”
“等等。”我忙道,挣开她的手,笑道:“我有住的地方了。”
“四喜?”她眯眼笑,看到我的惊讶,愣了愣,道:“我随便猜的,没想到竟真是那里。看来小姐和四娘确实有缘。”怕我不解,“您以前与四喜的老板娘是旧相识。”
胡乱点头,道:“我在那里住得挺好。”
她想了想,深以为然:“的确要比宫里自在。”顿了顿,“要不然您就现在四喜住着,等奴婢回去禀报主子,让他去接您。否则贸贸然进宫,怕也不好。”
我只想快点逃离她,根本没注意她在说什么,便连连点头。
她一笑:“那好,奴婢这就回去告诉主子。”说完快步走出巷子,等我出来时,根本看不见她的身影了钫。
抱着栗子回到茶摊,策儿欢呼一声接过,让瑶荆剥给他吃。南宫早就到了,眸子里都是担心:“怎么用了这么久?”
挤出一抹笑:“我方才走岔路了。”
小策子闻言朝我扮起鬼脸,笑我不认路。
没有心思跟他玩闹,端着茶喝完,犹犹豫豫地对南宫道:“我们明天就走吧。”
他一愣,却没有多问。颔首:“好。”
这日睡得很早,天还没亮就起床。东西都是昨日就收拾好的了,下楼时小二在打扫,看见我们愣了愣,忙去把四娘叫起来。
四娘衣裳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抓住我问:“不是说还要待两天么?怎么这么急?你二哥知道不知道?”
不想扰乱别人,拉着她走到角落,笑道:“江夏有些事,需要南宫回去处理,所以走得急了些。我还没告诉二哥,若是他来,你帮我跟他说一声也就是了。”
“真的?”她狐疑地打量着我。
“我有什么可骗你的。”笑道,“你以后得了空,就来江夏找我,我一定好好招待。”
“那是自然。”她笑道。
见我去意已绝,便没再多做挽留。出了客栈门,马车已经候着了。因多增了人,所以也加了两匹马。沉铭为我们驾车,南宫与落夏一人一匹。
踩上脚踏,忽闻一阵轱辘声。抬眼看去,一辆马车急急朝四喜驶来。心中一动,低下头,脚下不停地上了车。坐定后,回了沉铭一声,他挥鞭架马。
心里有什么在***动,认不出挑开车帘一角,探眼看向身后。只见那辆马车到了客栈前,四娘急急对着里面的人说着什么。放下帘子,静静靠着车壁。策儿睡不够,此刻正趴在娘怀里补眠。
“怎么了?”娘轻声问。
我摇摇头:“没事。”
到了临安,距离八月中秋尚有五日。怕住在客栈不方便,就找了一处院子,里面一切都是现成的,直接搬了进去。
不想辜负老板,所以还是寻了琴谱每日研究,春雷琴就放在面前,手一刻都不离开琴弦。
其他人都看出来这件事对我的重要性,每日没有人敢来打扰。
五日转眼即逝,到了比赛那一天,不让他们跟着,自己抱着琴就去了赛场。说不出是为什么,但就是不想让他们见到。不管失败成功,我不希望。
到了地方,人山人海。
寻一个僻静地,好好坐着等。
开始之后,一个一个人上去,技艺平平,情感平平。眉目不动,只感受春雷在怀里的踏实。
忽然沸腾的人群安静下来。
这倒比那些琴音要叫我诧异许多了。
侧首看去,抬起上一人白衣翩然,手指修长白皙,搭在琴弦,轻拢慢捻,竟比一幅画还要好看。
不自觉站起身,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鸿鹄之远志,逸士之心胸。
极尽云霄之飘渺,鸿雁之往来。
好一曲《平沙落雁》。大气磅礴,足见此人心胸之宽广,志向之远大。
只是琴音中那一点哀怨,却似分明。
皱眉一直走到舞台边沿,静静看着他。
一顶帽子将鬓发全数笼住,一张脸棱角分明。墨黑的眼睛恰似一方上好徽墨。
心一动,从他的眼睛上移开。
高挺的鼻子,薄唇,嘴角仿佛隐着什么情绪,不让外人道。
这样好看的男子,又有一手好琴艺,怎么会这样郁郁寡欢呢。
四周人窃窃私语,皆对他的琴技夸赞。一曲终了,他淡然起身,将琴抱起,转身从侧边下了舞台。
神色冷淡,对所有人的夸赞与注目视而不见。走到一个角落,静静抱琴站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眉头一蹙,转头朝我看来。
一双眼睛清冷淡然,仿似有仙气。不禁嘲笑自己,竟从一个人身上看出了仙气……
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转过头。
到了我,抱着琴走上台子。在琴案前坐下。抬首才发现原来评判人员坐在对面楼阁之上,不在这个位置,竟是很难发现。对他们微微颔首,算作行礼。
琴案上焚香,香气清远悠长。
深吸一口气,四下一扫,目光一顿,却是因为看见台下众人中那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眼睛墨黑,身边站着翎墨,满脸担忧。
不知不觉,竟对他弯唇微笑。
他一愣,眉头皱起,不知在想什么。
心底轻轻叹息。
真感激呢,你竟然真的来了。
手指抚上琴弦,做了起式。
这首曲子……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
☆、第一百八十六章 青鸟不传云外信(三十二)
梅花一弄戏风高,薄袄轻罗自在飘。半点含羞遮绿叶,三分暗喜映红袍。
梅花二弄迎春曲,瑞雪融成冰玉肌。错把落英当有意,红尘一梦笑谁痴。
梅花三弄唤群仙,雾绕云蒸百鸟喧。蝶舞蜂飞腾异彩,丹心谱写九重天。
……
我生于世,自有我存在的意义。如红梅傲凌驾冰雪,如星子璀璨夜空狙。
哪里容得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
你有你的富贵荣华,我有我的逍遥自在,《梅花三弄》,便是我对你最后的话。
一曲而终,抱起春雷,缓缓下台。
没走几步,面前一闪,却是弹奏《平沙落雁》的那个男子。
“姑娘好技艺。”他淡淡道,连夸奖人的时候表情都是冷的。“不如与在下切磋一番。”
“我没有兴趣。”冷冷说完,想与他错身而过。他皱眉,拉住我的手钫。
一时气恼,瞪了他一眼:“公子请自重,”
他恍若未闻,固执地看着我:“不过是切磋而已,姑娘何必绝人于千里之外。”
“你……”柳眉倒竖,正酝酿着骂他一顿,忽闻清淡嗓音传来:“放开她。”
男子眉头一皱,往后退了一步,松开手。
“明月。”北宫恪道,朝我抬起手。
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他的手落了个空,面色一滞,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墨黑的眼睛看着我的脸。
“小姐?”翎墨疑惑。
淡淡望她一眼,不说话。
陌生男子微微垂首,似在想什么。
翎墨张嘴,还想说话。北宫恪伸手挡了一下,她闭口不言,退在他身后。
“明月。”
福了福身:“北宫公子,我尚在等结果,有话能否之后再说。”
他眼底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灭了。
动了动手,终是没有拉住我。
陌生男子就站在我身边,四人一起等着。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演奏完,有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有看起来貌似很德高望重的人上台宣布。
说不上意外,第二名《平沙落雁》,第一名《梅花三弄》。
陌生男子静静看着我,听见结果,既没有惊奇,也没有恼怒。
终于拿到《太古遗音》,并不厚,指间都是书香。心里觉得很踏实,握紧,朝贡献者鞠了一躬,折身下台。
翎墨与北宫恪等着我。
走到他们面前,行礼:“公子若是无事,明月便先走了。”
他眸色不明,淡淡将我望着,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不理会,顾自走开。陌生男子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眼见着就要走出去,顿住脚步,回头看他:“公子为何跟着我?”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书,道:“我想借阅《太古遗音》。”
愣了愣,道:“对不住,我赶着回去。你若是真心想看,日后去临江镇琴悦轩,自然可以借到。”顿了顿,“请公子不要再跟着我。”
说完走出去,一眼就瞧见南宫。
他着一身黑衣,眉目分明,容貌俊朗。望见我,柔柔一笑。
我不让他去,他就当真等在这里。
心底一笑,快步朝他走过去。
他将春雷接过,看见我怀里的书,并不多话,“快回去吧,策儿吵着要来看你,我好不容易才唬住他。要是再晚,只怕不得安宁了。”
点点头,却见他目光忽然一滞。回过头,是北宫恪。
他站在那里,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却始终融不进去。不管是谁,一眼望过去,只怕都只能看见他。
偏转视线,对他笑了笑,道:“怎么还不走?发什么愣呢?”
他一顿,倏然笑起来,眼睛里斑斑点点的光,像散落夜空的星辰,明媚灿烂。
“好。”空出一只手牵住我,慢慢往住处走。
回到院子,果然,小策子正在闹腾。瑶荆被他折腾得一个头两个大,看见我们就像看见了救命神仙一样,忙不迭将小策子交过来。
我笑他:“男子汉哪里能这么粘人?”
他不服气:“我是小男子汉,粘人不是错!”目光一转,定在南宫身上,从鼻子里哼气:“爹爹这么大了,还不是照样粘娘亲?”
南宫皱眉:“南宫策!”
小策子一震,忙将头埋进我怀里:“娘救命!”
“行了,”笑着拍拍他的屁股,“你再闹,我可不管你爹如何管教你。”
他吐吐舌头,总算收敛许多。
临安是个好地方,我却是直到完成了约定才真正有心思开始欣赏。长亭石桥,绿野花树,心情放松许多。
一家人慢悠悠将临江逛了个遍,才准备回江夏。
之前因为忙着赶路,经过的地方虽多,却没有买些什么。是以便想着抽出一天买些东西,带回去给夏大哥、疏乐,还有老夫人。
在一处首饰摊子前,停住脚步,拿一只玉镯细细看。老板不停介绍着,我充耳不闻。
南宫和沉铭坐在不远处的茶摊休息,眼睛从来不曾离开过我。拿着桌子转身对他亮了亮,他笑着点点头。问了老板价钱,让他给我包好。付过钱,接过东西转身,只见那日弹奏《平沙落雁》的男子立